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Ending》月瞳

19、不完全醒觉

　　屋里的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了小兔的梦乡。这，或许是平静结束前的道别。
　　火球把完脉，将小兔粉嫩的手轻轻塞回被子里，指了指门，示意大家去走廊。走廊上的空气似乎比屋里暖和许多。
　　“火球公主，倩尼迪公主她怎么样了？”玄雅紧跟在火球身后。
　　待屋里的人全部走出来，火球说出了令所有人欣慰的结果：“没有大碍了，诅咒已经彻底解除。”
　　小新终于找回了久违的轻松，软绵绵地靠在墙上。
　　“公主，那记忆的封印……”大气紧接着问。
　　“现在还不确定……等她醒来再看看。”火球望着无人的地板。
　　晚上，月光洒进窗户，扬起细细的尘埃，茸茸的。风拨动帘子，翩翩其舞。
　　小兔翻了个身，渐渐醒来。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看到了小溪这几年来的漂泊，她偶尔温柔的笑，她的寂寞和无助，她的冷漠和坚强……一切，在不远的以前，淡淡书写在记忆里的童年，是那样的熟悉而陌生。是的，那是她自己，以至于连梦境都感同身受。
　　爸爸，妈妈……
　　小兔的眼里含着泪水，那夜灰白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残忍地将它们永远丢弃，而仅仅去铭记爸爸和妈妈亲切的笑容，和他们温暖的眼神。
　　单纯不过是一场梦。就像以前小溪眼里的小兔，脆弱而不真实。是时候醒了……小兔望着窗外不那么圆的月，寂静地想着。
　　她察觉了门边的动静，赶忙抹去泪痕。
　　“你醒啦？”小卫把手中的茶水放在桌上，往干净的茶碗里倾倒。
　　“阿卫哥哥……”这是她特有的称呼。
　　“你一定渴了，喝口茶吧。”茶水带着热气被递到小兔手上。
　　“谢谢。“她接过，让茶香漫进心里，接着微微一呷。她轻轻放下茶碗，轻轻地笑。
　　她明显受过良好教育的举止使他一震，短短几个小时，眼前像是换了一个人。“身体好些了吗？”
　　“恩。让大家担心了。”她的话语依旧轻轻。
　　小卫还她一个轻轻的笑：“大家在门口呢，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高兴。”
　　说完，他打开门，向火球他们说了些什么，众人一起进了屋。
　　火球上上下下打量着小兔，虽然样貌不曾改变，但她看上去长大不少，起码，和她的年龄相符。
　　火球坐在她床边，小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姐姐，您身上有守护星的力量！”小兔惊讶地说，“您……不是太阳系的人！”她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众人身上，眼睛睁得愈发圆了，“大家！”
　　小兔急忙掀开被子，在众人面前恭敬地行礼，众人慌乱地阻止。玄雅一把扶住她：“公主，我们受不起。”
　　“大家全是受到星球守护的王子们和公主们啊！”小兔清晰地记得母亲曾经教她的礼节，如果没有错，这些人是习惯了别人的跪拜的！可是……还有，他们叫她，公主？
　　看来她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玄雅顿觉心中像被掏空了，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势雅踉跄后退一步，泯雅简直要哭出来。
　　这不是早就料到了吗？……火球心理喃喃道，为什么还有失落的感觉呢？
　　“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火球恢复了镇定，她面向小兔，跪下。众人连忙跟着下跪。小兔受宠若惊，竟不知如何是好。
　　“金木星系丹桂王国第一公主火球。”
　　“丹桂王国守护战士Sailor Maker。”大气瞥了一眼一脸稀疏稚气的小新，似乎以前所有的介绍，他都站在他们中间，他总是第一个开口，他的声音总给人勇气。
　　紧接着是夜天和枷蓝三位护法的介绍。
　　“连同已经来到太阳系的枷蓝星系原雪王国祈昕公主，向您表示崇高的敬意。代表被邪恶控制而对您下了死咒的秋之护法尼雅，向您表示歉意。”玄雅补充道。
　　“我？”小兔不解。她是完完全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是的，您是太阳系银色月亮王国第一公主倩尼迪。”火球耐心地解释。
　　我……
