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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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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别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要好。”
说罢,宫远徵转身便要走,那边上官浅带着任务,必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宫远徵离开,
“徵公子,我想问···”
上官浅装作脚下打滑,直直的向前摔去,原本她算计好了距离,自己定能悄无声息的拿走宫远徵腰上的暗器囊,可没想到宫远徵反应这般迅速,听到声音反倒向前疾行几步才转过身。
望着趴在地上狼狈的上官浅,宫远徵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这是做什么?宫门虽然规矩森严,但也没有行大礼的习惯,上官姑娘既然入了宫门了,就别把以前的习惯带进来了。”
上官浅听着宫远徵的冷嘲热讽,暗自咬牙,随即变幻着脸色,眼眶瞬间便红了,抬起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生怕路过的人不多想。
“徵公子说笑了,我只是想问徵公子从此处到角宫需要多久,我怕角公子等着急了。”
“哥哥倒是不着急,我看,是你比较着急。”
宫远徵复又想起来女客院之前,哥哥的嘱咐。
“远徵可看过话本?”
宫远徵点点头,宫朗角最是喜欢这些玩意儿,每次都要央着宫尚角从宫门外带一大堆回来,宫远徵不看,宫朗角就跟在他身边讲给他听。
宫朗角倒是很有说书天赋,分明是大差不差的故事情节却被他讲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说到激动的地方,还要连比带划的演给宫远徵看,宫远徵可不得印象深刻吗。
“那些个话本,最喜欢写一些精怪异事,故事里的妖精长得一副天仙模样,还总是端着一副柔弱无害的外表,动不动就流眼泪,惹得旁人爱怜,或上前安抚,或从旁安慰,可无一例外,这些人最后都成了妖精的滋补之物。”
“哥哥想说什么?”
“哥哥想告诉远徵,这偌大的宫门自然也少不了妖魔鬼怪,远徵需得仔细分辨才是。”
“放心吧哥哥,我才不会做了那妖怪的盘中餐,倒是那妖怪,别成了我的养蛊盅才是。”
宫尚角带着笑拍拍宫远徵的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将事情办完,别耽误你回来用膳。”
“好,我这就去。”
出了女客院没多久,就遇见了宫子羽和宫紫商。木桥很窄,只能容一方人先行,但两方都不想让。金繁率先发难,以宫子羽执刃的身份叫嚣着让宫远徵行礼让路,宫远徵本就不服气,听金繁这么说当然不肯让,冷笑一声,
“他连三域试炼的门槛都还没跨过去呢,怎么就好意思自称执刃了?”
宫子羽摸摸鼻子,用眼神瞟了一眼宫紫商,宫紫商成日跟在他身后,自然明白宫子羽是什么意思,连忙站出来维护宫子羽,
“那···叫声姐姐来听听。”
宫子羽闻言好整以暇的放下手,看着一脸难堪却又不得不屈服的宫远徵,只觉得心中畅快,但这高兴还没来得及多存两秒,那边宫远徵的“姐”字眼看着就要说出口,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紫商姐姐莫要逗远徵弟弟了,他年纪小,脸皮薄,这声姐姐,我替他叫了。”
两年不见的宫朗角模样没变,满脸笑吟吟的,还是那般开朗,眼眸透亮像是能叫人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郎角弟弟回来了。”
“宫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吗。”
宫朗角站到宫远徵的旁边,嘴角噙着大大的笑,仿佛根本没将方才两方人的剑拔弩张放在心上。
“这是去女客院的路,想必子羽也是去接自己的新娘的吧,天色也不早了,子羽早去早回,我这边也得带着上官姑娘去角宫了,不然我哥该发脾气了。”
宫门这一届的小辈都很怵宫尚角,听到宫朗角提起他,也没再说什么,甚至还自觉让出了空隙,让宫朗角带着宫远徵走了。
宫远徵看到帮自己解围的宫朗角的时候是高兴的,但是又想到对方出了宫门,也不和自己说一声,便揣着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走也是自己独独的走在前头,理也不理后面的两个人。宫朗角知道自己惹了远徵弟弟生气,他向着上官浅歉意一笑,然后赶忙追上宫远徵,边走边低声的讨饶哄人。
上官浅在后面看着,深觉无锋的情报居然也有失误的一天。
江湖上传言,宫门徵宫的公子同角宫的二公子不和,甚至两人因为争抢角宫宫主的注意力而发生争执,角宫二公子争抢不过,气而出走,两年间杳无音讯。现在看来,这角宫二公子哪里像是和宫远徵有嫌隙的样子。
原本的计划已经不能再用,一时间上官浅的思量万千。
“宫二先生在正殿吧?初来角宫,理应向宫二先生问安才是。”
说着便想往主峰方向走去,却被宫远徵拦了下来,上官浅故作无措的看向一边的宫朗角,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才回过头问:
“徵公子为何拦我?”
