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跟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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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先是惊讶，又是疑惑，然后心虚，再是恐惧，最后平静。
短短几秒钟这么多表情，叶景曜暗道精彩。
“怎么，在这？”
“碰巧遇见了啊，要不你以为我专门来找你吗。”
叶景曜摘下墨镜，细长的眼尾往上挑，“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咖啡师。”
陈曦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叶景曜很想大喇喇进去，但他没有任何正当理由。
首先，陈曦什么都没跟他要；
其次，两人只是契约关系，除了身体交流，对外只是陌生人；
最后，他没法拿我曾经给过你两百万这个唯一的筹码做要挟。
叶景曜脸皮再厚，也不能自吹自擂到这种地步。
何况，陈曦是为救他受的伤。
就算陈曦当场赶走他，叶景曜也没理由没立场说什么。
这很正常，因为他对陈曦，也可以这样。
“好。”陈曦终于作答，“很小。”
陈曦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示意穿这双。
叶景曜不解，为什么要拿一双新拖鞋，他家不可能没有别人吧。
白天可能出去工作，不在家。
还是因为自己身份特殊。
他稍微看了一眼，这个家好像真的只有陈曦在住，没什么人气。
鞋柜旁就是餐桌，正面两个房间，客厅很小，阳台竟然和厨房一体。
或许是他在外面租的房子吧。
目光停留在桌上那两张黑白照片时，叶景曜愣住了。
他还记得陈父。当时给拿了医药费。
回忆纷至沓来，陈曦还因为凑医药费差点……叶景曜没往下想。
所以，是已经去世了吗。
旁边的女人还很年轻，仔细看，陈曦眉眼有点像她。
“喝水。”陈曦递给他玻璃杯。
“竟然不是咖啡吗？”
陈曦：“……爱喝，不喝。”
一看见陈曦，叶景曜才想起自己是有“正事”要办。
他心不在焉地轻啜一口，就迫不及待地问陈曦在哪睡觉。
陈曦先是望天，挥挥手，叶景曜跟着进房间。
关上门后，陈曦蹲下开始动作。
叶景曜按着他脑袋，看着他吃力的嘴巴。
突然觉得陈曦骗他这件事，也没那么可恶了。
他正飘然，恍惚间发现，陈曦好像在观察他反应。
叶景曜不露声色，装作皱眉，陈曦果然更卖力。
可惜的是，他没能多试几个回合。陈曦这次没吐，艰难地咽了下去。
叶景曜假装没看见，喉结微动。
陈曦咳嗽着，话说得很困难：“我去，洗澡。”
“我跟你一起。”叶景曜想也没想。
陈曦摆手，依然在轻咳：“站不开。等我。”
叶景曜只能百无聊赖地等着。
他没想关注陈曦隐私，这种关系何必了解太多，徒增麻烦。
只是看到半面书架，以及书桌上密密麻麻摞起来的资料时，还是一惊。
书架大多都是专业相关书籍，偶尔夹杂几本人文社科，偏纪实类作品。
虚构文学，几乎没有。
怪不得这么呆。
至于书桌，叶景曜过去扫了一眼，都是CPA教材和相应练习册。还有CFA。
右上角有一本很厚的笔记，封面都磨得掉了色，大概已使用很久。
叶景曜移开视线，看到一只白色塑料袋。里面好像是药。
他没再装模作样，毫不客气地打开，是药膏，使用过。还有退烧药。
小票还在里面，显示日期5月20。
叶景曜打开手机，搜索宴会那天的聊天记录，5月19。
打开朋友圈，5月20那天发了一条。
那次喝醉，叶景曜意识确实不清醒，但别说陈曦，自己开始都很不舒服。
陈曦以前还没有过。
怪不得第二次，那么害怕。
也没想象中那么结实。
陈曦很快出来，头上还有点湿，他怕叶景曜等不及。
“套……”
“不用担心这个。”
他以为照叶景曜这如狼似虎的劲头，还被当面戳穿谎言，必然要狠狠折腾。
不过这一晚上，倒是出奇地温柔。除了又磨他说那六个字。
陈曦轻轻地跟着他。
叶景曜看见，忍不住低声说：“陈曦你知不知道，你他妈也就心理上自以为是直男……”
不得不说，这种事，还真是熟能生巧。
现在快.感已经彻底压过羞耻感，陈曦稍稍能理解，叶景曜为何如此热衷于这种事。
十二点时，叶景曜利落地穿衣服下床。陈曦很是惊惑。
叶景曜右手正在整领口，勾唇：“没够？”
“太晚。”陈曦：“我去别……”
“不用，我不想跟人一起睡，也不想在外面睡。”
“哦。”
叶景曜低头拿出手机：“你扫我。”
“啊？”
陈曦在穿睡衣，转过脸，叶景曜正春风满面地看着他。
真是太可怕了。
每次完事，他身体都像被掏空。
叶景曜却跟他恰恰相反，像是能从这种事中获得能量，活力充沛得不像正常人。
陈曦实在忍不住封建一把，叶景曜不会是什么吸人精气的男妖精转世吧……
“啊什么啊。”
叶景曜不满地说：“加微信。我除了学校和公司，随时随地。我如果找你，你有没时间都要跟我共享实时位置，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骗我。”
自己挖的坑，含泪也得跳。
陈曦扫上，穿好衣服。
叶景曜好像在看他头像，笑了一声。
很快，叶景曜开门欲走，陈曦：“等等。”
“舍不得我啊。”
陈曦不知从哪翻出来两袋东西：“丢垃圾。”
叶景曜怀疑陈曦在内涵自己，狐疑地盯他一眼，转身下楼。
出了楼，叶景曜才发现外面下了雨。陈曦跟在后面，撑起伞。
陈曦比叶景曜矮了将近半头，还提着垃圾，打得有点艰难。
叶景曜接过伞把：“垃圾丢在哪？”
“车，停在哪？”
“先丢垃圾。”叶景曜不由分说。
“远。”
“那也先丢垃圾。”
叶景曜不知道小区建造时怎么规划的，丢个垃圾，竟然走了五分钟。
回来时，路过一家咖啡馆，门口有人锁门。
陈曦忽然停下：“老板。”
叶景曜：？
