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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医师 ...

  •   靳舟望看着面前巨大的血色双眼,忍不住惊声尖叫,他吓得瘫倒在地。眼看血盆大口向自己袭来,靳舟望只觉身上寒意一片,四肢麻木,紧闭双眼不敢直视。
      忽得,身子一轻。

      “小心。”轻柔的嗓音在靳舟望的耳边响起,仔细听还挂上了一丝急匆的关切。再一睁眼,自己的眼前仍旧是血瞳,但与刚才不同,冷血被温暖冲散,只觉心安。
      靳舟望没了心底的绝望,抱住眼前人,他就是希望。

      段榆景听到呼救声,追踪到靳舟望的位置便立马使了一道瞬移术。看到瘫倒在地的靳舟”望,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抱入怀中。:
      看着巨大的蛇眼,段榆景也陷入了疑惑当中。赤玄毒蛇明明认主了,怎么会连主人的话都不听。

      段榆景抱着个大黄团子飘在半空,看着街景一片混乱的模样,直到看到四处逃窜尖叫的人群,他才发现,赤玄毒蛇只是长着大嘴,吐着信子,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晃,并没有咬人伤人的举动。
      赤玄毒蛇的眼睛看着比上次更红了些,段榆景轻笑一声,看来是有鱼上钩了。

      段榆景这一笑,惊到了靳舟望,大黄团子从肩膀窝处抬起头,含着盈盈泪光的眼睛怔住了。
      好高!!

      靳舟望也顾不上擦泪,使劲紧了紧圈在段榆景脖子上的手臂。
      “段先生!我们在哪?!太高了……”靳舟望颤抖着声音问道,最后一句没等说完,就又将头埋进了段先生的颈窝。

      段榆景有点喘不上气,忍不住咳嗽几声,他拿手轻轻拍拍靳舟望的后背以表安慰。他慢慢落下,单脚立在巨蟒的头上,顺势在脑中给赤玄毒蛇传话。
      赤玄毒蛇一个大摆尾,便原路返后,朝着小咸山的方向爬去了。

      段榆景为了不被人看出自己能操控巨蛇,便故意做出一副受到攻击的样子,卸掉了身上的法术。这样做的结果,可想而知,就是从巨大的蛇头上重重摔下去。
      摔下去时,段榆景本能地护住怀中的孩子。尽管魔族痛觉低,但受到冲击时,段榆景还是闷哼一声。

      段榆景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刚才的意外一出,人们到处逃窜,摊子也被撞翻在地,现在的地上既有碎小的石子也有数不清的杂物。
      痛觉本来就低的段榆景对背后的擦伤更是不甚在乎,就是丝丝血色已经透过背后的白衣渗出,他看不到也就不去管。

      他站起身,随意拍拍身上的灰尘,又轻轻弯下腰将怀里的黄团子放下,轻车熟路地擦掉靳舟望眼角的泪,关切道:“可安好?”
      靳舟望看着眼前人早已颠覆了认知,自己的恩人会飞!是神仙!

      段榆景看靳舟望呆呆的盯着他,以为是吓傻了,连忙解释道:“今日种种,我会解释,莫惊慌,定心神。”
      他又上手把靳舟望扒拉了一遍才放心。

      他可不想被系统安个刷好感不上心的大:帽子,装高级逼就要有高级的样子,尊老爱幼还是最基础的。

      “哎呦!疼!疼疼,疼死了……”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哭声满天。
      此时,以安和以墨也来到了现场,段榆景放心地将靳舟望交给他们,便循着哀嚎声找去。
      是一个被推车压到腿的老妇人。

      老妇人佝偻着身子,双手使劲去够自己被压住的右腿,四周都是散落的水果,皱纹纵横的脸上有了水迹,显然是疼哭了。
      段榆景不言语,默默上前将推车掀翻。

      没了重物的压迫,老妇人倍感轻松,面色缓了些,但她仍不断喊痛。
      段榆景伸手摸了下老妇人的右腿,对照了下刚才医书上的症状,是脱臼和骨折没错了。

      老人家的骨头本就脆,再加上这么一摔一压,脱臼和骨折都算轻。
      段榆景对上老妇人震惊的眼神,缓缓开口:“我是大夫,婆婆莫担心。”

