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隐慈》肥鱼辣

8、欢情薄

　　夏末秋初，一任冷雨扑打残花，吞声愁对季末的到临，秋之澄淡渐渐夺了夏之暑热。

　　一场秋雨一场寒，绵密的雨脚洇湿了青石板路，其色层深。雨势忽骤忽急，恍细恍濛。推开窗，雨枝拍打树木落叶，行人撑伞匆匆走过的步伐，天地间好像没有第三种声音。

　　少女窝在床榻看书，娥娥素面，却如春花吐蕊，娇美动人。她翻书读到诙谐桥段，不由冁然而笑，更显朱唇皓齿。

　　温晁抱她，“看什么呢？”

　　聂瑶生换个姿势倚伏在他身上，“《檀香录》——，以各种香料引出发生在不同时代和地域的诸多故事。”

　　她亲亲他，“你看这段写得好好笑。”

　　温晁接过书扫了一眼，上头密密麻麻的字瞧得他直眼晕，基本没细看。他身心都被动作间生生领口敞开之下引动了去。

　　拇指摩挲那块光润粉嫩的肌肤，少女回神，“你又……”

　　拿过聂瑶生手中的书一掷到圈椅上，他坏笑着攥住她小腿，“再来一次。”

　　「一些死活不过审的片段」

　　从下午折腾到傍晚，聂瑶生骨头散架了一样，她使唤温晁把书拿过来。

　　“你念给我听好不好？”

　　温晁作瞎子模样装了半天，逗得她笑了，才肯好好念。

　　“穿过夷、凉两州的边境，一直向南走，在西海之内，流沙之东，黑水之西的戈壁广漠中有一种名为伽南水安息的香。它能使人看见此生最渴望的东西，代价是闻过此香的三年内，都只会说真话，无法作伪骗人。”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空气弥漫洗涤青草香、泥土味，是清新芬芳的，是咸腥潮湿的。

　　温晁抚着聂瑶生的背脊慢慢往上，只觉柔若无骨，纤弱轻妩。他心头蒙现莫大的保护欲，他觉得没有他，她就会像一朵失掉水分的花，枯萎凋落。

　　在这一刻，温晁希望自己能永远呵护守护这朵花，让她永远绽放。人心浮变，他在今时作誓以督来日的自己。

　　“泰修意识到伽南水安息香或许只是汜叶王庭吸引商队、促进贸易的噱头，然而他并不在乎，他终身跋涉，只为寻找朝云壑市，那传说中的焚境之国……”

　　暮色昏黑，聂瑶生卧在他怀里睡去，温晁停歇声音，放下了书。

　　*

　　夜半枭鸟飞来，吵得两人皆醒。温晁烦怒，“妈的，死鸟非得现在来！”

　　他粗暴取下鸟爪钳着的笺纸，看后脸色一变，下意识召出阴铁拿在手上。

　　“怎么了？”

　　温晁把笺纸给她看，“蓝忘机、魏无羡…还有你二哥去了莳花苑。”

　　聂瑶生表情凝在脸上，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阴铁碎片之间会彼此招引，蓝氏的阴铁极有可能就在蓝忘机身上，否则他不会找到莳花苑。”

　　相比莳花苑时，聂瑶生和温晁的距离更近，她与阴铁也更相近，上面的凶邪戾气几乎化作实质，却吸引着她去触碰。她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预感，这或许是第二重八苦幻境开启的契机。

　　“我能摸一下它吗？” 聂瑶生说完有些后悔，她怎么能在如此敏感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

　　温晁犹豫了一下，道：“阴铁煞气太重，你…”这个节骨眼，他却又不想让她多心，还是把阴铁递给了她。

　　聂瑶生捏着阴铁，它的前尘吉光片羽地闪过。原本是天化地诞，坚固无比的玄铁，因为人的欲望和杀戮变成了阴铁。外放的戾气深层是太多人惨死其上的产物。

　　她用金元素力感知它，实际上阴铁也不过是一枚普通凡铁，只是有太多煞气附着。它的内部结构纤维同样可以与凡铁一般拆解。

　　那种神魂倾动的灵觉已经得到，聂瑶生把阴铁递还温晁。

　　“……摸一下，我就是挺好奇的。”

　　温晁游移不定，父亲让他尽快去栎阳相助薛洋，可他打心底瞧不起那个夔州小混混。

　　况且，他若相助薛洋，功劳怎么算？平分。倘或去劫夺蓝二的阴铁则不一样，全是他一人的功绩！

　　聂瑶生道：“姑苏蓝氏列为五大家族，就在那里不变，蓝忘机不可能置家族于不顾，想要动用手段得到蓝氏的阴铁相对容易。而薛洋孤身一人无牵挂，他拿到阴铁之后如何，是未知数。”

　　聂瑶生轻咬下唇，“我说这些，不是因为我二哥跟他们一起。”

　　温晁愣了一下，“我没想那么多。”

　　他牵起聂瑶生的手，“我们去栎阳。至于蓝忘机……如你所说，有蓝氏在，他就有软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