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咒术师的我出道了》冰凌雨

2、第 2 章

　　感谢五条悟的诞生，在乐岩寺嘉音三岁那年，他终于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哪个世界。

　　五条悟的大名如雷贯耳，就算是不看动漫的人也能从热搜上对他了解一二。
　　得多倒霉才能穿越到这么一个危险的世界里啊？
　　不过比起那些穿越到古代的人，他似乎也算是幸运了。
　　乐岩寺嘉音轻缓地叹了口气。

　　在刚刚能看清周遭的时候，他就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一想到自己处于一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思想封闭、还有怪物的地方，他就有点要崩溃了。
　　幸好他在崩溃之前看到了父母身上的高科技产物——手机。

　　后来他能够得到的讯息越来越多，终于发现了总有人喜欢围观他的原因。

　　天才。
　　一个让他不明所以的称号。
　　就算他不怎么爱哭也只能算是个乖孩子，遵循着三翻六坐九爬的生长规律，跟天才有什么关系？

　　等他再长大一些才听懂了那些让他不明所以的名词。

　　咒灵、咒力、术式……
　　乐岩寺嘉音第一时间回想起他刚出生时感受到的那股恶意。
　　——也是这个世界给他的最初的印象。

　　三岁以下的孩子就算是在咒术界也是不会接受系统教育。

　　对外界近乎一无所觉的婴儿时期，3岁前努力学习另一门语言、不能自主的幼儿时期……儿童时期可以开始接触理论知识已经是基于他拥有的成年人的理解能力了。

　　乐岩寺嘉音坐在廊下的软垫上，仰望着上方的天空。
　　一只小鸟扑闪着翅膀在蓝天上划过，灵活地在天空中转了个身，轻巧地落到院子里的树枝上，将小小的身影隐藏在浓密的绿叶之间。

　　乐岩寺嘉音的目光追随着那只小鸟的身影。
　　站在旁边负责照顾他的阿姨只要不说话就如同柱子一样没有存在感。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深宅大院的意义。

　　乐岩寺嘉音的目光穿过重重庭院，看到走进来的那个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祖父。”

　　乐岩寺嘉伸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那个长眉长须的老头子的雏形，眼窝深邃，脸上布满皱纹，看着孙子的眼神却有几分隐藏在严厉之后的慈爱，“嘉音。”

　　因为刚出生就觉醒了术式，在懂事之后，他就被交给了家族中最强的人——祖父乐岩寺嘉伸亲自教养。

　　其实乐岩寺嘉音本人对此乐见其成，待在对他要求严格的祖父身边总比真的被父母当成幼儿逗弄好，那样也太尴尬了。

　　乐岩寺嘉音站起身，身上的小号和服衣摆自然下垂，落在脚面之上的位置，看向乐岩寺嘉伸，“祖父，您回来了。”

　　乐岩寺嘉伸换下木屐，顺手摸了摸乐岩寺嘉音的头，走进屋内坐好。

　　乐岩寺嘉音跪坐在乐岩寺嘉伸下手的软垫上，微微仰头看着乐岩寺嘉伸，“祖父这些日子很忙。”

　　“嗯。”乐岩寺嘉伸沉声应道，“你这几天没有偷懒吧？”

　　这段日子咒灵的能力和数量突然激增，咒术师们都疲于奔命地奔波各地。
　　就算是在京都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任职的乐岩寺嘉伸也不例外，不止是老师，连学生都在外面祓除诅咒。
　　不过这对乐岩寺嘉音的影响不大。

　　咒术师家族里对于培养咒术师都有一套系统的方式，虽然因为乐岩寺嘉音的天赋提前了不少，但方法还是那些方法。因为他目前的年龄的关系，标准还稍微放松了一些。

　　乐岩寺嘉音说：“我没有偷懒。”
　　他现在学习的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领。在死亡的威胁下，没有人会不拼命努力。

　　乐岩寺嘉伸满意地捋了捋长长的胡须，“你可有什么困惑？”
　　孙子的答复在他的意料之内。嘉音从小就自律，再加上他的天赋，将来必然会成为咒术界的中流砥柱。

　　乐岩寺嘉音想了想，说出了几个疑点。属于成年人的理解能力能让他很好地理解新知识，但是有得必有失，用已经定格的三观来适应新的世界总会有点困惑。
　　说完后，他看着乐岩寺嘉伸，没忘记补上一句，“请祖父指教。”

　　乐岩寺嘉伸一一解答了他的困惑，还用自己的吉他做了个小小的演示。
　　他看着乐岩寺嘉音，“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拥有一架你自己的琴。”

　　乐岩寺嘉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很期待。”
　　期待着拥有自己的武器，能够有实力走出门外的一天。

　　乐岩寺嘉音的目光落在乐岩寺嘉伸的电吉他上，这是他在这栋大宅子里除了手机之外能见到的唯一一样电子产品。

　　乐岩寺嘉伸看着自己面前还没有自己腿长的孙子，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嘉音，过几天祖父带你出门一趟。”

　　“好的，祖父。”乐岩寺嘉音忍不住露出一个欢欣鼓舞的笑容，他终于能出门了！答应了之后，他才想起来问一句，“祖父，我们去哪里？”

