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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101章 ...

  •   第101章

      这次朝歌让四大伯侯过去,必然是闻太师的主意。但谁也不能保证殷纣会不会在背后搞什么阴谋诡计。毕竟他是君,闻太师是臣。一个臣再厉害,他也没办法完全做君的主。更何况,上一次都很难逃出去,这次谁能去?

      即便是世子,也只有伯邑考一个人有那个全身而退的本领。其实闻太师甚至都没想过西岐世子会去。他要的就是四方派来一个人,由大王做出表态。只要大王的封赏被送到了四地,再有人造反,他就有理由出兵讨伐了。而他也认为,这四位伯侯不会真的愿意与朝歌为敌,更不会想跟自己做战。

      但他完全忽略了殷纣的想法。他需要的是真正掌握这个国家,他要绝对的权利。他要为所欲为,他要没有任何人能凌驾在他之上。所以闻仲的存在,对他而言是绝对的威胁。几乎跟四大伯侯不分伯仲。所以在这件事上,他急需一个军师来给他出谋划策。

      之前来的那些人上战场他都没太大信心,就更别说动脑子给他想办法了。所以他只能去找九尾。

      九尾一听殷纣的要求就头疼。“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闻仲对你而言是最稳固的一道防线。他要是没了,你觉得你能抵挡得住四大伯侯吗?”

      殷纣当然没有把握。“可是如果闻仲在,我就永远被束缚,不能做我想做的事。”

      九尾就纳闷了:“你到底想做啥?他还阻止你长生不死了?”

      殷纣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想把自己的全部野心对九尾和盘托出,但有些事他又不能说。于是只能换了个话题。“反正我不想永远受制于人!谁当大王不是随心所欲,偏我不行吗?”

      九尾心想。我当初也是狐王,虽然年幼继承了王位,但王就是王。他自幼也接受了如何作为王的教育。尽管万族跟人类不同,但总归跟殷纣这想法就不一样。王虽然是统领一族,但与权利相等的事责任与守护。没有自己的族群,就没有王存在的意义。但他觉得殷纣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了,他明不明白关自己屁事。他就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对对对。”然后就不搭理他了。

      没能从九尾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计谋”,他就把目光投到了尤浑身上。

      ————

      伯邑考要留几天的主要目的当然是部署好随时准备迎战。他猜测,这次去朝歌,应该是要走封王的那条命运线。之前殷郊承诺的王位他们父子是都给不了了。但闻仲回来要给四方安抚,尤其是对已经应对过“入侵”的西岐来说,只有赏赐褒奖还不够。而朝歌能给的,也就剩下封王这一条路了。而这也是他一定要去朝歌的原因。有些命运线,不走会出事。

      这一次崇应彪要跟着,伯邑考也没阻拦。现在的崇应彪战力了得。如果不是应对极其难缠的对手,他一个人就能碾压。与其让自己的伴侣在家里终日纠结等待,不如与他并肩而行,彼此都能有个照应。

      见哥嫂要离开,殷郊和姬发也有些跃跃欲试。但他们都知道,去朝歌肯定不行。既然没办法去拆穿殷纣的身份,那殷郊就绝对不能露面。至于姬发,就更不能让他去涉险。现在明显不再是马上动刀枪的时候了。

      吕一会在暗中跟随。哪吒与杨戬则被安排在边境上防守。西岐城现在由姬发殷郊姜文焕和鄂顺来防御。这两对新婚小夫妻,除了殷郊要在岐山修炼,其他三人则在军营里严阵以待。

      三天的时间,费仲根本没有离开给他安排的院落。即便门外只有两个兵卒守卫,他也觉得那是不可逾越的禁区。他老实当然是好事。但其实这三天的日子也不好过。

      每晚他都会做噩梦。第一天他梦到曾经的姜王妃七孔流血的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为她报仇。第二晚梦到大司命从胸口拿出血淋淋的心脏,满口流血的让他看看自己的心。第三晚梦的更可怕,他看到大王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抽离身体,然后有一个恶心的黑色虫子钻进了大王的身体里,占据了大王的一切。他看着空中漂浮着鲜血淋漓的灵魂,他认得出那是大王的样子。

      从噩梦中惊醒的他尖叫大喊。但没有任何人来查看他的情况。就连他带的随从也都好像陷入了沉睡,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夜风吹入,夏末时也是凉的。他打了一个寒颤。拉上被子,这股凉意也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总结了一下这三天的噩梦。第一天,王妃难道是被人害死的?第二天,比干被剖心这件事他知道,那是大王下的旨意。刚刚这又是什么意思?是大王被那个恶心的虫子占据了身体?是说大王不是原来的大王吗?

