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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长城击匈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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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父王好像是重拾了旧情,整日除了去上朝处理政务就是陪着母妃,但却很少见自己了。无他,扶苏自己不愿见,但他内心是想的,这毕竟是他的父王,是他的父亲,可不知为何见到父王就不自在,想要赶快离开。或许是父王身上的威压太重了,让人喘不过气儿。
胡亥总爱来找他,过去了那么久,依然如此。这孩子好像并不太亲他的父王和他的母妃,反倒是亲着他。
“长兄,陪我去玩儿嘛。”扶苏是长子,需要处理的事情比他们多,没有他们那般自由。“我还有事处理,你去找别的人吧。”
“不要,不要,我就要长兄陪我。”胡亥的胆子明显要比别人大很多,对着父王也是如此。好像,他当年也是这般,胆子大,无忧无虑。“胡亥,这些事我必须先处理完才行,去找别的兄长姊姊们玩。”
胡亥听后倒是有些不开心了,就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扶苏也拿他没有办法,将他抱起,胡亥被长兄抱了,这下终是开心了。“长兄,我还要再抱。”
扶苏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因为屋外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陛下。”扶苏急忙走出门外,胡亥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父王。”
嬴政手中时常带着剑,是用来斩杀刺客的定秦剑,只是在他的身上显得更加威严,他们难以靠近。“扶苏,父王许久未与你见过了,父王觉得你是在故意躲着我。”
扶苏哪敢说这话?“并非如此,父王,儿臣知晓父王政务繁忙,才不敢打扰父王,怎会故意躲着父王?”
嬴政幽深的眸子看着他,胡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扶苏从小就很崇拜父王,他从不会觉得父王有什么错,就连父王不常来,陪他和母妃,他也会把错误归咎到政事上。
他一直都很想与父王多说点儿话,回到最初。最初父王不会因为政务冷落他们,也不会要去陪别人而忘记他们。母妃时常在院中等着父王,他也陪着母妃一起等。从一个孩童等到现在的翩翩公子,他一直都想能多见见父王,可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是那么想见到的一个人真正出现在他眼前,自己真正的情绪也会被掩埋起来,藏在内心深处。
“父王进来坐着吧。”扶苏见着他没有开口,也担心他在外面站久了会累。嬴政没有进去,如今他需要管的事太多了,没有时间专门去和别人寒暄。“父王有事,就不陪你们说了。”
他转身离开,这里的人都说着“恭送陛下”,扶苏瞧上去毫无波澜,可是他明明很失落,为何表现不出来?胡亥像个没事人,就缠着长兄要他陪自己玩。扶苏是真的忙,如同父王一般没时间去陪别人,为何他现在与父王如此相像?父王也没有时间陪他,每日都很忙,有着大大小小的事物要管,闲不了一点儿。他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他自己成了父王的影子。
不知看了多久的落叶,赏了多久的山水,已过了数十载。胡亥没有小时候那般粘着自己了,但是亲情不减。扶苏比之前更忙了,连看母妃的时间都减少了很多。
公元前212年,侯生卢生不知天高地厚,公然挑衅秦始皇嬴政,言之 暴政。嬴政听闻后,要将所有的儒生活埋,以此警示世人,这里有四百六十余人,曾经见过的林徽下便在其中。“朕要这天下太平,要这天下统一,而你们不知劝诫,再三犯禁,就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扶苏在那么多人中一眼便扫到了林徽下,他当初明明就提醒了他,他怎么还是没有放弃,他这样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些王侯将相都知嬴政是怎样的人,都不敢开口劝阻。林徽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扶苏,这是现在唯一可以救他们的人。虽觉不妥,他们都应该明白统一思想让他们很痛苦,会让天下人恼怒。
“要天下一统,方能万事永昌。真没必要听你们这些小人之语,此而放弃我的统一大业。来人啊,将此事往外传,即使是乞丐也要知道,要所有人明白,没有人可以践踏朕。”嬴政要求人们把这事给传出去,让世人都明白他的威严,除了活埋这些儒生,还流放了许多反抗的人。
说起这话,他自己都会有惭愧。多少年前,他是赵国质子,任人欺压。卑微的存活着,与父亲母亲在那些关押着他们的士兵那苟延残喘,好不容易才能活到如今。
如今他统一六国,就是为了让人不会受欺,不需要谁来做质子。可过了这么久他也明白,统一不只是统一他们的国家,而是要统一他们的思想,统一度量衡,统一一切,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统一。
扶苏深得民心,关注民生,也不想见到人民受此大劫。他走上前,道:“父王想要天下安定,可边远地区百姓尚未归附,儒家子弟们用孔子的言论,并不能理解其他思想。而今父王此法行不通,实在太过严苛。儿臣愿父王能网开一面,助以天下太平,大秦国昌盛。”
嬴政有些惊讶,扶苏什么时候也会反驳他了?扶苏从幼时便从没有说过他有做错什么,不管他是做了什么扶苏都认为他是对的。“扶苏,你也要和这些儒生一样,指责父王吗,难道朕不是为了天下安定而想的吗?你怎么不出去瞧瞧看,思想不统一其他的都不统一,让人们交往都有多大的困难人们生活更加痛苦,时常发生争吵。”
“那儿臣还是觉得父王做的太过决断,这可足足有四百六十余人,父王若真将他们活埋,岂不会引得天下大怒,民心不稳?”扶苏不忍见得如此多人惨死,知道此番劝阻会让父王对自己厌恶,但他想救这些人。
胡亥听闻长兄与父王争执,甚是担忧。来到大殿中,父王和长兄的脸色都很难看,想必是刚吵完吧。“父王,长兄只是一时糊涂。父王只是想让天下和平,繁荣昌盛,所以才要从各个方面统一。要求活埋这些人也是他们活该,父王明明都明令禁止儒学出现,这些人却还公然挑衅父王。”他这话是对着父王说的,但他要告诉的人是长兄。
“长兄,父王做的是对的。难道长兄不忍看到这些人死,就忍心看到百姓因为语言不统思想分歧而成为对立吗?从此以后吃不饱穿不暖,也没人愿意相助吗?”胡亥多希望长兄能听劝,不要因为这些人而在父王心中失去了重量,让父王厌恶他。
扶苏却没有改变想法。“不管怎样,也不应如此严苛。”
“长兄,你瞧瞧父王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些人贼心不死,屡次三番的试探父王底线。父王不严厉一点儿,这些人又怎会听?”
