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录[三国赵云]》七月七晴

25、第二十五回

　　曹仁走后没过一会儿，便有侍女进来替李牧梳洗，还是之前那个侍女，李牧估计这个叫红袖的应该是负责管理这些侍女的吧。因为一些年轻的侍女见到她时都会行礼。
　　“小姐，可要沐浴？”这沐浴用的水，她原本就已经准备着了，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将军居然会如此就离去了。
　　“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李牧不想在这里，即使这里比驿站的环境要好上许多，可她就是觉得不自在。况且，万一小奎回来，知道她在将军府过了一夜，她怕他会立刻杀了曹仁。
　　“小姐，奴婢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个红袖倒是被李牧猜中了，她确实是这将军府上资格最老的侍女了，自然也比一般的侍女多了些胆略。
　　“请讲。”对于曹仁今天的举止，李牧其实也不明白，听她讲讲也好。
　　“奴婢知道有些事情奴婢不该多嘴，但是奴婢在将军府待了多年，将军大人带回来的女子也不少，却从来没有见过将军对哪个女子如此费心，而今天这样的情景更是前所未有……”也不是没见她家将军对女子好过，为了讨佳人欢心，送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事情自然是有的，只是，今日明明好事可成，却居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李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她继续。
　　“想必小姐其实也是明白的，将军对小姐怕是动了真情意，是想让小姐心甘情愿的留下。何况小姐今日既然已经来了，若是就这么再回去，将军的脸面多少会有些挂不住，所以奴婢斗胆还是请小姐今日就留下吧。”
　　李牧轻轻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曹仁的心意，可他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是不安。她甚至在想，若是今天他要了她的身子，那么待先生得救，她离去的也可以决然。可是现在，要她在接受了他的帮助和真心的关爱之后，还怎么在离去时可以不带一丝愧疚，曹仁这样的做法非但没有任何的不智，反而让李牧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然而，让李牧不曾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她准备好了车驾，打算接华佗出狱时，华佗却已经不在那里了。
　　“你说什么？”李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死了！”
　　死了，两个字出口时，李牧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若非曹仁扶着她，她已经支不住自己的身体。
　　“不可能！不可能的！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李牧摇着头，不相信的往华佗的囚室走去，可是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曹仁皱起了眉头问。
　　“按照规矩，清晨的时候拖到后山去了！”监狱后面有一座小山，是专门用来埋葬囚犯的尸体的。
　　“大胆，怎么不等我们前来。”曹仁看到李牧那心神具碎的模样，更加是心疼不已，不免迁怒了牢房管事。
　　“这，这，小的也是打算等小姐前来的，只是，这华佗临死吩咐，要我们按规矩处理，不要让小姐看到他的尸体，我们才。。。。。”
　　“怎么会？怎么会？”李牧泣不成声，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曹仁的怀里。

　　自那以后，李牧就真的被囚禁在了驿站中，因为华佗一死，曹仁便再无可以牵制她的筹码，但是李牧说什么也不肯待在将军府，所以除了把她关在驿站，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一直在侍侯李牧的还是红袖，曹仁虽然不准她出驿站大门，但却也不再有其他的规定。

　　知道百姓因为敬爱华先生，帮他立了墓，华先生的徒弟和家人也已经赶来，只是最终还是晚了。也方得到了此时，李牧才真正接受了华佗已死的消息，只是身体却是抵挡不住的病倒了。曹仁似乎知道了小奎的功夫，对她看的很严，每到夜间，她的院子里就站满了卫兵，连小奎也不准靠近她的房间。
　　李牧在恍惚中睁开眼，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这几日，这样的声音不时响起，她知道是小奎在外面，可是她出不去，甚至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谈何出去，而小奎也进不来，这里是许昌，就算小奎功夫再了得，毕竟也只有一个人两只手，何况还有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
　　“小姐，你要起来吗？“看到李牧努力的想起来，红袖迅速的走到旁边扶住。
　　“让小奎进来吧！”虽然虚弱，但是李牧知道自己的身体应该已经恢复了。行医这么些年，对于自己的身体她一向爱惜，所以这病也只是精神不振所致，来的快，去的自然也快。
　　“可是曹将军吩咐……”
　　“曹仁若是怪罪，自有我担着。”李牧站了起来，有些不稳，红袖扶住了。
　　“你坐着，我去叫他进来。”将军吩咐只要不让小姐离开，什么条件都由着她。
　　“你还好吧！”小奎一进来就迅速的走到李牧身边，拉住她的手。
　　“没事！”李牧笑了笑，摇摇头，“我没事。”
　　“我都说了，叫你早点离开，你偏不听，如今该如何？”红袖很适时的出去，关上门，小奎忍不住责备。
　　“我自会想办法，外面的情况现在如何，吴先生和华先生的家人可还好？”想到了华佗的死，李牧的神情很是暗淡。
　　“都好，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瘦成什么样子了。”小奎的神情有些犹豫，心情郁结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一些事情。
　　“既然事情已经了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去？你认为曹仁还会让你离开吗？”想到他不在的这几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吃亏，小奎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
　　“他也不是不分是非之人！”其实李牧心里也是没底的，若是那天他知道了华佗会在第二天就仙去，是不是还会放过她？
　　“在这种事情上面，没有哪个男人还会分什么是非。”倒杯水，小奎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曹仁不会在许昌待很久，樊城现在是曹操在南方的门户，不容有失，他现在据守樊城，这些日子待在这里已经是极限，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不日应该会启程去樊城。”
　　“你认为他会带上你？”
　　“会，一定会。”依现在曹仁对她的感情，李牧相信，只要她答应不离开，他对她是有求必应的。
　　在离开前，李牧见到了华先生的弟子吴普先生和家人，知道了那狱卒居然无知的将华先生的手书一把火给烧了，让她悔恨不已，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忘记了，而这一忘，足以让她抱憾终生。