　　从小，小兔就知道自己不平凡了。虽说是被妈妈逼着学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总像是曾经熟悉的一样，一学便会。后来，她创造了生命的奇迹，在身魂分离的情况下安然无事地生活了三年，并且她的奇迹在若月溪身上延续着。她才开始接触能量，就激发出强大的潜力，连续击败了数位术师级的大人物。身边的事物都好像能懂她的心思，随着她的快乐悲伤而变幻着各样的景象。她在短短的几秒中之内清除了别星系的首屈一指的护法下的死咒……这一切的谜底……
　　倩尼迪这个名字遥远而陌生。
　　小兔甩了甩脑袋，我不知道！大家所说的，我不知道！
　　不要痛苦……小卫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洋溢着金色柔光的手指放在她的手背上，她好像可以听见他轻和的声音，一点点飘进心底，不要痛苦……
　　“姐姐，我想问一个问题。”小卫转身面对着玄雅。
　　“好的。”
　　“您说您的公主已经来到这里了，看你们对小兔的态度，她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来呢？”小卫直直地看着玄雅，问得直截了当，她被眼前这个陌生男孩不怒自威的气质震撼！同时警觉起来。
　　“公主她……有些事情。”玄雅寻找着搪塞的语句，“怕是不便……”
　　“请告诉我好吗？”小兔看见小卫脸上微微显露的失望，打断了玄雅的话。
　　“是。”既然是倩尼迪公主问，玄雅便直说了，“祈昕公主曾经现身一次，告诉我们她现在以然默小公主的身份藏身在月球城堡，一有情报就会和我们联系。”
　　“那么，她上次现身带来什么情报呢？”小卫继续追问。
　　玄雅看到小兔满目期望和好奇，于是不再等她问：“没有。她只是想让我们知道她现在还好，还讯问了一些我们的目前的工作情况。”
　　奇怪！
　　“知道了，谢谢姐姐！”小卫收起了认真，露出纯真的笑，接着说道：“小兔的记忆，能让我试试吗？”
　　“你？”势雅惊讶地看着他。
　　“恩。”小卫乖巧地点点头。
　　“这孩子有很强的疗愈力，星……”夜天意识到什么，急忙改口：“他曾经救过小新。”
　　天哪！这里的孩子怎么个个都不寻常！势雅实足吃了一惊。
　　“我们先离开一下吧。”火球对众人说。
　　“等一下，火球姐姐能留下来帮我吗？”
　　“哦，好。”
　　“那个孩子是什么人呀？”泯雅一边看着地板里自己的倒影，一边问。
　　“感觉……”夜天嘀咕道。
　　“感觉什么？”一旁的势雅凑过来。
　　“很像黄金帝国雅雷史安的安狄美奥王子，又不完全是。”夜天推测着。
　　“真不可思议！这个屋子里所有人都是被星星守护的人！”泯雅抬起头。
　　“星星是互相吸引的！”门开了，火球公主在期待中出现。
　　“公主！怎么样了？”大气迫不及待地问道。
　　火球优雅地摇着头：“唉……一点力量都没有。她的灵魂和身体还需要契合，不过，最多一个星期，这个过程就可以完成。”
　　“火球姐姐，您知不知道有什么结界非常强的地方？”小卫从火球身后钻出来。
　　“太阳系的地形，我不太清楚……”火球开始对小卫说的话感兴趣，“你想找这样的地方有什么用呢？”
　　“小兔这几天说不定会有危险哦！”小卫有些调皮地说。众人惊……恐！从不见他在“小兔问题”上开过半点玩笑。
　　“我知道。”门又开了。
　　“小兔？！”
　　虽然这条小溪并没有名字，但是大家心里总好像很久以前便刻下了她的名字：若月溪。
　　小兔纤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见底的水，身体被银白色的浅光围住，光不是来自本身，而是这溪赐予的。水波开始颤抖，波纹交叠，震动愈见剧烈，沸腾起来，水气飘起，在水面上空结出了迷茫的雾，扩散开来。水中央猛然隆起，挣脱了水的粘滞的水晶大门缓缓升到与地面一般平。雾越来越稀薄，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撤去的帘子。
　　水晶大门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它遍体通透，如果不是棱角处不停反射月的光芒，它就会直直地被视线穿过，恍若不存在。
　　“这是……”小新低低地惊叹。
　　“下面是一座水晶城堡，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小兔应答，“我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我第一次到这的时候，这扇门就敞开着，像是等我进去。至今为止，在我所查过的所有资料里，都没有发现这地方的记载。因为这里外围的结界，如同月亮王国的祈祷殿的一样深不可测。”
　　小兔往前走到水面上，并没有下沉，细细一看，原来是被水晶托着。“大家一起来吧。”
