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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心血 ...

  •   “…”一阵响动,云溶察觉到百里之内有人接近。手中幻化出一根水针,直直射向那处。

      除他之外,还有人敢擅闯禁地?

      云溶披上外衫,飞向那处。
      一枚水针猛钉在景逢尧左腿,腿骨折断,他终于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云溶来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幕。颇为无言。

      他查看了景逢尧身上的伤口,眸中闪过一分兴致。这样都没死,不亏是魔骨。

      但再不解决他的灵力冲突的问题,恐怕他真熬不过今晚了。

      原书中,是景逢尧遇到一位魔族前辈,替他化去了灵力,但如今剧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恐怕要另寻它法。

      云溶思考了片刻,随即提起他朝寒潭飞去。一手将他扔进了寒潭。

      既然不能化去灵力,那便试试化去魔气。

      这千年灵气形成的寒潭便有洗去一切魔气的功效。

      景逢尧一碰到潭水,就被滔天的疼痛吞噬了。潭水硬生生从他身上剥下一块皮,露出森森白骨,接着消融了他的半块骨头。
      “啊啊啊啊……”

      怎会如此?云溶掀起眼睑,看来是这潭水太过纯净了。犹豫片刻,云溶幻化出一把匕首捅进了心口。

      “唔……”疼。刀尖的血滴入寒潭,瞬间潭水变得浑浊了。

      “咳咳咳”云溶咳出一小摊血,赶紧掏出齐无患的药吃下。他靠在树上,不停喘气,汗水浸湿了银发,白衣也沾染上血迹,心头的伤口还在抽痛。

      要抵消这千年寒潭的功效,唯有恶人的心血,云溶自诩并不是好人。但景逢尧现在还不能死。

      寒潭当中,景逢尧疼得晕过去,但很快又被疼醒了,一次次反复不止。隐隐约约间,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浓重的魔气释放出来,还好云溶早有布置,才没有泄露出去。

      接着,潭水一点点被染黑,景逢尧全身被魔气包裹,经脉被魔气重塑……
      魔骨竟如此强大。云溶抿唇,眼看着他的身躯快速恢复,拂袖而去。

      等景逢尧清醒过来,便发现自己身在黑色的寒潭当中,而此前受的伤居然痊愈了,皮肤光滑如月,没有一道疤痕。

      他探查体内,发现自身魔气与灵气转化自如,他的实力也恢复到了前世的十分之一。
      景逢尧扯着唇角,吐出几个字:因祸得福。

      寒潭浸洗过的景逢尧似乎更加惊世,浑身散发着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戾气。冰冷墨发随意披散,容颜不若俗人,皮肤在夜里更显白皙。

      他从储物袋里扯出一件黑衣,赤脚踏上岸。左腿一滞,他这才发现膝盖处多了一道针孔大小的伤痕,但这伤从何而来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随意瞥见潭边的一滩血,不知是什么。这师尊还是发现了他的秘密,如今也该去找他算算账了。景逢尧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噬血的光芒,嘴角上扬,让人感觉到惊悚。

      云溶匆匆到寝殿,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主上,你怎么了?”风莹脸色大变,便要去扶他。

      云溶身形颤抖,压下口中的腥甜:“出……出去……”

      “主上。”风莹担心他,却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去。”云溶双手撑着地,目光冰冷,“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风莹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冷厉的面孔,只得无奈退出去。

      那一滴心头血,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如果齐无患在身边,恐怖又要喋喋不休了。云溶慢慢爬起来,灵力已经被丹药锁住了,他现在好似一个废人。

      胸口的疼痛让人麻木,他猛倒在了床上。

      景逢尧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云溶,见他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还有一瞬的失神。

      云溶面上没有一丝血色,紧闭双眸,发丝凌乱,看起来十分脆弱。

      原来,他还有这样一面。景逢尧觉得有些新奇。平日里,他都是一副冷若冰凌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虚弱了?

      景逢尧冷冷勾唇,冰冷五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他倒要看看云溶这副面孔之下究竟是个什么,能这般狠心。

      五指划过眉眼,鼻梁,景逢尧感受到了他若有若无的呼吸。最后停留在他苍白的唇上,他的唇竟比他的手还凉。

      景逢尧顿时失了兴趣,一只手扼住他的颈部,突然收紧,现在云溶的命就在他手中。

      “师尊……”景逢尧似笑非笑,低头伏在他耳边,“你可曾想到今日?”

