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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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曜没问陈曦怎么还没离开，看也不看他，径直往里走。
他对陌生男生说：“我上去洗澡，你等我会儿。”就上了楼。
留下男生和陈曦面面相觑。
男生看着陈曦：“你是……”
这人很黑，腰上还系着围裙，应该是这里管事的吧。
陈曦不知怎么回答，男生没多想：“您可不可以帮我擦下鞋子呀，夜里下了雨，我鞋子踩脏啦。”
饭已经做得差不多，叶景曜也没下来，这男生看着就娇生惯养。
左右无事，陈曦点头，拿来酒精湿巾。男生去了卫生间。
其实鞋子不脏，但有泥点多少不太好看，陈曦简单擦过几遍，就变得很新。
“你在干嘛。”
叶景曜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听起来依旧很生气。
陈曦放下鞋，也顾不得那么多：“景曜，我不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
叶景曜面色冷淡，“我说了，你想走随时都能走。我又不是找不到别人。”
陈曦顿觉心灰意冷，他垂下眼：“还可以，做朋友……”
“不会。”
叶景曜语气随意，但坚决：“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如果今天没事，收拾好就走吧，你也看见了，还得给人腾地方。”
“好。”
陈曦喉头一哽，连忙转过脸去。
“饭好了。记得吃。”
陈曦上楼提了行李箱，叶景曜和那个男生都站在门口，不知说了什么，男生在笑。
“再见。”
陈曦没看叶景曜，这两个字，是对着门说的。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
是啊，叶景曜刚都说了，不想再看见自己。
门一关上，叶景曜就死死地抓住旁边桌角。
男生过去扶他：“怎么了，很难受吗？”
“刚才是你让他擦鞋？”
叶景曜推开他，“我没事。”
“是，他不是佣人吗？”
叶景曜瞥他，摆手：“你走吧。”
“啊？”
男生不敢相信：“哥哥，我陪你抽了一晚上烟，不是说好回家做吗。”
叶景曜看起来累极了：“我待会让我助理联系你，或者我现在给你写支票，我求你走行不行。”
“你有病吧！”
男生瞪一眼叶景曜，穿上他锃光发亮的鞋子，转身，又是剧烈的关门声。
陈曦在家躺了两天，不饿，也没怎么吃饭，看到镜子里胡子都长出来了，才记起没刮。
他刮好胡子，出门买菜，路过旅行社，又看中一条新路线，顺带着报了名。
这两天，陈曦也想通了，确实是他一厢情愿。
叶景曜只说好聚好散，从没说过结束之后还能做朋友。
他情人不算少，要是每个都做朋友，那也太麻烦了。
旅途这三天，陈曦彻底想明白了。
他此刻的生活，还跟三个月前一样，那么就当这三个月没发生过。也很好接受。
这些年，都没能跟叶景曜成为朋友，哪能指望这短短的三个月就速成。
知道叶景曜过得好，陈曦就心满意足了。
他看叶景曜这几天朋友圈发得很勤，都是跟人出去玩什么的。
本来还考虑点赞会不会惹他烦，但陈曦原本就爱给人点赞，如果只点赞小孙也很奇怪。
而且，也算祝福吧。
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三个月能重来。
这之前，叶景曜顶多不认识他，并不会“不想再看见他”。
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陈曦没多后悔，旅途归来，参加完CPA考试，便恢复到以前那种平静得没有一点不波澜的生活。
9月初，陈曦按照先前所说的，到优正实习。
他22号开学，只能呆半个月，入职面试别说通过，甚至无法参加。
叶景曜也在这上班，只不过办公室楼层很高，应该没什么偶遇的机会。
但陈曦依然忍不住怕碰到。很尴尬。
可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刚来一周，陈曦就遇见了叶景曜不下十次。
平均一天两次的水平。
他好像跟部门在商量什么项目，不是陈曦这种实习生能接触到的，就没敢关心。
每次过来，都有个很漂亮的女生跟他一起。
陈曦愈发觉得自己跟叶景曜三个月，可能真是一场梦。
他跟叶景曜，怎么可能。谁会信啊。
二人确如陌生人一样，碰到，都各自偏过脸。
周五下班之后，陈曦提着菜回家时，却很意外地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叶景曜，和他女朋友。
陈曦原也要装作没看到，谁知道叶景曜突然叫住他。
“啊？”
陈曦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应声，叶景曜果然不耐烦起来：“啊什么啊，你眼睛看不见，耳朵也不好使吗。”
叶景曜很快表明来意：“这我朋友，听说你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想问你怎么做的。”
女生笑得很甜：“很想学习，可以吗？”
陈曦心道，女生知道自己跟叶景曜有过不正当关系吗。
倒也无妨，大家都知道叶什么样。
至少女生对叶景曜很上心，长得又那么好看，陈曦也很开心。
于是笑着点头：“菜谱，发你。”
叶景曜却又不耐烦，动静很大地抽烟。
陈曦猜想他大概不想看见自己，朝女生点了点头，便抬脚要走。
“等一下。”
女生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你能亲自做一盘吗，我可以付钱，就想尝尝味道，毕竟菜谱做出来，跟实际也是有差别。”
