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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鬼佛 ...

  •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地上到处是殷红的痕迹,满地灰烬。
      段榆景一眼注意到地上那几片未烧完的黄纸,弯腰捡起,黄纸上的还有半截红符。因为黄符残缺无法用三界地图查询,他只能先将符纸递给以安。
      他猜想是镇魂之类的,全府冤死,叫人来做法很正常。

      以安收集了些黄符,走在前面。越向里走,阴气就越重,冷风阵阵,段榆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路走来,除了血迹就是破败,没见到一具尸体,该是被蛇吃干抹净了。两人在庭院里逛来逛去,最终循着气息停在了佛堂前。

      “这里,鬼气最重!”以安郑重道。

      段榆景不是没感受到,那种钻入骨髓的冷很明显根本不属于现在的季节。他没有丝毫犹豫,抬脚迈了进去。
      屋内很宽敞,摆件稀少。正中间是张案桌,上面摆着发霉的贡品,抬头看,是一尊木雕的观世音菩萨像。
      观音菩萨面带微笑,半眯双眼,一手捻柳枝,一手托净瓶,静静端坐在莲花台上,就算四周尘埃飘飞,它身上的衣服也鲜彩仍旧。

      “惟妙惟肖,靳家主的木雕技术果然了得。”段榆景看着慈眉善目的菩萨像,猜到了一两分。
      只见段榆景跪在落灰的蒲团上,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咬破手指将血点在上面,随后狠命一掷,正好命中菩萨眉心。

      这样无礼的行为根本不像虔心礼佛,偏偏段榆景一脸认真地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跪在一旁的以安没看懂,但还是有样学样的照做了。

      段榆景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心中默念所想。片刻,他的身体便向下地倒去,面朝下,跪拜起来。
      以安毫不知情,也磕头拜了起来。

      一阵猛烈的阴风,把门子吹的呼呼作响。以安赶紧起身,拔剑谨慎地环顾四周,他回头看去,段榆景仍呈跪拜状一动不动。
      以安叫了几声,没反应。等他上前去伸手提醒时,却发现地上的人早已冰凉。

      没错,段榆景许的愿是,希望自己立刻死去。

      此时的段榆景的魂体正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突然变成鬼的他倍感新鲜,鼓足劲吹了口气,想吓吓以安。
      看以安诧异地抱着自己的□□,惊慌失措的样子,着实有点滑稽。

      可当他看到以安把剑对准菩萨像时,才紧张起来,连忙飘上前拍掉了以安手中的剑。
      以安似乎也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试探开口:“尊上?”

      段榆景收了嬉笑的表情,恢复成人前的严肃,通过意念传话道:“是我,不必害怕。”段榆景本身就是鬼修炼成的魔,魂体触实物,阴阳传话,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那菩萨不对劲,不要靠近不要触碰,更不要想着伤害。”段榆景看着眼前的菩萨像认真道。

      以安点点头,轻轻将段榆景的肉身移到一旁,说:“尊上,我该怎么做?”
      “看好我的肉身,等着我。”段榆景说完这句便关了脑中传话。

      在段榆景的魂体视角里,菩萨是睁眼的,仍然在笑,只是嘴角的弧度弯的不成样子,透露出诡异。

      “关阴菩萨。”

      从他踏进佛堂的那一瞬间就觉察出不对劲,空旷落败的房间里竟然有这么一尊活灵活现的菩萨像,且衣服不沾一丝尘埃,光鲜亮丽。
      观世音的像普遍是右手拿柳枝,左手拿净瓶。可这里的这一尊完全相反……

      段榆景变成魂体后,看到“观音菩萨”的真面貌,果然从三界地图中查询到——鬼菩萨关阴,最擅装成观音,诱惑世人跪拜,转霉降灾,也可关押鬼魂,使其永世不可转生。可它生性好动,最爱躲在野山的寺庙里行骗,如今却老实呆在一间人烟稀少的废府中,很是可疑。

      听到呼唤的关阴,睁大的眼珠转了转,拿腔拿调道:“何人呼唤?”
      听不出男女,声音还若近若离。

      段榆景笑了,上前一个暴击,道:“装什么装,滚下来!”
      关阴受到攻击,瞬间怒目圆睁,左手的柳枝向段榆景抽去,吼道:“尔敢无礼!”

      杨柳攻击被他轻松躲过,段榆景一面向外跑去一面回头挑衅:“拿了根破树枝,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段榆景是想将关阴引到室外,他们这边打斗,以安那边也会受到牵连,自己的肉身要是打伤了,那就真回不去了。一个完美的帅气逼人的肉身可不好炼,五年打底呢!