　　走道修狭而灰暗，只有壁上微弱散出的银光让大家不至于寸步难行。愈往前，光越是弱得可怜，最终完全消失。奇怪的是，大家并没有感到黑暗，因为所有人都能看见彼此星种子的光芒，自己照亮着自己。
　　不久，明亮的大堂呈现在大家面前，这淹没在并不深的小溪中的城堡比想象中宽敞得多。垂下的水晶吊灯，融在水晶的天花板与墙壁之间。两旁盘旋着的阶梯延伸到地底，正前方是一副精致的丝绒画布，画面里雍容华贵的水晶宫殿也仿佛透出银光，火球一眼就认出了它——银色月亮王国美莉亚姆曾经的宫殿。虽然它早在四十五亿年前已经化为废墟，但比起现在的“女王”请来各地最好的匠师，重新修建的宫殿，它那种温柔而庄严的气魄，是无法比拟的。
　　拾级而下，两条走道汇聚到一起，前面是一排整齐的房间，房门也是水晶的，和大门不同的是，每一扇都刻上了各异的精致古朴的花纹。像是听到人的脚步声，所有墙顿时一齐发出银光，把走廊照得亮如白昼。
　　“真是太奇妙了！”泯雅伸手抚摸墙壁，感叹道。
　　“当心！”小兔一把抓住泯雅的手腕，“这里的墙壁被能量高压笼罩着，对陌生人特别敏感，随便碰可能会丢了性命！”
　　小兔放开泯雅的手：“对不起，失礼了。”
　　“哦……哦，没关系的。”泯雅缩回手，这城堡看来不只是外表与众不同！
　　“完全没有信号……”玄雅注视着腕上的手链。
　　“什么？”小卫问。
　　“就是我们和公主的联络器，在这个地方一点信号都没有呢。”
　　“因为这里周围强大的结界挡住了电波。不过幸好是电波，如果是用能量传输信号，可能连你都会受到伤害。”火球解释着，当初她想不通祈昕公主为什么坚持用电波这么古老的东西，现在发现她是极有先见之明的。
　　“那这里岂不是与世隔绝？”势雅惊问。
　　“恩……”火球正打算点头，小兔开口了：“不是的。应该是单向隔绝，这里可以得知外面的一切。”
　　话正说着众人停在了一扇门前，这门比起两边的房门要大得多。小兔轻轻一推，看似沉重的水晶门便翩然开启。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深蓝色屏幕。门“啪”地一声合上，屋里顿时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大家这才看清楚了屏幕上闪光的东西是……宇宙！
　　“这是一台计算机，里面有我见过的最完备的资料库。”小兔介绍说，“从这里可以查到外面世界的几乎所有事。”
　　接着是卧室、书房等和普通的城堡没什么区别的房间。待大家参观完，已经是深夜了。沿着阶梯回到大堂，小兔不禁打了个呵欠，问小卫：“我是不是要在这里住一个星期？”
　　“是的。”
　　“真是个好大好大的地方呢……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住了。”小兔环顾着四壁，眼里装不下的，是孤独。
　　“放心吧，我们就住这附近。你知道的，就在你家。我们会每天来看你的。”势雅安慰她说。不仅是看望，更重要的，是保护。
　　“我也想回家住。”小新说，“很久没回家了，正好去看看。”
　　“我也和你一起搬过来。”小卫提议道，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家都深刻认识到这孩子思想的奇特了，“对了，玄雅姐姐，小兔的事情，你会通知祈昕公主吗？”
　　“恩……会啊……”玄雅又是一脸纳闷，“你问这个干嘛？”
　　“呵呵，没什么。”小卫报以一脸天真的笑容。
　　黑暗。
　　尼雅望着漂浮在“恢复水”中的星野，黑暗一点点湮没、吞噬……
　　“看样子短期内是无法做什么了，只好，我自己动手。”尼雅鲜红的舌舔过缨唇，“我的死咒被解除了吗？倩尼迪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啊！可惜，翅膀还没长羽毛呢……”
　　第一天，平安无事。
　　第二天，平安无事。
　　第三天，平安无事……
　　日子似乎还是这么流淌着。
　　第四天，月野家又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所有人已经习惯了一早就去水晶城堡报到。小兔也已经在地下闷了三天，终于，被允许可以和大家一起到岸边享受阳光的沐浴。
　　“呵呵！”小兔一步一步踩在树影的间隙里，高兴地旋转，旋转……裙摆自然散开，飘着华贵的舞姿，描绘出幽雅的轨迹，衬托着她纯净的笑意，宛若留恋在人间的天使。
　　小新看傻了。
　　夜天刚好瞥到这一幕，唉，星野啊！你一点都没变。可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了！少了一个和他一起发呆的人啊！小卫人呢？夜天四下搜寻那个细小而沉稳的身影，却一无所获。真是的……依他的性格，现在就是请，也请不走……哪里去了呢？
