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神是这样炼成的》碧少爷

11、第10章 柳叶刀（1）

　　李玉章趁前锋营所有士兵还在操练，偷偷跑回八号帐篷，把自己所有东西都搬到医房后放药材的隔间，其实除了罗汉果为他准备的包袱，别无他物。周知礼刚才找人告诉他，明日辰时去训练场，他盘算着，明日不管能不能找到罗汉果，他都要趁天黑离开这里。

　　李玉章放好包袱，若无其事的走出医房，见到杜仲提着一个盖着黑布的大笼子独自去了后山的小帐篷，清风轻拂，掀起黑布的一角，笼子里黑影晃动，隐约传出几声怪叫。

　　奇怪，这老头搞什么？鬼鬼祟祟的！李玉章有些好奇的尾随而去，都说好奇会杀死一只猫，他现在完全被那个神秘的笼子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他看见杜仲进了小帐篷后，里面一会儿传出‘吱吱’的像是老鼠的声音，接着又是‘咯咯’的惨叫声……李玉章在外面听得心惊胆战，眉头越皱越紧，心想该不是军营的伙食不好，这家伙在里面弄什么人肉叉烧包吧？

　　李玉章慢慢靠近，用两个手指刚夹起布帘的滚边，里面传出一声爆吼——“谁？进来！”

　　随着这声大吼，李玉章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自己喉咙，被强行拖入了帐篷，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重重的甩在地上！突然的变故让他心跳急剧加快，咳咳——重获自由的咽喉大口的喘着气，呼呼！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李玉章抬头，只见杜仲右手拿着菜刀，左手指尖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鲜血，面容肃穆，双眼如刀，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恐怖，让李玉章不由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恐怖电影里的杀人狂魔。

　　李玉章战战兢兢的起身，极力压抑着想逃跑的欲-望，他紧张的左右张望，发现旁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有大小不一的道具和动物尸体……

　　有鸡、有兔、有老鼠……竟然还有野猪？？？每一个动物的胸口都被开了口子，又缝合起来……这……

　　李玉章迟疑的问道：“你——在做试验？”

　　杜仲见李玉章眼神突然流光一转，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懂？”

　　提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李玉章立刻放松下来，甚至还显得有些洋洋得意，“做手术必须先要消毒，包括所有刀具……不然伤口容易感染发炎，还有务必要对伤口进行麻醉，手术时刀口要小，一定要顺着肌肉纹理切割，这样才不会造成创面过大或切断纹理，导致伤口难以愈合……”

　　李玉章见杜仲听得津津有味，连耷拉的眼皮都被撑平了，两只小眼炯炯有神，他第一次觉得扬眉吐气，来这里后就一直抑郁的情志突然豁然起来。

　　他检查着刚缝合完伤口还有半口气的兔子，越加卖弄的说道：“缝合伤口一定要均匀而且快速，这样伤口不但看起来漂亮，也给病人减轻痛苦；还有在缝合之前，一定要用棉球清洗干净内部的血迹，缝合后消毒、上药……选择手术刀也很重要，刀口一定要薄，要轻，成弧状……就如这把，薄如蝉翼……开胸手术就非常好！”

　　李玉章边说边拿起刀蹲下身，抓着还在嗷嗷叫的老鼠，在它胸窝轻轻一划，白白的伤口，血还来不及流出来，轻巧的一转手腕，一颗带血的心脏就捏在指尖，而那老鼠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蹬了两下腿，倒在地上，瞪着眼张着嘴喘着粗气。杜仲俯下身一看，半寸长的刀口，整整齐齐，没有多伤及一分。

　　杜仲眼神一变，抓住李玉章的衣襟，厉声说道：“你怎么会这些？”

　　听说江湖上有一种邪门的武功，需要吃人心，所以挖心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流畅。李玉章不知道杜仲此时所想，但是见他眼中的杀机，顿时明白肯定是误会了他什么，急忙解释道：“我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这些都是常识。”

　　杜仲将信将疑的看着李玉章，从怀里拿出一本蓝色封皮的书说道：“你认识秦瑞吗？”

　　什么？李玉章震惊的抬头，他急忙掰开杜仲的手，拿过书一看，就是上次那本《实用躯体解剖学》，翻开第一页，右下方赫然写着‘2006年10月28日，F市中心医院，秦瑞’字样，难道说……那些书也跟着穿越了？？那罗布麻给他的那本《黄帝内经》，其实是他的……

