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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屏风里的新娘9 ...

  •   第二天一早,死了两个,郑沉还有他那个胖护法,郑沉的屏风前放着一双头朝外的婚鞋,而胖护法的屏风前什么也没有。
      郑沉头以下还保持着被捆在床脚的模样,坐得笔直,光看这场面都能联想到郑沉头被拔掉后血水从断口处噗噗喷出的场景。
      趁池闵还没出来,霍桁来到时桑身旁,对方正站在郑沉的屋内。
      霍桁:“时小姐,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若是池闵也在,他就会发现霍桁说话时的语气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霍桁问“什么可惜”一样,仿佛坐在甲方爸爸的位置上,浑身上下都是胜者的姿态,语气侵略性十足,对拿捏对方有着十足的把握。
      时桑似是才注意到霍桁的存在,轻轻抬起眼皮,和活力四射,甚至有些俏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漫不经心道:“是吗?”
      霍桁:“你和郑沉有仇?”
      时桑轻嗤一声,语气弱下来一些:“那倒没有。”
      “那时小姐还真是助人为乐。”霍桁留下这么一句话,抬脚要走。
      时桑偏头打量了这人几眼。
      男人确实是属于很出众的那种,尤其他的眼睛,时桑亲眼见过他看向池闵时眼里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温柔多情味,颇有一种对方要星星给摘星星,要月亮给摘月亮的无限纵容感。哪怕不是对自己的恋人是对着他们这些没什么关系的队友,他的视线从你身上扫过,也会让人觉得他很靠谱很有亲和力。
      同时,她也见过这人看向郑沉被池闵按在地上摩擦时浑身散发的冷峻气息,仿佛郑沉不过是一只因为随意咬人而需要被处死的野狗,得不到他一点同情。
      而此刻又感受到这人带给旁人无尽的侵略感,那眼神但凡多在你身上停留一会,都会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把你脑袋拧掉。
      今早他们分手离开时,她回眼打量过这两人离开的背影。很有趣,至少时桑是这么觉得的,霍桁看向对方的眼神一贯的温柔多情,嘴角带着笑正在听自己的恋人说话。
      他张嘴说了句什么,惹得对方偏头冷冷扫了他一眼,可他也没有生气,只是亲昵地用搂在对方肩上的手拍了对方两下,搂着恋人的手骤然收紧。同时往后偏头,对上自己看过去的目光。
      哪一眼,警示意味十足。
      时桑想:池闵究竟是太直还是太傻,抑或是就这么纵容他对自己占有欲这么高,多看几眼都不行。
      时桑的目光下移一点,霍桁整个人身材比例特别好,一举一动间都能看出他风衣包裹下的肌肉线条会很完美。
      时桑语气一转,带上点玩味:“霍先生,出去后给我当个人体模特,我就告诉你我们有没有仇。”
      时桑说着还眨巴一下眼睛。
      霍桁回头扫了她一眼,笑了笑:“那还是算了,我男朋友会吃醋的。”
      时桑翻了个白眼,对着霍桁竖起两根食指:“6!”
      霍桁笑笑没说话,方才的侵略性被收得一干二净。
      时桑放下手:“要说有仇也应该是他和何庆(胖护法)有仇。”
      霍桁点点头。
      昨天,胖护法的屏风前放着一双婚鞋,当时他猜测过是他自己放的还是别人陷害的。现在看来就是郑沉当做垫背的了。
      霍桁:“时小姐挺助人为乐。”
      时桑毫不客气接下这句话,回了句“谢谢。”
      。
      餐厅里,梁先生和“飘姐”都在。
      “飘姐”正在伺候梁先生吃早餐,这一幕让人无法把昨天那个卑躬屈膝的男人和满口喊着杀人的女鬼联系在一起。
      下一秒——
      “咳,那个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
      除了罗晓媛,其余三人皆是一呛。
      梁先生似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我会吩咐那些布置婚房的人迅速点,今天一早弄完,你们早上在院里走走,毕竟迟早要熟悉的是吧。”说着还干笑两声,“下午回屋好好休息,毕竟晚上,是吧,哈哈。”说完便和“飘姐”一同走了。
      时桑是情绪最激动那个:“我靠,靠靠靠靠靠?族谱上不写女性名字的封建家长这会怎么就不封建了?”
      池闵没抬头,低头慢慢喝着碗里还剩一半的粥,饶是这样,那炙热的视线还是快把他脑门盯烂了。
      霍桁一脸端详状看了他好一会,凑到他耳边问:“池公子,洞房花烛夜诶。”
      池闵险些又呛了一下,回问道:“看来你很期待?”
