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边城》江心石

50、第 50 章

　　接上人，坐三轮车回家。姜荀跟妈妈做一辆，她爸跟刘震坐一辆。
　　“地方小，发展比较落后，条件有限，编辑老师多担待。”
　　“没事，比这更艰苦的地方我都去过。前些年，我去……”
　　刘震很健谈，又会说话。等下了三轮车，已经成功把姜财兴忽悠得相信了大城市来的刘震，来边城这种小地方也能接受良好。
　　陈秀兰不信，有些缩手缩脚的，不如往常那般自信。姜荀对此态度很坦然，条件就这样，已经拿出最好的来款待，还能咋地？
　　先把人接去姜荀家吃饭。
　　沪上人吃不了辣，姜荀特意叮嘱她妈做清淡的。清蒸鱼、糖醋排骨，这两道菜是姜荀做的。炒菜和汤菜是陈秀兰做的。
　　但约莫她们的清淡跟沪上人的清淡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清蒸鱼和糖醋排骨还好，陈秀兰炒的菜，刘震吃得斯哈斯哈的吸气。
　　陈秀兰无措的看姜荀，姜荀炒盘子里看了眼，哦，看到了青辣椒，不多，就是少少的一个。但对于沪上人来说，估计是承受不了的辣。
　　姜荀跑出去买了盒牛奶，递给刘震，体贴：“老师，给，牛奶解辣。”
　　刘震本就辣红的脸，红度瞬间增加了两分。
　　陈秀兰：“不好意思，姜荀叮嘱过我的，是我放习惯了，忘了。我明天做菜一定不放辣椒。”
　　刘震：“是我不好意思，我们沪上饮食清淡，不太能吃辣。不用麻烦，我明天在外面吃就好，我们出差有餐补。”
　　“……”
　　陈秀兰还在斟酌要怎么说。姜荀已经开口：“外面的菜做的更辣，编辑老师还是在我家吃吧。”
　　刘震：“……”
　　姜荀幻视一个小人缩在墙角的阴影中，用表情包表示就是……自闭.jpg。
　　吃了饭，把刘震送去农场自己开设的宾馆。那是整个边城最好的宾馆，卫生标准跟环境设施，不太严格的话，三星还是能评上的。是街边小旅社无法比拟的。
　　姜荀跟她爸一起把刘震送过去，
　　姜财兴：“编辑老师，这边治安还行，如果有贵重物品，不要放在窗边，其他的就还好。晚上想出去逛逛吗？”
　　刘震：“不用，今晚上不出去，路上还挺累的。不用客气。”
　　“好。”
　　姜荀叮嘱他：“老师，你路上也辛苦，今晚上先好好休息，明天你起来后直接过来我家铺面吃饭，我们再谈。”
　　刘震：“好，你们也去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安顿好刘震，父女俩回家。陈秀兰已经麻利的收拾好家里，看父女俩回来了，感叹：“我只放了一个辣椒，辣味都没有，居然还能辣成那样，还没咱蘅蘅厉害。”
　　姜荀：“各地饮食习惯不一样吧，他们那边喜欢清淡和甜。明天煮早餐，熬个骨汤，剁点新鲜的肉沫，别用炒的杂酱了。”
　　“行。”
　　一家三口安排着明天的饮食。农村人的淳朴又热情的观念，接待客人总要让客人吃好。迁就一下客人的口味是再微小不过的事情。
　　陈信看着她们一家子安排，问：“姐，姐夫，姜荀，这位什么编辑，是来干嘛的？”
　　陈秀兰扭头看姜荀：“对哦，他来干嘛的？难道谈新价格还要这么老远跑一趟？”
　　姜荀眨眨眼：“我没说吗？”
　　她爸、她妈、她小舅三个人一起摇头，姜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虽然不懂在说什么，也跟着摇头。
　　姜荀被逗得笑了一下，伸手揉姜蘅的脑袋，姜蘅抗议。正乱呢，被陈秀兰一把拉回来：“说正事。蘅蘅别捣乱。”
　　姜蘅委屈的瘪了瘪嘴，瞅姜荀一眼，决定不理这些可恶的人，自己跑一边玩去了。
　　姜荀这才说：“我在《故事大王》上写的故事，第一篇章差不多结束了，编辑部想把连载过的第一篇章集结出版，印成书卖，他是过来谈合同和价格的。”
　　三个大人听得目瞪口呆，陈秀兰恍恍惚惚：“集结出版印成书，那……咱们阿荀要出书了？”
　　姜荀微笑：“妈妈有见识，说的没错。”
　　陈秀兰：“……”
　　抬手想拍人，拍到半路改为抚，摸了摸姜荀的脑袋：“咱大囡这是真成小作家了！”
　　“……妈，合着我挣了这么久的稿费，你还没把我当作家呢？”
　　姜荀震惊。外边的人都喊她小作家了，她妈居然还能过滤到她的光环，依旧把她当成普通小孩儿，现在才有真实感。
　　姜财兴搓着手：“真要出书了？”
　　姜荀稳稳点头：“是的，爸，你没听错。”
　　姜财兴：“出了告诉爸，爸去多买几套，送人。”
　　……这就不必了！
　　姜荀还没说出口，就听她小舅问：“出书会给你稿费吗？还是稿费已经包含在之前发的里面了？”
　　钱的问题是比较现实。这个问题一出来，她爸、她妈都看向她。姜财兴：“包含了也没事，出书呢，多难得的事。”
　　陈秀兰“嗯嗯”点头，表示赞同。
　　看看她爸、她妈这觉悟！
　　姜荀表示不行：“之前的稿费是连载的，集结出版是集结出版的。爸，妈，我现在要跟你们说的就是这个。我们先商量好，明天才好跟编辑老师谈，价格要走版税，不走千字多少多少钱。”
　　两口子连连点头。点完了，陈秀兰问：“啥叫版税？”
　　姜荀失笑，连忙把个中涵义、关键给她妈、她爸解释了一下。按版税算稿费，在后世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但现在不是。特别是新人，一开始，基本都按照千字多少钱来计算稿费，只有名家或是高官出自传，才会算版税。
　　但姜荀就是要计算版税。她的儿童侦探故事在这个年代是独一份的，不像未来那么烂大街，换到网文里，她就是开山怪级别的。这是她的优势，必须利用起来。
　　一家人商量好。第二天，姜荀跟她妈早早起来，去早市买了大骨和肉回来。陈秀兰剁肉，姜荀熬汤。
　　柴火熬煮将近一个多小时，七点半，姜财兴过去宾馆那边，接刘震过来。两人走过来，骨汤米线已经煮好，正好能吃。
　　熬的时间段，骨汤没有太过浓白，但因为材料足够新鲜，吃着鲜香味儿十足。最重要的，一点辣椒都没放，刘震吃得爽口。
　　不过，看到还是小布点的姜蘅往她自己的碗里挑了一坨红红的辣椒油后，刘震沉默了。显然，那才是姜家习惯了的口味，今天这么清淡，是为了迁就他。

