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NK的柯学拯救计划》何以清

29、番外篇——樱花轻吻未亡人（一）

　　信介随笔：如果我的眼泪开始滚沸，心也几近干涸…我该如何去爱你啊，亲爱的朋友（远去的伙伴）。
　　时间线：二周目大结局
　　BGM：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诀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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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的粉红菲士、警界加百列——七海信介完成了五个挚友的遗愿，协同工藤新一几人覆灭了组织。

　　只差小哀的最后研究，柯南就可以恢复工藤新一的模样；侦探少年团依旧在学习过程中探案；赤井秀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亲人团聚；潜逃的瓦尔多斯也被缉拿归案…

　　日光灿烂，岁月温柔——战后的生活如梦般宁静美好。

　　圣诞节期间，几个合作覆灭组织的人在广场团聚，果不其然又一次遇上了恐怖袭击事件。奈何我们身经百战，很快就解决突发状况。

　　搜查课的目暮警官到达时，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一粒冰凉落在颊肉上，我抬起头，望着因圣诞彩灯而亮如白昼的天穹。

　　雪花轻盈地落在鼻尖，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空气刺激了喉咙，瘙痒感和刺痛感在喉间隐隐骚动。

　　大家都在和目暮警官说明情况，出于礼貌，我捂住嘴巴咳嗽一声。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手心里。张开手掌，一篇粉色的花瓣安静地躺在手中。捻起它的尾巴，发现边缘竟然沾上了一点血迹。

　　哈哈，不会是什么绝症吧。我下意识开玩笑地想。

　　园子从我身后的百货店推门出来，身后跟着刚刚被柯南推进去避难的小兰。园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清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早川先生在看什么呢？”

　　组织的事没有告诉她，所以一直以来她认识的人都叫早川悠人。

　　我对她笑了笑，把手中的粉色花瓣捧给她看。

　　“这不是樱花吗，早川先生怎么会有这个？这附近也没有樱花树啊。”她的疑问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我很想告诉她我也不知道，可才刚刚张口，就被溢出的咳嗽打断了。

　　又一片粉色的樱花花瓣带着新鲜的血液滑落在手心，正巧一阵冷风经过，我按住了新的花瓣，先前的那片却不可避免地溜走了。

　　她很惊讶，漂亮的棕眉微微蹙起。我笑了，让她不要担心，我并没有生病，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这个奇异的场景。

　　刚想让她帮我保密，就听到她的声音已然放大：“这是花吐症吧！——早川先生竟然也有无法解决的情伤吗？”

　　理所当然的，这句话刚刚抛出，就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我有些尴尬，合掌把花瓣收进口袋，上面的血液蹭过手心，画出一缕浅色血痕。

　　“那是言情小说的套路吧，现实中怎么可能有啊。”柯南吐槽到。

　　我突然有点好奇，认真等待园子的解释。见到我期待的目光，她倒真的装模作样地撅了撅粉唇，“哼，这可不是小鬼能懂的，”园子卖关子般斜睨他一眼，“花吐症呢，是说一个人爱上了另一个人却没有得到回应才会得的病。”

　　她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轻咳两声，“咳嗽时吐出带有血迹的花瓣是标准症状，如果一直得不到挚爱之人的吻，在吐出完整的花时，就会死去。”

　　听起来很有趣。

　　那么我的挚爱之人究竟是谁呢？

　　*

　　吃饭的时候，大家大多在讨论刚刚的事情。没想到是，柯南偷偷凑到了我的旁边，似乎要说些什么。见他招手，我便蹲下将他抱起来。

　　他瞥了一眼拉着京极真喝酒的园子，拽住我的衣领仰头向上，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虽然园子的话有待考虑，但这种情况——总之，你还是去医院做个专业检查吧。”

　　园子似有所感地看向这边，连带着跟她玩闹的京极真也扭过头。男孩儿咳嗽两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淡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圆子姐姐，我和早川哥哥讨论新出的侦探游戏呢…”

　　“是吗小鬼，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呢。”园子眯了眯眼，将信将疑地说。

　　看着两人暗中对峙的模样，我简直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开口结束了这场“冷战”，“是呢园子小姐，柯南这孩子很聪明，跟他交流能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当然，我是因为知道园子对我的微笑很受用才这么说的。果不其然，她立刻软下态度，但仍然有些嘴上不饶人，活像不服气的小猫儿，“哼，小鬼确实是有点能耐啦，不像某些自称高中生侦探的家伙…”

　　哦，在说工藤新一呢。

　　喜闻乐见，喜闻乐见。

　　我把柯南放在地上，被那副无语凝噎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果然得到了一个不满噘嘴的表情。

