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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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斩临起身，自觉的关上桌面上的书。
“不用关。”靳谦禾对他说：“这个问题挺简单的。说出海洋被污染后对于人类及自然的灾害。”
主观题啊。
“海洋生物急剧减少、人类生活艰难、自然环境变差，还有……”路斩临犹豫了片刻：“人类人口大规模减少？”
“不错。”靳谦禾点点头：“但如果这道题六分呢？”
路斩临沉思片刻，道：“人类生活艰难分为人类身体病毒增加、人类可食用肉类减少、人类生育困难。”
“可以了。”靳谦禾让他坐下：“有什么问题下课来找我。”
“啊……”教室里传来哀声。
所以并不是全班任意一人答出问题就行。
“燕渐离。”靳谦禾又看向燕渐离：“来，再问你个问题吧。”
燕渐离疯狂点头，看得出他很重视这次机会。
“海洋科技实验为的是什么？”
燕渐离崩溃了。
关于海洋的问题，可以分为三大类：主观题、客观题、客观代入主观题。
至今为止，他们碰到过的客观带入主观题不超过十道。
很幸运，在这不超过十道题中，燕渐离一次都没答对。
“靳老师，要不算了吧……”他起了退缩的心理。
“想的美。”靳谦禾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为了人类和平发展……海洋生物存活……”燕渐离一边回答一边看靳谦禾的脸色：“还有……还有……”
靳谦禾无声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你先坐下吧。海洋科技实验为的是：全民安稳生活、海洋自然环境恢复如初、海洋生物不再短缺、大自然更加完美。”
说完，他看燕渐离：“这些很难吗？”
燕渐离一个劲的摇头。
“下课来找我。”
在那之后，靳谦禾说到做到，真的叫了每个同学起来回答问题，可答对的也不过十多人。
随着下课铃响起，靳谦禾罕见的没有下课。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怎么学的？”靳谦禾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我强制性给你们发资料背？”
他语气有些可怕，班上一时寂静无声。
“其实别的班级都是直接发资料背的。”靳谦禾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严厉了，他摘下眼镜低垂着眼：“但强行背诵这些概念并不能很好的理解。海洋科技这一类的学习不是理科，需要很强的理解能力。”
“所以，我并不希望用这种方式来给你们传授知识。因为在未来，在海洋科技实验过程中，你们不可能单单靠这些概念实践。”
大家听得很认真。讲真的，他们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们已经不是十三十四岁的人了，明白未来对于自己的概念。
“今天你们坐在这里，都是为了海洋科技的未来。但这不只是说说而已。”靳谦禾看了眼时间：“下节课自习，好好复习吧。”
直到靳谦禾离开教室，他们都没再吵闹起来。
所以，他们的未来到底是什么？亦或者说，他们到底有没有未来可言？
海洋科技实验并不是一个稳定的工作，哪怕他们还没有踏入这个行业，他们也知道这个工作的危险性。
就在不久前的R国打压海洋科技事件，他们便感受到这份工作的危险性。
但没有一个人放弃。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谁不想走下去？即使生死未仆，便也要去闯这一趟浑水。
每一步，都走在万分艰难之上。他们知道在这里牺牲了很多为海洋科技奉献生命的前辈，所以他们更要继前人之路。
路斩临很苦恼。
自从靳谦禾一番教育后，班上同学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现在的班里时时刻刻都弥漫着强烈的学习氛围。
“斩临，来看看这道题。”燕渐离拿着试卷凑近路斩临；“大神救救我吧，上次月考我差点就见底了！”
“这不是还差点吗。”路斩临抽出他手中的卷子，仔细端摩了一番，拿起笔在这道题的图上划了几下，然后写了几个关键的做题步骤，江卷子还给燕渐离：“你再看看，要是还不会的话我再来跟你讲。”
燕渐离感激的拿回卷子，给路斩临鞠了一躬：“感谢大神救命，小弟此生不会忘记这份生死交情。”
路斩临没回他，转身出了教室。
班上这份压抑的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出教室，他正好撞见朝本班走来的靳谦禾。
“怎么不在班上待着？”靳谦禾问他：“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准备最后一次月考以及毕业测试。”
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路斩临有些恍惚。
