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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章 ...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对于你来说,诞生就是入口,死亡就是出口,生命就是尘埃海洋中的一座小岛。”

      ——И. А. 布罗茨基《悲伤与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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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魔药水平真是烂得够可以,”格林德沃抽着气抱怨,他刚刚被非常不人道地生拉硬拽上楼,肋骨至今还随着每一次呼吸疼痛,“任何一个年代的治疗师都能让伤口愈合得比这快。让我猜猜,魔药课没及格过?”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现任的斯莱特林院长,”小哑炮把那只装满了漆黑液体的长颈瓶敲在他面前,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而我一节魔药课都没上过,这瓶魔药完成前经历了一百八十二次炸锅,现在——喝了它。”

      “多谦虚啊,”格林德沃把玩了两下那只瓶子——里面液体浓稠得让人看着就犯恶心——笑道,“对于一位被历史传颂了千年的伟大学校创始人来说。”

      “邓布利多告诉你了?”小哑炮——斯莱特林说,“那么恭喜你们重获了双方宝贵的信任。”

      “没人正式‘告诉’我,但我又不是个瞎子。就在刚刚回来的路上,我收集到了拼图的最后一片,”格林德沃拔开瓶塞,对着里面散发出的味道直皱眉头,“这倒全解释的通了,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抱有那么大恶意?我以为我们在魔法史上留下的名声差不多——和这瓶东西一样臭不可闻。”

      “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斯莱特林说,牠抱着双臂看着格林德沃,用眼神催促他快点把那瓶东西喝掉,“时至今日仍有相当一部分巫师把你视为生错时代的英雄,而且根据近期形势来看,这个数量可能又增加了。”

      “哦,这个永无宁日的世界,”格林德沃感叹,一口气闷光了瓶里的魔药(下一刻他差点全吐出来,失策),“我爱乱世,这年头各种规矩都不堪一击。但我的魔力至今没能完全复原,我以为你们和阿不思约定好的是先恢复我的魔力再说?”

      “或许是你亲爱的发现自己对你太残忍,他临时改主意了,”斯莱特林接住格林德沃扔过来的空瓶,“或许是你的身体状况太差了,非凡的魔法已经不再眷顾你。”

      “那就不再眷顾我吧,作为一名虚弱可怜的老人,我只期待一只爱情鸟再度飞回我身边。不过说到这件事,你的魔法又去哪儿了呢?”

      斯莱特林明显愣了一下:“我不记得了。”牠不像是在撒谎。

      “你不会碰巧也不记得了自己为什么要追着伏地魔不放了吧?”格林德沃问,“你吞掉了他灵魂碎片里的魔力——那些魔力又去哪儿了呢?也不知道?”

      斯莱特林不悦的表情明显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格林德沃冷笑一声:“难怪有时候我觉得你活得像个阴尸,被塞进特定的记忆,跟着一个自己都不明原因的目标行动,身体里每一丝魔力都会被迅速榨空——你确定你真的活着吗?”

      “很不幸,我确实还活着,”斯莱特林转了转药瓶,似乎在斟酌着要不要把它往格林德沃脑袋上砸去,“而且你们人类通常也解释不清自己行为的意义。就拿你和保密法为例:几百年前的人费尽心思想要建立它,几百年后的人费尽心思想要推翻它。就算你成功了,在你之后照样会出现一批人把它再立起来,因为个体之间的差异注定了物以类聚,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他们费尽心思大力宣传要‘消除隔阂’——因为这是种完全违背自然规律的行为——你的理想不能延存万世,在未来它就是你今日所要推翻之恶。稍微细想就会发现,整个人类群体一直处于这种终而复始的圆环里,这背后有任何意义吗?”

      格林德沃缓缓鼓掌:“说得好,我几乎要被你说服了——不过我希望下次你自己的亲族被欺压的时候也能搬出这套‘毫无意义’的理论来——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正在追杀自己的亲戚。”

      斯莱特林看起来真的被触怒了,牠看着手中的药瓶,又看了一眼格林德沃,语带威胁道:“看来我下次真的得给你喝点别的……”

      “你留着我还有用呢,忘了吗?你对预言异乎寻常的小小兴趣……我也思考过为什么,”格林德沃躺回软椅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些,掌握对话的主动权总是令人感觉很好,“你之前接触过预言者?不止一个?”