      他慢慢托住老人家右小腿的上半截,“咔嚓”一声,复位完成,干净利索。段榆景向四周看了看,随后朝以墨招招手。
      段榆景给以墨交代道:“去附近的竹林砍点竹片,越快越好。”以墨点头后便飞奔出去。

      段榆景将老妇人扶到台阶上坐好,老妇人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我没有钱,没有钱……”
      段榆景淡淡道:“免费行医。”

      听到这句话的老婆婆瞬间感动,握住段榆景的手,激动道:“大夫,谢谢您!您真是个大好人!”
      婆婆动作幅度大了些,段榆景紧忙扶住,道:“不要乱动,您骨折了要固定夹板,药童已经去拿了,请稍等。”婆婆没了言语,直定定看着白衣大夫,满眼感激与尊重。

      躲在周围的人慢慢凑了出来,其中一个胆大的直接跑了出来,他捂着脑袋,跌跌撞撞道:“大夫大夫,我脑袋疼。”
      小贩的指缝间已经流出鲜血,段榆景从怀中掏出几个瓶瓶罐罐和绷带,先用帕子擦干血迹再上药,最后缠绷带。
      头缠绷带的小贩惊奇地看向段榆景,道:“哎,真不疼了!谢谢大夫。”

      这些药用物品,都是段榆景在看医书时顺手变的,全是顶尖的药材,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以墨抱着一大堆劈好的竹片回来,“哗啦”一声全放在地上。

      段榆景看着满地的竹片陷入沉默,看来以后嘱托以墨干事要精准到个数了。
      他捡了几片合适的给老婆婆绑上,并告诉了注意事项:“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老人家不要乱动,我会让药童送您回去。”随后,向以墨递了一个眼神。
      以墨点头示意,一下将老妇人背起,老妇人眼含热泪挥手告别:“孩子,真谢谢你……”

      看着老妇人走远,段榆景提了口气,看来这下一步要提前了。
      他收起地上的药瓶,向着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行了个礼,温声道:“鄙人姓段,名玉,今到皓京行医,免费治病,若大家有需要,请到吉祥客栈寻我,在下定尽力而为之。”

      稳了,这波人设立起来了,等攒点名气就行动!段榆景心里暗暗窃喜,嘴角不自觉勾起。
      段榆景向后退时不小心猜到衣摆,又是一个趔趄,没等自己站稳,就有个黄东西一下窜到旁边扶住了他的胳膊。

      “段先生,你没事吧?”靳舟望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把段榆景看的心里发毛,就要将胳膊收回,却发现这小子拽的紧。
      靳舟望察觉到他的意图,忙道:“我扶你,先生。”

      段榆景几次推脱无用,只好顺了他的意,先被他扶着去了书肆取书,再一路扶回了客栈。
      我堂堂一米八的大高个却被个毛小子一路馋回客栈,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没等段榆景吐槽完,脑中就传来了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男主好感+200,人气值+100,能力值+100,目前总积分:670,请宿主再接再厉!】
      刚才的尴尬烟消云散,段榆景忍不住笑出了声,扶着他的“小侍从”抬头看看他,问道:“你笑什么,先生?”
      段榆景听到询问,立刻收了笑容,为了不暴露本性,就编了个他此生最后悔的谎话:“没什么,看你认真,觉得可爱。”

      说话不过脑子的后果,就是羞耻死!“额…我不是那个……”段榆景不知道怎么解释,话刚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嗯,我知道。 ”靳舟望悄悄点点头,声音越来越小。

