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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的开头一般是上学 ...

  •   “咚”地一声,塞西莉亚的脑袋撞到了玻璃车窗,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揉了揉撞痛的额头,勉强睁开眼睛,刚巧和坐在对面的德拉科的视线撞上。小马尔福那双形状漂亮的灰色眼睛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嘲笑之意:“睡够了吗?我第一次见到有人靠撞脑袋叫醒自己的。”

      塞西莉亚没有答复。她坐直身子,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上火车前她把它们扎成了一整条长长的辫子,现在全乱套了,索性把头发披散下来,落在腰部的位置。

      她侧头看向车窗外,暗紫色的天幕罩住整片大地,窗外的树林看起来阴森而静谧。

      “看起来已经是晚上了。”她说,声音平静,“我们就要到了。”

      “你看起来并不高兴。这么不想上学?”小马尔福仍然用针锋相对的方式回应,塞西莉亚瞟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你看起来也不怎么愉快。怎么,刚刚找了谁的麻烦没有成功?”

      德拉科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僵硬住了。他咬着牙狠狠瞪她:“和你没关系!别以为你住在马尔福庄园就有权利管我的事!”

      塞西莉亚耸耸肩,笑容浅淡,说的话一点也不客气:“我才懒得管你。”

      纳西莎的儿子被溺爱过度,养成了傲慢自大的性格,对此她并不觉得意外。

      她说:“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一下,马尔福。”语气并不客气。

      德拉科那股被哈利和罗恩激起来的怒气,正想撒在她身上就被噎了回去。考虑到塞西莉亚·里德尔到底是女孩,出发前父母都再三叮嘱要让着她(他们的原话是听她的,不过德拉科并不接受),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塞西莉亚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面无表情地换上长袍。这件长袍将变成斯莱特林的样式。毫无悬念。

      火车缓慢驶向霍格沃兹,鸣笛声和窗外的景色如此熟悉,她仿佛踏上曾走过的旧路,同时却蒙上了双眼。现在,这条路来自何方又通向哪里,塞西莉亚都一无所知。

      她推开车门,看到满脸写着不耐烦,却仍然在车厢外等待她的德拉科。少年的金发在火车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光芒。身边是高贵而傲慢的同伴,远处如同一座庞然大物的城堡,被叽叽喳喳的小萝卜头们包围着,有一瞬间塞西莉亚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

      德拉科观察着塞西莉亚。她身材娇小,黑发如海藻一般卷曲成好看的弧度。塞西莉娅跟随新生队伍走路时腰背笔直,目不斜视,手缩在长袍之中一动不动,没有把目光分给周围的人一分。

      站队列时她自然而然走在了他的前面。她的姿态难免让德拉科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在马尔福庄园也有这种感觉,自从一年前塞西莉亚到他们家后,马尔福夫妇总是对她过分小心翼翼,德拉科觉得处处透出古怪。

      塞西莉亚从不怕他,他闹少爷脾气排斥她,她满不在乎;他质问塞西莉亚是否是马尔福家的私生子,她嗤之以鼻,对他报以微微嘲讽的笑:“你的想象力比智力高上许多。”

      塞西莉亚的身份成谜。德拉科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她的高贵血统,不然她也不会得到马尔福家的照顾。他不情不愿地和她一起行动,不过想到日后他们都毋庸置疑地会进入斯莱特林,和她往来一事尚可接受。

      塞西莉亚突然停住了脚步。德拉科也连忙停下,他四处张望,目光落在属于斯莱特林的长桌——那里面不出意外地有许多张熟悉的面孔。作为一个马尔福,他接受到了许多属于斯莱特林的注视,骄傲的昂首挺胸。

      塞西莉亚的注意力则不在任何一张长桌上,她盯着麦格教授的手,注意到那个灰扑扑的旧魔法帽——条件反射一样,她想起那是分院帽。

      分院帽被放在四角凳上,新生们好奇的眼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紧接着,他们听到分院帽那不敢恭维的歌声。