      费仲他不是一个蠢人。他但凡蠢一点都不可能在先王、先太子和现在的大王之间如鱼得水。也因为他不蠢,这些噩梦的含义才让他不寒而栗。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大王跟当年的二殿下完全不是一个秉性。但他以前也没有过这种怀疑,现在这个噩梦却让他产生了十分恐怖的想法。

      大王他……还是大王吗?

      ————

      这些噩梦是姜子牙所为。真真假假的混到一起,为的就是让他有一个疑影。他当然不指望一个佞臣可以做出帮助他们推翻殷纣的事情。但是这个噩梦的种子会种在他的脑海里,随着接触殷纣的时间越久,会生根发芽。邪恶的思绪会成为这颗种子的养分,他做的坏事越多,就会越陷入噩梦的恐惧。最后到承受不住的时候爆发。而从这位大王宠臣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即便是疯话,也一定会有它的威力。

      噩梦虽然骇人,但费仲还是有其他想法的。来了西岐才做这样的噩梦,而梦到的人和事又跟西岐没有什么关系。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西岐人搞了什么手段。

      西岐有会法术的人他知道。崇应彪拜了仙人为师,学了仙法,在阵前秒杀魔将这些事他也知道。正因为知道他才更害怕。他怕这帮人用这些法术要自己的命!

      等到听伯邑考说,他们可以出发去朝歌了。费仲悬着的心才算是略微降下来一些。不过看到崇应彪也跟着一同前往,还有他看着自己那阴恻恻的笑容,后脖子直冒凉气。好在出发之后,他带来的人还跟着他在前面走。而西岐去的只有伯邑考和崇应彪两个人两匹马。他们甚至连随从都没带,也不跟他们的队伍一起走,到是让费仲轻松了不少。

      到界牌关的时候已经天黑,他们准备在城内留宿一夜。

      趁夜,黄老将军见了伯邑考一面。

      “多谢当日世子相救。”老将军说罢就要躬身施礼。

      伯邑考赶紧上前扶住:“不可如此。您是忠义之士,不该受妖魔所害。您其实该当不知此事的。”

      黄滚苦笑:“救命之恩自然应当。”

      其实二人也没说旁的。伯邑考不可能劝降黄滚。黄滚也不会跟伯邑考诉说朝歌家中他的儿孙在如何受苦。只是彼此又都知道对方心中的意思。只当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黄滚道:“此次入朝歌,世子可要小心。朝歌如今不比以往。”

      伯邑考点头:“多谢老将军。只是大王下旨,我们也不愿再生战乱扰得黎民涂炭,不得不去。”

      黄滚叹息:“大王曾经也是英武之人,如今也不知怎么……”成了这样。

      ————

      一路无话,一行人平安到了朝歌城,费仲直接就冲进了王宫。而伯邑考则带着崇应彪到了小院儿。

      之前朝歌大乱时,小院儿的管事和几个仆从也都跟着老伯侯回了西岐。不过进院儿一看,这里还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就知道是闻太师让人布置过了。

      还没等两个人坐稳呢,外面就来人邀请他们到太师府。

      崇应彪皱眉:“我们连日来舟车劳顿,闻太师不至于让我们坐下来煮一杯热茶的时间都不给吧?”

      来人倒也不惧:“太师已经备好茶点,供应世子和世子妃大驾光临。”

      得。看起来是无法婉拒了。但伯邑考来之前就告诉崇应彪,不需要做出温和的假象。他们这次能来就已经给足了闻太师脸面,也是给了朝歌一个台阶。他敬重闻太师是忠臣,可他们毕竟大概率也会是敌人。

      来到太师府,门外站着一个面色严肃的女人。伯邑考认识,崇应彪也在北/*海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邓婵玉,闻太师手下的一位女将军。邓九公的女儿。

      “世子,世子妃。太师让我在这里恭候二位。里面请。”

      邓婵玉的表情冷峻,说出来的话也不带任何温度。不过她看向二人时眼神里也没有丝毫敌视和抗拒。显然是秉性如此,不是对他们有什么意见。

      正相反。此时此刻在闻太师和他手下这些将领的眼里,西岐的人那都属于是受了委屈的。这帮人跟殷纣不一样,他们可不希望跟西岐开站,哪里会对西岐的世子和世子妃有什么看法。

      见到闻太师,崇应彪只是随着伯邑考微微躬身。不算失礼,但看起来也的确没有那么敬重。

      闻太师虽然严厉,但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而且他听说崇应彪跟随仙人学了仙法,刚刚就打开法眼看了一下。就见崇应彪周身法气萦绕,头顶紫金色灵光大盛,便知道那些传闻不虚。对待有本领的修仙之人,他是欣赏的。尤其一看崇应彪的天赋就极佳,两三年的时间就能有这般修为,若是入他们截教,将来必定不可估量。

      心中存了爱才之意,老太师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他让二人坐下后吩咐人赶紧送上水果茶点,然后开门见山。“这次大王邀请四大伯侯入朝歌,一来是为了解释一下当初的误会。二来也是让四方亲眼看到妖言惑众的祸害被斩杀。”

      伯邑考挑眉:“太师的意思是因为有人妖言惑众,所以大王听信谗言,才会想要让质子弑父,有困杀四大伯侯。最后又出兵攻打我们西岐?”