      关阴菩萨坐在莲花台上,晃晃悠悠地飘了出来,恼怒道:“我帮你实现愿望,你竟如此无力!”
      段榆景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讥笑道:“反派死于话多,没听说过吗!”说着,将铜钱扔了出去。这是他自制的驱鬼神器,本是看书无聊做着玩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随着一声惨叫,段榆景迅速绕到他身后,徒手向他体内袭去,眼看内丹马上得手。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刺痛钻入了段榆景的心口。
      段榆景疼得一震,分了神,就一秒之差,他反被关阴用柳枝捆了起来。

      青筋慢慢浮现,段榆景暗骂:“草,这毒早不发晚不发,非挑我除鬼的时候病发,真是贱的没边了!”
      段榆景还不算真正的死亡,只能算得上魂体离身。所以肉身受到损害,也会波及到魂体。现在就是□□的无毒发作,作用到了魂体身上。

      他看着手心散发的黑烟,有些懊恼,狠命攥住手心不让关阴察觉出异样。
      铜钱治鬼这招对段榆景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他偏偏要装逼,总觉得自己无敌。这下好了,手心的灼烧感沿着手臂蔓延,内里的藤蔓不甘示弱,两股力量相对,叫段榆景苦不堪言。

      “我当有多大本领呢。”这回轮到关阴嚣张了,他将段榆景扔到莲花台的一旁,慢慢飘向了佛堂后方。
      段榆景这会子没心情毒舌,本想来探个消息没想到遇到鬼佛。遇到就灭了吧,没想到突然病发,解药还被他忘在了客栈。关阴的柳枝束缚,还压制了他阴阳通话的能力,现在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他疼的额头冒汗,正想运转魔气时,一股巨大的窒息感袭来。
      四面八方的冰水向他的口鼻中灌入,段榆景猛着睁开眼,却发现四面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处水中,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害怕到极点。

      段榆景本身不怎么怕水,但不知怎的,这具身体本能的排斥。
      没过一会,他就被关阴带到了水底。段榆景模糊看到两副木棺,没等他细想,自己就被塞进了其中的一副棺椁,身上的柳枝撤去,取而代之的是手脚上的铁链。
      棺盖封闭,段榆景彻底被锁了起来。

      段榆景用仅剩的几分力,给自己使了道排水术。棺内,漆黑一片……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关阴锁魂。将灵魂锁起,使其不得转世超生,直至阴寿尽头,内丹破裂,才会彻底魂飞魄散。
      可这水底锁魂也太狠了些,鬼也和生人一样,是有感官的。承受一次次的溺亡却无法得以解脱,这是有多大恨,多大仇。

      段榆景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不过这靳家到底犯了什么事,惹了什么人,才被残忍杀害,死后还要经受折磨。
      他正想着,耳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是谁?”

      段榆景吓了一个激灵,进棺时他就感觉到有东西,可棺内太黑,他看不清。
      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怎会来此处?”

      那人语气不凶,甚至能听出丝丝温柔。段榆景见身下之人没恶意,也思考了一番才开口:“靳家主,久仰大名。”
      靳家主似乎没料到来人认识他,语气骤然凶狠道:“你是他派来的?难道他还嫌不够?”

      段榆景疑惑道:“他,是谁?”说话的空,靳舟望的手在棺内四处摸索,希望能找到一丝空隙。
      “当真会装。”靳家主语气中有些不屑,“这棺你打不开。”

      “为何?”段榆景没觉得冒犯,胡乱摸索一通,只觉棺内贴满长纸,一张接一张,他认为是镇魂符。

      段榆景攥紧符纸,询问道:“靳舟望,是你儿子吧?”

      此话一出,棺内阴气瞬间暴涨,靳家主几乎吼出声:“别动他!”
      本就心脏疼的段榆景被这么一吼,瞬间脑瓜子嗡嗡的,连忙解释道:“别急别急,你儿子很好,我没动他。我也不是你口中之人派来折磨你的。”

      靳家主不言语了。

      段榆景又问:“你到底招惹谁了?”
      靳家主又冷静下来,叹气道:“罢了,纵使再恨我又能怎样,我已经死了。”他自言自语一通,像是安慰自己,“在下靳禾,只因年轻张狂,误杀一人。杀人偿命,是我的报应。可我的妻儿是无辜的……”

      鬼无泪,可段榆景仍能感受到靳禾身上强烈的悲伤。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段榆景已经无法再装下去,而且他感应到了自己的□□有异常……

      以安正盘腿坐在段榆景的肉身旁,忽得身边人睁开了眼。以安见尊上醒来,连忙起身道:“尊上,你醒了?”
      段榆景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淡淡点头,随后吩咐道:“你去找府中的笔墨和炭火来,一定是靳府的东西,动作要快。”