　　家里有重要客人，陈秀兰今天不准备出摊。吃了完早点，收拾后，便挎上菜篮子出门买菜。刘震好奇，跟着去看。在街上逛了两个多小时，一点都不嫌无聊，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菜篮子工程还没有开始搞，沪上的蔬菜还没有集世界之大成。特别边城这种边疆山区，稀奇古怪的东西更多，刘震跟着逛一圈，深觉涨了不少见识。
　　走一走，逛一逛。边城也没什么可玩的地方，配件厂后面山顶有做佛塔，佛塔对面的山上，有三座烈士墓。
　　陈信和姜荀带着他上去逛了一圈颇具民族特色的佛塔，回来就吃中饭。中饭吃完，茶水泡上，终于可以谈正事。
　　刘震：“……我们这边，连载以后的价格可以给姜荀同学提到150元，我们杂志的最高标准，很多名家也只是这个价格。”
　　“……”
　　姜荀眼睛瞪得溜圆，她之前只敢想提到一百。想不到她居然能跟名家比了，泪目，那等下提版税，可以说高一些吗？
　　刘震问她：“姜荀同学你的意见呢？”
　　姜荀：“可以，按照市场行情来就行。”
　　刘震：“那新连载的价格没意见，我们就接着谈出版的稿费标准。我们这边有两种，一种还是按照字数，千字300元；另外一种，按照版税来计算稿费，我们可以给到7%。”
　　刘震看向姜荀的父母。陈秀兰和姜财兴明明看得出很激动，却都硬憋着没说话。姜荀淡定的谈条件：“不要按字数，按版税来，不过，7%不行，12%。如果第一版卖完，再版要重新计算稿费。”
　　想不到这事儿做主的竟然是姜荀自己。
　　刘震意外了一下，很快收拾好表情：“姜荀同学，新人一般就是7%，再版也是这个标准。”
　　“不行。”
　　姜荀：“那是普通新人的价格。我的不一样，儿童侦探故事我是第一个写的，意义不同。另外，我还有几个小小的建议，刘老师要不要听听？”
　　刘震挑眉：“愿闻其详。听听小天才是如何想的，与我们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姜荀：“刘老师是业内人士，说起国外的童书商业价值开发，应该比我这个小朋友知道的。咱们编辑部对我这套书的周边开发有计划没？类似迪士尼那样。”
　　刘震眼睛亮起来：“姜荀同学还知道迪士尼？”
　　姜荀：“我阅读范围比较广，报纸、新闻我每天都看。”
　　刘震若有所思。
　　姜荀：“比起成人图书，儿童图书周边才是利润大头。比如我这套书，书里的常驻角色，还有每个篇章出场的重点人物，找设计老师设计一下形象，可以找工厂定做卡牌、徽章、玩偶。只要我的书继续写下去，这些东西，完全可以一直卖……”
　　姜荀把后世很多常见的周边，选着现阶段可以制作出来的说，听得刘震连连点头，惊为天人。然后，姜荀才抛出要求：“我给编辑部的老师们出了这么多赚钱的主意，我要12%的版税不过分吧？还有，这是第一版的版税。第二版、第三版……不关印几次，只要再版，我都要抽版税。”
　　“这……”
　　刘震听姜荀出了半天主意，就知道这不是普通小孩儿，跟她谈不能把她当小孩儿糊弄：“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必须打个电话，问过领导意思之后再说。”
　　“可以。”
　　姜荀领着刘震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