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诅咒与救赎》芳杳

64、禁林任务

　　对我来说，这趟糟糕的“旅行”在月殷的出现那一刻起，或许有了些许改变。
　　但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

　　尤其是数分钟前我正拖着行李，却意外地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啼鸣声时。

　　“月殷?！”

　　随着我惊讶的声音刚落下，那只绯红色的鸟儿已经施施然收起了翅膀站在我身后的某个行李箱上，仿佛只是跑来看我一眼罢了。

　　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于是我本能地询问道:

　　“是鸠让你来的吗？”

　　结果话音刚落，我头回从一只鸟的脸上看出名为“难以置信”和“嫌弃”的神色，不知怎的能感受到它似乎有些不满。
　　而后我果不其然地被它用翅膀狠狠招呼了——

　　“啊...月殷你轻点，我知道你被劝来这陪着我很不满意。”

　　但它依然没有收手的趋势，直到我意识到时间来不及了得赶紧去报道，它才大发慈悲地停下，最后一路上都对我不理不睬地站在行李上。

　　等到达了昨晚卡尔文用信件通知的地点，我终于在那里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但他也只是淡淡地抬眸，用着陌生的口吻对我说道:

　　“既然来了就去那签字，证明你正式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处罚。”

　　与昨日双方激烈的冲突相比完全不同，岚的语气中看不出丝毫起伏，看人的眼神也十分漠然。
　　这让本想努力开心点的我心情更低落了。

　　于是我只好看向正站在他身旁拿着签字板的负责人，伸出魔杖在上面勾勒自己的名字。
　　之后负责人收起那些文件，朝岚示意性地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只是走之前还不忘皱眉看了眼我带的行李才回头。

　　若是在当时我肯定还不理解这位负责人的行为，但过不了多久我就知道了。

　　随后我便跟着岚穿过他身后的一块屏障，那时我才发觉这处所谓的“报道地点”是位于禁林边缘的神秘入口。
　　对于那些遵纪守法的好学生而言，他们不会知道这里还有个进入禁林的地方，坏学生就不一定了...

　　但等我进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成了那个唯一的坏学生。

　　因为魔法屏障后面的这条途经禁林的小路看上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巫师进入过了。
　　道路上面的落叶甚至还保持着完好的模样，一层层覆盖着，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前方的道路则曲径通幽，枝叶挤压着簇拥在两侧茂密地生长。
　　岚在我身前走着，二人仿佛正去往看不到终点的地方。

　　周遭也静谧得只剩脚步声，我多次想开口说些什么，看着岚从未回过头的背影，又咽回了话。
　　最后我们走出这片密林，到达了较为开阔的地带，也就是我所熟知的禁林原本的模样。

　　但还有一点例外。
　　那就是原本空无一物的诡异树木之间突然出现了一栋房子，上面甚至还挂满了熟悉的东西——

　　“八眼蜘蛛?！”

　　我看着屋檐上满是缠绕着的好似风干的网状悬挂物，有些甚至已经凝固成块，仿佛和小屋融为一体。

　　“剩下的，自己处理，这就是半个月内你要住的地方。”

　　正当我还在为这一间可能突然冲出巨型蜘蛛的屋子提心吊胆地后怕，岚的话无疑让我觉得仿佛刚生吃了一只蜘蛛。

　　“住在这里?！不出两天我就会被蜘蛛吃了的！”

　　然而他只是嘱咐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甚至来不及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障外，只瞬间的功夫这里就剩我一个人。

　　......

　　半分钟后，接受了这一残酷现实的我皱着眉，看向身后那一堆东西，又回头注视着眼前这栋唯一的居所。
　　大概是明白那位负责人古怪的眼神了。

　　他估计也能猜到这间屋子多年没有巫师入住过，更别提打扫了，而不在处罚期间的屋子就被闲置着，直到今天被我这个大冤种所用。

　　不过最倒霉的还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相同的地方栽倒两次。
　　上一次是布莱登借给我帐篷，这一次我只能靠自己了。

　　于是叹了口气后我还是开始考虑如何在这里度过今晚以及接下来的数十个夜晚。
　　我最终鼓起勇气尝试着先将小屋表面的蛛网清洁整理干净，毕竟再不动手的话，打扫所需的时间就足以磨蹭到傍晚了。

　　待放下身后的那些行李，我注意到跟随而来的月殷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举动，它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此刻在禁林没有地方居住。

　　看着这一幕，我思索片刻后倒是稍作放心了。
　　听说动物与动物之间总是有些异于常人的感应力，如果屋内此刻有蜘蛛，月殷应当会比我更先逃跑...

