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复制》离类水愿

44、44 虚与实（上）

　　44 虚与实（上）

　　画像中的人安静的躺在草地上，脸上的表情安详平和。这里的除了小哈利的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说不出口的伤痛，但依旧勇敢的面对着人生。
　　他们总是有自己面对痛苦的方式，哪怕那种方式是更加痛苦。
　　于是短暂的虚假的幸福过后带来的只能是更加的痛苦。
　　斯内普昏昏沉沉的身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停的喊他。
　　“教授，教授，教授，你醒醒，醒醒……”
　　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线让斯内普反射性的神经紧绷，他的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狠狠给这个声音一顿让人难以忘怀的诅咒。但是他好累，这种疲惫，自从他成年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强大的魔力和过人的意志总让斯内普随时都处在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仿佛这个世界除了敌人还是敌人。
　　但斯内普还是醒过来了，为了可以多咒骂那人一句。
　　“该死的波特！你的大脑已经因为食物缺乏而被你吃掉了吗，打扰教授的休息，格兰芬多扣十分！”
　　睁开眼睛的瞬间，果然看到了那个眼睛绿油油得如同一百年没吃过肉的巨怪救世主。
　　“教授，你真的醒了？”哈利的眼泪刷的又流了下来，他没有心情擦拭，贪婪的看着活生生的教授，不愿意眨一下眼睛，少年甚至觉得，在他稍微闭一下眼睛的瞬间，眼前好不容易活过来的男人就会马上消失。
　　斯内普觉得浑身无力，身体总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感觉，他喘了一口气，“波特，现在是什么时侯了？”头也疼得厉害，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哈利慌乱的站起来，“现在是早上了，教授，你在圣芒戈都睡了一个月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死前的记忆回笼，斯内普记起了黑魔王那恐怖巨蛇的腥臭的大嘴巴，蛇牙给予他的身体致命的那一口。
　　该死，我居然还活着！
　　第一个回到脑子的念头果然是这个。
　　救世主四肢健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魔法创伤，身上也闻不到丝毫的魔药味道，也就是说，那场战斗，救世主还是匪夷所思的再一次胜利了。
　　斯内普呻吟了一下，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曾经全新追随过的主人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败在一个连毕业都是问题的格兰芬多手上。
　　“战争，结束了。”斯内普的声音更加的疲惫，本以为死亡可以终结的一切结果又以他戏剧性的苏醒而重新开始。
　　“是的，教授，结束了，你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你是魔法界的英雄——”声音在看到教授冷漠的表情后嘎然而止，哈利设想过无数次教授醒来后的样子，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词汇的贫乏。那种表情哈利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斯莱特林认定被侮辱到的表情。
　　“为什么我没有死？”斯内普以为他的死亡应该是很多人的希望才对，因为仅仅有他自己的记忆，完全不足以推翻他不是食死徒的身份。
　　但他显然总是在低估一个救世主。
　　哈利忽然大吼起来，“够了，斯内普，你凭什么以为我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可以心安理得接受你的死亡，你凭什么总是认为格兰芬多的感情就比你们斯莱特林的廉价，凭什么？”
　　少年的身材还没有完全成长开来，但是经历过战争洗涤的他却拥有成年人也无法媲美的纯粹的强大，他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教授，眼泪依旧在无意识的流淌，他倔强的看着差点被他误会了一辈子的教授，“教授，我愧疚到要死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这种感觉，不比你知道自己害死了母亲的心情差，我恨不得将自己的命赔给你。只要我能稍微相信你一点，你就不会死，哪怕你是故意让我一直都怀疑你，我就是无法否认，是我害死了你，我害死了一个保护了我一生的你！”
　　斯内普依旧厌恶的看着酷似老波特的救世主，他很想继续向这个巨怪喷散一些他习以为常的毒液，但是两个人之间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秘密已经大白于天下，他就是再继续摆出那幅样子也否认不了他曾经保护了一个巨怪波特的事实。
