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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三载真情水 ...

  •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指使本公主的人。”沈虞安毫不留情的甩下这么一句,眼中满是鄙夷。
      刘运芝面色难堪,支支吾吾道:“我只,是瞧着这姑娘……”
      “在本公主面前,也配称我吗?”沈虞安冷然看着他,身后的豹虎已经露出了獠牙,在石砖上磨了磨爪。
      刘运芝紧咬下唇,大有公主仗势欺人之色。“臣也是担心公主受凉,这才出此言。臣来是想禀报公主一事,陛下已经下了旨意,你我婚期就在下月十四。”
      沈虞安神情狠厉,宁静的眼眸中透出杀意。“当了本公主的驸马就给我守好本分,别把你那些逛窑子的想法安在本公主身上,否则,就如人们想的那样,本公主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是,那臣就先辞去了。”刘运芝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驸马,见到公主仍需行礼。他在公主面前只敢颤颤巍巍的说话,若能一直这样,那公主以后也不愁过的不好了。
      君王对公主的婚事很上心,还有多少天君王就准备了多少天。大婚前一日,沈虞安让她穿上了华贵的衣裳,带她进了宫。沈虞安可以对陛下撒娇,君王还会由着她,想想爹娘从小就待她那般狠,果然出生是重要的。
      “父王,这位貌美的姑娘是周穗鸢,我曾去追一个叛军的贼子,要隐藏身份。就是这位姑娘收留的我。他们那村庄的人都很坏,她却是不染淤泥,心地善良。”沈虞安落落大方,挽着她露出甜美的笑。
      周穗鸢疑惑的看着公主,穿的那么雍容华贵,也没见得是想隐藏身份啊……
      君王对她怀有感激之情,连忙喊着两人落座。“那的确是个好姑娘,还得多谢你收留我的公主了。”
      “民女只是见公主无归处,你帮了一点儿小忙,不足君王公主挂齿。”周穗鸢还是第一次见到王宫,金碧辉煌灯火阑珊。
      沈虞安瞧着他们关系缓和,趁此出话。“父王,与这姑娘相处下来,我甚是欢乐,不如让她做我的义妹,如何?”
      君王犹豫了会儿,毅然决然道:“小五,他虽帮了你,但出生卑微,怎能为皇室公主。”
      “父王,你都没问我意见就给我找了一个驸马,这件事我都还没提呢,父王应该弥补我才是。”沈虞安嘟起嘴,是平常没有见到过的。
      君王摸着胡子,显得有些心虚。“小五你也不小了,需要你管的事情太多了,是该找个驸马好好疼你。这姑娘实属不能成为你的义妹,身份低微,总有人想欺负到头上去的。”
      沈虞安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十分不悦。“我又不是保护不了她,父王,当年母妃不也只是一个八品官家的小姐吗?按理来说也不应该嫁给你的。就只是你微服私访时给你了一碗粥,你便不顾及朝臣,把母妃娶回。”
      “就是有你母妃的前车之鉴,宫中女子无一人不找你母妃的麻烦。”
      “父王,我说了我能保护好她,看谁还不怕我五公主的威严。在那种深山老林中,周姑娘可是救了我,父王,你不要皇家威严了吗,你这要让百姓怎样臣服于你?”沈虞安声音变得严厉,她是整个公众唯一敢这么对君王说话的公主,换做别人早就被关了。
      “好,好好,父王也是没有跟这位姑娘相处过,有些提防罢了,父王还是怕你掀了整个王宫。待会儿就下诣,让她做了第十七公主,成为你的义妹,至于住处嘛,我会命人再建。”估计是君王担心自己的颜面,又加上有点儿懦弱,所以没谈多久就同意了。
      “父王,你真好,公主府就不必了,我那府上就挺大的,让周姑娘和我一起住就好啦。”沈虞安眉头舒展开,如此便安下心来了。“那父王,我和周姑娘便先辞去了,父王也别总把时间放在政务上,要注意着身子。”
      “你呀好不容易进宫一趟,父王还寻思着你是来看我的,没想到就为了这么一件事,说完就要回去。”
      “哎呀,父王女儿以后会常来见你的。”
      沈虞安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带她离开皇宫,笑眼盈盈如空中飞雀,天蓝的纱裙随风飘动,好生惬意。“这下你也有个高贵的身份了,往后待在我的工作服就不必那么拘束,没有人会惹你。”
      “你们这工作的能人应是不少的吧,为何还要你一个女娘去追杀贼子。”
      “你不知道,这宫中的人,多半是虚情假意,多半是无用的废人。实际上,谁都是没用的。”
      “那……”周穗鸢听着她这话好像有哪出错误,但好像自己若是说出来的话,这罪就在自己身上了。
      “你不相信我说的吗?”