　　李玉章爬起来，也不管杜仲难看的脸色，以最快的速度飞身跑回医房，他找到包袱，拿出那本《黄帝内经》，没出版社没印刷厂，从右看到左，繁体字，除了第一页多了‘医者仁心’四个字以外，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在右下角依然写着‘2006年10月28日，F市中心医院，秦瑞’，这是秦瑞的习惯。

　　李玉章想起，那晚月亮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寻常，就在他晕倒之前，他好像看到那个装书的袋子发出耀眼的金光……难道说这一切都跟这些书有关？它们是不是都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地方，只要找到它们，自己就可以回去了呢？？

　　一想到自己还能做回威风的主任，李玉章忍不住高兴起来，但是一想到有七十本之多，他又头疼起来，而且他根本记不清到底有哪些书……刚有的一点希望之火，熄灭了！

　　杜仲好不容易追上李玉章，发现他竟然坐在地上抱着书发呆，“你认识秦瑞对不对？带我去见他！”

　　“你见他干嘛？”李玉章有气无力的想：我也想见他呢！那小子还欠他一万块钱没还。

　　“能写出这种书的人，一定能力不凡，我想拜他为师！”

　　李玉章失声大叫：“你说什么？”拜那个愣头小子为师？还不如拜我！

　　“我遇到一个难题，想要求教于他。”杜仲丝毫没被李玉章一惊一乍的模样吓着，很平静的继续说道：“有一个人被暗器所伤，暗器留在体内有十五日之久，这个暗器是两颗银珠，按照秦瑞大师书上所讲，它应该是留在了心肺之间，病人面色绛紫色，恐怕肺部有所损伤，必须快些取出银珠……但是位置与缝合之术我还把握不准！”

　　“这种事找我就行了，虽然开胸腔很麻烦，不过对我来讲，简直就是小儿科！”李玉章见平时拽拽的杜仲提到秦瑞时恭敬无比，心里忍不住一阵好笑，那个小兔崽子，做主治医生都一年多了，连个阑尾炎手术都不敢接……还高人呢？！

　　“你会？”杜仲有些半信半疑。

　　“我是……我跟秦瑞是同门，他会的我都会！”本来李玉章想说自己是秦瑞师傅，可一下想到自己此时的外貌年龄，立刻改了口。天下医者是一家，秦瑞就读的高中是他的母校，说同门也不假！“我们那派学的是西医，跟你们学的不一样，所以我才不知道那些草药的功效。”

　　杜仲久久的盯着李玉章的眼睛，李玉章也大大方方让他探视，良久，杜仲说道：“我先带你去看看病人，他身份特殊，不容有失！”

　　李玉章急忙点头，心里却不甚在意，有多特殊啊？又是高干子弟？

　　“手术需要准备什么？”一提到跟医有关的，杜仲显得十分严肃。

　　“麻药，纱布，剪刀，大中小三把手术刀，酒精，针线，氧气……”

　　“等等！什么是酒精？”

　　“这个……”

　　李玉章懊恼的一拍额头，这都什么地儿啊！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呢？他来回走着，想着能用什么东西可以替代……

　　“你在处理士兵伤口的时候，为了避免感染发炎，你都怎么做的？”

　　“先用药汁清洗伤口，上完药后，撒上药石粉，用火一烧，让伤口停止流血，有些已经出现溃烂的，把几只苍蛆放在上面，它会负责吃掉所有的烂肉，一般就不会再加重了。”

　　药石粉？苍蛆？！李玉章听得毛孔悚然，难怪上次见他直接砍断中毒士兵的手臂，还用火烧……
　　“我们还是先看一下病人吧，我想了解情况，再看看需要些什么准备！”

　　杜仲想想，点了点头，说道：“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二皇子的帐篷，一路上杜仲显得心事重重，而李玉章却一脸轻松惬意，他感觉自己重塑形象的时候到了。

　　“病人就在床上，你自己过去吧！”

　　杜仲停在外间，示意李玉章自己掀帘子进去，李玉章看了看杜仲耷拉的眼皮，耸了耸肩，慢慢掀开那一层有一层的帘子，当他走进内室，隐隐约约可见纱帐后有个人躺在床上，一股浓郁的药味迎面扑来，他捂住鼻子，拉起纱帐的一角，床上人的脸慢慢清晰起来——

　　哐当！一声巨响，床帐被拉下来，李玉章死死盯着床上的人，惊讶得甚至忘了呼吸！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