　　“波特，我保护的不是你，你应该明白，我从来都不愿意保护你！”
　　熟悉的刻薄语言还是那么尖锐，总是让听到的人难以忍耐住怒火，但哈利却只是被噎住了，他知道教授说的是实话，两个人无论如何，相互厌恶相互诅咒的恶习完全不是一天两天了。
　　于是救世主只是扭头，“教授，我也不是很喜欢被你保护！”
　　这么平和的相处实在不是他们这种人会有的场面，于是还在疲惫状态的教授很快就入睡了，结束了的战争，安然无恙的波特，让他觉得背负了一生的东西终于变轻了下来。只是，预计中的死亡没有来临，让他有些茫然。
　　而哈利在久久没有等到教授的诅咒后回头一看，忍不住上前，细细的观察着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你还活着，还活着。
　　这么想着，哈利就觉得哪怕再来一个伏地魔也不再害怕了。
　　斯内普再次醒来的时侯已经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窖，但是熟悉的地窖却一天超过十个小时的会跑进来一个巨怪波特。
　　“教授，圣芒戈的地方不够，你只能回到霍格沃茨休养，所以我过来陪你。”
　　斯内普看着恬不知耻的波特，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那个曾经一句话就能被他刺激得跳起来的救世主早就可以将他的毒液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完全不在乎他句子中直白的冷嘲热讽。
　　于是斯内普只能是沉默了。
　　他还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但学校里的一切他已经不想再理会，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马山辞去这个位置离开这些人远远的。
　　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得到来自一个波特的感激和愧疚。
　　接过波特递来的魔药，斯内普眉头都不皱的饮下，“波特，你能不能在我面前消失！”
　　哈利的笑容连点变化的弧度都没有，继续乐呵呵的说着，“教授，等你好了，霍格沃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的，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斯内普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事实上哈利从来没有见过号称油腻腻的老蝙蝠有整理过仪容的时侯，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居然还能看出从来没有和这个人联系上来过的“优雅”，该说他不愧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么？
　　“波特，我要离开这里。”
　　哈利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笑容灿烂的将杯子放好，献宝似的连续说话，“教授，魔法部说你是食死徒，要把你抓去审判，我带着凤凰社的人杀了过去，告诉他们你是英雄，你救了很多人，你拯救了魔法界。如果他们还要像冤枉小天狼星那样冤枉你的话，我不介意把他们当作食死徒的余孽来对待。所以，您现在不是食死徒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怀疑你的身份。”
　　在斯内普的怒火聚集在眼睛之前，哈利又继续说着，“我是救世主，如果我说伏地魔还活着，他们就无法确定战争是否真的可以结束了。教授，您说是吧。”
　　斯内普瞪着哈利，哈利也毫不示弱的回视。
　　“滚，波特，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自大又愚蠢，你就该被食死徒撕裂得连碎片都没有！”
　　哈利毫不在意，站起来，嘱咐了一声“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少年仿佛一夜之间又长大了很多，战争让他成熟，斯内普却又让他不得不更加成熟。因为如果他还继续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他在乎的人，还是会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他，以各种方式。联想到在战争中死去的人，哈利咬紧了牙，一定一定不会在让任何人死去。
　　斯内普的访客很少，除了霍格沃茨的还现存的教授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了。事实上除了哈利一个格兰芬多，所有试图想要接触到教授的人，包括魔法部的审查员和赫敏、罗恩，都被哈利挡在了门外。