      “也许你会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来达到他们的目的”塞西莉亚抽动了一下嘴角。

      麦格教授开始叫新生的名字。队列前方的新生蹦蹦跳跳地坐上高脚凳,塞西莉亚于是换了个方向发呆,她看向教师席。

      邓布利多的着装品味像是个中世纪的巫师,这点似乎一成不变;塞西莉亚觉得他的胡子比记忆里还长很多。旁边的教师脸大部分都很熟悉,比较奇怪的是那个紫布包头的人——她觉得他身上有熟悉的气息,然而面孔却完全陌生。

      至于他旁边的黑袍教授——塞西莉亚看过去时发现他也正皱眉看向她。

      目光交汇的时候,黑头发鹰钩鼻的教授如同被针刺一般迅速移开眼神。

      塞西莉亚的后脑勺像是猛地被锤子敲打了一下,使她从满不在乎的神游状态里脱离出来。

      这个人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清楚的记忆。可惜除了名字之外,她的脑袋空空,什么与他有关的信息都掏不出来。

      没等她进一步疑惑,麦格教授开始叫她的名字:“塞西莉亚·里德尔。”

      塞西莉亚回过神来,德拉科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快去!”,于是她走上去,坐上四角凳。

      带上分院帽的时候,她注意到人群中一个短发的漂亮女孩在瞪着她。

      她放空自己的大脑。分院帽似乎疑惑地“嗯”一下,不过她可以肯定它疑惑的并不是她的学院归属,因为它很快就又小声地说:“你又来上学了?”

      塞西莉亚敷衍道:“成绩太差,回来重修。”

      分院帽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表示同情:“祝你好运。”它提高声音:“斯莱特林!”

      塞西莉亚把它取下,然后跳下长凳。德拉科带头鼓掌,那个短发的漂亮女生撇了撇嘴。

      她来到斯莱特林的长桌,几个学生向她打招呼,更多的人只是礼貌地点点头——以塞西莉亚的了解,她想他们在估量这个没听过姓氏的女孩是否值得他们在头一天就热情结交。不过很快德拉科就来了,小马尔福得到了大部分斯莱特林的热情欢迎,他在塞西莉亚旁边坐下,不着痕迹地把塞西莉亚往血人巴罗那里推了推。

      塞西莉亚和血人巴罗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德拉科:“你害怕幽灵吗,德拉科?”果不其然得到了德拉科恼羞成怒的瞪视。她略戏谑地对他笑了笑。

      两人的熟稔让和塞西莉亚搭话的人增多了起来,塞西莉亚全程微笑,心里记下了有用的名字。

      她注意到那个短发女生叫做潘西·帕金森,她坐在了德拉科的另一侧,并且对塞西莉亚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

      塞西莉亚仰头看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天花板。透明的玻璃横亘其上,细看能看到湖水产生的波光,和她的记忆一样空白却又时时刻刻笼罩在头顶。

      那个一身黑的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德拉科提起斯内普的时候表情十分骄傲,原因是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斯内普会给他以优待,“在你来我家之前,院长经常到我家来做客!”

      塞西莉亚怀疑他是否夸大了频率。斯内普看着就不像喜欢拜访别人的人。再好的朋友也不会。

      德拉科以为她是因从未见到过斯内普而怀疑,于是说:“你不知道也正常。你来之后,我父母连宴会都不怎么办了...”平时他们也尽可能少接待客人,这才让德拉科怀疑塞西莉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塞西莉亚点头示意他闭嘴:“知道了。马上就是魔药课了,建议你把不多的时间用来预习,而不是对我普及院长和你父母的关系。”

      德拉科照做了,虽然他骄傲地表示“我早就预习了三遍”,他还是翻开了书。他的表现欲很强——这是一年相处中塞西莉亚了解到的——所以斯内普的课他一定会做到最好。

      不过塞西莉亚没想到的是,学了一会儿后德拉科抬起头来,要求塞西莉亚也预习魔药书。他说,“我还以为你预习完了呢。仔细想想,到现在你连魔药书都没有翻开过。你在做什么?想第一节课就被院长批评?”