      你又知道什么了熊孩子?!叫你多读点书你不听,语文不好连阅读理解都不会!
      段榆景默默叹了口。罢了,随他吧,十二岁还是儿童,可爱,都可爱。

      到了客栈,段榆景又托以安办件事,道:“你去弄块木板,上面就写‘免费行医,医师段玉,吉祥客栈二楼’,问问掌柜的意思,能不能将木牌放在客栈门口,不行就付银子,总会通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论到了哪儿钱都是行得通的。

      以安临走前实在不解,就问了句:“先生,您要救济灾民,积功德吗。可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天界那边才珍视。”
      段榆景故作深沉道:“就是天界珍视,我才要抢过来,扔掉。”
      以安半明半就,但也没多嘴,办事去了。

      夜渐渐深了,蜡烛也燃烧殆尽,坐在案桌前的段榆景哈欠连天,揉揉眼睛,自我鼓励道:“还剩五本就全看完了,加加油,完成任务就能放松了。到时候吃大餐,逛青楼,也不怕ooc!”
      像他这种社畜,上辈子不是工作就是工作,重活一世,一定要尝试新奇事物!

      忽然门口传来响动,段榆景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认为是以安来汇报任务进度,便开口轻声道:“进。”
      木门被推开,一个略显矮小的身影迎着微暗的烛光走来,怯生生道:“段先生。”

      一听到这委屈巴巴的声音,段榆景心一软,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走出来
      “怎么了?”他拉着靳舟望坐下。可能是刚从床榻上爬起来,靳舟望只着中衣,头发还是披散着。
      靳舟望看了他一眼,期期艾艾道:“做…做噩梦了。”

      多大人了,还怕这个。段榆景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还是顺着他:“做的什么噩梦?我听听。”
      靳舟望难为情地扣扣手指,声如细蚊:“我梦见大蛇把我…把我吃了。”

      段榆景点点头,倒是他疏忽了,没及时给孩子做心理疏导。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是人都会害怕,更何况只是个孩子。
      他拍拍靳舟望的小手,故意压低声音神秘道:“瞒不住。”
      靳舟望提溜着小眼,眼里充满好奇。

      见把人胃口吊足了,他才娓娓道来:“今日那蛇并非凡蛇,而是从魔界逃窜出的魔物。舟望可听过魔界?”
      靳舟望摇摇头,他只知道天上有神仙,人间还有修仙的人,从来没听过怪兽生活在什么地方。

      “天地共分三界,天界,人间和魔界。这大蛇就出自魔界,凶残无比,有剧毒。应是人魔乱动,擅自打破结界来到人间为非作歹。”段榆景继续解释。
      靳舟望忽然开口:“那先生,你会飞……”

      段榆景看穿他的心思,摇摇头,主动道:“我也并非凡人。”
      对面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

      “莫同他人言之。”

      靳舟望猛点几下头,可眼底新奇渐渐褪去,随即垂下眼眸,闷闷不乐的说:“对不起段先生,是我让你受伤了。如果不是我不懂事,擅自跑去另一条街买糕点,段先生你是不是就不会受伤。”说着说着,又想到逝去的亲人,“如果不是我淘气,擅自跑去看花灯,亲人是不是还会有一线生机,而不是留我一人。”

      啪嗒啪嗒,豆大的眼泪一颗颗落在段榆景的手背上,滚烫无比,他不善言辞,只能通过拥抱来表示安慰。
      尽管嘴笨,段榆景还是绞尽脑汁想安慰的话语:“莫视己重,莫觉自轻。不要将自己看得过重,事不是因你而起;但也不要妄自菲薄 ,事也可因你而终。”

      开什么玩笑,靳舟望可是男主角,什么麻烦解决不掉,咔咔乱杀……哎,等等,我好像就是那个麻烦。
      段榆景给自己挖了个坑,又是痛恨说话不过脑子的一天。

      靳舟望没察觉到身子微僵的段榆景,暗暗沉浸在温暖的怀抱和舒心的话语中,终是止住了眼泪。他慢慢抚摸着段榆景的后背,哭噎噎道:“先生,你还疼不疼?”
      这一问又把段榆景问懵了,什么疼不疼。刚才只顾他哭了,没认真听他讲的什么。