　　“夜天，想什么呢？”大气看了小新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公主让我们好好保护倩尼迪公主，不要想太多了。”
　　风起，云没，树颤动，叶飘落。
　　太阳瞬时不见了踪影，小兔突然停下脚步，众人警惕起来。
　　阴险的笑声刺骨，寒……恰似深冬提前到来了。“哈哈哈哈……倩尼迪公主，你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的！不过，你总是被那么多人保护着，真叫人羡慕呢……”
　　众人将小兔团团围住。“尼雅！你想干什么？”
　　“果然是你。”树影婆娑，传来稚嫩却坚定的声音。
　　“什么？！”尼雅惊恐地回头。
　　小卫从树后走出来，定睛看着眼前的尼雅。 “果然是你。”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尼雅收回了散落在天空各处的声音，几乎颤抖着说道。
　　他的身型漂泊不定：“该现身了吧！你的身份是无法瞒下去的。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幻影，我的真身已经把我看到的一切告诉大家了。”
　　安静延续了很久。众人等待着邪恶的出现，紧绷的神经让人喘不过气来。地平线上晃动的那个身影上集中了大家所有的目光，它渐渐清晰……是然默！
　　“公主！”玄雅、势雅、泯雅急忙下跪。
　　“等一下，她是尼雅。”小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身后。
　　泯雅脑子一片空白，天塌下来了，否则，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惊骇的隆隆声呢？她和势雅仍然跪在地上，无力站起。他……他说了什么？
　　小卫走到人群的最前面，直面正逼近的然默，不，是尼雅，说道：“没想到你那么好骗，我只不过是在身体之前制造了雾气，告诉你那是幻影，你就相信了？”
　　“可恶……”然默握紧拳头，忿忿地叹道，竟然被一个小孩子骗了！“你……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就是尼雅？”
　　“从小兔被诅咒开始。你给小兔下死咒的时候那时候，她已经身中星野的诅咒，而你却突然出现，又加了一道诅咒，我觉得奇怪。星野是你的手下，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想杀小兔，你不会拐弯抹角地让星野先下个限制人能量的初级诅咒那么麻烦，所以，你是中途得知小兔的身份的。而除了火球姐姐他们，没有人知道小兔的身份，连我也不知道。我相信大家都不会泄露，除非，她们以为你就是祈昕公主。后来，我问了玄雅姐姐你初次出现的时间，和小兔两次被诅咒的间隙完全相符。”小卫解释道。
　　尼雅却突然笑起来：“难道你不知道，守护星的战士之间是可以互相感应的吗？尼雅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感觉找到倩尼迪。”
　　“如果是一般的情况下，确实可以啊。可是，小兔她的灵魂不在躯体里，一点能量都没有，怎么办呢？”小卫反问，发现尼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继续说道，“而且，你是用邪术迷惑了女王而成为公主的吧？女王根本就不可能有女儿。那次，你一定又用了同样的办法，才来到大家面前，因为被你女王竟然没有派人保护‘公主’，也太离谱了。而你的目的就是套问出倩尼迪公主的下落。原因可能是你之前感受到了大家的守护星力量，猜想大家可能会知道。而如果你真的是祈昕公主，你是不会对人类使用邪术的。”
　　“你不觉得，你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是一个极大的失败吗？”小卫继续认真地问，“你说你藏身敌后，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怎么会冒险现身呢？这不是给自己身份的隐秘性带来威胁吗？”
　　“呵呵，这次你可猜错了。我并不想现身，我也不是猜想。而是肯定你们这群人知道倩尼迪的下落，因为我听到了！那天晚上在你家附近看到他们走出来的时候，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哈哈，真是天助我啊！”尼雅又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玄雅只感到寒冷。而泯雅，只感到可怕。