嬴政早已黑了脸,扶苏不管是从能力还是别的方面都更得他的喜爱,这次竟敢帮着那些将死之人反对自己。“扶苏,你就是内心太过软弱,易受人蒙骗。生于宫中,内心软弱就是无用。”
“父王,儿臣没有受谁的蒙骗,儿臣只知父王如此会引得天下人不满,社会动荡。至于而成是否有用,儿臣心中自然明白。”扶苏也不想反对嬴政,那可是他从小就崇拜的父王。他也知父王只是想要人们和平,他也不会看着这么多人死去。
“好,你真是好极了。”嬴政心中愤怒,立即派人下了诏。“公子扶苏,软弱可欺。反对圣意,受人坑骗。命此上郡监察大将军蒙恬军队,相助修万里长城,抵御北方匈奴。”
扶苏没有说什么,他早就知道自己替他们说了话,一定会惹来一个祸端,安然的接了圣旨,即日出城。
胡亥找到他,不敢置信他真的接了这个圣旨。“长兄,你不要去,父王那般看中你,你去和父王再说说,说你是被人威胁的,父王一定不会让你去的。”
“圣旨哪能收回?我从小便没有反对过父王说的什么,这一次我觉得我自己做的对,但是对不起父王。由此,正好。”扶苏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或许是自己儿时太过于相信父亲了吧,到现在他都觉得父王做什么都是对的。
“长兄!你就不能听人一句劝吗?你若在那朝堂之上听了我,还至于会落得个如此下场吗?反抗父王,连你也难逃被罚,这些人死了就死了,关你什么事啊?”胡亥双目通红,长兄平日对自己都那么冷淡,为何还可以为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前往别处。“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被贬了?你以后是要当太子的啊。”
扶苏轻笑一声,“我不想当什么太子,我只是想让父王知道在他眼里其他人的命不应该如同草介,也不应对我母妃的真情视若无睹。”他和母妃一样与世无争,但也一样希望父王重视。
胡亥从小就老缠着他,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他离开?“长兄为了天下人就可以让父王对你失望吗?你明明很想让父王多看看你,多同你说话,让他看到你的出色之处,你就要放弃了吗?”
“父王是皇帝,我做什么都不如父王,父王又怎会看见我?”扶苏已经不能再等了,他现在便要离开。
胡亥想要去抓住他,可扶苏却命人将他拦下,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长兄你不想想你的母妃吗?你可曾想过你走后你郑妃娘娘会如何,正妃娘娘会有多么悲伤,对我冷淡就算了,你还要抛下郑妃娘娘吗?”他喊了这么多,扶苏还是没有回头。扶苏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他身为皇储,就因为天下人着想,为百姓铺路。
郑妃焦急的赶来,扶苏不想看到母妃难过的样子,没有等她。郑妃大骂着他狠心,却换不来他。
风雨载途,来到上郡,他见到了蒙恬将军。蒙恬将军身姿高大,留着胡须,身披银甲。得知公子要来老早就在这里迎接,生怕怠慢了他。扶苏是被贬来的,这里的人都知道。那谁都知道扶苏公子最受嬴政看重,都表现的恭恭敬敬。
“蒙恬见过公子。”大将军跪下,扶苏哪里受得起,将人扶了起来。“我是被骗来的,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公子就是公子,不管是被贬还是如何,公子始终都是主。”
这里的万里长城已经修了许多了,要不了多久便能完工。蒙恬将军以及他的将士们英勇善战,少有匈奴敢嚣张。
看来父王还是仁慈了,待在这里并不需要做很多事,比之前还要轻松。可是被父王贬心中一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父王就是他的大英雄,战无不胜,是世上最强的人。身为父王的孩子便是他很荣幸的了,但他却让父王失望。
蒙恬带着他巡视长城,自豪的讲着他们是如何攻退匈奴,修建这万里长城的。“北面匈奴战术不精,武器稍有落后,无法与我们抗衡,被我们打的节节败退。”扶苏闻言心中自是欢喜,由此父王便能稳坐江山了。
“诸位将士们的武艺如何,大将军可否满意?”
“哎呀,那能满意呀。等待着我们的敌人只有更强,没有最强。我们也只会变得更强,而不会变得最强。我们一直死守在这里,匈奴们也不会歇气,他们能找出经验,逐步壮大他们的军队,但我们对敌人的了解还不够,不能停在这里。不然我们就只是能抵御住他们,永远回不了咸阳。还请公子放心,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守着这,不会让外敌入侵,保我大秦安康。”
“如此多次击退匈奴,还不知匈奴的作战如何吗?”
“他们紧盯着我们,每一次新的作战都会比之前要更加厉害。虽每次都会被我们打退,但也不见得很弱。他们每次的战法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每次都会是更符合对抗我们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