      “大多数时候我乐于给孩子们普及历史,”斯莱特林说,“但面对你我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孩子们……孩子们……虚长了一千年的岁月却什么也没学到,”格林德沃感叹道,“几个星期前,我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深夜里我被疼痛搅得睡不着觉,然后我听到了外面传来你和那张画像的争吵声——你听起来恨不得要钻进那张斯莱特林创始人的画像里去把他掐死——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

      “你看,这就像是面对一个幽灵,谁没在过去犯下一些后悔终生的错误呢?如果我能再见到那个野心勃勃的十六岁辍学生,一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记索命咒(直到两天前我都觉得这个计划不错,现在我倒更向往未来了)。当然,这本身就是不可能发生的,回到过去杀死自己会直接形成一个悖论,然后水流冲刷过去,你的存在被完全抹消了。听起来很诱人,或者说一些不是人的东西,是不是?”

      斯莱特林挑衅般地歪了歪脑袋,像是一条正在试探攻击角度的蛇。牠的身影逆光挡在窗前,在格林德沃床前投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在人后表现出和人类完全一样的感情能力,却在人前假装懵懂无知,非要划清界线,为什么?”格林德沃说,脸上忍不住得意的笑容。解构心灵,挖掘秘密,他爱死这种时候了。“因为你害怕变成我们。你根本不像自己所宣称的那样坚信规则不该改变,就我看来,你心底渴望打破它们,甚至此刻你正在破坏一条最重要的规则,只是你没有意识到,你‘不记得了’。”

      “收手吧,”他最终劝告道,“你做不到的。”

      斯莱特林摇了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请悉知:人类的语言不是我的母语。”

      这时候楼下忽然喧闹起来,家养小精灵似乎正叫喊着追逐什么东西,不时传来铁锅敲打家具的哐当声。斯莱特林把药瓶放回那只自动行走的脚凳上,开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格林德沃。

      “我很遗憾你的野心真的和头发一起掉光了,”牠说,眼中闪烁着格林德沃相当熟悉的光芒,“但我的没有。这个世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

      门在牠身后合上。

      麻烦来了。格林德沃心想,这下我真的看到了幽灵。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十六岁的自己活生生站在眼前,向着危险的目标一意孤行,满腔盲目的自信,怎样都劝不住——该告诉邓布利多吗?不,亲爱的阿不思手头已经有够多事情了,这个小麻烦还是留给作为预言者的格林德沃吧。

      .

      “嗨……哦,好疼……”小天狼星嘟哝着,想要拨开被冷汗黏在脸上的头发,但他的手还是不听使唤,“嗯……哈利?”

      “是我,”哈利赶紧回答,“我来看看你……抱歉,我没打算吵醒你的。”

      “没事,我睡得可够久了,天呐,这都是什么时候了?” 他看着一片漆黑的室内,床边哈利的身影都看不清。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哈利说,“我、要我开灯吗?”

      小天狼星发出几声虚弱的嘲笑:“他们没有在这房子里装灯——固执的纯血统家庭,看到一点点脱离中世纪的东西就能让他们大惊失色——来个荧光闪烁吧,哈利。”

      一个柔和的光球飘了起来,它不是太亮,倒正好能帮助小天狼星的眼睛慢慢适应。哈利坐在他的床边,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欣喜,他看着小天狼星苍白的脸时眼中是难掩的狂喜和安心。这真奇怪,小天狼星想,明明是我到生死边缘犯蠢了一回。

      “要吃什么吗?你今天就喝了点斯内普的魔药……”哈利问,显得有些慌乱,他很少有坐在别人病榻旁的经历,因为一般来说他才是躺在床上的那个。

      “还有一大肚子泡了阴尸的水,”小天狼星笑了起来,“不,谢谢,尝过那东西的味道以后你下辈子的食欲都消失了。你们怎么样?抱歉,我希望没有吓到大家……好吧,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实在是忍了太久了……”

      哈利摇摇头:“我们用守护神求助了,斯内普很快就赶来了,然后是卢平……我们,我们一开始确实有些被吓到,但不久你就醒来了,邓布利多回来后也说你已经脱离了危险,哦,我还听到了你的遗嘱……”

      小天狼星咧嘴笑了:“那可真是封令人印象深刻的遗嘱,对吧?厉害到我自己死前都想再听一遍。”

      哈利也勉强笑了笑:“是啊,我差点就当场笑出声来了……但是,说真的,有一刻我还以为你真的离开我们了,永远离开了。” 他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哈利感觉到奇怪的酸意在眼角汇聚。

      小天狼星的笑容也垂了下来,他轻声说:“我很抱歉。”

      哈利摇摇头,眼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明白,那是你失去的亲人,你当然想要挽回,哪怕只有一丝很不切实际的希望……三年级的时候我有一刻坚信着我的父亲回来了,但那当然不是真的……我只是太害怕再失去你了……”

      “不,哈利,你当然不会失去我!我会一直和你……”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哈利说,还流着泪,但微笑着,“我知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那些声音,那些让你睡不着的呼唤声,你还能听到吗?”

