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基乙胺gl》会飞的瑜

14、14

　　为期三天的运动会已经闭幕，对于轩雨晓她们来说，有喜有悲，差别不过有人悲大于喜，有人喜大于悲。

　　自从那日之后，徐乐风还是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有时候会愣神发呆，至于分手的原因，她有主动提过，总归不就是异地猜忌误会之类的。沈清野也将饭卡还给了轩雨晓，没有提起那三个小字的事。

　　日子还在继续。

　　轩雨晓信守承诺和沈清野一起办理了走读，记得那天徐乐风大惊小怪的

　　“不是吧，不是吧，你们俩不会真的有什么吧？连宿舍都不回了，要回家里？”

　　轩雨晓笑着给了她一个爆栗，“小孩子再乱讲话，小心性命不保”

　　任观南也开玩笑道“注意节制年轻人”

　　“你怎么也跟她一起闹”轩雨晓有些头疼，把两人拎到一边，悄悄说道“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再在这件事上开玩笑了，你们也知道那可是大学霸，那么高冷一个人，总归觉得这么说不太好，也有点尴尬”说得认真而真诚，两人也是明事理，立马道歉点头称是。

　　另一个主角，清清淡淡站在一旁，瞧也没瞧这边，至少轩雨晓是这么认为的。

　　又是一天周末，轩雨晓和沈清野在校门口分别。

　　沈清野走着走着，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她的记忆向来很好，又是宣封阳？他又有什么事？想到这她有些不耐烦的摩挲了一下书包跨肩。停下回头，冷淡的带有攻击性的眸在看到脚步主人的那一刻愣住了，这次真的是轩雨晓。

　　眸光不自觉收起攻击性，等人停下来调整好呼吸，少女有着秋水般的神韵，艳若桃李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依然冲击力十足，沈清野虽然没有动作，却也没有往后退一步。

　　“沈同学”沈清野就知道是这个开头“你的…联系方式有吗”

　　有吗？沈清野扪心自问了一下，有吧，记得在十岁那年刚买到手机那会好像注册过一个账号，但后来忙于生计，忙于学习，想来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有”轩雨晓松了一口气，又听对方继续说“但没怎么用过，有事你还不如直接来我家找我”

　　在沈清野眼里，有什么事当面解决不就行了，况且离得近，那么麻烦干嘛。但其他人不这么想，轩雨晓瞳孔放大，看着她似乎在确定，最后她又像是忽然顿悟了什么，恍然一笑。

　　轩雨晓不知道沈清野身上发生的事情，但她也没往那方面猜，不为什么，就是很肯定对方不可能喜欢她，所以一切都会理所当然很正常，何况沈清野确实没有这方面想法。

　　“那你的地址？”

　　“花园x栋xxx”这个地点其实离安中有点距离，但离美食街也不算远，轩雨晓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道了句谢谢。

　　轩雨晓转身就离开了，沈清野看着那纤细的身影被夕阳越拉越远，闭上了眼，随后打车回家。

　　……

　　轩雨晓照常晚上来到美食街摆摊，或许是网络上经常有人拍摄相关视频，或许是她超凡脱俗的容颜，又或许是因为人道主义的价格，原本稀稀疏疏的生意变得络绎不绝，轩雨晓一个头两个大，她爆发力是可以，但耐力不行啊，在连续做了三十多杯之后，她原本笑着的脸都黑了一半，没办法，她看了眼一眼望不到头排队的人，在心里怒骂柠檬一百八十遍。

　　时节如流，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轩雨晓的手来回换了几次，都几乎抬不起来，她阴恻恻地自嘲还不如回去刷题。

　　“老板，你是不是敲累了”发了一会呆，定睛几秒才看清眼前的人，一个青年人站在摊位前。

　　本想摆手说不累，但发现手都没抬起来的时候，她又话锋一转“是啊，累了”她要摆烂！这活谁爱干谁干！

　　“哈哈哈，让我来试试吧，排了蛮久的队，看这里就你一个人一直搁那敲，估计也累了”青年人笑容盈盈，却没有不怀好意。

　　“这怎么行，哪有让顾客干活的道理”轩雨晓忍着不适，拦住了对方

　　青年人换了个说法“我想体验一下这个工作可以吗？我也可以给你钱”

　　轩雨晓左想想右想想，看着对方真诚的眼神，最终同意了，不过没多收钱。

　　夜深了不少，人也慢慢变少，眼下青年人身后已经没有人在排队了，轩雨晓如释重负。

　　指导完青年人该怎么做后，她视线飘向远处，漫无目的地探索着四周，忽然闯进一道黑色的身影，她有些疑惑，又仔细再看。

　　如果对方是沈清野，她想她肯定能认出来，但那个人身穿黑色卫衣，带上帽檐，甚至微弯着腰，完完全全不是对方的作风，但那人不经意间露出的侧脸无疑证实了对方就是沈清野。

　　轩雨晓头顶三个问号，没有第一时间叫住对方，因为她也看清了，对方手臂上好像有淤青…眼见对方走进了上次找季晨他爸的小巷子里，轩雨晓也无心再做什么生意。由于那巷子实际上是个死胡同，她也不担心对方会凭空消失，还是客客气气等着青年人做好柠檬水告别离开。

　　轩雨晓本想着直接收摊去找对方看看，但又顿住，最后还是甩甩手又做了一杯加了不少冰的柠檬水，收摊，抱着那杯柠檬水往小巷子走去。

　　幽暗的小巷子还是年久失修，轩雨晓独自一人放轻脚步往里走，她没有害怕，因为她知道里面有她心念的人。

　　慢慢往深处走，终于在尽头的角落里发现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忽然又停住脚步，她不确定对方现在是否想见人，如果对方只是想一个人待着，那她这么做无疑是禁忌，就这她愣在原地犹豫不决时，一道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

