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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4.真相(二) ...

  •   楚蓉蓉却挣扎着回过身,高傲着头颅直视着青衫男子笑道:“因为……我该死……呵呵……”笑声落,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的一身大红衣裙更是红艳异常。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花雨淳意斜卧在躺椅上,懒懒的打了个哈切道。实在不是他爱多管闲事,而是眼前的那个男子已经定定的站了近半个时辰,身形没动分毫,他真怕再下去有人会成望那个什么石。
      “把我住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吧。”玄远淡淡道,却并没有回过身,樱花树下那个雪衫男子相貌俊美,绝世倾城,有着一双世间最为迷人的狭长双眸,只需微微一勾便能让人不自觉沉迷,然而此时那双美丽的眸子却仿若失了焦点般空茫一片,男子下巴微抬,定定的望着远方,细细碎碎的花瓣儿纷纷扬扬,旋旋腻腻在身后蜿蜒流连。
      “你打算瓮中捉鳖,可他有那么笨吗?要是我就会等着你自己找上门,毕竟还是自己的地盘保险。”
      “不,他会来,他已经等不及了。”玄远终于回身,淡淡道,“只有拿到了家主主印才能得到朝廷认可。”父亲已经过世近一年,想来朝廷那边早就派人来催过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家主这个位置的话又怎能不急。
      花雨淳意不再多语,拍了拍手,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了躺椅旁,他低语几句,黑影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晴雪苑的上空。
      玄远有些讶异的看着凌空而去的黑衣人,自己在此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有人在附近,可见此人的武功修为必然不会在自己之下,他禁不住蹙了蹙眉。
      “他是?”他原本不是好奇的人,实在是太过于惊讶才不自觉问出了口。
      “暗卫,保护我的。”花雨淳意打了个哈切懒懒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如果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在身边收罗了这么些个高手,估计有十条命也是不够被陷害的。
      听了花雨淳意的话,玄远不禁更为诧异,在武林美男选秀赛上这人仅仅以五招就制住了武艺不凡的欧阳予墨,显然功夫已经大成,还需要暗卫贴身保护吗?但他这次只是疑惑而已,并没有再问出口。
      果然,如玄远所料,消息传出去的第三天午后,慕容清云便登门拜访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位慕容家的大掌事。下人来通报的时候,晓晓正在替玄远画第二十五张美男图,当然所谓的美男指的就是我们的玄大美人了。自从玄远在晓晓卧室看到那张被贴墙上的花雨淳意美男图后,醋意大发,愣是威逼利诱让晓晓每天给他画个人肖像,而且画好了还要贴卧室墙上,这不,晓晓同志的卧室墙上已经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玄美人,俨然成了玄大美人的天下。于是,晓晓同志的卧室成了轻轩阁的禁地,玄远同志私下的倾城风姿又岂能容得别人觊觎。
      于是,玄远便跟着下人去了前厅,而晓晓则继续留在院子里画自己未完的美男图,虽然模特走了,但并不影响晓晓同志继续作画,那张脸现在就是让她闭着眼睛也能画下来。
      玄远进厅的时候,慕容清云正和花雨淳意在寒暄。
      “清云素闻玉公子好书,清云不才亦有此一好,此乃清云收藏的花雨国书法大家秦太安先生遗作,不知玉公子是否有雅兴共赏。”显然慕容清云对这位传说中的玉公子很是有些兴趣。
      花雨淳意皱了皱眉,好书?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就因为上次外出碰巧赶上书画鉴赏,自己随口夸了句不错,就被冠上个好书之名了,看来还真是无论哪个年代的人见微知著这本领都是不容小觑滴。赏字,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也不屑,于是花雨大帅哥决定继续装深沉。
      慕容清云见花雨淳意并不搭理自己,只得又重新入座,回身却见门口处站了个白衣雪衫的公子哥儿,俊挺的鼻梁,淡薄的唇线,冷冷清清的模样,赫然就是自己那传言落崖身亡的弟弟——慕容清玄。
      “玄弟,真的是你,大哥,大哥这不是在做梦吧!”慕容清云说着很是激动的迎了上去,声音中满满都是久别重逢的惊喜。
      玄远却并不答话,只是轻轻避过了慕容清云的触碰,径自走到主位便坐了下来。
      “慕容清玄,你好大的架子,竟然对家主如此无礼,还不赶快下跪请罪。”管事甲厉声喝道。慕容家家规甚严,凡事均以家主为尊,任何慕容家人无论长幼见了家主均需以礼相待,所以玄远的行为在慕容家人看来绝对是对家主的一种蔑视。
      “武德,还不退下,休得对玄弟无礼。”慕容清云对管事甲厉声喝道,尔后又回过头看着玄远歉意道“都怪大哥对下人管教不严,还请玄弟多多见谅。既然玄弟平安无事,何不跟大哥先行回家,再做商量。”