      尊上总是这么莫名其妙,以安不敢问只按吩咐办事,抬脚跑了出去。
      片刻,以安抱着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佛堂,只见段榆景上身裸露的坐在中央蒲团上。

      “尊,尊上,你要的东西。”以安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段榆景拿起笔,沾了沾墨,竟在自己的身上图画起来。歪七扭八,但能依稀看出是一种符样,够不到的地方,就用法术控笔画。
      没过一会,段榆景从脖子到指尖,就都沾染了墨汁。

      段榆景又在不知从哪掏出的黄符上写,符样和他身上的相同。
      “点火。”

      又是一句话,以安看的云里雾里,但还是照做了,用法术点燃了地上的柴火。
      段榆景只看了一眼,便嫌弃道:“火不够。”随后亲自伸手增大了火焰,瞬间,熊熊烈火燃起,几乎填满了整座佛堂。幸好房子足够宽敞,不然就要连着烧着了。

      炙热的火光照在两人身上,段榆景随后一把拽过以安,紧紧搂住他,和他一起迈进火中。

      没等以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身处火海了,他听到脑中的呼唤:“以安!快出来!!”
      以安一把推开身前的人,透过火光看着面前嘴角弯的不成样子的段榆景,瞬间明白过来。可当他想要逃离火海时,却发现自己意识渐渐模糊了。

      以安越来越晕,就当他要倒下时,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将火中的二人猛的拉了出来。
      魂体的段榆景一把撕掉以安背后未烧尽的纸符,脑中传话:“以安,快醒醒!快醒醒!”

      “你怎么出来的?”□□上身的“段榆景”不悦道,微笑被换成了皱眉。

      真正的段榆景还是魂体,方才他感受到的□□异常,就是有东西强占了他的身体,而那东西就是关阴。
      段榆景在棺材里疼的越来越厉害,是靳禾救了他。

      靳禾不愿再承受痛苦,叫段榆景亲手捏碎自己的内丹,自己会将阴气过给他,助他冲破木棺。但段榆景要保证不伤害靳舟望,并放出自己的妻子。
      两魂签订死契,交易达成。靳禾解脱,段榆景也重新获得自由。

      此时,以安彻底清醒过来,拔出手中的剑就要向“段榆景”刺去。
      “住手!这是我的肉身,伤也是伤我。”段榆景连忙制止以安。

      关阴似乎也看出了段榆景的顾虑,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狂笑道:“你能奈我何?!”
      说着,再次踏入火海。他这是想将段榆景的肉身焚毁……

      霎时,火烧的痛感席卷而来,段榆景大口喘着粗气,只觉身上有无数无形的小虫子在啃食自己,灼烧感愈加强烈。可痛苦的样子没持续多久,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因为痛苦的模样是他装的……

      反观火焰中的“段榆景”一脸错愕,拼死吼叫了起来。

      就是关阴擅自添火这一举动,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不是真正的段榆景,自然不知道自己放出的火是无根火,根本伤不到放火之人,且不论风吹水浇都不会熄灭。
      关阴在放火之前还谨慎地为自己的原身木像附了层水膜,可现在无可奈何的竟成了自己。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跃跃欲试的火舌顺着案桌向上爬去。关阴一头扎向案桌,想将火扑灭,可怎么都于事无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焰慢慢的蔓延,从坐台到衣服,最后整尊菩萨像都置身一片红光之中。
      “不!!”关阴惨烈的喊叫一声接一声,最终随着木雕的烧焦炭化,渐渐没了生息。

      火海中的那具身体随之倒下,段榆景的魂体一头扑了进去。
      重新有了实体的段榆景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掉了无根火。

      段榆景的身上青墨纵横,杂七歪八的笔画和青藤缠绕在一起,刚要蹲下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衣袍,就因体力不支倒下了。
      “尊上!”以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裸露的皮肤一接触到便烫手,纵使火不伤人,那温度也是实打实的。

      看着尊上瘫软在自己怀里的以安,分不清段榆景此刻到底是发烧还是单纯被火烧,他只知道尊上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拿起长袍将段榆景一裹,随后将人背在身后,飞奔了出去。

      以安刚跑出佛堂,就听见“轰”的一声——佛堂塌了。可他无暇关心其他,踩上剑便向着客栈的方向飞去。
      风声呼啸,不过一刻钟,两人就来到了吉祥客栈。

      撞门声把隔壁房的以墨和靳舟望吓了一跳,以安想着不能惊到尊上的病人便擅自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屋内。
      刚将段榆景安置在木榻上,以墨和靳舟望就闯了进来。