      周穗鸢皱了皱眉头,公主似乎和这个国度的君主关系是很好的呢,刚才还和君王撒娇来着,君王似乎也很宠公主。估计是公主一时没反应过来吧。
      公主与驸马成婚的日子很快便到来了,这日桃花盛开,驸马扬着笑脸,公主躲在红盖头下面,不知喜怒。
      前些日子,公主来找过她,话说公主也是屈尊降贵呀,想见她这种人,不就是随意叫个下人唤过来便行的吗?但公主好像每次都是亲自来找她。
      那一日,公主就已经穿上过嫁衣,额间点了朱砂,金银首饰真是不少,点翠看起来就像飞鸟。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一抹阳光洒在脸上,灰墨色的长发也显得有些白,胭脂如榴红,一身大红喜袍,喜气洋洋。她回眸看着周穗鸢,那可真是,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穀笼香雪。可是她却觉得,心头,有一股落寞之感。
      大婚当日。
      周穗鸢竟莫名的落下泪,躲在人群后用公主给她的手帕擦去泪珠。手帕上有公主身上的香,最低处绣着雄鹰。据说这手帕是君王特地命织坊中最会绣布的人绣出的,世人都希望自家女儿能柔弱温和,唯有君王想让公主如雄鹰般翱翔在空中,无拘无束。
      在那只雄鹰旁,还有红字的正月初一,是公主的生辰。她生活在山中,但那日喜讯传满了整个国度。五公主出生在黎明,在空中能瞧见,那一日皇宫中的的第一束光照在了五公主母妃的殿中,五公主随即出生。
      喜讯伴随着噩耗传来,五公主便是这世间祥瑞,但五公主的母妃逝去了。或许那一束光是巧合,但也说来奇怪,那日明明是大雨倾盆,却偏偏生了这么一束光恭迎五公主的降世。
      不愧为王朝公主,大婚来了很多达官贵人,公主让她跟着公主的贴身婢女倩儿,以防被那些权贵们欺负。
      周文良满脸怒意的将她拦住,大声质问道:“你这疯女人,还当上公主了,不准备进宫让我成为皇子吗?”
      “公主想要让我当义妹陛下都许久未答应,你干嘛要去当皇子?”周穗鸢如今也有了些底气,无法再对这个嚣张的弟弟仁慈。
      “你都当上公主了,我比你不知要高贵多少了,我不去当皇子,你也配吗?”
      “今日是公主大婚,你要再敢闹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公主与驸马已经拜完了堂,公主已入洞房,没空来看这里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公主的私院,宾客中也只有附马能到这里。
      “你就是公主所说的义妹吗?这位小男孩是?”驸马长得也还蛮不错的,但配不上公主。
      “这个疯女人成了公主,就敢来打压她的弟弟了,上了位就曾经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爹娘养了她这么久,我被打她都可以当做看不见,真是薄情寡义!”周文良恶人先告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驸马不做生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就是在嫌弃这小子。周穗鸢被他倒打一耙也不乐意,更不敢冲撞了这位贵人。“周文良,快从驸马的身上滚下来。”
      刘运芝把他的手扯开,神色柔和道:“无妨,倒不如让我跟公主的弟弟说几句,以后也不会如此无头无脑的了。”
      周穗鸢点头,问了几句便离开了。刘运芝为他扑开脸上的灰,语气笃定。“你是叫周文良吧?”
      “怎么,那个疯女人还没有告诉过你吗?”
      刘运芝的脸抽了抽,道:“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帮你杀了你姐姐。”
      “杀她那么容易还需要我来帮你,没用的窝囊男人。”
      “周文良,我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你也知道你重来了之后,生活就大不如前了。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公主,除掉你姐姐自然容易,但除掉公主可就难了。”
      “你也知道难还来问我。”
      “难也不是没有办法,据我所观察,公主似乎对你姐姐情深意重,除掉你姐姐,也就可以除掉公主了。届时,我会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无人再敢向在公主府中这般对待你了。”
      ……
      新娘子得在洞房里的驸马来揭红盖头,公主却把她喊了去。“周姑娘,我的头发好像和簪子缠到一起了,扯的好痛。”
      周穗鸢急忙上前,问这问那。“那公主我去把驸马喊过来吧,给你揭了盖头,弄好了就不疼。”
      可公主却拉着她的手,语气满不在乎。“不需要的,你是女子,帮我把盖头揭了也没什么的,无人敢怪罪于你,驸马也不会在乎。快些吧,我头皮可痛着了。”
      周穗鸢半信半疑的伸出手,模仿着话本中新郎揭新娘的红盖头那样,缓缓的掀起了红布。公主今日很美,那带着光的眸中映出她的人影。
      “公主,需要我帮你弄弄头发吗?”
