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雪》叶飏

5、Side V

　　你的愿望是什么？
　　……

　　“旦那，旦那！”还沉浸在刚刚睡梦中没回过神来的蝎被迪拽着领子从床上拉起来一阵猛摇，晕头转向后才回过神来，转头去看他气鼓鼓的脸，“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没起来，旦那你是不是睡傻了？”
　　“你才睡傻了。”掀起被子蒙住那张带着灿烂的过分的笑脸，蝎拿过放在床头的黑底红云袍子，边穿边问，“这么早叫我……难道老大布任务了？”
　　“旦那你变聪明了耶……”
　　还没说完最后那个自我肯定词，迪就再次被蝎的被单蒙住脑袋——
　　“聪明个头！”
　　“旦那~这次咱们的任务是去风之国哦~恩。”
　　蝎按扣子的手顿在领口边，微垂睫毛望向墙角的盯着他的绯琉虎，扣上最后一颗扣子。风之国是吗？这个词已经太陌生了，一切的一切都陌生，人、物、事……第四代风影早在三年前就被杀害，现任风影是他的儿子，也是一尾的容器。据说自己的奶奶已经隐居了，这也好，不想让她看到自己。
　　这个小子居然这么高兴，风之国对他有什么吸引力吗？
　　“旦那你不高兴吗？可以回自己的国家。恩。”
　　“没感觉。”
　　“诶……难不成旦那你是被赶出家门的可怜小孩？”迪笑的狡诈，露出雪白的牙齿扬着那灿烂的笑脸这么问蝎，“是不是这样？我猜对了吗？”
　　“怎么可能。”冷哼一声，蝎坐进绯琉虎，这么回答完就合上了顶部。

　　迪一挑眉头，玩味地盯着绯琉虎狰狞空洞的目光。
　　直到——
　　那略带沙哑苍老的声音传来——

　　“不去领任务吗？”
　　“旦那你那么急做什么？”托着脸颊，一副为难的样子，迪保持着刚刚那笑容盯着绯琉虎的眼睛，说，“这么想去看看你原来的家吗？不过要让你失望了，老大只是这么说了下，具体时间没和我说。恩。”
　　“你以后一口气把话说完。”绯琉虎顶部的盖子又打开，蝎从里面走出来。他打开窗子看看外面已经融化的雪，转过目光望向风之国的方向。

　　要回去……是吗？
　　真是个讨厌的词汇……

　　“旦那旦那！”
　　“啊？”
　　“风之国有什么好玩的吗？”
　　“你是打算去做任务还是来个一日游？”
　　“既然不能去玩那讲一讲还不成吗……小气……恩。”嘟着嘴嘟囔着，迪收起笑容靠床坐下，手里还抱着蝎的被单。忽然，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望向窗口那边的蝎，笑道，“难道旦那你小时候不去庙会玩吗？所以才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恩。”
　　“砂忍村不好玩，一点都不。”

　　“或者说无聊才是正确的。”

　　“……真是苛刻的评价……恩。”
　　“事实而已，算不上什么评价。”转身，指腹离开冰冷的窗棂，蝎拉开门，朝迪招招手。
　　迪站起来，随着蝎一起出门。

　　对于蝎来说，风之国是个不想让他提起的地方，不知道这算不算讨厌。
　　他小时候相信了千代婆婆善意的谎言，却在长大之后接受了残酷的事实，他当时想，与其最后还是会知道，不如那时候直接告诉他，不要让他的期望与希望一起落空。从那时开始他不再等待，甚至讨厌等待，也讨厌被别人等……原因不清楚，大概是因为心底有一个等待着他的影子占据着一个角落，提醒着他不要犯下那样的过错吧？可仔细想想，有谁，会一直等着他呢……
　　怎么会有人会愿意放弃自己去等待他？
　　他算是什么？人类？傀儡？
　　哪个才是能容纳他的存在的词汇？
　　在拥有一些事物的前提是付出一定代价，那么他现在得到的永恒，就是用他所习惯的日常生活换来的吧。上天是公平的，给予什么就必定会夺走相同价值的东西，给你关上一扇门的话肯定会留下一扇窗，当然留下什么样的窗子就看运气了。
　　他的运气不错，得到一扇有阳光的窗子。
　　但是他不知道那扇窗子外面的阳光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消失。
　　消失了又怎么样呢？只不过回到原来昏暗无边的生活而已，只要习惯了一切就都可以做到……可是，真的是那样吗？

　　自己……
　　真的能做到吗？

　　愿望什么的，都是像没有飞出潘多拉盒子的未知数，一开始满怀期待，最后……那份期待就像泡沫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既然知道那样的结局，那么还要愿望做什么呢？给自己留一份得不到的期待吗？无聊……
　　期待换个词就是等待，只不过好听了点而已。
　　讨厌等待，讨厌漫长的时间流过自己却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感觉。
　　真是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