　　也许当太久的小孩，行为也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幼稚吧。

　　毕竟大人们总是迂腐又无聊。

　　突然，我感到脸颊一凉，原来是一粒晶莹的雪花飘落下来，被体温融化了，变成剔透的水珠。它顺着颊侧淌下，恰似滑落的泪滴。

　　柯南又跑回去找他的小兰“姐姐”了，园子也和京极真在一起——甚至赤井，竟然会把朱蒂带来过圣诞节。

　　我坐在窗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银叉刺入蛋糕，咖啡色的巧克力酱迸溅出来，在瓷盘上擦出一条痕迹。

　　银叉提起又落下，直到那块儿可怜的蛋糕再也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我才转过头去，去看街边的景色。大街小巷，灯火通明，颇叫人有种万家灯火为你盛开的错觉。

　　算了，有点儿自恋。

　　我摇了摇头，盯着手中凉下来的咖啡发呆：或许刚刚在街上，那颗冰晶根本就不是雪花呢？

　　或许。

　　那么，它就是一滴泪罢。

　　在这样热闹、温馨且洋溢着幸福的圣诞节时，冰冷的橱窗前坐着一位形单影只的客人——真叫人落泪。

　　回想起方才的爆炸，我的指尖又忍不住开始颤抖。

　　面对那样会引发应激和ptsd的场面，我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波澜不惊。

　　毕竟，是那样凄惨的死亡，在记忆中烙下深刻的印记，又挥一挥衣袖，拂去时间的尘埃，悄悄地去了。

　　如果要找到词语来形容那场爆炸对于我的意义，或许我会像装饰圣诞树那样，用“执念”“爱”和“恨”来装饰它。

　　“爱”“恨”本相反，又为何能相提并论呢？如果这是一本漫画，那么它们应当是命运给我的礼物。就连现在的花吐症，也是万千回馈之一。

　　命运啊，祂当是要令我铭记：既为灾难…也为馈赠。

　　每当那种火光再次绽放在眼前，总有个声音教我走向它，明知不可挽回，却又飞蛾扑火地冲进浓烟。

　　就连乌丸莲耶被我亲手杀死时，那朵在他身上泛滥的焰火也在吸引着我。是的，它是那样美丽，那样动人——摄人心魄。

　　于是我也真的走向它，却被脂肪烧焦的气味扑了满腔，定定地站在那把变形的轮椅边。燃烧带来的黑烟越来越浓时，赤井秀一带人冲破组织防线进入总部实验室，将我这个迷途的青年拉出了地狱。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结局会不会是挚友带着我走出泥潭，哪怕泥泞再多再粘稠恶心，我都要追随他们的脚步逃离囹圄。

　　可没想到最后确是这样。
　　墨绿色眸子映入眼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也永远放下了。

　　想念的人早就不在了，那是既定事实。是我指间抓不住的光线，是曾无数次期望的明天，是注定要偏离的航线。

　　——是我再也追不上的恒星年。

　　真可怜啊七海信介，现在也就只能顾影自怜了。

　　喉间忽然泛起一股痒意，也许那个症状又要出现了。我赶紧捂住嘴巴，不让血液喷洒在餐桌上。毕竟这是圣诞节，总不能让它变成凶杀现场。

　　“咳咳…”只有站在外面，我才敢咳嗽出声。大家都在室内开party，难得的聚会时间，不可以让朋友扫兴嘛。

　　衬着暖黄色灯光，我打开手心，把里面黏着血液的花瓣择了出来。展平花瓣边缘，抚去折角，最后留下的是一瓣淡粉色的樱花。

　　“喂早川！”服部平次从身后出现，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轻快地像我打招呼。等看清楚我手上捧的东西后，他忽然皱眉，“不如你明天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这也不像偶然情况。”

　　“你相信园子小姐所说的‘花吐症’吗？”我突然有点好奇，勾着头问他，光明正大地顺走了他手上被侦探少年团的孩子们贴上的豪华版贴纸。

　　“哼哼，虽然早川你没什么恋爱经验。但没关系，时间还长，这种东西完全可以慢慢学嘛！”服部的手搭在我的肩头，乐呵极了。

　　“是吗，我们‘经验丰富’的平次酱有何高见？”我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脸纯良地歪头询问。

　　“哈哈…这个嘛…”他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小麦色皮肤上浮起一点儿红晕。

　　他答不上来，我也不想多做为难。平次同和叶都不是迟钝的人，想必早就明白对方的小心思，不过是有些扭捏，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好了，我也不为…”话到嘴边，我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不可避免地向后踉跄一步，才堪堪靠在墙上，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眼前愈发模糊，张开手掌，三片花瓣连黏在一起，血液糊了满手，黏腻感久久不去。身上也卸了力，无力支撑身体缓缓滑向地面。朦胧中，我看到平次匆匆奔来托住我即将滑落的身子，嘴唇一张一合。但我实在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耳畔的轰鸣隔绝了一切。很快，我就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