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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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底。
一棵巨大的古树从海底延伸上去，匆匆绿绿的枝叶彰显着与周围的季节和环境毫不相符的景象。这里实际上与鱼妖记忆里的有些不同，鱼妖成形的时候这棵树还没有长出来。
记忆里闪着的点点星光如今围绕在树的周围，光辉在树枝缝隙之间来回穿梭，阵的周围也多了些禁制，似乎是怕再有人和鱼妖一样误入。
红云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震撼：“世间灵气枯竭，这里却生机勃勃。”
他自然不相信这是自然形成的。
“这应该是个聚灵阵，”镇元子说，“这种阵能够把本就稀少的灵气聚集起来，修炼之人便可以随时获得至纯的灵气。不过灵气本来就比较少，阵主也不知是如何聚到这么多灵气的？”
他们往前走近聚灵阵，那阵的边缘立刻浮现出灵光，红云和镇元子被禁制拦在阵外。
那棵树上也随即泛着灵光，叶子随着灵光的环绕颤动，枝干突然开始无限延长，在红云他们面前编织成一个网。
“看来这树是这阵的机关啊！”红云摸了摸那个树枝编成的网，和普通的树木的枝干差不多的手感。
镇元子忙拉过他的手：“既然是机关，还是不要随意碰。”
红云轻笑：“你在担心我吗？”
“嗯。”镇元子这次很坦荡地承认，倒是红云被这一记直球打得脸红心跳。
“你……真是……”红云说不出个所以然，倒是镇元子也看出了红云的害羞，随即唇角勾起。
他说：“我反思了一下，觉得应该告诉你我心里的感受，这样才不会产生误会。”
这么多天，因为刚在一起，他们还是有些别扭的，只是这些天忙着各种事，他们也就没空理会那份别扭，虽然现在场景也不太合适，但镇元子还是觉得应该和红云谈谈。
镇元子又说：“相对的，我也期待你会告诉我的你的想法，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镇元子对他一向不勉强，只是内心地期待还是有的。
红云惊讶于镇元子居然想了这么多，随后轻笑道：“好！”
红云心想还是得找个时机把七劫的事情告诉镇元子，毕竟镇元子那么坦诚。
眼下还是得先弄清楚这阵其中的玄机。
“走吧！”红云主动拉过镇元子的手，阵里的禁制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阻碍，很快，他们就已经走进了那个聚灵阵。
穿过边缘的瞬间，那种美好的暖意又重现席卷红云的全身，而且比鱼妖记忆里的更强烈。
灵气源源不断地灌入他的身体，经脉像是被重塑了一次，就连这抹神识自带的暴躁情绪都被安抚了不少。
就是万年前的洪荒，也没有如此充盈的灵气。
红云和镇元子也经历过人间灵气最充裕的时候，但与这个聚灵阵比起来不算什么，这里的可都是纯灵气。
与暖意一同占据红云的还有之前在岛上的奇怪感觉，精神像是被突然解开了束缚，只要他想，这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手中。
“给我树顶上的那朵花。”为了测试那种奇怪的感觉，红云在心底默念着奇怪的要求。
念完的瞬间，那多殷红的花便顺着枝干落了下来，红云伸手接住，心里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脸上的愁容也多了几分。
镇元子看到他手上突然多出一朵花，再看红云的表情，心里忍不担心，他问：“这里也能随你的意识变化？”
红云点头，那朵花也在他手中化为点点灵光，与别的混合在一起。
“怎么回事？”镇元子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焦急，这种情况他也从未听闻。
他其实一直担心红云会再次离开他，所以对于红云的任何状况他都格外在意。
他不能再失去一次这个人了！
红云想了想，决定不再隐瞒镇元子，反正他都已经决定要告诉他了。
“你听过七劫吗？”
镇元子点头，东皇太一和帝俊从觉醒开始都是他看着过来的，自然也听他们提过七劫。
他似乎明白了红云话里的意思，顿时又觉得有些懊恼，他早该想到的，却让红云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我的第二劫在一年前闭关的时候过了，第三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这里的异常只针对我一个人，我担心是第三劫。”红云说。
镇元子在听到红云第二劫已经过了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因为红云在过去的一年里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他想到了那次突然的闭关，镇元子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了巩固神识，避免再次走火入魔，没想到是为了过劫，
他也知道第二劫是情劫，再联想到红云在不周山问他的问题，他已经大致了解了红云的第二劫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你闭关其实是为了躲我？”镇元子仿佛就在说日常的话题，语气也不见伤心。
“嗯。”红云说，“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就只能躲着你，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你，所以那个劫过起来也没多难。”