      霍桁偏偏头:“这倒是。”
      想到那些他们所谓的新娘新郎现在还是群年龄个位数的小孩,池闵张嘴想说“癖好有点恶心”,被对方强了先。
      霍桁又往他耳边凑了凑:“我的确挺期待和你的洞房花烛夜的。”
      池闵拿着调羹的手一顿,看样子是在思考应不应该把这碗粥泼自己脸上。
      霍桁笑了笑,给人递了张纸,抬抬下巴示意池闵拿着调羹的右手:“手上,擦一下。有油。”
      霍桁自己也不是很能理解他究竟哪来那么多恶趣味,可每每看到对方因为自己几句调情的话有些恼羞成怒,耳尖跟着泛红的模样,霍桁就忍不下继续逗对方的冲动。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养过宠物,所以对这种逗小猫小狗的感觉有一种特别的追求。
      。
      人多的地方最好找线索。
      吃完早餐四人还是回到他住的院子。
      也不知时桑那姑娘从哪里搞来一盘瓜子,四人坐在石桌旁“嗑嗑”吃。
      足足嗑到门牙都隐隐泛痛方才听到两个正在挂灯笼的女仆说起“梁家婚嫁”之事。
      四人默契停下手里的瓜子,静静听着那两人交流。比起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不道德事的时桑和确确实实干过这种不道德事的霍桁池闵,罗晓媛显得很是紧张,手指不断搅揉着来缓解紧张焦虑,给口锅就可以炒出一份三不沾,最后被时桑塞了半盘瓜子开始数,这才停下惴惴不安的手。
      女仆A:“哎哟,这是第三次了吧。”
      女仆B:“那可不,第一次还是搞鬼婚。给我娘吓得找道士给我做法。”
      女仆A:“喏,看见没。”说着朝四人这边看了一眼,“那几个,就是梁家新姑爷新媳妇,别说长得还挺清秀俊朗。”
      清秀俊朗的四人:“……”
      女仆B:“有什么用,明天过了还不是要祭祀。”
      女仆A:“希望这次那姑奶奶别再不满意了,第一次找鬼新郎嫌不是活人,第二次找卖儿子的,嫌只有一个,这次直接男男女女找一堆,再不满意……哎。”
      女仆B:“说来那闺女也可怜,赶昨儿还看见大少爷呢,一根毛也没少。”
      女仆A:“哎哟你别说了,今早刚来就看见三姑娘从那屋,”说着指了指郑沉那屋,“从那屏风后面跑出来,给我骇的嘞。一早没回过神来。”
      女仆B:“话说这女鬼也是,专挑屏风搞事。你说梁家就是干这儿的,这事要是流……”
      “干吗呢?”一个长相和梁先生极其相似的人尖着嗓子走到两人身后,“活不好好干净聊天,我找老爷让你俩收拾东西滚蛋信不信?”
      接下来就是一场“老爷不要”“老爷仁慈”的戏码。
      霍桁凑在池闵耳边说了一句:“看来,屏风上的人确实是小孩的长大版。”
      池闵“嗯”了一声,继续嗑瓜子。
      。
      吃完晚饭两人回到屋子。
      “你说,要是今晚也把鞋倒着放在屏风前,会怎么?”池闵用湿纸巾一根根擦着手指,似乎饶有兴趣地问道。
      霍桁从一旁柜子上提起属于池闵屋内那女子的婚鞋:“宝贝,这胆子有点大啊。”
      池闵起身把湿巾扔到一旁:“也可能是你胆子小。”
      霍桁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将婚鞋头朝外放到屏风前,把一把老式剪刀塞给池闵:“拿着。”
      这把剪刀正是早上因为嚼主家舌根被开的那两女仆其中一人拿着的。
      池闵挑眉:“你还偷上瘾了?”
      寂静中,池闵听见霍桁轻笑一声:“别用‘偷’嘛,多不好听。”接着另一只手露出一把一样的剪刀,“这叫物尽其用。”
      池闵白了他一眼。
      “郑沉,我和他不熟。”
      霍桁其实没想过池闵会告诉他关于郑沉的事。偏了偏头,做出认真听的模样。
      “他,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的。貌似和我同校同专业吧,忘了。后来接过他爸一个项目,他就开始有病,每次见我都要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然后跟有精神分裂一样开始发疯。他……”
      池闵似在回忆顿了顿才继续道,“半年前,我去医院开药,被他撞见。”说着,池闵自嘲般笑笑,“我这姓氏本就不多,哪怕叫号机把后面一个字抹了,基本也能猜出来。”
      池闵整个人靠在门口立柜上,手里玩着那把笨重的剪刀,几根手指不断交叠重合,剪刀在他的手上以各种方式张合转动着,在池闵说到“开药”时,剪刀转动的速度明显慢了一点,继而加快速度。
      和池闵接触过的人都会对他有一个印象:孤僻。在无数次池闵推不掉的项目聚餐,以及各种大大小小的集体活动中,大家都没有和这人说过几句话。他仿佛有什么特殊能力,总是能把自己从各种喧嚣热闹中放置在很高的位置,谁也不敢去叨扰他。
      这种对接触人仿佛过敏的人基本都会有一个特点:一个不好的成长过程。
      但池闵没有继续说,霍桁自然也就没再问。
      月光透过门缝透进来,其中一束正好打在池闵左眼上,池闵下垂的眼睑掀了掀,继而闭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屏风里的新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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