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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古玩店 ...

  •   “一、一百五十万!”

      谢明息反复数了好几遍,数零都快数晕了,才颤着声问道:“多少……哪来这么大两笔进账?师兄我们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有点失态,这实在不能怪他。谢家虽然不是很差钱,但对两个儿子管束都还严格,一百五十万也不算是小数目了,他还真没经手过这么一笔款项。之前财款都是他师兄在管,他只知道现在庙里资金盘活了,账面上应该不会特别难看,但一时间还没有头绪怎么会有这么大两笔进账。

      根本不科学好嘛!

      苏磐去了七分疲倦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这是省道协拨下来的,另一笔是李小姐的汇款。”

      “省道协?省道协又给庙里拨款干什么?”谢明息搓了下脸,再一次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一百万啊这可是!李燕那边打钱的动作已经快到离谱了,省道协又是想干嘛,钱太多了没地方烧吗。

      难道又是像王家父女与柏联集团那样的污糟事……妈呀,那可别有第二次了!这烂摊子见多了都要折寿啊。

      不对,师兄现在情绪还不算很坏,甚至可以说是还不错……那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果然,苏磐唇畔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可是忘了,道协可是联合了公安系统,对清文发出了通缉,也有高额赏金的。”

      谢明息怎么可能忘?清文的赏金可以说是……十分丰厚,能吸引到那么多人“围攻”叠云岭,不可说没有这丰厚赏金一份功劳。除魔卫道的口号当然动听,可要是没有什么实质奖励……怎么说呢,清文是个危险分子,只拿口号忽悠人,只为了搏一个好听的名声,那投入产出绝对不成正比。一百万或许对一些大型宫观、效力于富豪的“个体户”来说称不上巨款,可也不算是小钱了。

      但谢明息真没想到这笔钱会落到紫霄观头上,他本来觉得没被人追着上门要说法就不错了……没办法,谁让清文的乱子有一半得是自己的锅呢!虽然他自己也是受害者……但那些被清文炼成半活尸的同道的遭遇也是确凿存在的啊,并不因为自己与师兄将人救下就能抹去这段。

      所以谢明息才觉得,这赏金大概是分不到自己了。而且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家性命安全才参与进来,出于私义而非公心,似乎于情于理,也不该分润赏金。

      苏磐见谢明息反而沉默不语了,似是窥见他心思一般,沉下声道:“一把归一码,恩怨须分明。他们……未必是完全受你牵连,你不必为此愧疚。况且道协原有悬赏二百万,其中一百万便是由道协做主,分给有弟子受伤的各门各派,以你的名义稍作补偿了。如此,便两不相欠,因果偿清。”

      谢明息比苏磐矮了一点,此时略微抬头偷看他师兄神色,就见到苏磐唇畔笑意虽然还在,但其实已经有那么几分不高兴了,于是默默点了点头附和,将此事揭过。

      既然拿了,那就拿了吧,那天叠云岭上撒出去的符咒,如果全都让有意的缘主请回去,怎么也得有个几十万,那就当是……辛苦费了。庙里虽然现在的财务状况还不错,但资金总还是多多益善的。

      而且他隐约觉得,这也许不是道协的想法,而是师兄的盘算……师兄的盘算就盘算吧,师兄总不会害他的。

      苏磐又说道:“这是省道协和公安的那部分,两个合并一起发了,因为中间要走程序,还耽搁了一些时候。再有几天佛协的也会下来,那边情况比道协还要复杂一些,处理起来也就慢些。”

      谢明息这下听明白了,师兄估计还挺不爽这群拖延症久治不愈的委员,只是碍于身份倒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私下里稍微表示一下。

      “还有一事。”苏磐又从袖中取出一道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几个字,“五雷号令”。

      谢明息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尊粗制滥造雷祖像手里的令牌嘛!李燕把神像留下来了,师兄特意把令牌取出来又是为何?这令牌有哪里特殊吗?

      “那神像呢?”谢明息忍不住想上手看一下这五雷符,一边问道,“还留在景寿园里吗。”

      “让李燕自己想办法熔了便是,带回来倒也不必,徒惹人心烦。”苏磐道,“那尊像本来就不合形制,乱造一气,甚至造假都舍不得用纯铜,只有这令牌还可说道,不知出自谁手,浪费了这样的材料。”

      谢明息伸出手指弹了一下,这块五雷号令颜色黑沉,乌光流转,入手分量不轻,是经年的好木材。但雕工很新,又很一般,从雕刻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是浪费材料……

      难道师兄是觉得暴殄天物才带回来的吗,那给自己干嘛呢……自己也不懂木材加工与令牌制作啊!