“若是换到现在，我恐怕这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劫。”
镇元子听到他的话心里还是开心的，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对红云的心疼。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镇元子说。
红云反倒笑了：“都过去了。”
本来也是他故意瞒着镇元子的，现在说开了，他们都没必要为了过去的事情纠结。
镇元子对他承诺：“别怕，接下来的劫我陪你渡。”
镇元子自然也知道过不了七劫会有什么后果，就算和天道抢人，他也绝不会让红云再消失。
红云笑着回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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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说的就是这个阵？”红云问。
镇元子自然也不知道答案，但如今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就是异常的。
“无论如何，得把这些灵气带走。”到时候诸神灵气大增，受到的制约就少了不少，对抗冥河的胜率也就更高。
“你觉得阵眼在哪？”红云。
凡是阵都有阵眼，而阵眼就是破阵的关键。
这里除了那棵树和闪着的光没有别的东西，红云他们穿过禁制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任何阵眼的气息。
“已知树是禁制机关，阵眼会不会和树有关？”红云猜测，“花、草、土？”
“但是这也太简单了，若布阵的人真的是鲲鹏，他不会这么蠢。”红云还是极其了解鲲鹏的。
虽然说随便怀疑一个人也不对，但北海的一切越看越像他所为，他们也只能揣着这个猜测来解决一些问题。
一般来说，阵眼是一个阵的核心，若是他们猜得没错，这个聚灵阵的阵眼能告诉他们阵里的灵气是怎么来的。
若是能够找到灵气的来源，诸神也不用耗尽修为去对抗冥河和阿修罗族。
聚灵阵占地较小，他们很快就查看完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用的信息。
红云仔细观察着这些灵光的游动方向，它们在横向上大多是没有规则的乱窜，红云看不出来什么规律。但竖着来看的话，这些灵光无论怎么飘都是由下而上的。
于是红云指着灵光的漂浮方向对镇元子说：“多半是在下面。”
镇元子也发现了这个规律，所以他说：“挖一挖看看。”
说罢便把法器化作挖土的工具，力气大如牛的他一锄下去就挖了个坑，好在那工具也不是普通工具，若是正常的工具，只怕此刻已经“身首异处”。
这一挖把地下的东西挖了出来。
密密麻麻地骨头碎快从土里翻出来，由于是海底，泥土都是腥潮的。
红云和镇元子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
虽然在海底发现枯骨并不奇怪，但这里的骨头碎片实在太多了。
“这是鱼骨还是人骨？”红云没有动手，所以走近看着镇元子挖出来的那些枯骨。
镇元子谨慎地拿起一块碎片，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又拿起一块对比。
“恐怕都有！”
红云接过骨头细看，镇元子则和他解释：“骨头的形状和密度都不一样，应该不止一种动物的骨头。”
“如果这里是个古战场倒是有可能发现这么多骨头，上古时期的战事多得数不清，也不是所有的战事都会被天庭记载在册。”
镇元子一边挖一边猜想，红云则继续研究着那些挖出来的骸骨。
红云的余光中看到镇元子挖土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好奇地凑过去，然后他就顿住了。
“棺材？”
只见那被挖空的一角露出了半截木棺，那黑色木棺上还印着密密麻麻的血咒，木棺被无数的骨头包围着，其中一些骨头已经被镇元子挖掉了。
直至此刻，红云和镇元子便推翻了这里是古战场的猜测，无论怎么看，这里都像是被人刻意布置成的祭坛。
眼前的画面有些诡异，红云那颗好不容易被镇元子安抚下去的心脏又开始悬了起来，他总觉得不安，像是有什么要发生一样。
镇元子注意到了他的情绪，立即拉过他的手，拉着他离那口棺远了几步。
“这里面会是什么？”
“能够被当作阵眼，而且还是被封死的，必然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镇元子安抚着他，说：“我去看，你不要过去，七劫的形式总是变幻莫测的，小心些。”
红云张口欲说些什么，但身体上那些怪异的感觉骗不了人，他的直觉一直都很准。眼下他们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劫，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于是镇元子抬手结印，法印与地面接触的瞬间，那些盖在木棺上的泥土被扫开，木棺也完全显现了出来。
那是一口纯黑的木棺，上面的血咒鲜红，像是刚有人用血画上去，但是木棺不知在这埋了多久，已经有些陈旧了，所以那些血咒恐怕不是新画的，而是这里面的东西太凶，所以看起来十分鲜艳。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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