      “你先出去吧,不劳烦周姑娘,对了,这条手绳送给你。”公主拿出一条红色小绳,周穗鸢疑惑的看着。“本来是想亲手编给你的,但这些天筹备婚事,没来得及。我想在大婚之日送给你,等到了日后我会把它做好的。
      周穗鸢的手在触碰上红线的那一刻,沈虞安露出了满意的笑。只是一刻便抽走了,沈虞安却高兴的像吃了糖的孩童一般。
      莫名其妙的被叫过来又叫出去,周穗鸢心中有些狐疑,但没有多想便走了出去。沈虞安坐在榻上,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这日过后,公主府上又多了一个主人。下人们对他言听计从,对自己这个出生乡野的公主百般嫌弃,曾经那个见着自己都要骂几句的弟弟也比往日听话了许多。公主总在闲杂时间陪自己喝茶,自己喝不来这苦涩的茶,因此公主会为她准备银耳羹。
      这银耳难得,她每次都不敢喝,公主却要看着她喝完才作罢。她不是真正的皇室子女,什么政务的都推不到她这里来,活的不亦乐乎。
      三载过去,驸马在公主府上从不招谁惹谁,一个大男子对公主毕恭毕敬,让公主对他的厌恶消了些。
      是夜,公主来到了她的屋中。“周姑娘,我有身孕了。”
      “恭喜公主驸马,喜得贵子。”周穗鸢得知这个消息很震惊,但却强忍着装出镇定。心中有着空落落的感觉,苦涩缓缓流淌。
      公主却委屈,“你就不问问我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公主人前还是高高在上,三年相处,在她这也学会了撒娇。
      周穗鸢眨巴一下眼睛,迟疑的问道:“公主,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跟他成婚我都不乐意,更别说是孩子了。不过他对我也还蛮好的,给他生个孩子就当是便宜了他吧。”公主在她面前似乎从来不会以本公主的名号称谓,放下了所有的架子。
      “公主有了身孕可要好好养着身子,千万别落下病来。”
      “我要在你这里沐浴,不用叫别的婢女来服侍我,等回去了就告诉驸马这件事。”
      周穗鸢毫无防备,欣然答应下来。这个厢房里外都没有人守着,她不愿一直有着被人掌控的感觉,有什么要做的事也从来都是自己做,不麻烦别人。
      公主拖着可以透出雪白肌肤的白纱下了水,玉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水。周穗鸢为她取下头上的金饰,公主的锁骨间有一条红蛇印记,那印记似乎有些不自在,不像胎记,倒像一道伤被刺青掩盖,这种妖艳之物,衬得她妩媚动人。
      可她是生来尊贵的公主,身上却布满了和自己一样好久未淡去的伤。有些像掐的,有些像踹的,更多的像是被刀割的。
      “像周姑娘你这样多好,不急着嫁人生子,有着大把时间玩乐,什么相夫教子的通通不需要。我这种生于宫中的公主,就是为利益所生。”
      她这个年纪也本该嫁了人,大人却被公主阴差阳错的带到了公主府上。公主的婚事要由陛下决定,但她只是一个义女,三年来都没有与陛下见过几回,陛下早就忘了她的存在。“公主,想活成什么样都是有代价的。公主你虽要早早嫁人,可你生来尊贵,衣食无忧,不愁吃穿,能平安长大。”
      “那我也可以不要这些的,我想嫁给良人,寻得一个好去处。周姑娘,你可有心上人?本公主为你做媒,不愿的本公主也给你抢来。”
      “公主不必,我还没有什么想嫁的人。我只想陪着公主,也只需要公主,有公主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公主是无人可比的。”
      沈虞安勾着唇,好得意的笑。“那我一定会一直陪着周姑娘,我也只需要你,有你在什么都不重要,周姑娘也是无人可比的。”
      浴水中有血红的花瓣,怪不得公主身上总是如此香,能将人的魂勾了去。公主,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好运,是我的福分。谁都不如公主重要,遇见公主的那一刻,我的命和我的心都去了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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