      “这是阴沉木。”苏磐也不与谢明息绕圈子,直接道,“五雷号令,有诸般妙用,常以玉、桃木、枣木等材料制作,用阴沉木做五雷符,简直荒谬!之前在鬼市看到这块阴沉木时我还动过心思,没想到竟有人用阴沉木做五雷令,真是瞎了眼睛!”

      鬼市……?鬼市!谢明息恍然,两人在鬼市将要离去时,师兄曾对一块近乎“黑炭”的东西看了很多眼,似乎很有兴趣,最后却没买,原来那是阴沉木……

      “你且拿去,阴沉木养魂,你魂魄不稳,正合你用。”也就三寸见方的阴沉木落进谢明息手里,一时倒把他镇住了。

      这是……师兄给我的?

      天降馅饼太多,把他砸得有点晕。

      “明明快收……呜呜,呜呜呜!”木木才探出半个脑袋就被塞回去了,只剩下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还有些灵动的羡慕之情。

      “不专心预报,胆子倒肥,废话不少……”苏磐垂了下眼,略微有些摇晃着越过庙里日渐熙攘的香客,往自己的房间而去,身影消失在人群与青烟中。

      “谢老大——”傅星垂施施然飘过来,一双手扒着门框,眼里同样有羡慕,但没有嫉妒,只是有点幽怨道,“苏道长可是半夜抓我去找你,您说是不是多少该……咳咳。”

      谢明息差点跟着咳嗽出来,一口气憋着,脸涨得通红,好一会才低声道:“知道了!”

      *

      冥钞烧化后的青烟混着庙中无处不在的清淡香气,袅袅飘荡,不知将飘往何处。傅星垂披着大黑袍,一脸享受地抱着香炉狠狠吸了几口——虽然他是鬼,根本就碰不到……然后被他这么一吸,香烧得就特别快。

      “谢老大,以后我就是您衷心的小弟,您指西我绝不往东……”傅星垂含糊说道,眼睛都快红了,鬼神以香气为食,他几乎是被迫跟着清文,饭都吃不饱,哪还有上好的香给他吃。现在有得吃,恨不得就抱着不松手了。

      “去去去,想得美你。”谢明息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了他一眼。估摸着烧给赵四的冥钞应该都送到了,打算等香也烧完了就收拾东西。

      “谢老大我对您的崇拜如滔滔……”傅星垂眯着眼毫无芥蒂地继续说着能让谢明息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话,恋恋不舍地吃完最后一点香,还想继续表忠心,紫霞观门外却传来“轰隆”一声,逼得傅星垂不得不闭了嘴!

      “出什么事了?”暂时空闲下来的眼皮已经在打架的韩鹤像弹簧一样猛然蹿起,额角冒出来一丝汗,谢明息摇头,放下手里刚拿起来的火盆,去看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他就不由吸了口冷气,门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人群中央一个工人正倒在地上,梯子与扳手等工具散落一地,脚边还压了一块牌匾,隐约可见丝丝血迹渗出——那牌匾,不是紫霄观的。

      装修工人还没晕,疼得脸色发白,话也说不出,看那流血量,不大不小,创可贴也处理不了,还是要赶紧送医院。谢明息赶紧打了电话,又去扶压在工人腿上的牌匾,他怕一个人抬反而压到伤处,就朝门里喊了一声:“韩二,韩二!出来帮忙!风师侄你去找点纱布出来,快!”

      韩二出来,看一眼那掉下来的牌匾,边帮忙边低声和谢明息道:“这才搬过来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这古玩店生意之后怕是不好做咯。也是邪门了,祖师庇佑,庙门前怎么却有血光之灾。我看这位也不是什么刻薄不讨喜的面相啊,怎么会这样。”

      谢明息摇头,把那块匾抬起来:“不知道,我其实都没怎么注意过这里换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紫霄观边上本来开的是家服装店,店门挡了紫霄观一半门脸,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就换了老板,开了家古玩店,现在已经基本装修完开业了。其实店面装修也有将近一个月,只是谢明息一直不出门,也就不太清楚,甚至和新邻居古玩店老板擦肩而过都没有过。

      此时却有一个声音答道:“受人牵连,这家古董店胆子还真不小,居然敢选在这边上开业……一口喝断长江水,止!”

      移开牌匾后显得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血液顿时不再流淌,慢慢止住了,不过还是要送去医院仔细检查,现在不过是应个急。

      谢明息又问:“六壬法教?……刘黎,怎么是你!”

      刘黎手中持了一把洒金扇,低声应道:“不过学来的一点小手段,之后再说。喏,今天运气好,救护车来了。”

      *

      将人送上救护车,看客也散了,谢明息请刘黎进去喝茶。说来也怪,员工受伤,可雇主,也就是古董店老板就没出现过。

      “这老板可够凉薄的,这么大动静竟然都不出来看一看啊……”谢明息叹息,“刘黎,你怎么会?”

