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三井bg】三分爱情》玖之璋

29、消息

　　任何可能出错的事情最终都会出错——墨菲定律。

　　那个让三井寿措手不及的消息是杉山先生第一个对他提起的。当时三井寿正在打练习赛，手术修养许久之后第一次上场，他正享受运动带来的欣快。
　　花形医生叫三井下来休息一下，三井寿拿了条毛巾，边擦汗边笑，“我刚上场！”他扭胳膊给花形看，“一点儿都不疼。我知道量力而行，我又不傻。”
　　“还有别的事。”衫山站在花形旁边，把花形透给显得秀气了许多，“三井先生，你有没有听说？国际篮联向篮协提起了停赛要求。”
　　“什么？”三井寿收住毛巾，不解地望向衫山，快速看了一眼球场，再次望着衫山，低声道：“你说停赛？谁说的？”
　　“篮协主席，昨天一起打高尔夫，他提了一句。”
　　三井寿脑子里立刻划过好几件事：第一，出自篮协主席之口，说明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很高；第二，如果真的停赛，那就麻烦了，说是篮坛地震也不夸张，所有的球队球员都会受波及，还有收入……流水只怕更艰难；第三，为什么之前一点风声没见，国际篮联不可能突然拍脑袋决定这么大的事。还有，这事儿不该美奈来告诉他吗？
　　他顺手把毛巾塞到衫山手里，急匆匆往外走，“我去找美奈聊聊。”
　　阴天，世界仿佛失去颜色，满眼铅灰。秋风里夹杂着极细的雨丝，吹得仍在出汗的三井寿打了个哆嗦。从球馆到办公楼的几步路，他身上凉得通透。
　　他一路匆匆，无视了和他打招呼的人，包括美奈办公室之外的彩子，推门闯进行政总裁办公室。
　　哐地一声，吓美奈一跳。她见三井脸色很差，只穿篮球衫，胳膊肉眼可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以为他冷了，叫彩子赶紧送一杯热茶进来。
　　“不用！我有事问你。”三井寿立刻开口责问，眼神凌厉。他确实冷，但他不觉得冷，他怒火中烧，“你早知道这个消息对吧！咱们球队可是花了很多力气维护与篮协那些官员的友谊。你一定早听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美奈立刻想到了三井寿所说的消息，能让他生这么大的气，最近只有停赛的事了。“别着急，慢慢说。”她浅淡地笑着，找了一条她的毛巾先递给他，又叫彩子帮忙给三井取外套。
　　三井寿更气，态度反倒安稳些，语气开始变冷，“看来我猜对了。”
　　美奈多少有些委屈，这些流言一直都有，并不是今天才有，没有更确实的消息之前，她就算和三井说了，也没用。
　　她叹道：“根据国际篮联的规则，一个会员国只能拥有一个顶级篮球联赛。现在国内同时打JBL和BJ两个职业赛，所以国际篮联要求篮协整改。这不是秘密，这件事拖很久了，可以说从组建JBL的那天就不合国际篮联的规。你知道的。”
　　热水和外套送了过来，美奈接过，帮忙将外套披到三井肩上。她将灯调到最亮，让屋子里充满了光。三井寿看见玻璃里的自己，总算意识到自己现在多不礼貌，情绪缓和了许多，抬手表示道歉，“我知道这事。啊，我是问，这一次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坐下喝点儿热水。”美奈陪坐下来，收拾起耐心慢慢解释：“在你手术的前几天，听说今年国际篮联新换了主席，再次过问这件事。考虑你当时的心情，我没和你提。其实说不说都一样，你明白的，这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三井寿总觉得美奈有话未说尽，盯着她一丝不苟的衣领想，到底是什么。
　　美奈轻咳了一声，叹到：“三井，应酬官员也是经营的一部分。”
　　是了，就是这个。她早说，他也不会做出任何改变，没准还会嫌烦。其实美奈完全可以责备他懒惰，她没有是在给他留面子。三井寿愧疚了，勉强笑道：“这不是有你么。你这么能干，我省了大心。”
　　他披着外套往浴室走，心怀侥幸地告诉自己，事情不会发展到不可收拾，没正式宣布就一定还有斡旋的余地，全国几十支球队等开赛，篮协总不能看着大家都没饭吃吧。
　　热水浇在头顶，水汽蒸腾，他开始出汗。之前吹的冷风被逼出去，心火总算随着汗水散开些。生气没用，这事怪不得自己，他甩开短发里的水珠。当然也不怪美奈。这得算不可抗力。
　　再练习他已经没了心思，左右花形劝他再休息几天，三井寿索性丢开这些烦恼，去湘北找哲子散心。
　　湘北，大约该算他梦想起航的地方。如果不是遇上安西老师，他也许不会对打球如此执着。三井寿在单车停放处等到哲子时候，做了个决定，握着她的手带她往篮球馆走。
　　“这是学校。”哲子轻轻摇晃他，想劝他注意点儿影响。
　　三井寿不肯，反握得更坚决，“怕什么，学校允许老师谈恋爱吧！”刚好楼与楼之间的缝隙里，有一对高中生凑在一起私语，三井寿指给哲子看，哲子赶紧拉他快走，打扰人家要挨骂的。
　　这个小小的调皮让他心情好了许多。走进球馆，安西老师刚好在，三井寿更高兴些，牵着哲子过去给老师行礼。
　　“先生。我来了。和您说个事，我和哲子老师在谈恋爱。”他笑到。
　　老师笑眯眯地说好。宫城过来凑趣，对哲子笑说：“恭喜啊。从安西教练这边算，以后咱们是平辈人了。”
　　哲子含笑点点头：“师弟，你好。”
　　三井立刻笑话宫城自己找亏吃。
　　彼此闲聊几句，三井寿带着哲子一起离开湘北高中。“吃法餐怎么样？”他见哲子脸颊还有些泛红，觉得她像一颗桃子，凑过去吻了吻她脸颊。一阵柑橘清香里带了一丝姜的辛辣，三井寿摸摸鼻尖，不满足，“走，给你买瓶香水。你有常去的店吗？”
　　“我已经有好多香水了。”哲子笑道以示拒绝。
　　然而三井很确定，“我送的不一样！有吗？给我指路。”
　　车一路前往银座，他给她挑了甜甜的蜜桃味，然后猫咪一样在她鬓边嗅了半天。直到肚子叫了，才想起带她去吃说好的法餐。既然在银座，当然去京王，那里的法餐最地道。
　　说到这一句，三井寿突兀地想起了美奈，上次他俩在京王聊小股东会，他与她擦肩而过。美奈会记恨他吗？她会不会因为他的拒绝而伺机报复？
　　手背一疼，三井寿才听见哲子问他“……想什么呢？”心紧锣密鼓地敲着，眉毛随着思绪的回归刻意地松弛，“没有。我……”他忽然意识到当着一个女人想另一个女人这事儿决不能说出口，虽然他想得丝毫不暧昧，“我想问你，哲子，你有理想吗？我，在想这个。”
　　“理想啊，”哲子甜甜地笑道：“希望平安健康一直到老。”
　　“那不就是日常吗？你骗我。”
　　“没骗你，日常就很好啊。”哲子见三井仍不满意，将两手拿到桌上，摊开给他看，笑道：“如果我在绘画方面有你在篮球方面的天分，我就去当画家。可惜我没有。你是个天才。”
　　三井寿被说得开心，又不想直接承认，拉哲子的手到桌下，握在手心里玩，“你真会安慰我。”
　　哲子靠近三井，抬头观察着他这些天来始终似有心事的脸，“我认真的！三井君，我给你画一幅肖像吧？”
　　“好啊，那你要把我画得帅一点儿！”
　　“绝对比帅更好！三井君，你现在的样子，很适合入画，很有……质感。”
　　三井寿觉得这词很意外，“哈？质感？”这词是用来形容人的吗？
　　“有层次，能表现出人的复杂性。好的肖像画一定是有精神共鸣的……”哲子从三井的矛盾里想起前几天爸爸说让她画自画像，难道她也被爸爸看见了矛盾？“我去一下洗手间啊，你等我。”
　　哲子匆匆跑开，站在镜子前端详，努力寻找着此刻的自己与三井寿相似的地方。也许那份相似就是他们俩之间的共鸣。她太想知道怎样走进他的心了，每次都是临门一脚却错失良机。
　　喜欢还不够，再喜欢也有厌倦的时候，她想要触及他的灵魂。

