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皆成霜》执笔熬药

64、好好爱你

　　程煜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说：“霜霜，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我不闹了，我以后都乖乖的，我听话。我做……我做他的替身，他的灵魂载体，什么都可以，我都没关系……霜霜，你不要走……”程煜说着，已经泣不成声，整个人脆弱到几近破碎。
　　无霜还是没有回头，站在原地抖动着肩膀，哭的不能自已。
　　“霜儿，我叫你霜儿好不好？”程煜的声音开始有些卑微，“霜儿，你不要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以后会很乖很乖，你不要走……”
　　无霜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转身扑进程煜怀里，抱紧了他。
　　“程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程煜紧紧抱着无霜，整个人颤抖着。他不是舔狗人格，真的不是。可是她要离开，他有种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恐惧。
　　他只是想留下她，哪怕，她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哪怕，她不爱他，他不过只是她深爱之人的替身。只要她在，只要她不离开，于他而言，已经足够。
　　“霜霜，霜霜……”程煜把头埋在无霜颈窝，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如果，当年妈妈也这样转身抱一抱他，也许，他就不会这么害怕所爱之人的离去。
　　可是，这样没有自我的爱一个人，他是真的很痛很痛。
　　“程煜，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无霜哭着，对程煜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我和乘羽之间的故事，太过于离奇，可是又确实有发生过的证据。我承认我一开始找你，是因为发现你有可能是乘羽的转世，或者他灵魂的寄托。可是经过后来的相处，我发现我好像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那是一种不需要想太多，只要好好被爱的感觉。”
　　“可是我又好矛盾，我觉得对你太不公平。可如果我对你有了喜欢的感觉，那就算是对乘羽的不忠。我无论怎样选择，对你们两个其中一个，都是伤害。”
　　程煜听着无霜的话，心情渐渐平复了一些。原来，她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感觉的。
　　“我想过逃离，想过结束这样矛盾而荒唐的关系。只有我离开，我放弃，趁着你对我感情还不深，让你忘了我，那对我们三个来说，也许都是好的。”
　　程煜摇头，“不，我不要忘记你。”
　　无霜拍拍他的背，继续说：“我做不到离开。不论是因为你，还是因为乘羽，我都做不到离开。”
　　“我甚至无耻的想过，我可以喜欢着你，又爱着乘羽的灵魂，只要我不说出来，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也不会伤心难过。”
　　“刚刚看到你那般痛苦不堪的样子，我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可是，乘羽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而我，我根本也弄不清楚我在你身边是为了他，还是因为你。所以我连安慰你，都无话可说。”
　　“霜霜，我不要安慰，也不强求你爱我了。我只要你在，只要你在，我做替身，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在，我以后，以后都乖乖的，好不好？”
　　程煜这会儿的声音有点奶，软软的，说的话好让人心疼。
　　“程煜，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你不欠我什么，而我们才在一起不久你可以趁着感情还不深……”无霜心里一团乱，嘴里说着话，脑子有些空白。
　　程煜俯身深深地吻住无霜。他不要听，关于她要离开，关于她让他忘掉她的话，他一个字也不要听。
　　他在认识她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他知道自己吻技不好。可是他现在只想吻她，一直吻她。
　　无霜愣怔了好一会儿，闭上眼睛，沉迷。慢慢的，她开始回应他。俩人忘情的深吻，很久很久。
　　就在俩人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按密码的滴滴声。
　　是萧尧回来了吧？
　　无霜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了程煜。程煜毫无防备，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头“砰”的一声磕到了床沿上。
　　“程煜！”无霜赶忙过去扶起程煜，扶着他在床上坐下。
　　“程煜，你怎么样？”无霜查看着程煜的头，没有流血，也没有鼓包，应该……没事吧？
　　程煜呆呆地看着无霜，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对话。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东方乘羽。
　　“程煜，我是东方乘羽。”
　　“你……你醒了？”
　　“我一直醒着。只是，我的存在太过薄弱，一直只能跟你共享记忆。”
　　“那你现在？”
　　“我已经醒了。只是我不会占据你的全部，你自己的灵魂和思想还在的。”
　　“那我们……可以共存？”
　　“是的。可以共存。我知道，你很爱霜儿。我更是深深地爱着她。可是我伤害了她。而且，我以后，可能会陷入彻底的沉睡。今天，让我跟霜儿说几句话吧！”
　　“好。”
　　这时，萧尧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在客厅喊道：“我买了好吃的，你们两个聊完了没有？聊完了出来吃东西！”
　　“嗯！”程煜回答了一声，转头看着无霜，眼神里不再有那么深的痛，更多的是温柔和深情。
　　“霜儿……”程煜轻轻叫了一声。
　　“程煜，你别……”无霜心里一疼，终究是她伤了程煜，他才会……
　　“霜儿，我是阿羽，东方乘羽。”
　　程煜专注的看着无霜，认真的说：“霜儿，我也许会再度陷入沉睡。但是我不会再离开程煜的身体。上天既然安排你们相逢，就一定是有命数的。”
　　“霜儿，他很爱你，如果以后我不再出现，你不要悲伤，也不要找我，我就是程煜，程煜就是我。你好好的生活，开开心心的，切不可再伤了自己。”
　　“霜儿，就当是前世今生吧！上一世，是我伤害了你，这一世，你们好好的相爱，好好的相守。记住了吗？”
　　无霜惊讶而又混乱，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好了，霜儿，别哭了。倘若你还爱我，就不许再难过。记住，以后好好的。”
　　乘羽说完这些话，就在程煜脑海里隐没。程煜打了个激灵，像是猛然惊醒。
　　无霜抱住程煜，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和乘羽相同频率的心跳，轻声说：“我会好好活着，也会好好爱你。”
　　程煜回抱住无霜，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温柔。
　　阳光从窗口洒进来，俩人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那般温暖，那般美好。
　　萧尧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们，静静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