　　“过几天是五条家六眼的百日宴。”乐岩寺嘉伸眸色深沉地说。
　　五条家诞生的六眼打破了咒术界的平衡，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咒灵的实力会随之增长，但是六眼的实力如何却还要等他长大才知道。

　　坐在他身旁的乐岩寺嘉音的眼睛一亮，谁不想看看婴儿版的五条悟呢？
　　霓虹比起洗三和满月更在意“初阳抱负”和“百日抱负”，他们要参加的就是五条悟的百日。

　　五条家这一代有了一个六眼神子，总得找个机会让大家见证一下，因此这次的宴会可以说是盛大至极。

　　到了当天，乐岩寺嘉音一大早就起身，在名为家人实为家仆的帮助下穿上层层叠叠的和服。
　　乐岩寺嘉音看着自己身上复杂的服饰，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五条悟这个名字唤起了他的记忆，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在架空的半封建世界了。
　　不过好像咒术世界其实也能算是架空世界？

　　算了，乐岩寺嘉音不想用哲学问题来为难自己，虽然咒术界很封建，但是外面还是现代社会的。
　　他苦中作乐地想。

　　等穿好礼服，乐岩寺嘉音迈着沉稳步伐走向乐岩寺嘉伸——穿着这么沉重的衣服人很难走得不稳，不稳就会摔。

　　乐岩寺嘉伸身上穿着同样复杂的和服，外面穿着一件羽织，带着乐岩寺嘉音出门。
　　坐在车里，乐岩寺嘉音的视线被窗外的景色吸引，在出生三年后他终于见到了现代社会的真实模样。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穿着现代装束的男男女女，偶然还能看到几个奇装异服。街道两旁的商店琳琅满目，摩天大楼的外侧播放着
　　乐岩寺嘉音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等车子到了五条家门口的时候就又是另一个模样。跟乐岩寺家相似的风格，只是更加奢华，更加宽广。
　　在五条家的人在前引路，乐岩寺嘉音走在乐岩寺嘉伸身侧，目光在周围的房舍上一扫而过，没什么好看的。
　　宴会中的人都穿着和服，手里拿着不是酒杯而是茶水，按照身份一一入席。
　　托咒术界的人本来就不多的福，乐岩寺嘉音入座的位置距离主座不算远。他跪坐在乐岩寺嘉伸斜后方的垫子上，嘴角抿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这次来参加宴会的基本都是各家家主和继承人，人数不多，年龄这么小的更是只有乐岩寺嘉音，在年龄最小的五条悟出来之前，他先被围观了一下。
　　不过等到五条家的人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乐岩寺嘉音仰着头，近乎迫切地将目光投向襁褓中的婴儿。
　　因为现场的每个人都在这么做，他的神态毫不突兀。

　　襁褓中的婴儿正安静地睡着，这么多人的火热视线也没能打扰他的睡眠。
　　白色的胎毛毛绒绒、软趴趴地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长长密密的睫毛也是白色的，像是落在眼睛下面的雪，最难得的是就算是白色的毛发，宝宝的皮肤依旧很白。
　　如果不是能看到呼吸起伏，他整个人简直就像是最干净的白雪雕成的娃娃。

　　乐岩寺嘉音睁大了双眼。只看眼前的宝宝完全联想不到动漫里那个男人，太可爱了！

　　坐在主位上的五条家主将襁褓接到自己怀里抱住。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清那张小脸，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闭着的双眼上。

　　沐浴在众人目光之中的小宝宝终于有了反应。
　　白色的睫毛抖了抖，五条悟睁开了双眼。

　　乐岩寺嘉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蓝色的眼睛带着摄人心弦的力量。

　　乐岩寺嘉音能听到自己胸腔中激烈的心跳声。
　　动漫画面中的六眼已经足够惊艳，却比不过现实的万分之一。

　　那种蓝色已经不是平日生活中能看到的蓝，是高山上融化的冰雪，只有渺无人烟的地方才能看到这种不似人间的蓝。
　　这种蓝是最干净的水、最平静的湖，但是上面并没有波澜，而是极致的空和远，如同无垠的天空。

　　已经憋到胸闷的乐岩寺嘉音无声地颤抖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苍天之瞳。
　　当之无愧的苍天之瞳。

　　五条家主看着宾客们的反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趾高气昂地宣布道：“这就是悟。”

　　宾客发出一阵哗然，房间中骤然加重的呼吸声，显然刚才屏息的人不止一个人。

　　禅院家的家主，坐在五条家主次席的禅院直昆人看着五条悟，神色复杂地说：“六眼，果然是六眼。”
　　咒术界里最了解六眼的除了五条家之外就是禅院家，千年前的御前比武，双方家主同归于尽

　　五条悟躺在五条家主的怀抱里没有出声，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如同神明对人间投下注视。
　　已经醒来的他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展示出活泼的一面，不太愿意安分地待着襁褓里。
　　五条家主也没有强行制止，而是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五条悟能自由地动动手脚，就算是襁褓散开也没太在意。照顾五条悟的五条家人早有预料，在襁褓里面还给他穿着小衣服。

　　只是……
　　乐岩寺嘉音的目光下滑，心神恍惚。
　　啊，他想，就算是最强小时候也要包尿布……

　　乐岩寺嘉音：想要拍照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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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五条悟生日写五条悟刚出生的样子嘿嘿嘿
没想到居然最后是想看童年的人比较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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