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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司马懿与甄宓 ...

  •   曹家东府,黄杏领着牛老二来到甄宓房中,门窗紧闭,十步以内没人。

      “你来许都数月,人马渐壮,在军中也颇吃得开了?”

      牛老二把腰弯的低低的,手掌几乎沾地,“都是托二少夫人的福,牛老二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任凭夫人差遣,刀山火海您一句话。”

      “不是什么刀山火海,西府里有个婢女,几次冲撞我,很叫人心烦,你辛苦一趟,我今后不想再看见她。”

      黄杏在旁补充:“上次夫人遭劫也是她的事,叫我说死十次都不够,牛老二你可要吸取教训,别心慈手软,别发什么狗屁慈悲,要治就治死,再别叫她回来!”

      “这个姑娘放心,我在军中数月,跟在二公子身边多少也学了些,办事就是个利索,不拖泥带水,这事儿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保管叫二少夫人出了这口气,那婢女叫什么名?“

      “绥棱。”

      话说绥棱被曹子桓一巴掌打落台阶,摔掉一颗牙,脸和胳膊受了些轻伤,于是养在自己房中,不再去崔氏那里伺候,她心里不服气,认为失了体面,更加恼恨甄宓。

      “无耻贱人,男人被你容貌和巧语欺骗,但你骗不了我,等我脸好些,肯定要寻个机会,叫世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绥棱一边骂一边下床找水,茶具里没水,喊了几嗓子没见有人来,“这些人,是死到哪里去了?”

      她推开门,负责茶水的小厮就躺在脚下,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她刚张开嘴未来得及出声,一方浸了迷药的帕子捂上来,脑袋一昏,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绥棱发现自己横睡在陌生的街头,周围全是对她指指戳戳,和对她吐吐沫骂贱货的人,她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衣服没了,慌得又蹲下,欲哭无泪,正待这时,驶来一辆马车,马车上的男人如同救世主一般朝她伸出手,绥棱毫不犹豫地跟着上了马车。

      “你并不叫你白救,等送我回城,崔家和曹家一定有重谢。”

      男人把马车拉住,停在野林里,哈哈大笑:“你这话说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你崔家或曹家的千金小姐呢?”

      “什么意思?你认识我?”

      “曹子建房中的婢女而已,派头倒不小。”

      “你姓谁名谁?既然知道我怎敢如此无理?快快送我回城。”

      男人笑的更加狂野,“我叫牛老二,许都城你是回不去了,我先带你去快活林再送你去阎王殿吧。”

      牛老二欺负完绥棱,一刀封喉,尸身扔去野林被野兽分食而尽。

      曹子桓离开的第二个月,卞夫人离开许都去了雍丘,带二十名小厮二十个婢女,箱笼十八个,马车六驾,几乎搬空了自己的所有,魏王府里连双她的袜子也找不着了。

      临行,常夫人去送,眼中含光,依依不舍,拽着卞夫人的袖子说:“如此决绝,当真不肯再回来了?”

      “你不必伤心,我早不伤心了。”

      “要不再等等,万一那孙尚香路上出了事故,或者与魏王不睦......”

      卞夫人叹气:“说来道去,还是将自己的际遇交到他人手里,唉,我已将事情看开,不再愤怒,不再嫉妒,不再期望了,离开许都,我的悲喜便可由我自个做主了。”

      常夫人仍旧在抹泪,卞夫人反劝她:“我走了,府里还会来别的人,魏王这点从没叫人失望过,姓孙的来也好,姓刘的来也好,我都是不担心你的,妹妹,你性子柔弱,不争不抢,总是示弱,但凡长些心肠的正室夫人都不忍欺负你,何况,你有冲儿那样好的儿子,福气还在后头。”

      “姐姐,再等等,说不定他就来了......”

      卞夫人冷笑:“魏王是何许人也?天下皆知的大人物,怎会屈尊下贵来送我这样个下堂妇?何况,我是不稀罕他来的。”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车轮转动,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向城门驶去。

      稍晚时候,曹孟德回府,问起卞夫人。

      “她走了?”