　　“你在这干嘛？”寻常的冷淡语气，沈清野很明显是认出了她。

　　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轩雨晓尴尬一笑“呃，你要喝杯柠檬水么，冰的”话题转移得太过明显。

　　沈清野沉默了，周遭再次陷入了安静，漏管的滴水声在此刻变得尤为清晰，一滴滴落在地上，也落在轩雨晓心里，像秒针转动齿轮，莫名生出紧张。

　　沈清野盯住一处虚空，打算开口拒绝离开，她的父亲又一次回到了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喝得酒比以往还要多，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了，沈清野一进门就被拳打脚踢，她反应过来后也怒不可遏，一把推开那个疯狂的男人，任他在身后咆哮。沈清野从小力气就很大，她自己一直知道，所以每次父亲动手她都会忍着，因为在她内心还是不忍心伤害对方。其实上次她没有说完整，季晨爸爸找到她拉她进巷子也不是意外，她当时也正在往巷子里走，那基本是她的“秘密基地”，她不怕黑甚至享受黑暗，待在幽静深夜的角落可以让她得到安慰。

　　没等她开口出声，面前蹲下了一个人，轩雨晓再次递出那杯柠檬水示意她接着，沈清野看着眼前人的眉眼有些不耐烦，连眸子都冷了几度，轩雨晓似乎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这是，冰的”她没有挑明自己看到了什么，她虽然不太确定对方是否能理解到自己的意思，但此时此刻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沈清野没有摘下帽子，此刻更衬着她周身气压低，她就这么低头看着轩雨晓，眯了眯眼，轩雨晓其实发现了对方不满或者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眯起眼睛。

　　“谢谢”最终沈清野接下了，打破了良久的尴尬。

　　沈清野把柠檬水放在一旁，用手靠上，姿势自然，但轩雨晓明白她在干嘛。

　　又过了一会没听见对方赶客，她再次开口“宁悦呢？”

　　对方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东西，轩雨晓接过捧在手心，抚了抚小家伙的头，小家伙睡得真香，潜意识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她莞尔一笑。

　　沈清野看着这一幕，平静的眸微微动了动，最终撇开眼。

　　“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轩雨晓拍了拍一旁的灰，坐在了沈清野边上，把宁悦放在了一旁。

　　沈清野视线移过来，“你的成绩怎么考得那么高啊，沈大学霸”少女浅浅一笑，怡然得体。

　　又是一阵沉默，轩雨晓这次真的有点遭不住了，内心被尴尬叫嚣着想要逃离，才听到略带沙哑却十分清晰的嗓音响起

　　“提前学完不就好了”说得轻巧

　　这下轮到轩雨晓沉默了，她嘴角抽了抽，“你高中三年都学完了？包括物化生？”

　　“这不是很正常？初三就学了一半”沈清野的疑问让轩雨晓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哪来那么多时间，平常作业都写不完”

　　“作业不是很简单？看一眼就有答案的东西，剩下那么多时间不都可以用来预习吗？”轩雨晓觉得她快被凡尔赛的说不出来话了，只好转移话题

　　“你觉得化学这门学科怎么样”她搬出自己最擅长是学科

　　“挺不错的”学霸在学习上说的话果然比平常多不少

　　“对化竞有了解吗”

　　“没有”

　　轩雨晓开心的掏出手机，开机键按下的一瞬间，两人都被忽然亮起的强光晃到了眼睛，轩雨晓连忙把光线调暗，从里面翻出几道题递到沈清野面前。

　　“有兴趣看看吗”沈清野抬眸看向她，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接过了手机

　　轩雨晓悠闲的晃着腿，这可是去年全国竞赛的真题，她自己解都要花蛮长时间，她觉得自己真聪明想出了个好办法，既能延长独处时间，又可以帮对方转移注意力。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轩雨晓轻笑原来学霸也不过如此，侧靠着身旁的杆子，静静闭目养神，一道光线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睁开眼，被突然凑近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惊了一跳，她眨巴着眼，不自觉往后退了点，对方再次凑近这次手指着手机示意她看。

　　手机上赫然打着满满一页文字，她有些疑惑，待到她慢慢看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顶级学霸？虽然对方没有写出答案，但她居然差点推出平衡常数和Gibbs自由能转换：ΔG=-RTlnK。她的脑子好像被轰击了，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颤巍巍问道“你学过大学的吗”

　　沈清野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学什么，没有学”

　　最后的希望被打破，轩雨晓虽然人还坐在原地，但内心的澎湃已经波涛汹涌，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忽然就有些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有这样的人才了，还需要她读书干嘛，但她忘了自己其实也不差，化学老师说过，以她的实力，两年内一定能在全国拿到名次，最后她叹息一声，少有的没带笑意淡淡的看着沈清野，“不考虑学化竞？”

　　“没想过”听到这个回答轩雨晓暗暗自嘲，“但也许可以一试”轩雨晓瞳孔猛缩，一把压在沈清野肩膀上

　　“你认真的？为了什么？”轩雨晓不认为对方会喜欢化学，以她的天赋，无论是学物理竞赛还是生物或者数学都行，她甚至想到对方是为了嘲弄，但她完全没必要。

　　“需要理由吗？”沈清野看着对方大起大落的模样，没有阻止肩头不自觉握紧的手，认真说道，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忽然升起是念头让她没办法忽视。

　　轩雨晓的手从对方肩头缓缓落下，失去了和她对视的勇气，自己喜欢的人是神仙般的存在是什么感受，轩雨晓此刻只觉得连自己的靠近都是在玷污。

　　沈清野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但也看出了她片刻的沮丧，她莫名不想这样的情绪出现在对方身上，为什么？大概是很不搭，她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最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