94、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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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北之的生理需求排序里，睡眠永远占到第一位。什么宣淫，什么榨干，往后稍稍。
躺下，歇了！
而在贺启星的日程优先排序中，这一周的唯一主题就是陪男朋友。什么邮件，什么导师，年后再说。
拉灯，睡觉！
但是吧，睡是睡不着的，毕竟比往常提前了四个小时上床……
下床更是不可能。贺启星心安理得搂着人，听他呼吸，嗅他香气，时不时摸摸蹭蹭，在把人吵醒之前紧急收手。
早七点，贺启星若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猛然对上半年来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场景。
——胸肌暴击（现场版）。
这小子袒胸露腹，正撑着脑袋笑着瞧他。另一只手藏在他衣服里，在肚皮上画圈圈……似乎，并不是乱写乱画？
贺启星没出声，绷紧腹肌，屏息感受——
[早，上，好。]
他声音还算平稳，回道：“早。”
——[有，套，吗？]
最后一个问号贴着裤沿往下划，贺启星一窒，喉头发紧：“……床头柜。”
床头柜在贺启星那一侧。宁北之点点头，半边身子往人身上压，伸长胳膊翻找。
好家伙，一抽屉全新各色小盒，码得整整齐齐。是要搞套子测评？
怕他重心不稳摔下床，贺启星下意识往人腰上扶……顺势往下一探，手感极好，滑溜溜一片。
忍了半年，谁禁得起这等刺激？！偏偏宁北之还转过头，给了个无辜的神情。
好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小子自己偷偷升级套路，就等着今天来一个下马威。
挑挑拣拣，宁北之开了三盒，各抽一个小包装。不紧不慢坐回他腰上，拿扑克似的展成小扇，性感小北在线发套。
贺启星全身充血快要憋到爆炸，随意抽了一片——顺序不重要，迟早都得用。
“北北……”他用最后一丝理智确认道，“我……要先去洗漱吗？我想亲你。”
——？！
很严肃的问题，严肃到让宁北之拧起眉毛，一秒出戏。
凝神思考几秒，翻下来，随即一脚踢出去：“三分钟，计时开始，过时不候。”
*
这一次，仿佛是第一次的情景再现。用了两个套子，中场休息。
“北北，昨晚睡得好吗？几点醒的？”贺启星轻轻托着宁北之手臂查看，久别重逢是激烈了些，压着了。
“还行，如果你不动手动脚，我会睡得更好。”宁北之打了个哈欠，眼里漫上一层泪，“六点吧。看了你一小时，然后准备半小时，静待我的睡美人苏醒。”
他补充：“你是真能睡，我动静那么大都没把你吵醒。”
很能睡的睡美人正懊悔自己的鲁莽行径，把人手臂弄得一片发红：“疼吗？”
宁北之如实回答：“手还好，屁股疼。”
“我看看。”贺启星说着就坐起身，把他腿掰开。
“没事。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爱的代价，可以承受。”
话虽如此，贺启星一阵心疼：“休息几天吧，我等下找点药。”
“休息几天？！”人菜但瘾大，宁北之十分不乐意，把腿架上人肩膀：“今天三个套，还有一个没用呢，你行不行啊？”
贺启星依旧不吃激将，直接点头承认：“我不行。”
……大过年的，再搞下去就撑不到逛超市包饺子炸春卷了。
“我不同意。”
“真不行。”贺启星继续很没诚意地自贬，“26岁了，体谅一下。”
“不能说不行！”
车轱辘话来回推拉，宁北之眼眸一转，小腿发力，就着这个姿势把人往下压。
语气含着巨大的兴奋：“好吧，哥哥，那我们来玩点别的。”
*
再度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宁北之弓着身翻看消息，任由贺启星拨弄他头发。
算算时间，宁北之惊叹：“星，我们睡了十六个小时？！”
“对。”贺启星凑上去亲他汗津津的额头，“散是各睡八小时，聚是共睡两个八小时，很合理。”
“很合理。”宁北之被他说服，“那剩下八小时要干嘛？”
“你要是想出门，我们就去逛超市；要是想在家，就躺着，我给你做饭。”
“给我做饭啊，听起来……”
“听起来很爱你，男友感动得哭了。”
“NO——听起来，像是不能在性|事上满足伴侣，转而打造居家好丈夫人设，试图用温情掩盖肾虚，以此蒙混过关。”
“……你小子欲望怎么这么大？”
“二十五，猛如虎。我还年轻，你体谅一下。”
“老实点，把伤养好。”贺启星拍拍这小子屁股，凑他耳边说，“明天跟你玩点别的。”
两点半，出发Chinatown。
街道熙熙攘攘，多是东方面孔，普通话夹杂着各地方言。招牌擦得锃亮，方块字亲切大方。灯笼整齐悬挂，染成一片中国红，间隙“新春大吉”条幅迎风飘扬，祝福语铺满整条街。
“好像小时候过年赶集！”宁北之兴冲冲凑近小摊，抓一把红银柳、选几张红窗花。
贺启星挑挑拣拣：“有红双喜吗？”
“你要跟我结婚吗？”宁北之睨他一眼，指挥道，“付钱。”
往前十步，一圈人围着。宁北之两手空空蹿在最前头，原来是店主在自家门口支了摊，现场写对联，免费赠送。