      闻太师看着伯邑考,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要么,伯邑考凡夫俗子,不会仙家法术。要么,就是他法力高强,在自己之上。当然也可能他有能够遮掩自己法气的办法,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能小觑。毕竟伯邑考此次前来,代表的就是西岐。

      换句话说,伯邑考在朝歌如果平安无事,那么朝歌跟西岐的关系还能缓和。假如伯邑考有一点损伤,那恐怕西岐就真的要揭竿而起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他怕的是东鲁和南都也会跟西岐一起反。他甚至连北崇都没有信心一定能安抚得住。

      ————

      “大王的确做事欠妥。但我们身为臣子,也要体谅他。至亲亡故之后人的性情大变也是有的。”闻仲也很无奈,他也知道这理由很没有说服力,但是他又什么办法呢?该说还是得说啊!

      崇应彪皱眉,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留。“先王后去世之后,所有人都能理解大王的痛苦。但那也不是他砍了太子的理由吧?恕晚辈口没遮拦。我毕竟与殷郊多年营中兄弟。我不信他有想弑父杀君的心思,我更知道四大伯侯没有密谋要造反的意思。您觉得,这也能用性情大变来解释吗?那可是大王的独子,是先王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啊!!”

      闻仲也眉头紧锁。崇应彪的直白直接就下了他的脸面。但他又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直率。比起朝歌现在剩下的那些满口阿谀奉承之人,他还是更喜欢崇应彪这种,有本领,直来直去,不弄那些弯弯绕的性子。因此他没有生气。

      但为殷纣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事已至此,为了避免战乱,还是希望这件事可以过去。不过大王也不会让西岐吃亏。这次大王有意为西伯侯封王。”

      果然如此。伯邑考心中了然,也就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很坦然的看向闻仲:“太师,您觉得我父亲封了王之后,事情就会结束了吗?您能保证大王不再对西岐出兵吗?”

      闻仲道:“自然可以保证。只要西岐不反,朝歌绝不再对你们出兵!”

      伯邑考点头:“好!那我也可以替西岐做主。只要朝歌不对我们动手,西岐绝不会反!可若是……”

      闻仲坦言:“若是有人先动西岐。我闻仲先斩祸根!”

      “有老太师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不怕您不爱听。我们夫妻肯来朝歌,不是因为大王,而是因为信任您。不然我们哪敢再来!”

      ————

      回到小院崇应彪这才问:“咱们这次有没有危险啊?”

      伯邑考坦言:“你的死劫已经过去了。我们自然不会有真正的危险。但不表示我们此行会一帆风顺。你也知道,如今的情况占卜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摸着下巴,崇应彪领悟了这话里的深意。“懂了。”

      伯邑考他们到的时候,东鲁南都和北崇的人也都已经到了。那三方来的都是文臣,非常默契的都只有一辆马车。按理说每年的这个时候正是四方朝贡,所有人来朝歌都会带着马队,拉上贡物。可今年没有一个人送来东西。

      自然。朝歌现在也没人有那么大的脸跟他们要贡品。殷纣看着龙德殿上,只有西岐来了一个世子和世子妃,其他三方连个伯侯公子都没来,他也挺不痛快。但伯邑考和崇应彪来了也行。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按照之前闻仲跟他商量的办法。殷纣先是痛骂了那个“替罪羊”,又宣旨斩杀这个妖言惑众,险些害了大商肱骨的祸害。再之后他为安抚西岐受了兵害,当殿加封西伯侯姬昌为文王。

      伯邑考躬身谢恩,跪是不可能跪的。他甚至当着闻太师的面给了殷纣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殷纣被这个笑弄得后背冒凉气。那一瞬间他甚至认为伯邑考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再看到崇应彪也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他,他就更是毛骨悚然。

      他们一定知道什么!

      这是殷纣最害怕的一件事。什么长生不死,什么摆脱闻仲的束缚。哪一个都没有他的身份被拆穿来得更惊悚!

      他要杀了伯邑考和崇应彪!他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活着离开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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