      “怎么了?”以墨简洁的问道。

      以安转头,看到满脸惊慌的靳舟望,将马上要说出口的话咽进了肚子,话锋一转:“不用担心,先生受凉发烧了。”
      他尽量软下脸色,对靳舟望道:“靳舟望,你能去先生房中取一袋草药吗?青色的袋子,在内间木塌的枕头下面,里头装着有金边的药草,速速取来。”
      这是段榆景半路醒来,趴在以安肩头说出的几个词“金根,青袋子,枕头下”,以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将几个词语串成句子说了出来。

      靳舟望一脸担忧地跑出房门。

      见孩子被支走,以安才放心下来,对着以墨说道:“尊上去靳府探风声,没想到被里面的鬼佛中伤,如今烫的厉害,先前的无毒也发作了。”
      “什么?!你怎么看的魔尊?”以墨气急,上前拉开了以安,随即将木塌之人扶起,双手抚上了段榆景的后背。

      段榆景的魂体受损,如今昏迷不醒,脑中只有自己落水的画面 。

      “阿姐!”稚嫩的声音传来,可随即变了调,惊恐悲伤,“阿姐!!”
      这声呼喊过后,段榆景脑中开始闪现几幅残缺的画面,最后以落水声结尾。梦中的段榆景睁开眼,只看到自己吐出的气泡和岸边那若有若无的光亮。
      窒息感太过真实……

      “咳咳……”现实中的段榆景猛的浮出水面,睁开了眼,望望四周“我这是,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以安从屏风后钻了出来,关心道:“尊上,你醒了?!”
      以墨为段榆景顺了气,以安也备好了药浴。其实,以安根本不知道金根是内服还是外用,只是因为段榆景死活不肯张嘴,他才泡了金根。

      意识到自己是被别人抱进浴桶的段榆景,连忙向下看去,还好还好,裤子还在。
      只是当他摸到自己光洁的脸时,瞬间暴起:“面具呢?”

      完了完了,自己的真容要是被男主看到,马甲不就掉了,以后男主算账又要加一条诱拐儿童罪了。

      以安没想到他会这么紧张,连忙将手中的面具拿出。
      段榆景接过面具就立马罩在了脸上,等调整好位置,他又问道:“我的真容,除了你和你哥,没人看到吧?”

      以安急忙点头,解释说:“这是我怕尊上洗浴不便才取下的,放心,那小子被我堵在门外,没看到。”
      那小子自然是指靳舟望。

      听到这个回复,段榆景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摆摆手道:“出去吧,我无事。”
      以安应声,推门走了出去。

      关门声将落,那熟悉的机械音再度传来【滴!恭喜宿主!通关鬼佛副本,能力值+500,威望值+200,挖掘背后真相2%,请宿主再接再厉!】
      “真相才2%!这狗作者真不愧是遍地挖坑,但你挖坑倒是填啊!让我给你赎什么罪!”段榆景扶额怒骂。

      当他看到身上的墨痕时更不镇静了:“草!这用啥画的,怎么都洗不掉的?!”
      段榆景果断打开《三界地图》——【关阴锁魂符:关阴菩萨所擅,生人受此符灵魂会陷入沉睡,死魂受此符灵魂则会受困。若由关阴菩萨亲自镇魂,则灵魂会永生永世不得转生。】

      “看来,先前在靳府门口和水底木棺里就是这种符了。”段榆景又问道,“那这墨呢?关阴都死了应该失效才对啊,怎么洗不掉?”
      【鬼墨:鬼气重,时效长久,遇水不化。须每日搭配旺盛灵力,坚持洗浴十天即可褪色。】

      段榆景思索了一阵,还是点开了脑中的商城,查询:灵力旺盛法宝。
      可价格让他开了眼:“靠,最便宜的500,你让我咋玩?赚一分花一分啊?”
      系统没回复,估计又在装死。

      “算了算了,不买了。”段榆景心疼自己苦苦赚来的积分,心想,鬼墨就鬼墨吧,大不了使个障眼法……
      就当他无奈时,门口传来一阵喊声:“段先生,你还好吗?用不用我帮忙?”

      段榆景听着这稚嫩的童声,坏心思涌上心头:这男主从小就器宇不凡,根骨奇佳,不就是最旺盛的灵力吗,还找什么找。
      可心底又冒出另一个正义的想法:不行不行,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可以利用他呢?

      坏心思:怎么叫利用?我也算救了他父母了,还不能从他身上讨些好处?
      好心思:你不是签了死契保证不伤害靳舟望吗?

      段榆景摇摇头,从浴桶中起身,穿上一件新的青莲神凌走到房门前。

      “我不伤害他,就离他近点,十天就成……”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往后十天都会“下雨”——白雨跳珠乱入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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