六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距离毕业考试也不过十来天的事，也难怪班上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舍不得了？”靳谦禾看他一直没答话，转过头和他对视，轻叹道：“斩临，你应该不在乎这些才对。”
不在乎吗，或许吧。不过这种不在乎，似乎当奶奶去世后，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应当是前几天晚上，奶奶死了。
路斩临不明白为什么奶奶连两百岁都没活到，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奶奶是笑着走的。
但在奶奶死后，他一个人伤心了好久。
这个在他生命中不怎么重要的角色，带给了他最大的创伤。
之前给奶奶收拾遗物的时候，偶然发现奶奶的手机是亮着的，上面打了一行字。
“希望斩临能自由自在的，如同水中的鱼儿一般”。
可他想告诉奶奶，不可能了。他早已踏上了一条不归途。
或许在未来，他会功名满就，也或许，他会遗憾离世，不留一丝痕迹。
想着，他便红了眼。
可靳谦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以为路斩临的确是舍不得六个月的交情，正想开口安慰，却被路斩临抢先开了口。
“靳老师，如果有一天，我放弃了这门行业，你会对我失望吗？”他语调轻松，听上去只是说着玩玩而已，但靳谦禾听出了一丝惋惜之情。
“会啊。”他故作轻松的答道：“我都给你透露那么多关于海洋科技实验的相关消息了，你要是真的偷偷走了，我还不得冤死啊。”
路斩临扯起嘴角笑笑，没说什么。
“你要走吗？”靳谦禾不是憋的住话的人，他问了声，随后就安静的听答复。
“我不走。”路斩临低垂着眼：“我只是有点害怕。”
怕死，怕失败，怕辜负奶奶的遗愿。
毕业前十天，路斩临和靳谦禾站在过道上，聊了许久。
明明是七八月的盛夏，他们却能从容的站在燥热的走廊上。
“你不用怕。”最后，靳谦禾安慰他道：“我会陪着你的。”
毕业倒计时，五天。
即使教室里开着空调，也依然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热风。
二班全体坐在教室里，听靳谦禾对于考试时间以及内容的分析。
这是他们在海洋科技实验楼的最后一堂课。
剩下的五天，全是自习。
“考试时间一百二十分钟，两场考试，分别对应的是两本书上的内容。”靳谦禾环顾教室：“考试范围不定，会有一定的扩充，但不用担心，扩充的内容是能够答出的。”
班上的同学一心二用，边听着靳谦禾讲考试内容，边刷试卷。
这五天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重中之重。
毕业倒计时，三天。
天空罕见的不那么热，许久不见的云层飘荡了出来，洒出点点滴滴的雨珠，随后越来越大。
暴雨。
大雨冲刷掉了大部分的潮热，给了少年们一场罕见而又盛大的雨。
路斩临没带伞，中午吃饭的时候是跟着靳谦禾跑去食堂的。
到了食堂才发现，原本比他们更早吃饭的靳谦落被困在食堂里了。
“怎么不回去？”靳谦禾问她。
靳谦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眸看着大雨，轻声答道：“三百年前也是这样的。”
靳谦禾愣了愣。
路斩临刚把头发处理好，过来听到这话，也有些怔愣。
“三百年前，日本排放核污水的前一天，也是这么大的雨。”靳谦落像是在回忆：“那天的雨，下得比今天还要大。
“日本……”路斩临有些害怕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明天派人去了解一下，我觉得。”靳谦落说：“日本要在三百年之后再次排放核污水了。”
在考试的前几天知道这样的事，运气的确不咋地。
路斩临吃完饭后飞速跑回教室，整个人全身湿透。
靳谦禾跟在他后面不远处，回教室后第一时间给了他一根毛巾：“擦干，别感冒了。”
“谢谢。”路斩临礼貌性的回复，然后环顾了一下教室。
“怎么都没回来？”靳谦禾也发现了教室的空旷：“难不成除了你都带了伞？”
“不是吧。”路斩临无语：“我那么倒霉？还有，靳老师你为什么也没有伞？”
“事发突然。”靳谦禾笑笑：“好好体会一下三百年前的快乐吧。”
“你觉得日本真的会再次排放核污水？”路斩临问他。
“你知道三百年前日本排放核污水的大致信息吗？”靳谦禾反问。
很明显，路斩临被问到了。
“日本在三百年前排放核污水数次，但明显，这并不完全是日本所有的核污水，这些剩余的核污水随着三百年来不断增加……就快要爆发了。”
“所以说他们前段时间会在网上发那些东西。”路斩临恍然。
“是的。”靳谦禾点头：“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三百年前他们大张旗鼓的宣布要排放核污水，这次却要当好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