他看了会儿拱出来找人：“星，这里！”
“咱家买对联了吗？”
咱家……贺启星还没从“结婚”中缓过神，又开始细细品味这个词。
“买了。你要有喜欢的，再挑一副？”
“你硬笔字好看，软笔可以吗？”
“我写？！”
“嗯嗯，我问老板了，老板说可以。星星，你给我写个福字吧！”
这一写，就写了不下十个。
“小伙子是刚来读书的吧？”店主大叔忙把福字铺开在台面上晾干，“哎哟，这字写得比我老婆子好太多了。”
“你们不嫌弃就好。”贺启星放下笔，把位置交还给店家大姨。
“好好好。哎，我闺女也在这边读书，你有对象没，年轻人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他准备要结婚啦。”宁北之把第一张福字收好，嘴角咧到耳根，“谢谢姨，谢谢叔，新年快乐，生意兴隆啊。”
超市里《恭喜发财》震耳欲聋，颇为洗脑。属实好歌，多放多听！
厨房新手宁北之蹲着挑选调料，价格净含量除了又除，精打细算，认真比对。
大厨贺启星推着购物车，一路挂着笑，慢悠悠跟在后头，适时解释一句生抽老抽的用法、玉米淀粉和马铃薯淀粉的区别。
宁北之听得云里雾里：“都能上浆挂糊，没太大区别啊。”
“确实没太大区别。中餐么，不讲究那么仔细。”
“懂，适量。”举着两包淀粉，宁北之问，“那我们要炸小酥肉，买哪个？”
贺启星：“买预制小酥肉。”
“……？”
大包小包走出超市，宁北之突然站在门口傻乐。
贺启星没问他笑什么，只是说：“你聪明点。”
“咳——”宁北之一秒起范，“星星，此情此景，我想给你献唱一首。”
“请。”
几经酝酿，他缓缓开口：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是一首曾经遗忘错失，此刻终于称心圆满的——《好运来》。
一首歌唱得奇奇怪怪又磕磕巴巴。
贺启星认真听完，上前搂着他，蹭蹭他眼角，轻声安抚：“男友真感动得哭啦？”
“心系家国，你懂不懂啊。”宁北之埋着头，闭上眼，紧紧回抱。
晚饭回家开火。小酥肉、香煎鸡翅和蚝油生菜，再加昨晚没顾上喝的玉米排骨汤。
肖清埋头吃饭，赞不绝口，说中国人中国胃，北之你一来，我的饮食质量直线提升200%，贺启星你小子藏私，平时就糊弄我。
宁北之说这不就家常菜？你们留子平时吃那么差？
贺启星说留子要求别太高，差不多得了。
肖清话多但好满足，全部光盘，哼着小曲儿兴冲冲去洗碗。然后小粉围裙一解，宣布自己要去洛杉矶过年，不能陪兄弟了。
兄弟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本也不需要他陪。惊讶会儿，多少猜到一些。但没多问，只说注意安全，祝他顺利。
第二天，毕竟不是真的在China，该搬的砖还得搬。
闹钟响到第三次。并排洗漱的愿望落空，贺启星收拾好自己，返回蹲在床边哄人。
“北北，我先走，你睡饱了再给我发消息？”
“我要跟你一起。”宁北之脑子一团浆糊，大概是时差还没完全调过来，强撑着坐起身。
“给我五分钟。”他伸腿下床，“你帮我找一套衣服。”
今天出了大太阳，是个出行的好天气。两人一人跨一辆自行车，急速蹬着轮子到达学校。
“哥哥，我不要坐在自行车上笑。你什么时候给我买五千万超跑？”
“……哥哥买不了。”贺启星假模假式叹气，“哥哥只能回家给你做饭，用体贴掩盖贫穷，以此抵赖过关。”
“过关过关！”宁北之直笑，“行啦，赶紧忙你的去吧，午饭见。”
“对了，我想起来，今天正好有个经济学诺奖获得者的讲座。应该是下午，我一会儿发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听听看……”
校园很大，黄砖红瓦，拱廊相连，棕榈相映。走走停停，研究纷繁复杂的墙面壁画、静心欣赏教堂管风琴演奏。
最后车子支在一旁，宁北之在大草坪坐下，仰着脸晒太阳，顺带思考人生。
他恋家，恋爸妈。比起云游四方，他显然故土难离。在他的人生规划里，并无海外求学这一项，也从未想过在外长居。
而现在他来到这里。
走过贺启星学习工作的路，坐在贺启星日常路过的草坪，沐浴着加州的阳光，呼吸着校园里自由鲜活的空气。
宁北之带着笑，缓缓睁开眼——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很好，但他仍然首选在国内求学和发展。于此同时，他也不再抗拒变化和距离，不再担心和贺启星的未来。
他们会同频前进，也许五年，也许十年。然后确定一个城市，或许是北城，或许是鹭禾，或许是家乡、是中国任何一个城市，又或许是加州。
他们会共同步入下一个人生阶段。
柴米油盐，家长里短，风月常新，白首同归。
阳光很暖，风很温柔。宁北之随心躺下，闭上眼，想着最平常不过的事：
等会午饭星星哥哥会请他吃什么，今晚星星哥哥想和他玩什么花样？
饺子包什么馅，春卷炸几分钟？
福字贴在哪里，春晚什么时刻？
红包要直接给，还是压在枕头底更好？
……
不多时，旁边有人坐下。
遮住他的一半阳光，熟悉气味扑面而来。
宁北之没睁开眼，只是笑着，正要说些什么。
却被贺启星抢先一步。碰碰他的眼睫，蹭蹭他的嘴角，对他说：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