      刘黎并不喝茶,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笑道:“我祖上是滇云省人。”

      滇云省民族成分复杂,天高皇帝远,高人辈出,流传有各种或奇妙或邪异的法术,法教的流传比东南沿海广泛得多。据传,滇云还有神秘的苗蛊之术,不仅课本有提起过这样的“风俗”,在紫霄观中所藏典籍中也有一些记载,只是与大众想象中的蛊术可能有些出入。

      谢明息懂了,出身滇云的刘黎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

      “我本来上门,是听说有人冒充我招摇撞骗,一些好心的江湖朋友告诉我,借我名头行骗之人与这家古董店的老板有关系。没想到老板没见到,倒是遇到了你,还撞见了这么一回事。”

      “冒充你招摇撞骗?”谢明息重复了一遍,心里思索刘黎是有哪里特别可值得冒充,也笑着说,“你说这个我倒是可能有点线索,我昨天晚上抓到一个‘大师’,也叫刘黎,不过他现在招摇撞骗不成了,你如果有关系,可以去查一查,不过还是注意安全,当心引火上身啊。”

      刘黎不敲手指了,恍然道:“这我倒是还没来得及收到消息,多谢。不过这古董店还是得探一探,也算是个坏我名声的帮凶了。”

      谢明息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恩怨,自然不置可否:“请便——真的不喝了茶再走?我从我师兄那顺来的好茶呢。”

      刘黎一摆手,起身道:“不用了!我原本还想说,茶饮提神,你容易出神还是少喝为妙,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好茶。令师兄的心意,我还是不来分润了,你自己喝吧。”

      谢明息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师兄的茶……有什么神奇之处吗?无非就是从散户手里收来的上好龙井……

      “告辞。”刘黎转身离去,只留谢明息一个抱着茶杯看来看去,愣是看不出什么。

      *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茶真的有效果,也可能是在警局里没休息好,谢明息晚上难得困得很早,于是早早就睡了。睡得早也没什么,只是对谢明息这种平时不那么早睡的人来说有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他睡到后半夜,就不自觉醒了,他本来一看时间才三点就打算继续睡,没想到头才挨上枕头没几分钟,耳边奇怪的声音就响个没完。

      听这动静……怎么像是隔壁古玩店传来的?现在可是凌晨三点啊,这是在干嘛呢。

      他一时间睡不着,索性翻身下床,见另外几个房间的主人都还在熟睡,就自己出去了。

      古玩店门口那块牌匾没安上去,就这么竖着放在门口,“玉渊斋”三个鎏金字在谢明息的手电照耀下闪闪发光,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去有点瘆人。玉渊斋的大门没关,里面黑洞洞一片,不过谢明息倒是不怕,打着手电就进去了。

      店铺外间有不少橱窗,大部分已经放了各色古董或工艺品上去,看上去没有异状。谢明息支棱了耳朵,声音是在里面传来的,便向内部走去。等走得深了才发现,原来这玉渊斋内还有一个小里间,很不起眼,在二楼楼梯下。此时里间的门半开,倒是有光闪烁。

      谢明息凑过去,第一眼是震惊,这里面原来是个工作间兼小仓库,各色不知真假的古玩与原料满满当当堆在地上,几乎让人无处下脚,第二眼才是骇然,骇然于……地上倒着两个人,这两个里还有一个自己认识!那一直吵得他没法睡觉的声音也是从这两人身下传出来的!

      尼玛啊,这不是那个在叠云岭上迷路摔伤了脚的冯靖吗,他怎么在这。

      他赶紧查看两人情况,好在两人倒地不起,但没有性命危险,不过是呼吸不太平顺,脸色也不好看,看上去是……被吓晕了,而且一时半会可能醒不过来。

      这里虽然东西很多很杂乱,地方又不大,也还不至于把人吓晕吧,那么……与声音来源有关?看着四仰八叉倒地不起的两人,他口中道一句“得罪了”,然后便伸手把在上面的冯靖推开。

      冯靖体格不小,体重也不轻,谢明息一上手,手下有种冰凉透骨的感觉,令人很不舒服,赶紧加了把劲把人推开。冯靖下面倒着的那个是脸朝地,腰部鼓出来一块,看样子好巧不巧,那东西被他压在身下。下方那人同样皮肤冰凉,冯靖一被推开,他自然也跟着被连带离开原位,谢明息便从他腰下扒拉出了一尊雕像——有棱有角,也不知道那人的腰还好不好。

      谢明息却来不及想这些,因为这雕像他同样见过。这可不是见过吗,才被自己在心里痛骂了好几轮呢!他一时间懵了,手放在雕像冰冷的表面,耳边的嘈杂声音更是响得不得了,叽叽喳喳吵得他几乎感觉天灵盖要被掀开。他知道不对,赶紧把手拿开,冷静下来端详这雕像——他之前在李燕那里看到,一心愤怒于这乱改一气的形制,还没仔细看过呢!