　　于是我果断挥动魔杖，使出咒语将那些残留的蛛网和不知名的聚集物清洁干净。
　　同时刻意留出了门窗的部位以供自己观察内部环境。

　　......

　　数十分钟后，经过我的不懈努力，这间先前看上去荒废已久的小屋总算恢复了它原有的样貌——
　　灰白墙面和深黑色瓦片显现出有些复古的气息，我注意到四周还围绕着几个方才被蛛网覆盖住的花盆，虽然凑近一看便知道里面空无一物，但还留有一些泥土的痕迹。

　　这里曾经应当真的有人居住过，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被开发成了禁林驻扎地。
　　像是被遗弃了一般，却并没有被拆除，只是孤零零地屹立在禁林之中。

　　而之所以我会觉得这间小屋在这里显得有些蹊跷，除了它位置特殊以外，我还在岚离开后不久尝试着走出这一块区域，发现小屋的四周其实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魔法屏障。
　　目测是覆盖并包括了小屋前面的空地这么大个范围。

　　尽管我不是那种会中途跑路的人，但多少还是会勘测一下这里的环境。
　　这样一来我便确认只有这块区域是自己近半个月以来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了。

　　于是我重新开始观察起屋内的环境，从外面看窗户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相比之下还少了很多蛛丝覆盖的痕迹，只是看上去有些灰蒙蒙的，明显是很久没打理了。

　　我走上前鼓起勇气推开门，顷刻间门缝处泄出的灰尘就缓缓飘下弥散开来，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但还是眯着眼把缺口进一步阔大。
　　然后看到了里面陈旧的布置——

　　客厅、厨房、沙发...十分家居风格的装饰，平常得好似我在美国居住时见过的任何一栋房子。
　　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这里像极了那些不得不定居在麻瓜地带的巫师们所居住的房子，满是他们生活的气息。
　　我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和魔法沾边的东西。

　　不过好在蜘蛛并没有在这个屋子内安家。

　　放心之余，为了进一步佐证这个猜测，我特地一边仔细地用魔杖打扫室内，一边四处搜寻巫师居住过的痕迹。
　　然而连一个平平无奇的坩埚都没有找到。

　　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接受了这个居住地，毕竟麻瓜世界的房子不存在什么危险的魔法隐患。
　　这一点我还是很肯定的。

　　待确认完屋内的一切，我准备来到外面把行李搬进来的时候，月殷才扇动着翅膀比我更先一步进门。
　　虽然知道它很聪明，但这样的小心思简直像极了捡便宜的人，可我还是愿意纵容它。

　　毕竟如今只剩下它陪我度过这孤独的半个月了...
　　而一想到这点，我突然回忆起今日岚在路上和我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白日里若没有什么外出任务，那么原先的课程你除了不能到场外，都将使用水镜照旧不误地进行远程上课，但晚上记得别那么早就睡，或许有任务。”

　　我对他口中的“任务”感到有些好奇，但一联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

　　与此同时，霍格沃兹级长办公室内。
　　卡尔文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桌面上一如往常般铺满了还未处理的文件。
　　但他的目光却不在那些事宜上面，而是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视线一瞬不移地盯着门口。

　　过了不久后，那扇门缓缓开启又闭上，进来了一位有着金色长发的男子。
　　安德鲁闭上眼插着口袋，步姿悠闲地经过门口不远处的一列文档存放柜，绕了办公室整整一圈，最后才走到卡尔文办公桌面前的交椅上坐下。

　　他上扬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但还未等安德鲁开口，对面的人就阴下脸威胁道:

　　“你应该明白，再次回到这里意味着什么...”

　　卡尔文的目光中凝蓄着对安娜贝斯曾经所受痛苦而产生的怒意和极度的不满，直至现在自己也不会原谅眼前的人。

　　“你就不怕被再次逮捕?”

　　然而安德鲁面对这样的“威胁”，面色上不显露出丝毫紧张，只是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卡尔文淡淡一笑，悠然自得地抱臂开口:

　　“既然我能回来，就没怕过...何况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合作。”

　　说到这他微微眯眼，眸中那抹不怀好意的笑让卡尔文的眉心逐渐蹙起。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级长大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我还得感谢你，自打上次合作以来，我们就是盟友了呢...”

