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卧底第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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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是最能包容我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森先生了。即使我把他的肩膀咬出一片红色齿印，他都没有恼。
他只是推搡着我的肩膀，又把我扣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扒开，笑道：“怪我做什么？强词夺理。”
“就怪。”我不甘示弱，又缠了上去。
我想到了刚才打了一架的芥川龙之介，他真的很难搞。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就能早一点到家了，还不用毁掉一身衣服。
我觉得我要开始埋怨太宰了，他为什么要捡这么个让人头疼的孩子回组织？但是现在太宰不在，我只能把芥川的存在归罪到森先生身上。
谁让他的魅力这么大！
让芥川龙之介如此心悦诚服。
“所以呢？”森先生轻易妥协了，他伸出劲瘦长臂揽住了我，像是安慰般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所以这是对森先生的惩罚。”我开心了，喜滋滋的又咬了他下巴一口，“都怪森先生魅力太大了。”
他下意识的扭头躲开，却又让我逮到了他的唇，又乐地凑上去吧唧一口。
“你呀。”森先生侧头回应着我的吻，就从唇缝间流泻出一串无可奈何的笑语，“也就只有狩君才会觉得我魅力大了吧。”
我才不管。
我的森先生就是最好的。
……
在浴池里玩闹了太久的后果就是，我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给森先生做全身按摩。他则惬意的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享受。
“狩君，你现在还见到过太宰君吗？”他冷不丁出声，“他现在怎么样了？”
“太宰？”我手下一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太宰。但是既然提到了，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不太清楚，应该是和异能特务课接上头了。”
“异能特务课吗？”森先生好像感兴趣了，他扭头看我，又被我把脑袋摁了回去，“怎么，太宰君想要加入异能特务课？”
“也不是。”我回想着太宰这段时间的快乐样子，含糊说道，“就是想洗白了，好像和种田长官做了什么交易吧。”
太宰确实想洗白了——因为我给织田作之助介绍的那一份武装侦探社的工作。
对于这份侦探工作，织田作之助其实很满意。环境简单，工作也不难。唯一的问题就是织田作之助有过在港口黑手党工作的过往经历。虽然他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没有杀过人，但是搬运尸体、抹除罪证等底层善后工作，也确实没少做。
所以织田作之助当即就表示，他想求助安吾洗白履历。至于洗白之后入职新工作单位，他说养养孩子写写书就挺好的。
可能是织田作之助描绘的未来生活太过于美妙了，太宰在一旁听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那种羡慕期待的星星眼。所以在织田作之助说完之后，他更是手舞足蹈地表示想要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去过那种“连自杀都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好日子。
对此我只能说，太宰的想法是好的。
他和织田作之助的履历等级完全不同。作为港口黑手党任职多年的恐怖分子，他的履历完全不像织田作之助那样容易洗干净。
所以最后为了能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去侦探社，他决定求助于从前唯恐避之不及的异能特务课长官——种田山头火。最终又在和种田长官的交涉中喜提两年的洗白观察期，白白为异能特务课做两年工。
太宰倒是没说什么，顶多每天二十五个小时都不停抱怨异能特务课的工作太累，种田长官根本不拿他当人看。
想着太宰在封闭洗白工作之前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叼着面包还得抽空喋喋不休抱怨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森先生也笑。
他的笑声和我重合到了一起，语气中不无感慨：“太宰君居然想洗白了吗？他要彻底脱离港口黑手党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想去的地方，就让他去吧。”我故意在按摩的时候力道重了一下，让他闷哼出声，成功把他想说的话打乱，“反正森先生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他才是早就做好了太宰会离开的准备。
在决定让织田作之助去死的时候。
“那孩子肯定恨死我了。”森先生不甚在意的笑道。
“不会，我不会让太宰恨森先生的。顶多就是抱怨工作那样抱怨两句。”我也随口答道，“毕竟森先生那样对待他的朋友，他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狩君。”森先生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森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可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发顶，好闻的沐浴露味道就充斥着我的鼻腔，“森先生从来都不需要考虑对错。”
“所以狩君当初几乎是豁出一切去逆转MIMIC的既定结局，也是为了这个吧。”森先生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我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思被挖出来了。
说到这里，他就转过了身仰头看我，眼睛中满是笃定的笑意。
我吻他，叹道：“……是，被森先生发现了。”
太宰终究是我养大的孩子。
我不想看到他和森先生剑拔弩张的样子。
＊
第二天早上，森先生先我一步出门。在把自己彻底收拾好之后，我也在他之后出了门。
我早晨的时间看似宽松。可实际上，以风间狩的身份出门，再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重新换成青川正平的身份，最后再在森先生到港口黑手党事务所之前成功到达。
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我都是这么做的。不仅如此，还要小心翼翼的注意区别二人身份，完全消除二人身上的共性。
我还记得在接手卧底任务的第一个月时，我还非常认真的去询问过安吾如何才能像他一样当好一名卧底。当时安吾给我的个人经验是：不要刻意记忆自己是卧底。就把自己融入环境，彻底放松就行。
然而当我把我和森先生的特殊情况告诉他之后，最终只得到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
到目前为止，唯一还算能够安慰人心的就是，青川正平并没有得到森先生多少关注。让我能够在两个身份的切换中放松一点。