      这一看之下他就发现果然有不一样的地方,这尊雕塑要比李总他请回来的要小一些,制作也更粗糙。说实话,李总那尊本来也不怎么精致了,谢明息想不到还有更劣质的仿制品。不过外表看着劣质,它的气息却不弱,那些嘈杂声音,竟然是被困在雕像中的一大群鬼的哭嚎!

      对,是一大群,不是一个两个。

      ……别太离谱,谁吃饱了没事把这么多鬼抓进去啊,听里面这动静,也不像是穷凶极恶做了坏事需要被“抓捕归案”的恶鬼啊,那些都是得有特殊手法与容器才能抓的,为了防止他们再逃窜出来,其实也相当于是一种封印了。

      他想了想,干了一件可能有点缺德的事——他给刘黎打了个电话,自己不懂这些,但要寻古玩店晦气的刘黎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是凌晨三点,可刘黎接电话接得很快,声音听着也没什么起床气,听谢明息说明来意,他有点惊讶道:“你运气真不错!我白天过去时,可是无功而返,没想到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实不相瞒,这其实是一伙盗墓贼,这玉渊斋就是他们的一个活动地点,而这尊雕像则是一件新出土的旧物,你白天说起的那件才是仿制品……你不用知道太多,报警就够了!遇上你,可算是他们倒了大霉!”

      谢明息边听电话边打量四周,狭小的里间中堆放着大量成品与半成品,还有很多造假材料,刘黎大概说的都是真的。自己这个老同学……藏的东西也很多啊,看来那天在藏风阁遇到他不是偶然,更不是家里人出事,而是铁老板的固定客户!

      就在这时,被谢明息扒开的冯靖脱离雕像影响,慢慢醒转过来,只是眼神还有点发懵。他看到谢明息,愣着开口说了一句:“咩啊?”

      谢明息:“……”还咩啊,你卖什么萌呢,盗墓贼是吧,之前在叠云岭上倒是装得不错。既然冯靖是盗墓贼,那跑去深山老林,说不定就是去踩点的,自己还真就被这么忽悠了……

      简直太可恶了!

      “耶。”谢明息面无表情地比了个手势,有点冷幽默的感觉,心里却想着,自己一个人估计不好制服两个人,报警也需要时间,是虚与委蛇一会儿呢,还是把人再打晕一次呢……

      打晕不好,自己把握不了手上的力气,还是用别的方法吧。

      他面无表情地抱起那尊雕像,面无表情地往神情还很茫然的冯靖手里一塞——是的,他已经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晕倒的了,那尊雕像可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碰的。

      冯靖呆滞着双眼,愣愣看了一会被塞到自己手中的雕像,又晕过去了。

      *

      连着两天进公安局,谢明息也是心情复杂,再这样下去,自己可就要成警局常客了……这听上去可不太妙啊!

      谢明息心里怎么吐槽的,警察们肯定不知道,相反,他们都还挺高兴的。昨天才接了一起涉案金额不小的诈骗案,今天这个年轻人就又送过来造假、盗墓团伙的成员,他们看谢明息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年轻人……很不一般啊,而且这些被送到他们手上,都是明晃晃的业绩!公安局每天经手的鸡零狗碎的案子太多,这样连环的大案一来,简直是人人振奋,眼睛都红了。要不是身份不合适,他们其实都挺想给谢明息送锦旗的……只有一点不好,这出勤时间也太阴间了!

      因为案子牵扯比较大,谢明息做笔录的时间也长,等他从公安局出来,已经天都亮透了,困意也跟着渐渐上涌。而这一次他师兄没来接他,等他回到紫霄观,就看到玉渊斋的外间已经被警察与专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样的场景太显眼,惹得走过路过的游客也好市民也罢,是个人就要多看一眼。

      谢明息因为困意而开始停止转动的脑子也没心思去想,为什么警方这么简单粗暴甚至大张旗鼓地“抄家”,只想躺回床上好好补全晚上被中断的睡眠。

      跨进熟悉的朱门,苏磐正如往日一般倚在竹榻上,五月的阳光在老桃树枝叶间斑驳洒落,像是一卷微微泛黄而生动的古画。

      “师兄,早。”

      “早。”苏磐似乎是微笑了一下,轻声道,“辛苦了,去休息吧。”

      他在晃神中回到房间,沉沉睡去,梦里有许多并不可怕的鬼在向他诉说什么,也有碧树与落英纷扬,与树下朗如日月入怀的年轻道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古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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