      “我帮您上药吧。”靳舟望又是脆生生地开口,说着就要解段榆景的腰带。
      等等等等,怎么还上手了呢。段榆景紧忙攥住腰间不安分的小手,礼貌推辞道:“不疼,谢谢舟望关心。”没等到靳舟望回话,又接着赶人,“天色已早,要没什么事了,就回房歇息吧,孩童不宜晚睡。”

      说着轻轻将靳舟望推出屋门,靳舟望多次回头想言语,可被他无情地关在门外。
      “天色已早?”靳舟望抓住他话中的纰漏,站在门外疑惑地自言自语。

      屋内的段榆景,约么猜着:伤口,是指在地上打滚时,身上的擦伤吗?说不定已经愈合了。
      屋外的靳舟望定定站了会,慢慢握紧胸口的吊坠,嘴角上扬。

      靳舟望不是三岁孩童,不会因一顿饭而蠢到地将父亲的遗物交出,不过是扮猪吃老虎,试探罢了。
      自从靳舟望沦落为乞丐后,一直在皓京四处游荡,从没见过像段玉的这号人物。

      忽得出现在自己常出没的山林里,面具不离手,一见面就被他身边忽然冒出的所谓的药童打到流泪。可见武功深厚,是个练家子。
      靳舟望见他第一面就察觉不对劲,于是顺坡下驴,使了一招苦肉计,博得同情与信任;来了客栈,见段玉出手阔绰,害怕他是不良分子。乱世多财,谁知道银子怎么来的。
      机灵的靳舟望吃了饭,连忙追上楼,掏出唯一值钱的吊坠还人情。

      段玉要是收了吊坠,说不定会觉得自己有点用,能短暂地留条命在,再趁机逃跑;要是不收吊坠,就信他三分,再悄然等待时机。
      可靳舟望显然想多了,这两天的相处让他觉得段玉人还行,就是审美差点。直到今天蛇下夺命一事发生,靳舟望才信任段玉。但碍于段玉身份的特殊,不敢全然依赖,这才找借口来探口风。

      得到答案的靳舟望心满意足地回房睡觉,而段榆景仍在挑灯夜读,全然不知自己被算计了。

      次日清早,段榆景就被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吵醒,他习惯性抓过面具戴上,推开门。
      扑通一声,门前的人重重跪在地上,哭喊着:“段医师,求你救救我爹!我爹…我爹快不行了!”

      段榆景被着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连忙伸手去搀地上的人,来人颤颤巍巍起身,抬头一看,是个少女。
      少女的脸上布满泪痕,下半张脸用麻布遮住,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穿着粗衣烂布。段榆景去扶她时,发现少女的胳膊瘦的出奇,仿佛一使劲就会断掉。

      “莫急,慢点说。”段榆景从袖中掏出个手帕递出去。
      少女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手攥帕子,磕磕绊绊道:“求医师救命,救救,救救我爹,他得了痨症。我们…实在没钱治病,昨夜里他咳了好大一滩血。没办法了,没办法了,只能来求您。我给您跪下了,求求您,救救我爹吧!”作势又要下跪。

      段榆景连忙扶住,眉头一紧,迫切地问:“莫跪 ,你爹在哪?”
      少女指指楼下,抽噎道:“在外面,掌柜嫌病会传染,不让进。”
      “以墨!去,帮姑娘把病人抬到我屋来。”段榆景对着旁边的一间房喊道,他知道以墨早就醒了,只是今天是以安值夜。

      以墨听到召唤,推开门蹦了出来,和姑娘下了楼。段榆景急忙进屋,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仪表,又拿一块厚实点的帕子遮住口鼻。
      做好准备工作,病人也被抬进屋内。

      一张简易制作的担架上躺着一具没有生气的“干尸”,面色蜡黄,眼下乌青,嘴唇发黑,口鼻处隐隐流出黑血。
      段榆景让人把门关上后,蹲下身,用手指轻探鼻息,还活着,但气息微弱,宛如游丝。他又开始把脉,这情况,不像只是痨病,还中毒了。
      他心下一紧,扒扒病人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扩散,眼珠向上翻。

