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男妃——虚莫桓与柒湛远》戈一尘

68、劝君劝子劝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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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湛远亲赴温泉谷，只为去见闵息宁。

　　同桌而饮之时，柒湛远言辞恳切地道：“本王所辖之地，背靠富矿，实为得天眷顾，遂惜之守之。然其非本王辛劳所得，心亦有愧，遂有共享之心。本王早发现有人偷采富矿，却知而不言，是为天意不公之补偿。”

　　柒湛远所言甚是隐晦，闵息宁却一听便知，其此行目的甚为明了，只为表明其对闵震尊偷采富矿之态度——愿以妥协之举，换闵震尊退后一步，莫于那阴离院中再行勾当。而柒湛远亲自前来，足以表明其诚意。

　　“王爷费心了。叨扰多日，对您之照拂，在下甚为感激。许久未见家父，在下正想回震云山庄一趟。”闵息宁起身道谢，只用区区辞别之言，便是不动声色地应下了柒湛远之请求。

　　无关柒湛远是否许之以富矿，闵息宁本就深厌阴离院之事。每每想起博禄浑身是伤，口吐鲜血之模样，闵息宁便揪心不已。

　　关于闵息宁，闵震尊却未有太多担忧。一来已是得到消息，其旅居于温泉谷，实为安全之地，且与柒湛远与虚莫桓亦有距离，难被其二人算计。二来因其忧郁之心疾已除，理应回归市井，于各处游走活动，多见些人与事。三来自己所为，对闵息宁亦有所隐瞒，其在与不再，与己而言，本无甚大碍。

　　闵震尊心头所扰之事，为诸城会议上颁布之《研药律令》。

　　怎么看，这都是冲着我来的！难不成，他们知道阴离院的存在？——闵震尊琢磨着，却听得门外有叹气之声。

　　闵息宁已是站于门外许久，左右犹豫，如何劝闵震尊是好？

　　“自己回来了？”闵震尊虽内心颇感惊讶，却面色甚是平静，“有话要说么？”

　　“父亲，非要建阴离院么？”闵息宁神色哀伤，“我们有震云山庄，有万贯家财，还不够么？”

　　“那几个澡池子，能赚几个钱？”闵震尊甚为不屑，“孩子，你未经世事。不知这世间终极之财富，为执掌众生之生死。世人皆言，成事靠天。可为父不信，偏要一博。”

　　闵息宁懂得，因己非为最初创得伟业之人，遂不能理解闵震尊之雄心，却亦深知，无论宏图为何，皆不可无视众生、草菅人命，遂恳求道：“即使父亲有野心，也应保有底线。您应遵守《研药律令》，保证阴离院内外诸人之平安啊！”

　　“非为父不想。”闵震尊言之凿凿地道，“以毒为武器，便难能不伤无辜之人。”

　　“您为何不救他们？还要让他们尸骨无存？”闵息宁甚是不忍，眉心紧蹙，“阴离院里，可出得去活人么？”

　　“因为救不了。一种毒，有一种解药。那是戏文里才有的事。那些人，根本没办法救。”闵震尊全无感情地答道，没有半分不忍与愧疚之心，却是把脸一沉，责怪闵息宁坏其大计，“你知可你私救博禄，给为父添了多少麻烦？”

　　闵息宁虽是来前已是告诫过自己，莫要忤逆闵震尊，却仍是被闵震尊之冷漠无情所惊，没忍得住质问道：“可您压根就不想救博禄啊！”

　　“他太不听话了！该受教训！”闵震尊话已出口，却知自己所言有所冲动，并不愿解释太多，只飞快地敷衍闵息宁，“你的意思，为父懂了。为父自有分寸。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