　　资本从来最敏感，停赛的消息不胫而走，没多久，已经有球队投资人开始寻求出售股份，显然想趁利空未坐实之前赶紧套现离场。不想套现的投资人也难免都受到波及。上市的几只篮球队的股价开始出现下跌的趋势。一时人心惶惶。
　　火焰队不是上市公司，股东数量也少，没人提这个事，队内情绪仍算稳定。藤真和赤木找三井聊过几次，杉山先生和其他队友也或多或少询问过情况。三井寿自己也很想知道事情会不会好转，他终于理解了等另一只靴子落地的痛苦。
　　最近的好消息是：他的新球馆终于按时竣工了，工程顺利，成品效果完全符合他的期待。可坏消息也同时到来了：篮协正式通知赛季暂停。
　　确切消息出现在公众面前，舆论场立刻炸了，所有球队的股价都在下跌砸盘。各队的场馆经营也受到了影响，篮球相关广告都暂停了，包括球员的个人广告都被通知停播。每家球队的销售额都在迅速收窄。比赛不开赛，连各家球员的经济约价格都大幅跳水。整个篮坛愁云惨淡。
　　最令三井寿头疼的消息，火焰队目前背的几个贷款都被催利息，或者希望他们能提供补充抵押品。而之前他所惦记的直播权首款，因为比赛取消，自然也没什么直播了，更不必谈首款问题。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