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灰烬》凿一块琉璃当珍珠

4、酒精

　　路暄回过神，握住那只偏大的手：“你好，我是路暄。”
　　相握的手很快分开，夏浓凑上来，聊起了日常：“国外的生活还好不？我瞧你比上一年瘦了许多。”
　　夏寒霖：“还好，就是不太吃得惯那边食物。哥，你呢？”
　　夏浓：“跟从前差不多，还是该干嘛就干嘛。不过，近年我爸身子不好，我接手他部分的工作。你这次回来，打算做什么？”
　　“我原想在国外创业，但觉得没意思，便打算回来创业。”夏寒霖喝了口酒，忽然把话题聚焦在他哥身上：“哥，听说伯母在给你相亲？”
　　夏浓的脸色一僵，反应性看向身边人一眼，见路暄没什么表情，才松了口气，“我们兄弟两个年纪相仿，你哥要是有相亲，那你差不多也要了。提前跟哥说说，想要个什么的伴侣？”
　　夏寒霖被噎了下，“我还没想好。”
　　他如是说着，视线总忍不住瞟向夏浓身边的beta，beta似乎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说话这会儿，beta已经走神了。
　　那双眼睛的眸色空空，聚焦点不知放在何处，夏寒霖补充道：“不管是哪个属性的伴侣，我都能接受，只要我喜欢。”
　　原本还在笑着的夏浓笑不出来了，扣在beta身上的手越发大力，外泄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地拢在beta周围，无声宣示他的标记。
　　兄弟两人心知肚明彼此之间的秘密，平静的外表，内里交锋数次。
　　肋骨猛然被戳了下，夏浓回过神，松了点力气，仍不肯放开beta，“哦，对了。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伴侣了。路暄，就是我的伴侣。”
　　beta不知道夏浓突然发什么疯，浓郁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灌入鼻腔，呛得自己有点难受。
　　即使是这样，他还得在夏寒霖保持微笑，默认夏浓所说的一切。
　　“是的。“
　　年轻的Alpha刚才还锋芒毕露，现在却肉眼可见地泄气了。
　　酒宴持续了三个小时，路暄在这期间喝了不少酒，喝到最后，脖子和脸都红了。
　　夏浓看着他这么个喝法，有点慌，伸手夺走他的杯子，“别喝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路暄很缓慢地点点头，让夏浓把他带出酒宴。
　　路暄坐在后座上，盯着车顶，身边的人散发的松木香把他缠紧了些。
　　夏浓并不知道他可以闻见信息素，所以每次释放信息素时，他都以为自己是无知无觉的。然而自己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把那股松木信息素染在自己身上。
　　是因为什么？
　　仅仅只是欠了他的钱吗？
　　路暄曾经深思过这个问题，得出的答案并不是。
　　他想是喜欢，是无意识的喜欢。
　　这个男人贯穿他整个青春期。他最狼狈的，不堪的，无助的，潇洒的，阳光的，叛逆的样子被夏浓见过。夏浓的存在，一直在影响着他。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路暄脑子闪过百种摊牌的想法，却仍旧没敢说出口，他们两个人本就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无论是谁迈出第一步都会失衡。
　　到嘴的话兜兜转转还是换了个保险的说法：“相的怎么样？”
　　“一般般。”夏浓顿了顿，按下隔音板，后座形成一个幽闭的空间，只有不断掠过的灯光，照在人的脸上。他的指尖慢慢地触碰过对方的手背，“路暄。”
　　对方掀起眼皮，一层醉意笼罩在浅色的眼瞳里，平日隐藏在温和壳子下的野性和叛逆被酒劲逼得现出原形。夏浓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温热的掌心裹住路暄的手，他倾身而下，平日的声音添了点哑意，道：“你会后悔吗？”
　　是询问，也是不安的试探——夏浓在害怕。路暄意识到这点，却不知夏浓的不安从何而来。
　　他用糊成一团的脑子分析着，可身上的人越来越往下，太近了。近的可以闻见彼此的气息，听见两颗躁动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酒精控制着他的理性，放大他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爱恋和占有欲。
　　在夏浓继续开口前，理智的线在纠结中猛然断开。路暄凭着本能，伸手抓住夏浓的后颈，起身把人推到另一边的车座，自己随后压了上去。
　　生疏的技巧，啃着对方单薄的嘴唇。紊乱的气息，腰间的双手，不安分乱动。失控着，却不能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们到底算什么？
　　情人？爱人？还是复杂的朋友？
　　路暄搞不懂，此刻他只想遵循自己的欲望，亲一亲眼前人。
　　一吻结束，路暄瘫软在夏浓的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高大的Alpha抱着对方，脸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兜里的手机坚持不懈地响了好久，他一次都没有接。

　　买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