      小天狼星悲伤地笑了笑:“能。它们此时此刻还在我耳边低语。但我不会再去理会了,好吗?我当然早就知道了他不可能还在人世,到了那个岩洞后我完全确定了,我只是忍不住,我想至少把他的遗物带回来,或者把他的遗体找到……水里那么冷……可惜我都没能做到,不过等我们打败了神秘人后总有时间的。我想可能这就是我会听到的——在失去了太多人之后,他们总会在你耳畔低语——往好里想,这说明他们的一部分依旧在你身边。”

      “我可能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在死亡厅的时候,”哈利说,“那座拱门,我总觉得帷幕后有人在向我低声说话。”

      “那时我也听到了,”小天狼星说,“他们悄声低语着,很安静,甚至让人想走进帷幕。但这次的声音和那不一样,我听到的是痛苦的呼唤声,求救声,这很煎熬,好像我知道他们在受苦,却无法伸出援手。”

      “你知道吗,”哈利慢吞吞地说,“邓布利多说过,没有任何魔法能复活已逝之人,但当我看到伏地魔重获□□的时候,我忍不住想……”

      “但那是邪恶的。你可以重构□□,却无法重构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小天狼星说,“神秘人把自己灵魂剁成了渣才得以‘复生’,他的灵魂永远被破坏了,禁锢在尘世中。那些离去的人,有时候我想他们想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至少他们的灵魂解脱了,他们前往了永恒的安宁之中,就像帷幔背后;而他们的那些痛苦煎熬被留在这里,和我作伴。这样也挺好,他们快乐了,我也不孤单。”

      哈利的声音有了一丝慌乱:“你不必……!”

      “嘿,”小天狼星努力换成侧躺的姿势,安慰道,“你就在这里,对我来说,现在没什么比我亲爱的教子更重要的了。我保证以后除了你身边我哪儿都不去,好吗,我哪儿都不去。”

      .

      “你为什么铸造了那把剑?”邓布利多问。自斯莱特林身份被揭露后,时隔数周他们又一次对坐在会议室里,窗外夜幕沉沉,屋内光线昏暗,桌上点着一盏精致但过时的油灯,火焰摇摇晃晃的。这一个月来他收集了许多信息,而整个谜团只随着一些细枝末节的答案越滚越大。他在黑暗中点起了一点烛光,但只是衬托得墙角阴影更加沉重。

      “这个答案很明显,”斯莱特林说,灰色的瞳孔中间映着一点火焰,“为了让戈德里克能够杀死我。”

      “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你为什么赋予他这个权力?”

      “这不是我赋予他的权力,而是我要他尽的义务。我们对死亡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想我有些明白了。但说实话,我并不能理解。”

      “显然,戈德里克也不能。就像所有人类一样,他将死亡看作一个可怖的终结,一个必将到来的悲剧,唯有尘世的爱和温暖能拖延它的脚步,缓解它降临时的痛苦。”

      “或许也有例外,”邓布利多温和地提议道,“还有些人将死亡看作一个圆满的终结,一块伟大道路上的卵石。你会发现我们并不只用单一侧面评价某个事物。”

      “从古至今没有几位真的达到了圆满的死亡,而且身边的活人照样为他们的离去悲痛。因为旁观者会想到自己的死——他们可很难有幸获得完满的死,”斯莱特林摊开双手,“总体而言,你不能辩驳这一点:绝大多数人类是惧怕死亡的。这是一种植根于本能的恐惧,格林德沃只是预测到了你死亡的可能性就会抛下一切而来。”

      “即使他知道我是自愿的。”邓布利多说,他的手指抚过桌面上灯火的影子。

      “你理解这一点,想必能很容易理解我将要说的话,”牠恳切地望着邓布利多,“我对死亡的向往就如同你们热爱生命,我对生命的厌恶就如同你们畏惧死亡。这并非出于任何伟大的奉献精神,这只是一种自然行为而已。”

      “你在告诉我,”邓布利多小幅度摇着头,“你诞生就是为了死去。”

