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皆成霜》执笔熬药

47、疯狂

　　无霜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泉涌而下，乘羽的样子让她好心疼好心疼，心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就那么静静的在树下站着，悲伤的样子让这个世界都跟着悲伤起来。
　　肖遥不明所以，悄悄拉过站在一边满眼泪水的语柔，低声问她：
　　“发生什么事了？”
　　语柔哭着摇头，难受的说不出话。她此时的心情自责，而又迷茫。
　　肖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着急却也很是无奈
　　“阿羽……”
　　无霜终究还是担心乘羽，忍不住开口叫他。
　　乘羽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他的心好痛，脑子好乱。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他。每一帧回忆的画面，撞击的他心头被划一刀。
　　无霜伸手去拉住乘羽的衣袖。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扯掉衣袖，继续走。
　　“阿羽，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无霜哭着跟在乘羽身后，尝试着跟他解释。
　　乘羽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
　　“阿羽，你能不能听我说？”
　　无霜站在他身后，难过的声音都有些艰涩。
　　他还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阿羽，就算是你对我有所误解，那我对你的爱，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无霜哽咽着说，心痛的喉咙发紧。
　　乘羽猛地回头，血红着双眼盯着无霜，似要把她看穿。
　　下一刻，他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她不由的往后退，他就掐着她的脖子推着她后退，直到她的背重重的撞在那棵树上。
　　“阿羽！”
　　“三皇兄！”
　　肖遥和语柔同时惊叫。但是那两人却根本听不到，看不到彼此之外的其他任何人。
　　“爱？！”
　　乘羽掐着无霜的脖子，手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
　　他用的力气不小，她的脖子都红了，脸也憋红了。
　　“你跟我说爱？什么是爱？！”
　　乘羽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冽，脸上有讥讽，有痛苦，有疯狂。
　　“创造者？作者？我是你创造出来供你玩乐的玩偶是吗？这段时间所有的经历，都不过是你的剧情，是吗？你想让我哭，我就哭。你想让我笑，我就笑。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提线木偶，是吗？嗯？”
　　乘羽的表情因为心里的痛苦，有些狰狞。话未说完，泪水就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刺痛了这个世界。
　　无霜闭上眼睛，不说话，也不看他。
　　现在的他就像一头疯兽，她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吧。
　　“伟大的创造者，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乘羽掐在无霜脖子上的手加大了力道，语气里满是痛苦的疯狂：
　　“你说，我算什么？！嗯？！”
　　“咳咳……”
　　无霜几乎不能呼吸了，控制不住的咳嗽出来。
　　乘羽不能自已的心疼她，手猛地缩回来。转身不看她，他痛恨自己这样的不能自已。
　　无霜咳了许久，咳的几乎断气。
　　乘羽猛地拉起她的手，拖着她快步走开。她跟不上他的脚步，只好小跑着。
　　走了一段距离，乘羽干脆打横抱起她，用轻功飞回房间。
　　房间里的暖炉还烧着，整个屋子暖烘烘的。
　　乘羽关上门，把无霜放在床上躺着，盖上被子。她刚刚出去找他，衣服穿的不多，这会儿身子冰凉的很。
　　“阿羽……”
　　无霜泪眼汪汪的看着乘羽，他还是关心她的对不对？所以，她还可以找机会解释的对不对？
　　乘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无霜许久，随后压住她，疯狂的吻着她。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他这次吻的疯狂而霸道。
　　接着，他强要了她。
　　这么久以来他们最大限度也就是亲吻，相拥而眠。但是此时，他疯了，彻底疯了。
　　他只想要她，不停的要她。
　　既然她是什么创造者，既然他们的爱，他们的情意，都不过是她编写的剧情。那么，他倒想看看她为了她的书可以牺牲多少？他倒想知道，她能不能成为他的。
　　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没有反抗，没有哭喊，只默默流着泪，任由他折腾。
　　天快黑的时候，本就两天没有吃饭，没有睡觉，再折腾了一天，乘羽终于没了力气，沉沉睡去。
　　无霜浑身痛的恨不得把身子扔了。
　　可是她更痛的是心。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之间的融合，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心里难受她知道，他恨她，她也知道。可是，这些剧情她没有写过。
　　就算是剧情她可以写，可是那些甜蜜，温暖，和此时此刻刀割般的心痛，又怎么可能是她可以控制的？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之间，还能回的去从前吗？
　　转头看着乘羽，他睡得很沉，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眼角还挂着泪水。
　　即使睡梦中，他的心痛悲伤都那么的明显。
　　“霜儿，霜儿……”
　　他呢喃着，泪水自眼角滑落。
　　无霜心痛的快要窒息。
　　她不能再待在他身边，一刻也不能。
　　支撑着疼痛至极的身子，她缓缓起身，缓缓穿上衣服，顺手拿起桌上的晶石发簪简单的绾了头发。
　　她的腿疼的几乎迈不动步子。她强撑着缓缓走到门边，轻轻开门，走出房间。
　　肖遥，蒹葭，六宝和小丫，都坐在对面她房间的外屋烤着火。语柔大概是已经回去了吧。
　　几个人看到无霜出来，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无霜，你……阿羽他……”
　　肖遥焦急而又担忧的问道，却又不知该问什么。
　　“他睡着了。”
　　无霜表情木木的开口，“我去走走，你们都别跟着我。”
　　几人担忧的看着无霜，却都不敢再说什么。
　　无霜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慢慢走着，身上到处难忍的疼痛提醒着她，乘羽对她的恨。
　　不知不觉走到了乘羽的书房门口。她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会儿她突然特别想去看看。
　　她曾经叫他画一幅他们的画，他却一直没有拿给她。她想，会不会是画了一半，还在书房呢？
　　提着灯笼偷偷跟着她的小丫，这会儿赶紧走近给她照着路，生怕她摔了，磕了。
　　无霜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