不是吧，没骗他。
“陈曦？”老板惊喜道：“大半夜出来干嘛呢。”
老板出勤全看心情，陈曦走后他没再招新人，有时一天不来，有时就像这样半夜才走。
也不知道谁大晚上买咖啡。
“丢垃圾。”
“哈哈。好几天没见你了，正好说说话。”
老板皮糙肉厚，没打伞，乐呵呵地揽着陈曦肩膀。
他这时才注意到陈曦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很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度，正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陈曦平日表现太正常，就算他大半夜穿着睡衣，跟一个陌生男人打着同一把伞出来丢垃圾，老板也没疑心两人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只是诧异陈曦何时有了这种朋友。
陈曦想起拍毕业照那天，先是不着痕迹地移开老板的手，说肩膀疼。
然后从伞里出来，跟老板一起站在雨中。
“你先，走吧。”陈曦：“有，别的伞。”
意思是他不止这一把伞。带走没关系。
叶景曜可不这么想，他怀疑陈曦意有所指，这家伙难道是在暗示，他也能随时找别人。
虽然这老板是个心宽体胖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力。
但万一呢，陈曦看中他年纪大还是啤酒肚什么的，自己这三个月怎么办。
两人好像关系还很熟。
陈曦看他木桩子似地站在原地，老板已经在奇怪地打量，顿觉手脚尴尬。
“走了。”
陈曦跟老板先一步跨过他。
草。陈曦这个笨蛋，刚跟自己搞完，立马就能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
今晚就该干到他下不来床。
他甚至进一步怀疑，中年男人也对陈曦图谋不轨。
不然就陈曦那张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大半夜有什么话要跟他讲。
不对，陈曦下面的倒是勾人得很……
叶景曜越想越离谱，干脆快步走上去，将伞塞到陈曦手里。
陈曦正不明所以，忽听叶景曜说道：“您好，我是陈曦朋友。”
他语气正式，音容相貌又都透露着一股养尊处优的气息，老板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你好。”
陈曦神色复杂，叶景曜又吃错什么药了。
叶景曜：“陈曦什么时候跟您认识的。”
“说来可很长时间了。”老板回忆道，“他在我这做了一年多兼职，是吧陈曦。”
陈曦点头。
叶景曜听了，微笑着看陈曦一眼。
兼职而已，他为什么能做一年多。
然而表面依然风轻云淡：“那肯定是因为您对陈曦很好吧。”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老板说：“是陈曦这小子好，人特实在，工作可认真了。还请我吃饭，送我手表来着。”
叶景曜没说话。
老板丝毫没察觉气氛突变，还在回忆：“不过我看陈曦平时不太活泼，这寸头还是我带他去剪的哈哈，耳钉也是我带他打得，感觉这么一整，人真的精神好多，是吧。”
陈曦这才想起阻止：“到家，老板，休息。”
“也是，时候不早了，你们再上课什么的，我先走了，回头咱再聚。”
陈曦还没说话，叶景曜先笑着应下：“回头一定请您吃饭。”
雨还在下，叶景曜没多说什么，一路拽着陈曦上车。
“手脏，垃圾。”
叶景曜理也不理：“我们陈曦朋友好多哦。”
“只是，老板。”
陈曦不敢想象叶景曜这也要管，老板比他大那么多。还是男的。
“我看他把你当很好的朋友啊，这个时候还要跟你谈心。”
叶景曜手探进去，嗅着陈曦颈间皮肤，他后悔刚才做时没咬上几口。
“你该跟他一起走走，正好聊聊你最近的新奇体验，比如被男人干是什么感受之类的。”
陈曦羞得不行，推叶景曜。
“别。”陈曦：“要做，回家。”
“不回！”
叶景曜：“我不仅不回家，我还想当着别人面……”
“不要说！”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陈曦又急又羞，狠狠推叶景曜胸口。
叶景曜被他推得一愣，脱口而出：“我说了，我就这样。你要是受不了，就走啊。”
说完叶景曜就后悔了。
陈曦现在看起来，确实很想走。
他如果真的下车，叶景曜不会拦，两人之间，很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不是什么稳固关系，陈曦又一直在忍气吞声，巴不得快点结束吧。
可他还没玩够。
陈曦很轻地叹口气，而后张开双臂，抱住了叶景曜。
密切注视着的陈曦的脸，从他眼睛里消失。
于是叶景曜现在只能看到，昏沉的路灯映照下，广场上一堆破败生锈的健身器材。
什么情况这是。
但他没动。
“不会，除非你，让我走。”
陈曦强调：“三个月。”
不可能，陈曦这个笨蛋，不可能看得出自己以退为进的阴谋吧。
但是他偏偏这么说了。
两人就这么诡异地抱了一会儿，叶景曜吸了吸鼻子：“你用的沐浴露，牛奶味的？晚上用的时候没注意。”
陈曦：……
“走了。”陈曦打开另一边车门，“睡觉，困。”
叶景曜没再说什么，抽完一支烟，驱车离开。
陈曦见车已不在，拉上窗帘。
他洗完澡，记起已经添加叶景曜好友，便打开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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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11章 跟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