      “更精确的说法是:我是因为上一条蛇寻死而诞生的。当牠吞尽所有的同类,牠发现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出口——把自己拆散成新的生命。但牠不能只用自己的□□和灵魂,那会复制出更多个自己。于是牠蛊惑了一名蛇语者,抽去他的灵魂,和自己一起磨碎、混合,捏出两个‘孩子’。于是牠开开心心离去了,而我们出现了,举目四顾,疯狂寻找其他出口。”

      “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对比,”邓布利多微微抬手,另一只手撑住自己的额头,看上去因无可奈何而疲累,“伏地魔不惜一切逃避死亡,而你在不顾一切冲向死亡。”

      “除了死神每次都把我拒之门外,”斯莱特林摊摊手,“所以我下次得撞得再猛一点。”

      牠疯了。邓布利多的理智第一时间告诉他,但稍微想过后又发现那套理论从相反的角度来看确实严丝合缝。但作为一名人类……邓布利多悲哀地承认种族确实开始框定他的思维逻辑了。他想起了哈利向他描述过的,幻境中格兰芬多的话。

      “‘你对生命的轻视,是对每个努力活下去的人最大的侮辱。’”

      “这听起来一定是戈德里克会说的话,虽然他从没有机会说过,”斯莱特林望着灯火,“历史记载有偏差:我们并没有吵架,没有那个机会。我没打招呼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去。”

      “这听起来倒是耳熟。”

      “我会怎么反驳这句话?”斯莱特林说,“我会对他说:‘没有任何一条生命是因为自愿而降生于世的,公平起见,他们至少应该有权选择如何离去。’ 而且我有一个问题,格兰芬多之剑真的遗失了吗?”

      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问道:“你觉得那把剑能在哪儿呢?”

      “随他一起下葬了?因为他清楚我无颜去打搅他的坟墓?”斯莱特林问,观察着校长的神色,“嗯?我没猜对吗?”

      “我并不知晓格兰芬多创始人陵墓的位置,更从未打开过它,”邓布利多摇着头轻声说道,“我必须指出,你对他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要一个人杀死他的朋友。这毫不光彩、过于残忍……更不要说,如果你是为了逼迫他对你动手而去袭击麻瓜的城镇,那简直—— ”

      “哦?你连这部分也知道了?不,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另一半故事。不过你说得对,我早该料到戈德里克不会动手的——我本以为他会看在交情的份上帮我一把——他相信向死的欲望是没有体会过生的乐趣造就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人类能体会生的乐趣,正是因为你们能心安理得地确信着死亡一定在前方某处等候。你们无需努力追寻它。

      “如果我早就意识到,如果不是因为一时糊涂……我就不该把这座牢笼的钥匙交给他,我该在它被打造出来后就自行开门离去的……那把剑确实没有丢,对不对?我也有很多种方法逼你讲出来。” 牠看向邓布利多。

      “你会发现我或许比你以为的难对付点,”邓布利多微笑着说,“而且你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半途而废总不好。”

      “这就是他把剑藏起来的原因?好逼我继续干活?”

      “我相信格兰芬多先生绝不是这个意思。而且恕我直言,如果你真的那么向往死后的世界,为什么不在当时就死我了断呢?”

      “就像我一直说的,戈德里克在劝人活下去上总是独具匠心,”斯莱特林专注地看着跳动的火焰,脸上的神情变成了一种更复杂的迷惑,好像在努力不吐出某个答案,“而且他还在世的时候,生命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像看着一位茫然的学生般看向斯莱特林:“那是因为……”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斯莱特林双手一拍,突然在口袋里搜寻起什么,“你的伴侣今天真的把我惹毛了,作为代价,我不打算再继续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了。”

      邓布利多疑惑地接过对方塞给他的那张东西,一张麻瓜的照片——里头格林德沃顶着一头亮粉色的乱发,面目狰狞。

      Tbc.

      对不起,这几章为了收ggss这边各种设定伏笔导致剧情进展较慢,接下来会快起来的。

      斯莱特林的报复是第二天格林德沃会发现他长出了翠绿的秀发。

      邓布利多觉得故事耳熟显然是因为格林德沃同学干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连夜逃跑。

      第十八章的时候斯莱特林说“没有一个孩子是遵照自己意愿而降生的,你母亲自私地把你创造出来,给你冠上她的姓氏,把你框定为她的造物,而你被迫在这个世界寻找自己的位置…… ”,这不是见鬼说鬼话,牠就是这么认为的。

      格兰芬多宝剑一直没插话是因为他真的字面意义上自闭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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