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为什么两次的排放前奏截然不同？
这个问题路斩临也很好奇。
“或许是为了栽赃？”路斩临犹豫着开口。
靳谦禾向他摆摆手：“你先去复习，还有三天考试。学业为重。”
毕业倒计时，两天。
燕渐离已经学疯了。
“海洋生物，海洋历史，海洋科技……”燕渐离拿着书咆哮：“杀了我吧——”
本月海洋科技实验所收的学生有四十人，占本月毕业生的五分之一。
“我要上岸。”燕渐离随手抓了把桌子上的薄荷糖：“我不想再读六个月了！”
“冷静。”路斩临也拿着书在看：“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未必。”燕渐离没看路斩临：“你知道第一排那个莫笑瓶呗，就常年前五的那个，他复读了的，之前卡线没过，一复读就直冲前五。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
莫笑瓶。
这个人路斩临对他的记忆还是很模糊。除去六个月前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因为路斩临分高是靠天赋和主观题，而莫笑瓶靠的是以往的经验和客观题。
“你们可以相辅相成，互相交流一下学习经验了。”燕渐离冲路斩临摆摆手：“当你的年级第一去。”
直到当天晚自习，燕渐离也没把知识点全部复习完。
因为今晚喊楼。
后天便是毕业考，明晚需要好好休息，不适宜疯闹，所以把喊楼放在今晚。
靳谦禾今天没穿什么正事的衣服，也没带他的眼镜，头发随意的向下耷拉着，看上去一副很困的样子。
燕渐离被路斩临拉来喊楼，被迫放下书本。
“你这样学会学傻的！”路斩临威胁他：“小心考试那天猝死。”
燕渐离承认，他被吓到了。
于是跟着几个班的人一起上天台喊楼。
因为是夏日，燥热的风吹在少年们的脸上，月亮高挂在上空，天台一片安宁。
歌曲响起，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靳谦落特意给这些每届喊楼的孩子们准备了一栋离教学楼很远的楼，以防打扰别的人学习。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夜空挥舞。随后，越来越多的手电筒打开，在楼顶绘出了一副绮丽的梦。
大家都放下了课本，今夜，他们是肆意张扬的少年。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歌声响起，风声不停。醉人的晚风拂过脸颊，吹久了，竟还有一丝凉爽。
“暮色遮住你蹒珊的步伐，走进床头藏起的画，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
歌声到高潮，路斩临看向远方的教学楼，那里灯火通明。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也沉醉于儿时情话，不剩真假，不做挣扎，无谓笑话……”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光彩，像是在召唤着未来。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路斩临转头与靳谦禾对视一眼，那眼中，是灿烂光辉，是盛大星芒。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歌曲到末尾，风似乎也淡了些。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同学们沉醉于歌曲之时，靳谦禾凑到路斩临耳边。
“毕业考加油，我在海洋科技等你。”
毕业倒计时，一天。
路斩临拿起书准备最后一次重温知识点，忽地不知怎么，抬头看了眼第一排的莫笑瓶。
正巧与莫笑瓶对上了目光。
他站起身走向莫笑瓶，问道：“可以问你一道题吗？”
而后，燕离渐亲眼看到两位文理强者在一起讨论一道他今生无法触碰到的题目。
果然，强者都是惺惺相惜的。
“苍天啊。”
到最后，受伤的都只是自己。
毕业考倒计时，十小时。
路斩临今晚早早的上了床，却毫无睡意。
明早八点考试，现在是晚上十点钟。
脑子里全是白天背过的知识点。
空调在上方呼呼的吹着，因为害怕着凉，所以今晚开的温度不是那么低。
以至于半小时后，路斩临还没有睡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像他一样失眠。他爬起身再次检查有没有定闹钟，却恍然，这已经是他今天晚上看闹钟的第四次了。
跟魔怔了一样。
明天会不会发挥失常这一类的担忧充斥着他的心里，他无奈，打开手机连接蓝牙，准备听歌入睡。