      少女看出段榆景的诧异,小心翼翼的询问:“医师,我爹还有救吗?”
      “活着。”段榆景也无法说明,只能这么回答。

      少女不顾礼仪,上前抓住段榆景的衣袖,念叨道:“一定要救救他,一定……”
      段榆景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应道:“我定尽力而为。”随后摆摆另一只手,道:“先出去。”
      以墨会意,上前扯开她,推着她出去:“烦请姑娘不要打扰大夫。”

      以墨进门,段榆景松了口气,其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病成这样,已经是半死状态了。
      他从包里翻出颗大药丸,极佳补品,先吊着这口气再说 。

      以墨将病人上半身竖起,段榆景喂药,但自主意识没了,很难咽下。
      “得罪。”段榆景上手捏住病人的下巴,咔嚓一声。脱臼了,就好喂多了。

      确认咽下,段榆景才把他下巴安上。这病本不难治,但拖的久了再加上并发症,就不好说了。
      段榆景从医包中掏出一卷银针,挑好一根就向病人的人中处扎去,先清醒过来。

      紧接着,段榆景又密密麻麻地扎了十几针,果然病人睁开了眼。可没等说话,就是一咳,地上顿然多了一滩黑血。
      段榆景确定了,是蛇毒。并且不是普通蛇毒,而是中了赤玄毒蛇的毒。受过毒液攻击的段榆景,对这气味再熟悉不过。

      “近期可去过小咸山?”段榆景发问。担架上的病人还迷糊着,根本回答不了。
      段榆景也知道这样问不出什么,便先写了一副治疗肺痨的药方和一锭银子走出门给外面的姑娘。

      他问少女:“令尊近期可否去过小咸山。”那姑娘点点头,回答说:“嗯,我们是猎户。家里就我和父亲,母亲早逝,所以父亲生病也要去山上打猎。”
      段榆景又问:“不怕山上的巨蟒?”
      少女道:“早些时候不知,但爹爹运气好,没碰上。那蛇上街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段榆景点点头,嘱托她去药房抓药,自己则前往小咸山。
      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找到赤玄毒蛇。临走时,他在脑中给以墨传话,让以墨用功力逼一逼病人体内的毒素,照顾一下。

      段榆景将先前的鳞片串成项链,有了信物,他很快便找到了巨蟒的栖息地。
      一颗巨大的枫树,看起来有上百年之久,爽秋将至,绿叶中夹杂着几片红颜,有的叶尖发黄,也算得上五颜六色。

      段榆景拍拍手,一条小蛇从树枝上探出头来,这花斑,这配色,是赤玄毒蛇了。
      魔物不总是庞大的状态,他们为了方便移动会缩小体型。

      段榆景伸手靠近树枝,赤玄毒蛇自觉缠上他的手腕,段榆景摸摸小蛇头,道:“小蛇,人命关天,希望你不要怪我。”
      说完,在蛇尾处干净利索地揪下三片鳞片。

      病人没被蛇咬,却中了蛇毒,定然是碰了或吃了沾蛇毒的东西。而赤玄毒蛇就在小咸山这一片活动,在捕食猎物时会将毒液喷洒的到处是。
      而病人恰巧上山,在这途中,吃个果子或被植物划伤都是很有可能的,因此微量的毒素由此进入人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病人中剧毒这么久才濒死,完全是量少。
      现在段榆景采的蛇尾鳞,磨碎入药可解蛇毒。要是中毒的量再大些,说不定就要生剥蛇胆了。

      赤玄毒蛇感受到疼,本能嘶叫一声,咬上段榆景的虎口处,而后攀上树枝逃走了。
      段榆景不在意,魔界的毒对他来说没有威胁,可以自行化解。

      枫树后有动静,段榆景听声辨位,将身上的银针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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