      玄远却并不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慕容清云,狭长的双眸微眯,浅褐色的瞳仁死寂般沉静,木然而专注,仿佛要看进人心里去似地。在这样的眸光下,慕容清云终于败下阵,忍不住微微别开了眼。室内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剩下院子里偶尔风吹过的“悉索”声。隔了半响,就在管事甲忍不住又要耀武扬威的时候,玄远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他说:“主印不在我这里。”
      慕容清云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玄远会如此直白的挑明了自己的来意,但是他并不相信他的话,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已经仔细搜遍了,现在唯一的没有查证的也不过只是自己这位弟弟身上了,而凭父亲对他们母子的宠爱,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如果说之前他还不能确定的话,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认定主印绝对在他这位弟弟这里,即使不在他身上,也会是在他知道的地方。他如此急切的说不在,反而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玄弟,你误会大哥了,大哥并不是来逼你交出主印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请你回家安置而已。父亲去世还不到一年,我们做儿子的自然应当为他在家守孝。玉公子虽然待你甚好,但是总不便一直打扰人家,玄弟你还是跟我回家为好,如果玄弟不舍玉公子的话,亦可以请玉公子一同回家暂居。”慕容清云温言道,俨然一副好好大哥好好儿子的嘴脸。
      “杀父奸徒,恐怕慕容家容不得。”玄远温声到,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听不出半分喜怒,眸色却略黯,浅褐色的瞳仁隐隐揭起一小股风浪,这是他的痛处,再怎么假装不在意,还是会忍不住心里刺痛。
      “这个玄弟大可放心,我已经查清楚了,原来楚蓉蓉那女子竟然是魔教教主楚袁天的女儿,她接近你就是为了盗取秘籍《神予》,而父亲就是在撞破她的秘密之后不幸被害的,至于奸徒一说更是子虚乌有,孩子八成也是魔教余孽的。怪只怪大哥一时被此女所惑,着实想不到那么温婉的一个女子竟然会用自己的清白来圆谎,才冤枉了玄弟。现在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大哥一定会为玄弟做主,洗刷冤屈,还你一个清白,事不宜迟,玄弟何不今日便随大哥回家重正名声。”慕容清云痛心疾首道,一副悔不该当初的沉痛模样,让人实在是忍不住佩服他高超的演技。
      “事不宜迟?”玄远漠然道,似乎是在问谁,又似乎谁都没在问,其实他并不需要任何人给予答案,早在知道事情真相后便已经做好了打算,只是……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可以他并不想……
      “对,事情宜早不宜迟,既然玄弟亦有此意,何不就此跟大哥回去,以商后事。”
      “好。”玄远点了点头,微微顿了顿才又道“出来吧。”声音依旧平平淡淡的,喜怒丝毫不泄。正午的阳光丝丝缕缕蔓延开来,洒在发际,洒在眼角,洒在眉梢,他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狭长的双眸,细细弯弯的,好看的月牙儿翻了个个儿,有什么隐晦的东西在褐色瞳仁中一闪而过,只一瞬便又平寂了下来。
      门帘起,从厅堂的侧门中走出个女子,她着一袭大红色及地长裙,腰间配着深红色流苏绢花,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斜插了几支樱花,粉粉嫩嫩的樱花花瓣儿细碎缠绵,衬的那张白皙的脸晶莹剔透,她的双颊生韵,唇色嫣红,显然是擦了胭脂水粉的缘故,这本是个清丽婉约的女子,在深深浅浅红色的映衬下竟意外的妩媚妖娆。她的眸光灼灼,一眼便凝住了厅堂中那个青衫男子。她莲步轻移,发间的樱花花瓣儿随着她的前行微微颤动着,却并没有掉落,依旧紧紧攀附着墨黑的发丝,隐隐带了点儿倔强的意味。
      “公子。”她浅浅的唤,微垂着眼眸,再也没有看一眼那个自从她出现便呆滞住了的青衫男子。
      玄远微微点了点头,淡声道:“开始吧。”
      “玄弟,你这是……武文,武德,魔教妖女在此,还不赶紧拿下!”慕容清云强自镇定心神厉声道。
      武德也就是管事甲早在楚蓉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蠢蠢欲动,现在得了令更是如鱼得水一跃而上,只可惜还没近的楚大小姐身前,便被一个隔空点穴生生定在了厅堂中央,真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狗雄泪满襟啊。
      武文却并不若武德般莽撞,只见他拱手屈膝道:“大少爷,既然楚姑娘和二少爷都在,何不让他们当面对质,是曲是直自见分晓。”
      情势急转而下,慕容清云再也顾不得假仁假义,现在他心里满满都是对那个红裳女子的嫉恨,自己离家主之位只有一步之遥,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破坏,她该死,她真的很该死。袖剑出,他一个纵身狠狠刺向那抹鲜红,楚蓉蓉却并未动分毫,依旧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再想什么,剑已近身,玄远不得不出手相救。只见他袖袍一卷便带着楚蓉蓉斜飞了出去,慕容清云却并不回身追击,只见他剑锋一转竟然生生刺向了兀自眯眼假寐的花雨淳意。