可他不知怎的，点开了靳谦禾的朋友圈。
里面有一首靳谦禾分享的歌。
“你看那人间黑暗，去追寻，那光芒
你看那河水污染，终无可再返还
你看那山河彼岸，开得满是灿烂
你看那一污二染三沉四淡，终无可再还
你看那河水荡漾，着疲惫，和污水
你看那小岛周围，满满都是污染
你看那鲜花盛开，那是我们曾经
你看那人心惶惶四周荒凉，终无可再安……”
听着，他闭上了眼，罕见的在十一点前睡着。
毕业考试倒计时，两小时。
六点钟，路斩临自然醒，洗漱早饭弄完后，第N次检查准考证等资料。
然后他坐车赶往考场。
到考场后，也才七点十五。
燕渐离也早到了，他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干什么呢？”路斩临靠近他。
“拜考神。”燕渐离心平气和的回答。
路斩临看着他桌面上的图片沉思。
“可这明明是财神爷。”
“……”
“你管我。”
玩笑归玩笑，靳谦禾七点半来教室时，全班几乎都到了。
“考试加油。”靳谦禾没说太多：“别粗心就行。”
看上去，班上同学也没几个紧张的。
但这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进入各自的考场之前，就连莫笑瓶，也扶着路斩临心梗了一番。
“紧张，我好紧张。”燕渐离已经双目无神了：“我要上岸，我不行了，啊——”
他这种状态已经算好的了，总比那些喊都喊不出声的好。
“看到我朋友圈的那首歌了吗？”靳谦禾刚刚在一个一个的安慰人，这才有空靠近路斩临。
“听了。”路斩临好奇他为什么要谈这个话题。
“听完了？”靳谦禾问。
“那当然了。”路斩临冲他一笑：“谢谢，靳老师。”
那首歌的最后，藏有一个小彩蛋。
靳老师的“毕业快乐”。
那首歌也不单单是赞颂海洋，同时也是对考试的一重大资料。
每一句歌词都在表示一个知识点。
比如明显一点的“一污二染三沉四淡终无可再还”。
就是在表示，这个排放核污水事件已经证实，无法改变。
再比如隐晦点的“小岛周围，满满都是污染”。
这里的小岛，代指R国。R国当年排放核污水，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们自己。
靳老师，为了他们付出了太多。
毕业考倒计时，五分钟。
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路斩临坐在位置上看发下来的“海洋生物”卷子。
一共十个考场，每个考场二十人，想要抄答案是不可能的。
简单的过了一遍卷子后，路斩临深知这次稳了。
八点，毕业考试正式开始。
少年的笔尖在洁白的试卷上滑动，刷刷的声音充斥着考场，窗外阳光洒进考场，照射在桌子与桌子的缝隙中，显得格外耀眼。
路斩临做卷子的速度一向很快，时间刚到一半，他就做完了主观题与客观题。
还剩两道客观带入主观题。
此时，窗外的风吹进教室，拂过少年们的脸颊，像是喊楼那晚的张扬。
下午六点，考试结束。
路斩临走出考场时，满脸带笑，看上去胜券在握。
靳谦禾正巧从隔壁考场走出，交了卷子后径直走向路斩临。
“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
这次不同于在语中的期末考试，这次，他们都是主角。
“嗷啊嗷嗷嗷嗷哦啊。”燕渐离蹦蹦跳跳的挽着莫笑瓶进教室时，班上的同学都在教室里安静的坐着了。
这声音显得格外尴尬。
莫笑瓶默默的抽出燕渐离挽着的那只手，留燕渐离一个人呆愣。
“不是，你们都不激动吗？”燕渐离问。
“激动什么？”覃思韵问他：“考完了又不是你的海洋学习完了，整的跟要退休了一样。”
如今，这位小姐姐也不再是课上听写都动不了笔的人了。
“就是。”阮恬沐坐在覃思韵身边：“靳老师刚发了试卷答案，讲台上的，领了自己对一下吧。”
燕渐离脸僵住了。
为什么，刚考完，就要，对答案！
他垂着头拿上讲台的卷子，走回座位的途中还四处撇了撇。
果然，大家都如此沉稳。
“怎么样？”他问路斩临。
“一百四的一百三左右。”路斩临放下笔：“还不错，预料之中。
“那可不一定啊。”看路斩临愿意理他，燕渐离也来了兴致：“你那主观题答得那么好，不得满分都说不过去了……”
“你呢？”路斩临及时打断他。
“我？”燕渐离苦笑：“准备复读呗。”
路斩临静了一瞬。
燕渐离还在继续说：“说不定我复读后，就和莫笑瓶一样牛逼了。那多好。”
复读与他们现在不同，现在是免费入学，复读就要交钱再看成绩。
“你就不能有点志向？”路斩临忍着没破音。
“我也想啊。”燕渐离看着窗外：“可我运气太差了，一届遇上这么多大佬，不得认命啊。”
路斩临没再说太多，留下一句“你先算算分”后，转回自己座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