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月》那那河

5、第五章

　　下山回去路上，他们经过庄园的广场，金鹤堂的帮众正在练武，练得用力的几个还打着赤膊，看到湛尧大伙都停下来行礼，“堂主好。”
　　湛尧随手拿起一杆长枪指点弟子，他招式干练，一扬一收不带一丝多余，一招就制住了对手，“单手拖枪，肩腕需要齐平，你后手晚了。”
　　弟子心悦诚服，抱拳，“多谢堂主指教。”
　　柯非玥在一旁看着打斗，一面好奇一面也生出学武的心，他身负家仇，却手无缚鸡之力，单靠依附湛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如果能学一身功夫，也许将来可以杀了徐素芳给父亲报仇。
　　晚上在床上柯非玥把想要学武的想法和湛尧说了，“湛爷，我想跟帮里兄弟一起学武，既能强身健体将来万一遇上事情也能自保。”
　　湛尧或无不可的点点头，“学武可以，但是不用天天跟着那些人练，让陆大陆二在院子里教你吧，学几个能自保的招式就可以。”
　　能求得湛尧同意柯非玥已经很满足了，他讨好的挨近湛尧，“谢谢爷。”
　　学武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柯非玥开始上午学书，下午跟着陆大扎马步、练拳，没想到他天赋还不错，等湛尧过了一个月再回庄园的时候，柯非玥已经能有模有样打一套拳了，单论招式的花样，和陆大对打一时半刻不是问题。
　　柯非玥兴奋的在湛尧面前表演了一套拳法，央求对方再多教他一些，湛尧眼神复杂，他看的出来，柯非玥的天赋很好，陆大陆二教不了柯非玥多久。可是金丝雀是用来豢养的，如果给他装上翅膀，将来保不齐雀儿就变成鹰飞走了。
　　柯非玥等不到湛尧的回答，蹲到湛尧腿边，“湛爷，是玥儿学的不好吗？”
　　湛尧看着少年练完拳带着汗的脸，给他擦了擦汗，最后笑道，“练的很好，过一阵子我再给你找个武夫子。”
　　柯非玥，“我想跟湛爷学，这里您的功夫最好，您亲自教我好不好。”
　　湛尧笑，“好。”
　　湛尧的武功庞杂，在总舵的时候跟这个长老学点，那个长老学点，枪法剑法刀法等等都有涉猎，他学武功不精哪一类，码头混战不看招式，能致人死地的才有用，所以湛尧的武功是为了克敌练的。
　　他教给柯非玥的功法也是一样的，每种兵器都教，招式只着重克敌的专练，可是少年不喜欢这样，他学完刀、枪、剑、戟，还有钩、鞭、锤、矛之后便不学了，只挑自己最擅长的剑法练，湛尧劝他，“与人交战，趁手的兵器不一定能用上，要多学点其他的，随时拿用。”
　　柯非玥学了武以后不再像刚来庄园时那样怯弱，他甩了一个剑花飞跳到一边，跟湛尧顶嘴，“我打不过可以跑啊，我就喜欢长剑。”
　　湛尧在心里笑他，运河上除了船两边都是大河，小少爷打输了能往哪里跑。他拎起一把长剑，追上去和柯非玥打斗了一会，柯非玥只有招式没有内功，很快就败阵，手里的剑被湛尧击在地上，他垂下头，“我又输了。”
　　湛尧，“输了就去墙边练桩吧，练满两个时辰再进屋。”
　　柯非玥求饶，“湛爷，一个时辰吧，外面天都要黑了。”
　　湛尧看看天色，点头同意，“那就一个时辰，睡前再抄一篇《礼记》。”
　　柯非玥脸瞬间垮下来，让他抄书还不如再站一个时辰。
　　晚上柯非玥抄完书揉着手腕爬到床上，和湛尧诉苦，“每天又要练字又要背书，我又不考科举，可不可以不学书了？”
　　湛尧，“不行，你不是不想一直呆在庄园吗？等你到了城里，金鹤堂的账目来往还要你替我看，不学书怎么行。”
　　柯非玥眼睛一亮，趴在湛尧腿上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城里？”
　　湛尧，“再过几个月，等你能打过陆大陆二的时候吧。”
　　柯非玥坐起来，“我已经能打过他们俩了。”
　　湛尧，“用花招打败不算，要拳对拳，拼力气打过才算。”
　　柯非玥叹气，“陆大练功十多年了，我怎么打得过？”
　　湛尧解开他的束发，以指代梳理着少年的长发，“那就好好跟方夫子学书，等明年我看你的功课可以了再考虑带你出去。”
　　柯非玥抓起湛尧的手亲了一口，五指交叉和他约定，“说好了，不许反悔。”
　　湛尧，“好。”
　　烛火摇曳，床幔被放下，少年习武以后腰身紧致有力，柯非玥瑟缩想躲，湛尧按住他，“这么多次了，还不习惯？”
　　柯非玥，“疼。”
　　可是在这事上湛尧从来不会心疼他，柯非玥很快就哭起来。柯非玥生气，一连两天都躲着湛尧，直到他回扬州城才出来送他，湛尧骑在马上，看着远处站着的少年，提着缰绳到少年面前，“过几天我就回来看你。”
　　柯非玥抬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