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夜挽歌》夏璃

4、第三章、梦

　　『纵使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但是有你陪我便一切都觉得安心，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爱着我。』
　　车轮的一声吱呀，把所有还在睡梦中的人叫醒，我提着简单的行李跟着人流一起下了车站。

　　穿越过往的人群，我走上前去，车站的门口有一个男人在等着我。

　　“是叶挽歌小姐吗？”不惑之年的大叔有礼的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回答道，“我要房子已经准备好了吧？”

　　“没有问题，请叶小姐跟我来。”翻了无数个广告我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的房地产公司，在他们的安排下我选择了一栋离郊区不远不近的房子。

　　坐上桑塔纳，车子向目的地奔去。

　　“到了，就是这里。”

　　随着房东手臂的指向，我看到了一栋很简单的二层楼房，有些仿欧式的白色小房子四周着一圈白色栅栏，一些红的白的的小花开得正艳。

　　“很理想。”而且周围也没什么人家，就远观来说我很满意。

　　对方听到我这么一讲脸上也露出微笑：“叶小姐，请随我到里面看看。”

　　打开那扇白色的铁门，这回又让我征住了。

　　“房东先生，”我定在门口不敢动，“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一开门，一股阴气便扑面而来，激得我打了个寒蝉。

　　“哪、哪有这么回事？叶小姐你多虑了，你看，这房子被清理得多干净啊，几乎是一尘不染。”大叔开头还有些心虚，可后面是越说越顺口，到最后还用手在一些水泥台上拂了拂，“怎么样？没什么灰尘吧？”

　　“呃……”

　　“不说了不说了，来，我带你四处转转，你一定会满意的。”大叔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领着她四处看看，“你看，这里厨房，多宽敞啊，这是卧室，很适合女孩子睡哦，这里卫生间，我们都重新装修过了，你看，很棒吧，还有客厅！来来来……”一番话说得挽歌是头昏脑帐的，他不敢告诉她上一个屋主就是觉得这屋子古怪才搬走的。

　　“怎么样？在上海二十万能够找到这样一栋房子不错吧？”大叔这句话反倒是让我清醒过来。

　　“什么？二十万？？”我大叫出声，“抢钱啊，这幢房子离郊区那么远，再加上四周没公交没电话亭没左邻右舍安全方面还有待考究居然还要二十万？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校房子你们卖给前一个屋主时也不过收了他十三万，十一万！没得讲价！”

　　“啊？这……”房东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的小女孩有这么厉害一时间倒是语塞起来，“这样不好吧……叶小姐，你要知道最近上海的地皮价格又有所上升，而且这栋房子我们还特地重新整修过……你看十七万……”

　　“十二万！”

　　“十五万！”一咬牙，房东接价道。

　　“十三万！我不打算再加了，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就找别的房地产公司。”

　　“成交！”像是考虑很久，为了把这栋古怪的房子早点卖出去，也为了他的分红，他终于点头了。

　　“这是支票。”

　　“这是这栋房子的房产地契，请您收好交给您母亲。”

　　“当然。”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场了清。我可是以我妈妈的名义买下的这幢房子的呀，要知道我还未成年哩。

　　“那么我走了，过些天我就会替您安排好水电方面的问题的。”

　　“那先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用送了。”

　　看着桑塔纳又一次绝尘而走，我忤在门口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门钥匙又一次笑了起来。

　　“我终于有新家喽！”在这空旷的房子里我欢快地四处乱跑着。

　　“对了，家具！”看着手里仅有的两个大包，我一下子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只听见外面轰隆隆的卡车声，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我欢天喜地跑出门。

　　“你好，我们是搬家公司的人，您是叶挽歌小姐吗？”

　　“是的，我就在等你们来呢，请进。”看到卡车里熟悉的木柜桌子，我的眼睛只差没笑弯，有先见之明是非常重要的，早一开始我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这间房子了，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床放这边！对就是那！桌子是这边，再往左边去一点，好了！”“啊！这个请放在靠窗边的地方！”“哎哎，当心当心，这个玻璃橱就请放我床的对面吧。”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一停地指挥着，给了人家应付的搬家费又额外添了点小费权当没什么招待让人家自己去买点烟酒什么的，大家皆大欢喜，一下子热闹的房子变得不再空旷但也安静了下来。

　　“呼——还是自己的床舒服。”一头倒在了床上，我感受着难得午后的清闲，沉沉睡了过去。

　　「挽歌！」

　　谁在叫我？

　　「挽歌啊，你醒醒啊。」

　　睡梦里张开眼，我看到了伊斯特漂亮的俊脸。

　　「伊斯特！」我高兴地叫出声来向他扑了过去，「你跑到哪里去了啊？为什么那天早上我没有看到你。」漂浮的心在这一刻沉淀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紧紧地拥住我，深深地向我道歉，「我只是……」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答应过我说我们会在一起的。」推开他，我有些生气地质问着。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凝望着我，有着一丝眷恋一丝无奈，只那一瞬间原本美好的天空一下子被火红的黑暗包围，伊斯特在云火的深处被人用厚重的铁链紧紧锁住四肢，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伊斯特！」我顾不得自己的惊骇，也不管周围熊熊大火的炽热，不顾一切地向他冲去。

　　「挽歌！你别过来！」他朝我大喊，可是我听不见。

　　「伊斯……呀啊！」火舌将我的衣服撕扯得体无完肤，可就在我要接近他的一刹那被一个看不见的墙壁弹了回来。

　　「挽歌，你快走！」被铁链悬浮在半空中的他朝我大喊，「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伊斯特……」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快走吧。」他朝我笑，那笑里依然有着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柔，「你还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呢。」

　　什么？孩子？

　　又是一道白光，我周围的景色全都消失，睡梦里我一头挣扎着坐起。

　　眼泪，完全没有意识地流下来，我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孩子……”

　　转眼间离开学的日期已经不远，我为自己买了一辆电动车供自己购物上学使用。

　　“录取通知单带好……为防万一，纸笔带好……OK，万事俱备。”检查完所有物品，我锁了门骑着还像新的一样的电车向学校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