“我只是好奇,能得哥哥青眼的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能得宫二先生眷顾,小女子不胜感激。所以我更当当面感谢宫二先生才是。”
宫远徵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女人,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上官浅身上素白的衣裙已经因为先前的摔倒而染脏,因着自己的缘故,并没有更换,但她好似全然忘了这回事,即便此时衣着不得体也想往宫尚角面前凑。
一旁的宫朗角看着宫远徵眼珠一转,嘴角带上了笑便知道远徵弟弟多半想到了什么主意整治眼前人,宫朗角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即好整以暇的看着宫远徵准备如何下手。
“你当真喜欢我哥?”
“不敢有半分虚假。”
宫远徵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盖子放在上官浅眼前,里面正是之前给过宫尚角的蛊虫,
“这是我炼制了好久才得出来的蛊虫,有试验人心的能力,若是说了假话,那这虫子便能让人生不如死···”
话还没说完,上官浅已经动手将那蛊虫抓到手里,眼里含着泪,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上官浅,心悦宫二先生,此为真心,若有半点虚假,任凭蛊虫将我的血肉噬尽。”
上官浅见那蛊虫没有丝毫动静,知道不过是宫远徵哄人的把戏,刚想放下心来,说时迟那时快,白光一闪,上官浅的手心多了一道血痕,还没等上官浅反应过来,刚刚一动不动的蛊虫已经顺着伤口钻进了上官浅的身体里。
上官浅这才真的慌了,连忙用另一只手扼住手腕,企图阻止蛊虫的进入,但为时已晚,蛊虫早已在她的身体里扎了根。
“徵公子这是做什么?!”
“既然是试验真心,那便得到你的心脏旁边看着才知道真不真,拿在手里怎么会有效果呢。”
宫远徵笑容无辜,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还拿着染血的短刀。
这短刀是宫尚角从后山深处求来的陨铁打造出来送给宫远徵的,从小到大宫远徵一直贴身带着。
“再怎么说我也是宫二先生选定的新娘,徵公子如何能对自己的嫂嫂下如此狠手?!”
“还没过门呢,算什么嫂嫂。”
宫远徵不喜欢听这话,皱着眉厉声说道。
“朗公子,这···”
宫朗角还没将人哄好呢,现下更是不敢怵宫远徵的霉头。
而且看见上官浅这般狼狈的模样,他着实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真的笑出声,他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朗声喊来了一名侍卫,让他去医馆请一位医师过来帮上官浅包扎。又憋着笑对上官浅说:
“上官姑娘莫怪,远徵弟弟年纪小,喜欢恶作剧,许是今天他半路遇见宫子羽导致心情不好,所以跟上官姑娘开了个玩笑,上官姑娘先回房间休息,包扎伤口,等下我让哥劝劝远徵弟弟,后面自会帮上官姑娘驱除蛊虫的。”
三言两语将上官浅打发走之后,宫朗角才笑出声。宫远徵白了他一眼,自顾自找宫尚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