　　“可是，我最大的失败……”尼雅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估计小卫已死了不下千次，“是我低估了你。受死吧！”
　　黑色的闪电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击向小卫，金色的结界立刻张开：“保护小兔！”
　　保护小兔……什么！小兔呢？众人的层层包围中，不见了她的身影。金色的结界下，银色的光芒渐渐盛大。
　　尼雅又是一惊：“你……你不是没有力量吗？难道……”
　　“如果不这么说，你会现身吗？”小兔露出了自信的笑。
　　那天晚上，小卫告诉大家要唤醒小兔的记忆，却在大家离开之后，全盘托出了自己的猜想……
　　“怎么会……”火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吗？”
　　“恩。”小卫郑重地点头。
　　“我相信你，阿卫哥哥。”小兔对他的笑，如此灿烂，“我有一个想法，可以尽快证实你的猜想。”
　　于是小兔说明了她的计划，假装自己没有力量，并定出七日之期，来引出尼雅。
　　又上了一个孩子的当！尼雅简直要疯了！可恶！
　　恨意决定了她的力量，天地顿时失去了颜色，黑色的漩涡搅动空气，像是要渣干每个人的血液！
　　所有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了小兔身前！虽然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想要阻止，可是这哪里动摇得了众人保护的信念！任凭黑暗侵吞他们的身躯，划破一层又一层的顽强力量，而纹丝不动。直到……一个……一个地倒下……
　　小兔什么都忘记了，甚至忘记了要保护自己，记忆占据了所有的思维。
　　妈妈挡在爸爸身前，爸爸被夺走了心能水晶，哥哥从废墟中将她救出，为保护她差点丧命，阿卫哥哥的结界寸步不离……
　　为什么？所有爱的人都会被自己牵连？难道就是为了这个要命的前世吗？难道都是为了这个不知是什么的公主的身份吗？
　　“停……停……止……停止！”小兔的唇不觉翻动，眼空洞得让人心碎。“停止啊！”她歇斯底里地叫喊。
　　光不再被束缚在狭隘的身体里，从每一寸肌肤下迸发而出，汇聚在半空中，渐渐形成了熟悉的形状——绽放的银水晶之花！
　　“银……银水晶……它不是已经……”众人惊讶，尼雅的眼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不停呢喃着：“难道，她醒觉了吗？难道，她醒觉了吗？”
　　小兔高举双手，轻轻环绕着银水晶：“银月水晶力量……升级！”
　　还来不及被银光包围，尼雅落荒而逃：“你们给我等着！”
　　熟悉的招数，熟悉的口号，她真的醒觉了！
　　“她真的醒觉了！”泯雅摇晃着玄雅的胳膊，激动得热泪盈眶，“玄雅姐姐！你看到了吗？”
　　“是的……”玄雅眼里也闪烁着泪光。
　　光逐渐散去，小兔的身体坠落下来，夜天和大气眼明手快，飞身将她接住。她又睡去了。
　　“把她送回去吧，一定很辛苦。”火球温和地看着她，眼神里透出一丝同情，她这次真的又要去战斗了。
　　…… ……
　　阳光洒下来，夜天背上，小兔细密的睫毛抖擞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夜天哥哥，放我下来好吗？”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哪的时候，立刻提出要求。
　　“哦，好。”大家意识到她醒了，又围过来。
　　“夜天哥哥，辛苦你了。”小兔微笑得像树叶间洒落的阳光。
　　“倩尼迪公主！您刚刚真是太伟大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强大的力量呢！”泯雅兴奋地握住小兔的手。
　　“我……做了什么？”小兔一脸茫然，“我睡着了，对吗？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呢，我梦见……”小兔开始叙述刚才真实发生过的一切，而已经将她们划分为了——梦境。
　　“什么？”火球突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急忙拉起小兔的手，让温柔的红色光芒包围她。
　　“公主，怎么样了？”大气问道。
　　“她刚才是不完全醒觉。”火球解释道。
　　云彩遮住阳光，众人从云端坠落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