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橘子》Vessalius

19、19

　　布鲁斯先去他们所在的年级报道，布兰特带领杰克先去领取校服，即使那套衣服基本不用。
　　天色很好，万里无云，是如水一样，带着几分诗意的蔚蓝。
　　杰克无聊地念着才拿到手的校规和一份宿舍守则。
　　“嗯？宿舍不允许私自饲养宠物？”念到这句时，杰克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我们不在校内居住，可以不用理会。”布兰特以为他在担心那只收养的白猫。
　　“不，只是刚刚我们路过住宿区的时候，看见好几只猫进出，”杰克露出回想的神色，“体态圆润，毛色光滑，姿态矫健，或许我们有一天可以寻找到他们的主人询问一下饲养心得。”
　　“对于饲养蛇，壁虎等爬行动物，之前倒是有同学和我分享过大量经验，猫咪饲养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基础普遍常识，倒是没怎么说，”布兰特低头沉思了一下，“我个人以前只养过狗，我们应该带几个仆从过来的。”
　　“放心啦，布兰特，听说这里的宠物医生挺出名的。”
　　布兰特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杰克食指别在嘴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宴会上和一位小姐聊天，她家的猫非常的脆弱，今年经常到这里就医哦，据她所言这里的药非常地有效，不过猫咪去世的那天她哭的很是可怜呢。”
　　“那或许我们可以把猫送去检查一下，毕竟它用来暖手确实不错。”
　　“嗯嗯，刚好我们下午有时间可以去。”杰克带着笑容握住了布兰特的手，抱怨道，“你的手还是这么凉，你不见医生，不喝药真是任性。”
　　布兰特叹息了一声，“药很苦的。”
　　“那确实。”
　　他们在校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等到布鲁斯过来汇合，先纠结着去哪里吃饭，顺带把下午新增的行程告诉了布鲁斯。
　　对于当地的美食，布鲁斯说了很多，令两位没想到的是，布兰特对很多家的食物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诶？”布鲁斯发出惊讶的声音，勾住布兰特的脖子，揶揄道，“你居然背着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
　　“那是因为在学校里，你大部分时间都会和朋友在一起，我也不愿打扰你和他们为数不多的时光。”
　　“好吧，好吧。”布鲁斯没太信。
　　他们在一家离兽医家较近的偏僻餐馆吃了午饭，金黄的披萨上撒了些切碎的牛肉粒，洋葱，和菠萝，散发着芝士与黄油的香气，当然，这不是布兰特所推荐的，这里的鱼汤鲜美才是一绝。店主人作为资深的钓鱼佬，令人稀奇的是同时精通着各类鱼的烹饪，所以无论大小，今日钓上来的现杀现宰，有时候会附赠上些烤的外焦里嫩的小鱼。
　　“所以这里的老板下午会回去补觉，他喜欢夜钓，”布兰特喝了口汤，继续说道，“下午老板娘的手艺中规中矩。”
　　“真的非常的美味，啊啊，布兰特你居然现在才肯拿出来。”布鲁斯咕咚咕咚的喝着汤。
　　“但是这里的人似乎不太多，菜单上似乎也没有鱼类。”杰克环顾了四周，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和老板在一次晚上认识的，他当时在钓鱼，我们就聊着就逐渐熟悉起来了，因为终究不是从市场上进购，所以数量不稳定，也就没有上菜单。”
　　“嗯？你为什么会晚上去河边？这不是我们的领地，你应该喊上我的。”布鲁斯咽下了口中的食物，顺嘴说了句。
　　“我是去抛尸的。”布兰特平淡的回了一句。
　　即使相处了这么多年，布鲁斯依旧还是噎了一下，“好吧，”他干巴巴的回了一下，转移了话题，“那我们吃快些，马夫可能不多久就会把猫送过来了。”
　　吃完饭，他们准备消消食，抱着猫准备抄近道过去。杰克记得兽医的街道和门牌编号，布兰特和布鲁斯对这里错综复杂的小巷和偏道记得清楚，一路上他们探讨着新生会，学校平日的一些辩论活动，和一些接下来会组织的庆典杂七杂八的聊着。
　　突然间，布兰特停下了脚步，旁边的两个人也随之沉默了下来。
　　“布鲁斯你带着猫，和杰克走另一条道去，我想起来可能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好。””布鲁斯接过布兰特手上的猫，没有发出其他的疑问，拉着杰克就准备走。
　　“诶？诶？”杰克一脸茫然困惑地被拽着走。
　　“我想可能……”
　　“找到你了，杰克！”
　　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跃下，巨大的镰刀映射着白晃晃的日光，划过刺眼的残影向着杰克而去。
　　布兰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瞳孔里倒映着从房檐上自上而下倾袭的少年。
　　“薇尔。”
　　镜子挡住了镰刀的力道，发出了破碎的声音，布鲁斯也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挡在了杰克的身前。猫惊叫的跳到了地上，被杰克一把捞到了怀里，他带着莫测晦涩的笑容，看着面前少年的脸庞。
　　近乎在同一时刻，响起了一道沉闷的枪响，子弹带着难以闪避的速度，向着布兰特的脑袋飞射而去，然后被一把巨大的，被啃食地破碎的巨剑抵挡了下来。
　　布兰特看着从屋脊暗处走出的少女，扯出一个说不上是欢欣亦或是讽刺的笑容，挥了挥手，“初次见面，向你问好，艾莉丝。”
　　“喂，就是你这家伙啊！”艾莉丝单手叉着腰，踩着瓦片居高临下的看着布兰特，风猎猎地吹起了他的头发，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抢。
　　紧接着她身体微微前倾，大腿发力，几个跳跃，瓦片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近乎是几秒间，艾莉丝就到了布兰特面前，布鲁斯想上前去，却被奥兹的镰刀拦住了去路，只好将手中的剑投掷向艾莉丝。她不得已用手中的抢当下来剑，惯性让她后退了一步，有些差异地向布鲁斯看了一眼。在布鲁斯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奥兹手中的镰刀消失，出现在了艾莉丝的手中，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向布兰特挥去。
　　“布兰特！！！”布鲁斯大喊出声。
　　杰克也从两人的容貌中缓过神来，双瞳紧缩地看着这一切，近乎失声。
　　镰刀贯穿了布兰特的胸膛，在后背露出弯钩。随着镰刀的抽移，血从窟窿中喷涌而出，甚至能看到里面跳动的血管，分裂颤动的心脏。鲜血从布兰特口中哇出，身体也不由踉跄地向后倒去。
　　有些血溅到了艾莉丝身上，让她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偏转过头去，布兰特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几分闪过的不忍与难过，那种表情不太适合这个活泼的小姑娘。
　　“没关系的，”布兰特的因为疼痛忍不住的呛咳了几声，深吸了几口气，但是肺被大部分破坏，让他逐渐感觉到窒息，他却逐渐努力舒展开紧皱的面容，笑了笑，“你也没法杀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