“不用钱。”陈曦：“什么，时候？”
“今晚可以吗？”
“可以，但排骨，要再买。”
“太好啦。”女生说：“都来学师了，怎么好意思再让您买菜，我带过来啦。”
“没化吧。”陈曦问。
“没有。”
女生跟在后面，叶景曜走在她身边，提着冻排骨。
这画面好怪，陈曦看一眼，就转过头。
可能是因为叶景曜以前老说他屁股怎么样，陈曦一想到他在身后，真连路都不会走了，于是干脆跑到楼道口等着。
上了楼，陈曦先进，女生其次，最后叶景曜也进了来。
没有多余拖鞋，陈曦没让他们换鞋，倒水过来。
他不敢靠叶景曜太近，水都是女生二次递交的。
倒完水，陈曦就进厨房做饭，女生倒又好像不着急学做法，喊陈曦出来，说现在还不饿。
陈曦局促地站着，他不知道除了做饭外还能做什么。
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女生却好似全没发觉，追着他问东问西。
“叫你陈哥可以吗。”女生问，“你是自己住吗？”
陈曦点头。
“那很孤单啊。”
“习惯了，还好。”
“陈哥厨艺那么好，还没女朋友吗？这好像是隐私啊，可以问吗哈哈哈。”
“没有。”
“哎呀太可惜了，陈哥不打算交个女朋友吗？你做饭这么好吃，她肯定离不开你的。”
陈曦挠头：“不会。”
始终没什么存在感的叶景曜，突然冷哼道：“你当女生都傻，闲得没事来倒贴。”
在场的女生这时终于面露尴尬之色，陈曦倒不以为然。
叶景曜说得对，就他这种条件，确实是这样。
“话也不能这么说。”
女生替不讲话的陈曦辩驳道：“陈哥一看就是那种居家好男人，又会做饭，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一看就对人很专一。”
“对女生来说，安全感很重要的。与其整天担惊受怕男朋友会不会出轨，还不如陈哥这种会疼人的安心实在。”
“一看，就很专一？”
叶景曜喝口水，笑出来。
“那你看人挺准的。”叶景曜：“他见每个好看的女生都会害羞。”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女生快急了，哪有当面这么说人的。
转眼看陈曦倒没什么表情，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于是只得转移话题：“陈哥，我有点饿了，你去做饭好吗。谢谢。”
陈曦点头，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陈曦就做好端了出来，拿出两双筷子，示意女生先吃。
女生将另一双筷子递给叶景曜，夹起一块吹了吹。
汤汁四溢，肉质甜香，味道非常不错。
叶景曜没动筷，女生见状，招呼陈曦：“陈哥，一起吃吧，这你做的，光看着我们吃我们也不好夹菜。到饭点了。”
陈曦于是坐下。
刚夹起一块，想起锅里米饭快煮好，便放下，到厨房盛饭。
三碗饭端到桌上，陈曦发现自己夹的那块，好像不见了。
他没多想，反正每块都差不多。
陈曦根本吃不下，几块过后就撂筷，又去煮汤。
他见叶景曜也没吃多少，女生倒很爱吃，一碗米饭都见了底，便问还要不要吃。
女生狂点头，陈曦又去盛饭，又去盛汤，桌子很小，摆得挺满。
眼见两碗米饭都见了底，女生还喝掉半碗汤，才拍拍肚子：“陈哥，你做得真的太好吃了，好羡慕你将来女朋友，肯定特幸福。”
陈曦挠头，笑。
“好想找你蹭饭啊陈哥，你放心，我自己带菜过来，帮忙打打下手，不会光吃的，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叶景曜咳嗽一声，女生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排骨还剩了好些，多浪费啊。”
“剩菜不能吃。”
叶景曜看手表：“你吃饱了吗，吃饱就走。”
两人离开，陈曦送客。
女生先一步出门，叶景曜站在门口，停住。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叶景曜按着门把手，眼神有些飘忽。
陈曦没想到叶景曜说起这个。
他只想跟叶景曜做朋友，可叶明确表示过这事不可能。
于是摇头。
“行。”叶景曜轻点下巴，“你如果想起来，联系我……联系小孙就行。”
陈曦点头。
叶景曜是这样互不亏欠的性格。
虽没能好聚好散，可他不认为这三个月二人有何亏欠之处。
第二周周三那天，陈曦见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雷阵雨，便拾回阳台衣服。
吃完饭，站在阳台抽了会烟，又喝了罐啤酒，这才洗澡进房间。
写了会笔记，便躺下。陈曦睡得不太安稳，他听到外面下起大雨。
陈曦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前段时间跟叶景曜还不错，一个人又变成这样。
迷糊间听到门响。一看时间三点半。
外面还打着闪，时而响过几声惊雷，这种天气，比较适合发生刑事案件。
陈曦又不由得想起张川。
门还在响，他抄起一根棍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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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是老房子，门旧，猫眼模糊不清，陈曦只能看见一道人影。是一个人。
陈曦试探着开了道门缝，见到来人，一下就呆住，手里的棍掉在地上。
叶景曜浑身湿透了，雨水顺着下巴往下滴，隐约发抖。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分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