      塞西莉亚可不想翻开魔药书。开学以来一贯如此,比起书她更相信她的魔杖,魔杖保留的记忆比她自己多得多。这些足以让她轻松混过在此之前的每一堂课——她在变形课下课前“恰好”把火柴变成了针,收获了麦格教授的夸赞和格兰芬多那个卷毛姑娘的好奇眼神。塞西莉亚对她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记忆深刻,然而格兰杰没来和她说话——塞西莉亚也知道她不会来的。

      几天课程中,没有一个教授对她的来历提出质疑。大家都保持着缄默,仿佛她真是彻头彻尾的新生——不可能是不记得。她的名字和外貌都没改变,学校里肯定有不少教授当年教过她,怎么可能对她没有印象?她的身份对任何一名白巫师来说都值得警惕。

      说回正题,魔药课对塞西莉亚来说并非什么易如反掌的课程,恰恰相反,她看到魔药课本就头疼。塞西莉亚猜测自己上辈子肯定也搞不懂这门课——说不定整整七年这门课都在折磨她。

      出于厌恶之情,她果断没有预习,即使连斯莱特林都说斯内普不是个好对付的老师,也不能阻止塞西莉亚把魔药课本丢到一边的决心。

      正因如此德拉科在和她一起走进教室后拒绝了和她坐在同一排——他说建议她往后坐,不要给斯莱特林丢脸。

      斯内普走进教室时黑袍随风抖动。他靠在讲桌边,沉着脸扫视教室,每个学生的头颅都被他严厉的眼神压的低低的。他的嗓音低缓动听——如果没有那些过长的停顿和不怀好意的嘲讽的话。塞西莉亚撑着下颌注视着他,发现他转过头去看哈利波特时,眼里流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厌恶。

      他为难波特时所有斯莱特林都静静看着,扣格兰芬多的分时大家倒是兴奋了一下。只有德拉科一脸张扬地幸灾乐祸,冲哈利波特发出嘲笑。

      张扬得令人讨厌,塞西莉亚想。斯内普默许了他这样的做法。也许他也觉得所有格兰芬多都是傻叉。

      他让他们两人一组制作疥疮药水。塞西莉亚麻木地切割起蛇牙。她的运气很好,分到的伙伴对魔药兴趣很大,乐于承担一切与坩埚和火有关的工作,她只需要在一边打打杂就行。

      即使这样,她背后还是响起了斯内普的声音:“我看你是打算晚上再把材料交给你的同伴,对吗?慢悠悠的小姐。”他的声音低沉,腔调冰冷,每个词都咬的很慢,嘲讽意图非常明显。

      塞西莉亚差点切到手,“我姓里德尔,教授。”她几乎条件反射地带上矜持的笑容,回答道。

      “你认为我不知道?”他走到她身侧,塞西莉亚看见他掩在黑发下的侧脸轮廓,他的脸颊紧绷,显得面容有一分僵硬,“上课时态度认真点,里德尔。”他离开了,看样子是准备去批评下一个人。

      德拉科狠狠瞪她:“塞西莉亚!你是唯一一个被批评的斯莱特林!”他用气音说道。

      塞西莉亚抿嘴:“哦是吗,你看他走的方向,马上我就不是了。”德拉科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的够呛。

      事实证明斯内普最后批评了每一个人,除了德拉科——考虑到他预习了整整四遍,倒也合情合理。这节魔药课最终以纳威发生的事故告终。离开的时候,斯内普又叫住了她。“塞西莉亚·里德尔。你留下。”

      塞西莉亚不情不愿地站住。他那双严厉的黑色眼睛紧紧盯着她。“里德尔,”斯内普说,“下次上课请翻开你的魔药书——除非你想表现得和哈利?波特一样自以为是,成为我的‘特别关照对象’。”

      他把最后一个词咬的很重。

      塞西莉亚抬眼看他。两个人目光相会的时候,空气明显地凝滞住了。

      不一会儿,她后退一步,慢慢开口:“我想,身为院长和魔药课教授的您一定很忙,不会有时间来‘关照’我的。”

      她冲他扬起灿烂的微笑:“再见,斯内普教授。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

      他在暗示她。塞西莉亚想,西弗勒斯·斯内普知道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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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事的开头一般是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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