　　*

　　对大多数人而言，时间总是在它最不被期望流逝的时候过得最快。
　　在我不经意间，夜晚已悄然降临在禁林。

　　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是赶在日落前整理好了所有的东西，顺带安置好了月殷。
　　虽然数小时前我俩就差点吵起来——

　　起因是我没能及时阻止月殷先我一步进入刚打扫好的屋子内，里面的大面积灰尘虽然已经被处理干净，但实际上还存在微末的尘埃漂浮着，而我才刚开窗通风不久。
　　月殷很不喜欢空气浑浊的环境。

　　据此我猜测它曾经居住的地方以及它的主人应当都居住在广袤无垠的山林之中，不过霍格沃兹的气候自然也不错，虽然在过去提及这一话题的时候，月殷依旧矢口否认霍格沃兹的空气比它曾经的居住地来得更清新。

　　总之，我牺牲了绝大部分时间让这里变成我和它的临时居所，而为了应付晚餐还顺带啃了几口面包，就这么整装待发地坐在客厅等待岚的到来。

　　数十分钟过去后，岚准时到达这里，我看到他特地站在门口为自己施放了一个隔绝屏障...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月殷更挑剔些。

　　直到在进屋后确认我没有疏于打扫，把这里弄得一尘不染后岚才撤去魔法，在开口前还深深看了眼正坐在沙发上的我:

　　“看得出来你还挺适应。”
　　“......”

　　饶是我也听得出这句话中的嘲讽之意，但还是忍住了，现在他算是我的顶头上司。
　　我可不希望再触怒什么人，譬如前天发生的事，想是他依旧还在置气。

　　于是我一声不吭的反应似乎让岚也颇有些意外，但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就很快恢复神色，开始一本正经地讲解今晚的所谓任务:

　　“那就让你去完成些不一般的，好好体验下。”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面色微变，他刻意停顿下来欣赏了一会才继续:

　　“为了让你更快适应下来...你不会还想先易而后难吧?”
　　“......”

　　我最终还是没说话，毕竟也没什么好说的。
　　随后就拿起魔杖披上厚实些的校袍起身，这里的气候在我刚来到禁林时就感受到了。

　　即使是上午，高大而密集的树林之中也弥漫着化散不开的雾气，到傍晚时分则更为浓密。
　　如果不在夜间出行时多添点衣服，不仅会冷得牙齿打战，那些寒露还会打湿身上的薄衫，让走路都显得笨重许多。

　　而就在出门前，岚的目光有停留在我身上片刻，他本要迈出的腿微微滞住了步伐，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又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我想开口询问也没有机会，因为当时二人已经走出小屋一段距离了，此刻是真正意义上的身处禁林之中。

　　在夜色笼罩之下，这里非常安静，如果发出什么声音势必会引起某些危险的东西注意...
　　而就在我屏住呼吸边观察沿途道路左右两侧，边捏紧魔杖的时候，身旁的人却站住了脚步，我有些疑惑地探出头，眼前的一幕令我微微睁大了双眸——

　　那是一群我从未见过的，只在先前的书本上看到过的物种，或许是缘于迥然不同的下肢，他们的个子非常高大，踩着蹄子走来的时候显得异常有压迫感。
　　然而正当我有些紧张的时候，岚纹丝不动的态度又让我下意识感到放松，莫名地我觉得有他在这，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事。

　　而果不其然，岚不仅没后退还上前一步，在四五个人马面前抬起手出示了一张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物件，那些原本拿着弓箭的人马在看到件物品时放下了武器，但数双仍然保持着警惕目光的视线还在我和他之间来回移动。
　　唯有为首的那只人马走上前来接近了我们，他张着嘴，似乎正在和岚交流。

　　然而因为距离太远我什么都听不到，总感觉仿佛是刻意避开了自己一般，人马和岚站在远处低声探讨着什么——

　　“人类，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同类惹了什么麻烦。”
　　“我来这就是为了处理此事，若不和你们打任何交道，怕不是你们要把执行任务的人都视作敌人?”

　　岚的态度并没有太好，话语之间带着些许火星子，但还是把礼貌维持在谈判的尺度上。
　　毕竟除了他，其他人几乎不可能知道最近禁林发生的事都与安德鲁有关。
　　确切是和他的父亲有关。

　　但目前洛吉塔失踪在外不了了之，在临走前给尚在霍格沃兹的他们留下了一个大麻烦——

　　人马对岚的话嗤之以鼻，首领冷哼一声让开身形，露出身后那些伤痕累累的同类们。
　　他们的四肢、背部、以及精壮的上半身和脸部都或多或少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害人精也不会来到禁林，它们本就不属于这里。”

　　人马提高了音量，引来了岚身后向原的注意，他抬起头看到了那略有些瘆人的一幕。

　　“他们这是...?”
　　“被一种原产于澳大利亚的比利威格虫叮咬了，它们原本被收录于霍格沃兹的神奇动物饲养基地中，如今逃逸出来了。”

　　......