　　她的闷闷不乐，曹仁也是看在眼里，只是却不免让他心中不快，以为李牧是不愿跟随他往樊城。
　　“你说这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如此待她，她还有何不满足？”日日对着佳人，却无法一亲芳泽，让曹仁这几日的火气越来越大。
　　“将军息怒，这女人也确实不知好歹，其实将军何必如此，待生米成了熟饭，还怕她不乖乖听话。”离了许昌没有了程昱、荀彧帮他出主意，劝他耐心以待，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却也确实害怕如程昱所言的，这李牧性格如此刚烈，若是强要了她，只怕她决不会苟且偷生，可是已经这么久了，她依旧毫不动心，又叫他等到何时？
　　“这程先生毕竟是个文人，迂腐的很，我看这李小姐也不是真的那么抗拒，只是漂亮的女人清高惯了，抹不下面子，又怕将军得到人就变了心意，所以才如此罢了！”这牛金跟随曹仁多年，对于曹仁的为人是敬佩有加，加上当年江陵一战，曹仁孤身入阵救了他一命，他更是对他忠心不二。
　　“当真如此？”心情不好，不知不觉的，曹仁有些喝多。
　　“肯定是这样，只要想办法让小姐就范了，她自然就不会如此对待将军了，这女人都是这样的。”他家里的那两个婆娘还不是这样。
　　“你说的容易，她若肯答应，我何至于如此烦闷？”
　　“用些手段就可以，毕竟她现在人在我军中，那个随从也不在身边。”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个纸包。
　　而这个时候，给李牧送吃食的侍女正巧从牛金帐前走过。
　　“你，站住！”牛金叫住她。
　　“曹将军有何吩咐？”
　　“曹将军的酒喝完了，你迅速再去打两壶来。”
　　“这……”侍女看了看手中的托盘，犹豫了一下。
　　“那是给小姐的吃食？”
　　“是！”
　　“来，给我，我送去，你快去打酒。”
　　侍女也没有多想，将托盘交给牛金后就离去了，牛金迅速的将纸包中的灰色粉末倒入了汤水和吃食中。
　　“这个……”曹仁看着他的动作，自然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这药……
　　“将军大可放心，这药叫‘相思锁’，是一种夫妻间常用的增加情趣的药物，不会损害身体，只是带了些催情作用罢了。”

　　离开许昌已经两日，她一直和曹仁的军队同行，曹仁带的人倒不多，毕竟一路皆是曹操的管辖之地，也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只是这里已经接近樊城也就是离荆州不远了。小奎从出了城就不见踪影，李牧知道他应该是在附近，也知道他一定已经安排好了，这个山谷是她唯一可以有机会逃离的地方，所以，今天李牧很合作的将曹仁送来的饭食吃了精光，因为以后几天，她可能都要在深山中度过。
　　对于由牛金亲自帮她送来饭食，她略有奇怪，但也没有多在意，毕竟，这军营之中都是男子，她和那个来服侍她的小丫头是唯一的两个女子。
　　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异样时，李牧才蓦然惊觉，刚才的吃食必定动了手脚，此刻她只能无力的躺在榻上，眼神迷离的看着慢慢走近的曹仁。
　　“你，下了药？”难道他发现她的计划？
　　“是，仁实在不想再等了！”他甚至等不到明日回到樊城便想将她据为己有。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身体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在侵蚀李牧的意志，身为医者她马上知道了那不仅只是让她全身无力，还加了催情的药物。
　　“你会心甘情愿的。”轻轻的抚摩她潮红的脸，她朦胧的挣扎着的眼神，纤细柔软的身体让他再也把持不住的欺身而上。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个时候，曹仁应该是待在许昌准备和曹操攻打西凉的事宜的，但是剧情需要，就让他提前守樊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