　　哈利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教授不愿意见到任何一个格兰芬多或者心怀鬼胎的人，那个男人现在就如同一个求死不得的老人，在一日一日的诅咒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魔法部的人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哈利很显然也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打发的对象，即使他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但他却是魔法界的救世主，他身后，站着整个凤凰社。
　　和德拉科结盟后他们总算比较过得比较顺利了，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这些事情，教授是不知道的。
　　他近似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已经完全和外界的一切隔离了开了。
　　身体略微好一点后他就投入了没日没夜的魔药熬制中，从以前的以前开始，他就更喜欢魔药多过和人相处。
　　“教授，明天晚上是开学分院仪式，您可以出席一下吗？”哈利不抱希望的问，其实现在几乎所有的学校事务都是麦格副校长在处理，斯内普丢开得很干净利落。
　　出乎意料的，斯内普只是沉默了一下，“我会到场的。”
　　哈利眼神闪了闪，“那我去准备好别的事情。”
　　这是战后霍格沃茨第一次开学，学生其实并不多，这并不奇怪，英国刚刚经历了一场损失惨重的战争，能够准时开学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但是，哈利担心的却是另一种情况。
　　斯莱特林的立场，在黑巫师大败的情况下，斯莱特林的学生日子恐怕并不好过。
　　于是，不出意料的。
　　在分院仪式上，帽子刚刚喊出第一个分到斯莱特林的人，底下的学生就沸腾了，有按奈不住脾气的小巫师已经鄙夷诅咒了一声，“该死的斯莱特林，你们就应该全都去阿兹卡班被摄魂怪亲吻！”
　　声音并不小，学生们耻笑鄙视恶毒的目光和诅咒还是潮水一般涌向了这位可怜的斯莱特林，但这个明显是贵族的小巫师虽然惨白了脸，却依旧高傲的走到了沉默的斯莱特林长桌上。他们深沉的怒火并没有传达到那群小巫师中，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宣告了他们会永远记住这耻辱的一刻。
　　斯内普校长忽然站了起来。
　　他是个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被人忽视掉的角色，他开口，指着一个刚才出声最大的小巫师，“你，上去分院！”
　　小巫师被他冰冷刺耳的命令吓得哆嗦了一下，但他终究还是走了上去，戴上帽子。
　　分院帽哼哼唧唧了几声，不耐烦的吼出几个字，“小鬼就你这脑子还想进拉文克劳，给我乖乖去格兰芬多吧！”
　　然后斯内普校长微微裂开了嘴，让底下偷偷张望的学生忍不住联想到了传说中的吸血鬼，校长慢吞吞的拖长了语调，“当众侮辱同学，格兰芬多扣十分；侮辱学校创始人，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在正规场合喧哗，格兰芬多扣十分；不经教授同意，试图用魔杖攻击，格兰芬多扣十分；声音过大，扰乱分院秩序，格兰芬多扣十分；没有经过学习，不自量力想要施展恶咒，格兰芬多扣十分；衣着不得体，损坏学校形象，格兰芬多扣十分；身为学长，没有制止学弟的愚蠢行为，格兰芬多扣十分；不看场合起哄，格兰芬多扣十分；散播不实谣言，格兰芬多扣十分；”最后，似乎意犹未尽的看着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已经冲过去捂住学弟们的嘴巴，只能惋惜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擅自离开长桌，违反学校纪律，格兰芬多扣十分！”
　　哈利知道，教授恐怕还想说一句“对教授不敬，格兰芬多扣十分”什么的。
　　作为曾经被扣了不知道几百分的万年扣分王，哈利其实对自己学院的小狮子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一下子被校长这么当面扣了这么多分，小狮子们都有些愤愤不平，但是斯内普积威甚久，又是霍格沃茨的最高领导人，他们也只能愤恨的吞下了怒火。
　　斯莱特林的长桌依旧沉默依然，似乎完全不感激斯内普的解围。
　　分院完后，校长开始致辞，作为斯莱特林的斯内普当然不会像邓布利多那样不靠谱的唱个校歌说些禁令什么的，他很简单的只是说了几句。
　　“霍格沃茨会教会你们什么是人生、财富、权势、知识，还有朋友。但是一切都要靠你们去理解，不要试图惹怒霍格沃茨千年的校规，你会发现，在这里，你除了是你自己什么都不是。”
　　冰冷的神情配上冰冷的句子，在小巫师们的胆战心惊中，结束了开学仪式。
　　哈利默默的跟着斯内普回到地窖，一进门，斯内普就将一本十英寸的字典扔到了哈利的脸上，“波特，这就是你邀请我要看的东西！”他咬牙切齿。
　　哈利拾起字典，顿了一下，“教授，不止我是你的责任，斯莱特林也是，你本来是想，尽头晚上就将校长的位置给麦格教授的吧。”

作者有话说

　　于是，传说中的第三天到了。。。。。你们知道的。。。至于很多人都说晕乎乎的问题，其实我好象写的文都是这么晕的，毕竟我高中写得最好的是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