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种》自带系统的女人

9、时间回溯大法（3）

　　小康子感觉自己的胸口好痛，一模胸口的第二根肋骨估摸着应该是断了，嘴里忍不住的哎呀妈呀的叫着。偏偏踩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脚像是无知无觉似的，又重重的加了一分力，身上的痛楚又添了三分。
　　他感觉自己今年着实是流年不利，碰着这么个杀神，自己就不应该骂骂咧咧的回应他的问题。当他想和那和尚讲道理他又不听了，上来就把所有人打了一顿。小康子作为这家店的轮值管事，自然而然的被拉出来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
　　那疯批打人之前还先把门从里面一堵，店里的七八个打手没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被收拾的一声不吭，现在全抱头蹲在墙角边了，以至于现在竟无一人可以偷溜出去报官。
　　他打完人后就精准的把小康子从跪着的人群中挑了出来，一手提溜着小康子，一手拿着刚才抽过人的细铁链，对着挂在墙上的画像比划着说：“贫僧有一好友的女儿丢了，我听说这边开了间新画铺，特意来替好友找找，你们之前可收着什么新人？”
　　来人直奔画铺，上来就先给了大家个下马威。后面不多废话直接要找人，小康子就知道自家这是碰到内行了，如今恐是踢到铁板了。眼睛咕噜咕噜的乱转，嘴巴里翻来覆去的道着歉，只说是小店惹了贵人眼了，对于方丈的问题也不正面回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吗，总不会真的杀了他。
　　“大师，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小康子见他拿出火折子了，大有烧了院子里的这些画的打算，吓得脸都白了，只能赶紧求饶。院子里打手见他这样子就想扑上来阻止，被小康子一个眼神又给摁了回去，唯恐惹怒了人，让他有借口大开杀戒。
　　“我家外面这些画是正经拿出来的卖的，都是请了名家画的，烧不得。”也顾不得自己的小命就握在方丈手里，小康子就想自己扑上去替那些画被烧。要是画毁了，即使他能活下来，那他需要承担的巨额债务也足够压死他了。
　　“噫，不见棺材不落泪。”方丈的兴致颇高，也没有真烧的打算，只把那火折子在手中抛着玩。一会儿往左走，一会儿往右走，将将擦着那些画，众人的心也随着那忽高忽低的火折子扑通扑通的跳。
　　小康子见他也没有真要烧，就扑上来来抱着方丈的腿讨饶，“大师您也是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很讲究信用了，求您不要为难我们这群讨债鬼，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听到这话方丈也不笑了，瞧着那脸的主人觉得他真有些犯贱，于是一下对着小德子的脸就抽下去，“噗嗤，瞧瞧你说的鬼话，信用这东西你们还有吗，怕是入行第一天就卖掉了。”
　　小德子疼得直呲牙，却还咧着大牙笑道：“方丈心慈，不为难我们这群苦命人，想来也是知道我们到底是听命行事的，我们自当报答。”
　　听到这话，方丈知道这人是想要一个合适的台阶，好糊弄自己的上头人。见他如此识相，方丈也收好了自己的火折子，拍了拍手道：“贫僧今天见猎欣喜，也想挑几张美人画挂在自己的房中欣赏，你把你们这边的好货都拿出来。要是你们配合的好，今天这事也就算了。”
　　“好嘞，客人稍等片刻，小翠给人上茶。”听到那人会放她们一马，那群缩成鹌鹑的女孩中站起一个更为大胆的人，手脚利索的去里间取出茶具给方丈斟茶。茶水是早早就备好的，只是耽误了一会功夫，现下有些凉了。小翠要去重新烧壶开水，被方丈挥挥手赶走了，他比较想自己一个自饮自酌。
　　和茶水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组八仙桌，有椅子抬了过来，方丈立即像找到倚靠似的瘫到椅子上了。见送来的真的只有茶水又忍不住挑刺，“嘿，你个没眼见的，怎么这么待客的，咋不去给我拿个吃的来。揍了这么多人，给老子饿得。”
　　小翠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想翻个白眼，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人质，硬生生的忍下来，赶忙去拿糕点来。
　　等小德子等人带着画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方丈嘴里塞着糕饼，一只手试图去够远处的杯子想给自己倒杯水。身上还有吃东西掉下来的饼屑，全无刚才大杀四方的狠烈模样。
　　“你们家的点心做的也太甜了些，下次给改改。”见小德子回来了，方丈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把画展开。
　　可不要再有下次了，能不损失什么东西就把人送走就谢天谢地了。小德子在心中向天祷告，手里动作却也不停歇，又是给他倒茶又是给人捏肩，把狗腿子样子发挥的十足十。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小德子的心神，刚刚打开没两张就见方丈坐直了腰，对着左边第三张勾了勾手指，示意小德子介绍，“把那张画拿近些，这画的是是谁，什么时候画成的？”。
　　这幅画主要描绘的是一个身材丰腴窈窕的女子身着蓝色布裙，手拿一束白色的茉莉花在遮阳棚下等人的场景。容貌倒不是多清秀，只是一双狐狸眼令人映象深刻，和王福禄有六分相似。
　　小德子见方丈坐正了，就知道这画中人是他要找的人，只赶忙上前去仔细打量这幅画，想要从记忆力找到关于这幅画的信息。
　　“这幅画不是什么名家所作，送来得有一年多了，原画已经被买走了，现在留下的仿品。至于画中人不是什么风流名妓、戏曲名伶，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呵，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农家女，你上哪知道她的名字。不过，这还真是你们下的手。”方丈的语气阴阳怪气，也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肯定。
　　小德子也不接话，他知道像吉祥斋这样的私伢，接收手的人哪像外人想的，都是因为吃不起饭被父母卖的可怜人。这里面至少有四成的是被坑蒙拐骗来的，小德子自己也是因为家乡遭了大灾被父亲卖了换口饭的。若不是做事机灵，又心狠手辣哪能在吉祥斋立住，怕是早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死道友不死贫道，小德子毫不犹豫的把那个给吉祥斋供货人给卖了。
　　“那人离开江陵已有两月有余，这两天应该就会来吉祥斋，您要是想的话我这边可以派人去催。”
　　“不用了，他已经来了。”方丈对小德子漏齿一笑，笑容中透着一股轻松惬意，好像完成了积压着好几天的工作，“看，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
　　一颗石头从方丈的手中飞出，直直的对着推门那人的头射了出去，直接没入那人的太阳穴，那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立即没声没息的倒在地上。
　　今天晚上死去的第一条人命出现的毫无征兆。本来还算沉稳的小德子，手抖得的更加厉害，几乎快要握不住那些画卷来。
　　“噫，不小心下手重了。本来还想留他一命，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的命我也不想留了。”
　　画风急转直下，手指所指向之人都抖成了筛子。原本还算安静的吉祥斋气氛立即焦灼起来，像是油锅里溅入了水。
　　是的，方丈今天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他今天来的目的就两个：第一，确定对万三娘下手的组织是谁？第二，杀光所有人。
　　有打手像雪中被压到极限的竹子，听到这话立刻就像承受不住开始反弹了，想要朝他扑了过来。
　　但那人就像是被卸掉了全身的力气，刚站起来就立刻又倒了下去。他旁边了那些抱着头的打手，包括小德子在内，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力感遍布全身。
　　“嗨，是不是感觉自己使不上力气。不好意思，我加了点料。”
　　方丈的手轻轻的摸过细铁链，链子上的倒刺勾破了他的手指，但脸上的笑容越发张扬，好似那画本上的阴谋得逞的恶毒反派。又转过头对端来点心的小翠说：“你实在太粗心了，应该跟我好好学学，这药撒的点心都变得甜一块苦一块。”
　　嘻嘻，我百毒不侵。
　　这人实在是太恶劣了，他玩弄我们就像是玩弄手中的麻雀，为什么我当初会觉得这和尚会放我们一马，不会杀人呢？闭眼前，小德子模模糊糊的想着。
　　砰，什么东西咋了下来，有人翻墙进来了，紧接着又连续传来十几声重物砸落的声音，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小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猜错了哦，这次是我们的人。”像是验证方丈的话，一组组背着包的青年接连鱼贯而入，井然有序的开始处理起来躺在地上的人。
　　“一组六人负责处理躺在地上的人，将其移回房内，布置意外案发现场。”
　　“二组六人负责收集画卷、账本，注意保持证据的完整。”
　　“三组六人负责剩下还醒着的人的关押带走，堵好嘴不要发出声音。”
　　“完成后立即撤离，快快快！”
　　这边话音未落，那里所有人都立即行动起来，场内只剩两人闲着。