      玄远倒是并不担心花雨淳意,以他在武林美男选秀赛上的功力,对付一个慕容清云还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玄远不知道的是那日比武之人并不是花雨淳意,而是附体了的郁流大上仙。
      花雨淳意本来是在眯着眼睛假寐的,听到破空声直觉性的往旁边侧了侧身,只奈何剑势太快太急,还是被伤到了左肩,痛疼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只是第二剑又下,于他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玄远见情势不妙,连忙回身相救,只来得及险险格挡下了第二剑,“乒”兵器落地的声音,当然落地的不是玄远的剑而是慕容清云的剑。慕容清云虽然也会武功,但是比起从小就拜师学艺的玄远还是差了很远,而且因为情势危急,玄远出剑的自然下了狠劲,便是生生把慕容清云的剑格落在了地。
      在慕容清云急转剑锋刺向花雨淳意的时候,花雨淳意的暗卫也急身而出,他从门口飞进来,直直一剑便刺向了慕容清云的背心,这个时候慕容清云正向花雨淳意刺出第二剑,自然没有防备,而玄远正回救花雨淳意,自然也没能注意,武德则是被点了穴定在厅堂中,而武文则离的距离比较远,而且功力甚微,即使注意到了也无能为力。这个时候唯一可以救慕容清云的只楚蓉蓉一个,而楚蓉蓉本就一直把心思放在慕容清云身上,她自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了那个黑衣人的攻击,只见她一个纵身,硬是挡在了慕容清云的身后,于是本该刺穿慕容清云身体的剑硬生生刺穿了楚蓉蓉的身体。
      “蓉蓉……”慕容清云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子,自己要杀她,她却救了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慕容清云呐呐道。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在我这样对你之后?
      “因为……咳咳……”随着轻咳声,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满身的红忽然变的有些触目惊心。原本缠绕发际的樱花花枝早已经在打斗中掉落在地,只剩下一片微微泛黄的细碎花瓣儿纠缠在墨黑的发中,倾诉着那些离别之痛。
      慕容清云忍不住蹲下身去,把女子的头颅微微往怀里带了带。楚蓉蓉却挣扎着回过身,高傲着头颅直视着青衫男子笑道:“因为……我该死……呵呵……”笑声落,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的一身大红衣裙更是红艳异常。
      “呵呵,死了,终于死了,想指控我杀父,你们有证据吗?呵呵,想抢我家主的位置,你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你有一个天下第一美女的母亲,我和我母亲就得活该受罪,活该被忽视,为什么,我那么努力,他都看不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慕容清云缓缓起身,愤愤道,情绪显然有些失控。大厅里寂然一片,谁都没有出声,慕容清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茫然已经所剩无几,他理了理衣襟,缓缓道:“寂然玄弟不愿意跟大哥回去,那大哥改日再来拜访吧。”他转身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女子一眼。
      “清云兄,难得来舍下,何不多留几日,你我既然有共同爱好,自然应该切磋交流一番才是。”花雨淳意笑笑道,肩头的血早已经止住,只是这来而不往实在是有违他花雨淳意一贯的行事作风。
      “谢过玉公子美意,只是在下家中尚有事物需要处理,恐怕不方便多留,下次一定舍命陪君子。”慕容清云拱手道。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最佳,家中事物只需让你的两个大管事回去处理便可。”
      “玉公子这可是打算强留在下了?”慕容清云眉头微皱,声音里隐隐有了怒意。
      “强留如何,不强留又如何。”花雨淳意闲闲道,声音温温润润的,仿若只是在和老朋友闲话家常而已。
      “呵呵,那只怕玉公子留不起!”慕容清云不怒反笑,慕容家不仅仅是御风第一大家族,而且还是御上亲封的暖阳城城主,是御风国的后备粮仓,是国之根本,岂容一个他国人士干涉,何况这个他国人还是被赐予国姓的半个皇室中人。
      花雨淳意笑笑并不答话,他留不住自然有人可以留住。
      “那我呢,慕容大当家,或者你更希望我称呼你为慕容城主。”声音落,门帘再次被揭起,这次从侧门走出的是个锦袍玉带的翩翩贵公子,只见他墨发高束,头顶金玉冠,脚踏白蟒靴,身穿紫袍锦衣,满身高贵之气凛然不可欺,赫然就是那久居别院客房潜心医术音律,不问世事的龙套甲——轩辕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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