      常夫人答:“走了,首饰衣裳带走的带走,赏人的赏人,什么都没留下,如今寝宫里空空如也。”

      “也好,她那个性子,日后免不得会在孙夫人面前拿架,惹内宅不安,明日你差人将她住的地方清扫出来,添些家私与花草,再安排些细心妥帖的下人,我娶孙氏之前,府中一应事务你就多费心吧。”

      “是。”

      曹孟德欲要就寝时,门外副将来报,说关羽围住了樊城,大将军曹仁被困。

      闻言,曹孟德惊叫起身,在床边踱来踱去,须臾,吩咐副将即刻整理人马,备军三万,一日后去解樊城之困。

      副将问:“不知主将何人?”

      曹孟德面露不悦,斥道:“让你去备人马你就去备人马,主将为谁,轮得到你问?”

      副将走后,曹孟德垂坐在床,眉毛拧成麻花,胡子捋掉了几十根,常氏知他所忧何事,便进言道:“朝中武将甚多,有能耐者数不胜数,魏王只需根据好恶,挑一个出来去樊城,何苦忧愁?”

      “武将虽多,大多酒囊饭袋,不堪重用,或有用者不肯依附我,这样紧要的战事,东西南北各方都看着,不能用无能者,更不能用不忠者,曹家子侄能战的人大多都派出去了,不在许都。”

      曹孟德停止捋胡子,忽而把眉毛舒展开,“让子建去吧,他素有才名,可无战绩,能拿下樊城的话,足以令天下注目,往后若要接我衣钵便无人敢说什么。”

      次日一早,消息传出来,甄宓呆坐许久,她腹部微微隆起,已怀了曹子桓的骨肉,不得不为他着想。

      关羽围樊城,她记得这段历史,曹丕在大军开拔的前夜找曹植饮酒,酩酊大醉,曹植误了第二天的正事,贻误军情,从此被曹操彻底放弃。

      可现在,曹子桓并不在许都,该找谁去灌子建酒呢?

      午时,司马懿造访曹家东府,随心远远看见,慌得报给郭照听,郭照小跑着在鱼池假山旁迎上司马懿,说话时呼哧呼哧喘气。

      “你......你怎么不给我送个信就来?总归我现在是曹子桓的人,在这里见你不方便,不过一次两次倒也没事,你是我名义上的兄长,哥哥来看妹妹,旁人瞧见了也不会说什么,走,随心把茶泡好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找你的。”司马懿撩开袖子,撤后一步,与郭照拉开距离,“甄夫人喊我有要事相商。”

      郭照一脸不屑,将嘴撅的老高,“她一个内宅女眷,你一个朝中小官,彼此没交集,能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要事?”

      司马懿显得十分焦急,绕过郭照边往前走边说:“你回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郭照还要言语,却只能望见司马懿越来越小的背影。

      甄宓的房中,熏着香,点着蜡,司马懿略有不安地坐下,大有做美梦的感觉。

      “三公子即将带军救樊城,你有什么想法?”

      司马懿没想到甄宓会关心朝中事,他以为她会问些女人家常问的问题,譬如丈夫在外可有讯息,何时归来什么的。

      “想法?”他看她不再像看无脑尤物,而是正色起来,像在与智力平等的同性对话。

      “三公子此去如若成功,世子位将别无他选。”

      “我是二公子的妻子,你是二公子的谋臣,无论关乎情,还是关乎利,都不能眼看着他输。”

      “夫人说的极是。”

      “明早是个关键,能拖住三公子,叫他无法赶到明早的点兵现场,魏王自然大怒,满朝文武也会知道他难当大任。”

      司马懿颔首道:“三公子好酒,经常与谋士彻夜饮醉,只不过大事当前,他是不会掉以轻心的,唉,要是二公子在就好了,他们同胞兄弟,若能深入聊一聊,喝醉不成问题。”

      “二公子不在,还有你。”甄宓直视司马懿,徐徐说:“我要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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