　　这句话让我感到有些后怕，没想到在那之后洛吉塔掌管的神奇动物基地出了这样大的事。
　　但见岚和人马们严阵以待的模样，我也不好在这时候提起他们口中的罪魁祸首。
　　只好站在一旁惶然地接受着这群人马们上下打量的目光:

　　“所以霍格沃兹派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小子?”

　　开口的是站在首领右手侧接近我的一名部下模样的人马，他正皱起眉头，仿佛是在担忧我还没把那些恼人的虫子收拾干净就会被蛰死。

　　“实话说，我们没有感受到巫师们的诚意，他看上去很不靠谱。”

　　一听连首领都这么附和道，我有些站不住，正想要开口却听岚说道:

　　“自魔法部给你们划定了这一片区域，突然入侵的虫子本就该归你们处理，真正无能为力的...应该是你们吧?”

　　果不其然，这句话在人马中激起了不少怨怼之声，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愤怒，有些已经开始在地上用蹄子刨起土，甚至拉紧了手中的弓弦。

　　“那个...我会努力做到的，我保证！”

　　为了不让局势失控，我下意识上前一步站在岚身前，他这人真是放狠话都不动弹半分，那些人马们的箭可不会长眼睛！

　　“是吗，那就别奢望我们会帮忙，既然你想证明自己。”

　　随着首领一声令下，那些护卫们拖着受伤的人马离开了，让开了面前通往人马居住地的迷雾重重的道路。

　　可我能感受得到，他们依然不信任我和岚，似乎只是碍于那些难以应对的虫子，才做出了“让步”。

　　最终我和岚得以进入前方那片树林更为密集的区域，而得知了此次任务后，一路上我好几次想询问些细节，眼前的人却走得飞快。
　　岚一直保持着沉默，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实际上岚还在回忆方才向原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幕，他感到有些意外，还有一点不自在。

　　自己何曾需要别人去保护。

　　而方才的出言不逊，不过是看不惯那群向来自恃甚高的人马们对巫师的低看。
　　至于出门前那别具深意的一瞥，是因为他回忆起曾经向原朝自己使出钻心咒的那一天，明明只是笨拙的模仿，那不成型的施咒却带着些别样的天赋...好像还是浑然天成的那种。

　　他也很难去理清自己为何会这么想，大概可能只是出于一种欣赏。
　　岚觉得这件事交给向原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他回过神转身，身后的少年支支吾吾的模样自然引起了岚的注意:

　　“有事要问?”
　　“嗯...”
　　“那就直接说，我有这么不好说话?”
　　“......”

　　回想起方才我们和人马之间差点就要爆发的冲突，我有些冒冷汗，但很快回过神询问道:

　　“我记得教授说过...比利威格虫的叮咬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口，可那几个人马很明显都产生过敏现象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只是针对于巫师的。”

　　头回见到那人靠谱的模样，岚的目光中难得带了些赞许之意:

　　“被叮咬的巫师最多会出现不由自主的漂浮现象，而人马和我们本就不是一个物种，他们产生的反应自然不同。”

　　......

　　我听着点点头，大致明白了整体原因。
　　一想到这种可以做成滋滋蜜蜂糖的蛰针对人马来说却避之唯恐不及，确实也蛮令人可惜的。

　　“那我的任务就是将那些比利威格虫收集起来?”
　　“不，抓捕工作暂且先缓缓，你的任务是将那些比利威格虫掉落的蛰针收集起来，然后卖给蜂蜜公爵糖果店的人。”
　　“?”

　　注意到我的困惑，岚收回了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望向方才人马们消失的地方。

　　“先证明给他们看，你能毫发无损地进入那些虫群之中拿走蛰针，而消灭它们的任务必须要人马们一起帮忙，我们不能白干活。”

　　岚势在必得的模样让我闭上了嘴，看得出来他很会“谈判”，不像是来解决问题，更像是来讲道理的。

　　“那我今晚就去和虫群会面?”
　　“是的，他们大概率已经建了一半多的虫巢，这个时候去不仅能收集到蛰针，还能趁机捣毁一半的巢穴，这几天你就在那里干扰它们，顺便掌握对付比利威格虫的能力，等人马们妥协再彻底解决这件事。”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就这样过去?”

　　我有些不安地垂眸看了眼空荡荡而只有一根魔杖的双手，再一抬头却见岚竟不知不觉间开始施放门钥匙咒语——

　　“等...?！”

　　未等我喊出声，那个闪烁着蓝色微光的魔法物件直接将我吞噬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