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九十九禁魔领域》浪费可耻

5、第二章 亚马逊的萨满-下

　　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对所谓雨林有了一部分了解，缇瑟奈尔忍不住要展开自己的计划了。

　　即使在魔法如此稀薄，犹如禁魔领域的世界里，他也没准备遗忘自己的身份。
　　选择成为一名法师并不只是为了复仇的需要，也因为他热爱它。
　　更何况二百多年的浸侵让缇瑟奈尔早就习惯了魔法，就如同他习惯了呼吸空气。所以从生存暂时有了保障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了对魔法的追寻。
　　空气中的魔法元素稀薄但并未完全不存在，而来到部落聚居地后，法师又感觉到它们变得活泼了一点，这让他一度以为这世界的魔法元素会随着人口变得密集起来。但高兴了没半天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把弥散在部落周围的力量吸得干干净净，而这些魔力的来源也并不是部落土著们——或者说至少并不直接来源于他们。
　　力量的源泉是一个被当做金神神像膜拜的古老石板，部落的成员相信自己的先祖就住在石板里，大概就是这种长期的相信与祭拜凝聚了或者说……激活了一点法师所能感受利用的能量。
　　这给了缇瑟奈尔新的希望。

　　显然这些雨林土著们原始的信仰力并没有一个真实的神祗来梳理利用，而化为了松散的能量，成了让法师百爪挠心无法放弃的甜饵食。
　　他决心找到他们散发出的信仰之力最可能汇聚的地方——显然，由于土著民们没给自己的先祖设计一个天国或者地狱，这些能量还滞留在人间。

　　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这种石柱雕塑的原址，被潜意识里默认成了归宿之地。

　　在法师锲而不舍的追问甚至威吓之下，祖库终于告诉他，这块石板来自于密林深处一处遗迹。
　　当然，不想在自己统治渐被承认的大好局面下失去这个听话又有用萨满的酋长，也顺便附赠了许多关于遗迹的恐怖传说。这有一部分是事实，就算在这片雨林里生活了上千年的印第安人也不会喜欢密林深处，他们依傍着河流而居，对于迷失在丛林深处感到恐惧——在明白到法师压根不在乎灵魂会否被徘徊在密林深处的恶鬼抓走的诅咒后，他甚至不惜透露了一部分外界的消息，警告法师曾经有装备了强大火器的白种人探险队前去，也没能再出来。
　　可惜祖库的一片好心，完全被当成了驴肝肺。
　　就像不在乎灵魂是否能加入祖鲁克部族先祖团一样，缇瑟奈尔也完全不了解白人和枪械火器的概念，毕竟他压根不是年轻酋长想象中性格古怪追求另类生活的白种人学者，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于是除了默默记住雨林之外有种完全不同程度的文明一事外，法师前去寻找遗迹的信心反而更加坚定了。

　　祖库的描述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外面那些肤色很类似自己的人类（白种人？）能够制造出叫做枪的会喷火、隔空取人性命的长管子，能够操纵可以飞起来或者跑得比美洲虎还快的金属巨兽或者说……魔偶（据说叫做飞机和汽车，法师由此猜测这世界会不会以炼金术为主导），他们生活中处处充满闪电——这点法师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亚马逊土语中没有词汇能够清楚表达出那个意思——不管那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魔法，习惯了步步为营的法师都不想鲁莽的去接触。
　　相比于完全未知的风险，缇瑟奈尔选择了他还稍微能够把握脉络的方向去冒险。

　　所以在雨林那漫长的让人骨头里似乎生出霉菌的暴雨季过去后，缇瑟奈尔带着基本已经被他精神折磨到顺服了的守护者出发了。
　　为了照顾他可怜的合作者的面子，对那些部众的说法是他受到了金神的召唤，这样如果法师真的回不来，祖库总算有一个说头防止这些人再暴起推翻他的统治。

　　关于受过一点现代教育的祖库为什么要回来当这个原始部落的酋长，在彼此真的熟悉之后法师并非没有问过，但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看似憨厚，实则意味深长的笑容。
　　法师早就已经读不到别人灵魂里的声音，但是那不妨碍他猜中这其中的意思。
　　外面的世界再繁华美好，那也不是属于祖库的世界。
　　在雨林里，他是个经验丰富的勇敢猎手，有着三个妻子统治者一个数百人部落的伟大酋长。但是在外面那个属于白种人和“科学”的世界里他会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

　　就像安坦大陆上那些半兽人，就算做出再温顺的模样也没法真正融入以人类为主的社会，而且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情况更加严重……这里可没有什么冒险者工会和佣兵团提供职位，给你喊打喊杀。
　　祖库的陈述里似乎对那牢狱一般的学校深痛恶绝，但是法师却知道自己的心在渐渐为了外面世界丰富的知识雀跃。

　　‘踏出第一步的时间到了。’
　　那一天第一缕阳光穿过树冠落到法师身上的时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然后扶着守护者温暖柔软的皮毛，开始了在陌生世界的的第一次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