　　“师兄，这么早动手会不会太急了吗？”领队的青年二十来岁的模样，看上去和方丈很熟的样子，语气也比和其他人说话时更加的亲和一些。
　　“离大清算的前奏撑死还有四个月的功夫，再不为收网做准备就来不及了。”
　　“好快啊，也不知道我们做了这些准备够不够？”
　　“你我只要不掉链子就好，剩下的就看其他人啦！对了，把门口那人的头给我割下，我把他带回去给老万。”

　　“报告，任务完成。”一组的人完成任务后插入对话，紧接着，其他两队也陆续完成了任务。
　　“那就等大家都撤出来来后就浇油点火吧。”方丈的语气终充斥着浓浓的困倦，“今天一天可真忙啊，大家等会回去要早点休息啊，明天还要上早课呢。”
　　伴随着满不在乎的语气，一根被划着的火柴被扔入油中，瞬间点燃了这座两进小院。紧接着其中的一个青年立即尖叫：“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啊！”
　　咚咚咚，大约是有人听到求救声，立即有人敲响了锣鼓。见有人出来救火，青年们也不用担心大火会烧及周围的店铺。而在加了点猛火油的情况下，这火一时半伙也扑不了，足够毁尸灭迹。

　　“对了，你有没有记得把吉祥斋里的现银都带出来？”
　　“哎呀，我忘了说了！”
　　“我的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