这样想着，我关上了公寓门。正准备去找个地方切换身份，就好巧不巧的收到了安吾的短信。
【From安吾：风间先生，关于您拜托我的那件事。】
一条语焉不详的含蓄短信。
我挑了挑眉，随手把电话播了回去。
那边电话倒是立刻就接通了。
“安吾，早。”我随口打了一声招呼，“拜托你的事有消息了吗？”
“完全没有，风间先生。”坂口安吾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又有点沮丧，“找了一些渠道打听，得到的信息都是模棱两可的。”
“这样的话……辛苦你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我拜托坂口安吾的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现在的卧底工作不好做，为了避免以后可能频繁接触森先生导致穿帮，我原本想拜托异能技师改进一下变身戒指，可是多次发消息过去都是泥沉大海。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拜托在异能特务课的安吾帮忙打听一下异能技师的下落。可现在以安吾的能力都没能打听出来任何有效信息的话，我也只能就这样凑合了。
“不过风间先生——”安吾接话，“我唯一查到的准确消息是，那个叫神渡的异能技师前不久做实验的时候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出事了？”我原本往前走的步子一顿。
“军警对外放出的消息是这样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安吾语调平缓，“重点是在出事之后，异能技师就放了话出来，他要消失一段时间，去寻找灵感。”
“有说多久吗？”
“自然是没有。我只是听他那个叫铁肠的队友说，他兴高采烈的去体验当导游了。具体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导游？”
我觉得我是有些沉默的。毕竟导游这个职业看上去和军警没有任何联系。但是联想到异能技师那匪夷所思的脑回路和跳脱性子，又诡异的感觉这很符合他的性格。
“对，导游。”安吾说道，“所以现在异能技师是失联状态了。”
“行，我知道了。”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宰现在还好吗？”
“……抱歉，风间先生。我不清楚太宰君那边的情况。”安吾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隐隐的失意。
“那有机会的话，安吾你代我问候一下太宰的近况吧。”
“好的，有机会的话我会的。”安吾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淡语气，“如果风间先生没什么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通话挂断。
直到我换完工作装，去到港口黑手党事务所打卡报到，才发觉距离上班时间已经迟到半小时了。好在档案室只有我一个人，不会被发现。
只是我刚刚坐在办公位上，刚想进入状态开始工作，内线电话就打了过来。
“您好，这里青川。”我歪着头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娴熟的处理着前一天拖延的文件。
“青川君，请来首领办公室一趟。”陌生的声音让我瞬间停下了手中写字的动作。
“首领办公室吗？”我试探询问，“请问是首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按道理来说，森先生昨天才传唤过我，也只是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如果再需要跟进任务的话，也没必要抽出精力再管我这边。可是偏偏今天我作为一名普通成员，又得到了首领传唤。
“不知道。原本十五分钟前就给您打过电话的，只是当时您没有接听。”
我：“……好的，我马上过去。”
去首领办公室对我来说是轻车熟路的。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就看到芥川龙之介和森先生应该是在僵持。从芥川龙之介不忿的表情和他倔强的跪姿来看，应该是他的单方面发犟。
“首领，日安。”我刻意忽略了芥川龙之介，只向森先生行了一个见面礼。
“青川君。”见我已经到位，森先生便不再理会芥川龙之介了，“今天我有一个私人行程，我想请你陪我去一趟。”
他的话音刚落，芥川龙之介的声音便跟了过来：“首领——”继而他眼神发狠的警告我。
而我也同时发出了疑问：“首领……？”
森先生这话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芥川龙之介的不赞同我完全明白，他本就对我抱有极大的警惕心，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森先生的安全着想我也能够理解。
但我不明白的显然是，我只是一个和首领见过一次面的底层成员。即使我确实有着不算中下等的体术，但保护首领的生命安全这种重要任务，怎么想都不会落到我身上。
即使不让芥川龙之介跟随他的私人行程，也至少应该让广津先生他们来做。
“首领，属下恐怕无法胜任这个重要任务。”我当机立断跪地辞谢。
无论是他对一个底层成员超出寻常的信任，还是他已经开始怀疑了我的身份，怎么想都不是太妙，尤其后者。
但是森先生并不在意。他亲切和蔼的让我起身：“青川君不用这么惶恐，只是突然起意的私人行程而已。”
我没有忍住：“可是首领，为什么？”
“因为在青川君的履历上看到了有秘书经验，再加上青川君本身的体术就足以保证安全。”森先生笑得和蔼，“所以为了低调行事，就麻烦一下青川君了。”
这个理由似乎符合逻辑了。
我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芥川龙之介，他再不赞同森先生的决定，也只能服从命令。最后我还是跟随着森先生一起，乔装打扮出了港口黑手党事务所的大门。
他把爱丽丝放了出来，又恢复了那身医生打扮。走在路上的时候，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去逛了感兴趣的店。我则恭谨的跟随在他身后两步之遥的地方，扮演了一个保镖的角色。
“青川君，你身上的烟味很大。”森先生一边逗弄爱丽丝，一边还能抽出精力来和我聊天，“生活或者工作上感到压力了吗？”
“昨天晚上和男朋友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一时没想开，就多抽了几支。”谎话信手拈来。
我又做出诚惶诚恐的反应：“如果让首领感到不舒服了，我很抱歉，以后一定会注意。”
嘴上道着歉，实则内心一点都没波动。至于事实——为了彻底盖过变身戒指的香味，我用了两盒香烟来为青川正平的衣服做了熏蒸。
他若有所思：“唔……这样。”
最终我跟随着森先生来到了路边一处毫不起眼的会所。这家会所开在街边拐角处，客人并不是很多。森先生进去之后，就带着爱丽丝进了其中一间包厢。
我没有被允许进入，所以只是在门口处敬业的充当保镖。只是在包厢大门一开一合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包厢里的另一个人。
满头白发，身形却不显苍老——我很容易就把这一瞬间的画面和记忆中某个人对了起来。
那也许是种田长官。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卧底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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