      知道他听不见,知道还不能杀了他,但能折磨他。景逢尧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他,该从哪里下手呢?

      一把刀出现在手中,景逢尧凭空在他脸颊划拉几下,下一刻,低笑了一声:“师尊这张脸,我可舍不得……”

      “唔……”云溶瞬间清醒过来。低头一看,景逢尧刺穿了他的左手。他断断续续,声音满是憎恶,“景逢……尧……”

      “师尊……”景逢尧一见他醒了,露出了明媚的微笑,竟比万物还纯粹。“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滚……嘶……”云溶还未说完,景逢尧又刺穿了他的右手。

      疼,好疼。云溶感觉双手和心头是伤口都像灼烧一样疼痛。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景逢尧微皱眉,十分轻柔的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他的眸光堪比深情,“不哭,师尊。”等会只会更痛。

      云溶下唇被自己咬出血痕,依旧忍受不了这疼痛。

      随后,景逢尧又刺穿了他的双脚,云溶也晕了过去。

      景逢尧嫌恶地扔下那把匕首,不知为何,见云溶遍体鳞伤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血腥当中捕捉到的一缕紫述香味令他有一瞬间的呆滞。

      他看着云溶这双淌血的手,突然想起昼正剑阵时,也是这双手替他挡下了那一剑……
      罢了。

      景逢尧颤颤巍巍回到了偏殿,黑衣之下掩着一对白骨。那里本来该是一双腿……

      天光乍泄,云溶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人轻柔搂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治愈了他的伤口。

      他睁开眼,摊开手掌却没有一丝伤痕,好像昨晚景逢尧不曾出现过。如果不是四肢疼痛,灵力封锁,或许他真的会将那当成一场梦。
      是谁,景逢尧吗?

      云溶起身,风莹便立即进屋来服侍他。

      “昨夜可有人闯入?”

      风莹摇头,“不曾。”

      也是,就算是来了,又怎会留下痕迹。

      “师尊。”

      景逢尧无比自然在殿前行礼。仿佛完全不知昨夜之事。

      云溶走近他,淡淡地审视着他。“何事?”

      景逢尧对上他淡漠的目光,心中有一瞬不快,但他很快开口:“今日众弟子要追查魔物之事,便不能休课业了。”

      说得冠冕堂皇,可这魔物不就在眼前。云溶轻啧了一声。

      景逢尧见他不再说话,正打算出去。

      “等等。”
      “师尊还有何事?”

      云溶抬起眼眸,两人相对而立,但谁都不开口,气氛十分诡异。

      “师……”景逢尧正打算说话。

      云溶却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只见白皙如玉的胸膛微微起伏,隐隐可见姣好的身材。
      果然已经完全恢复了。云溶快速松开手。
      一旁的风莹已经看呆了。

      景逢尧震惊之余又是气愤。忘了昨夜的痛了?他皮笑肉不笑问道:“师尊这是何意?”

      云溶自顾自擦手,不看他:“滚出去。”

      呵。景逢尧目光如淬毒般,落在他的手掌,早知便多钉几个窟窿。转身离去。

      就算是他治愈了伤痕,云溶也不打算揭过昨夜之事,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

      午后,云溶又被叫到了前厅议事。

      “魔族沉寂数十年怎么会突然现世?”秋敛鹤急得踱步走来走去。

      季箐拍桌子:“定要揪出那可恶的魔物。”

      古之焉担忧道:“若是那魔物在宗内潜伏多年,恐怕……”

      云溶倒是镇定自若,他们太高看一个景逢尧了。现在魔族可不是他说了算。

      “倘若魔族毁约该如何?”执法长老捋了捋胡子。

      多年前,修真界和魔界签订契约,互不侵犯,一旦魔族毁约,那又是生灵涂炭。

      古之焉看向云溶,“玖华,你怎么看?”

      一干人的目光又投向了云溶,多年前也是云溶,一人一琴逼迫魔族签下来契约。
      “不会”云溶淡然抿了一口茶,“魔族不敢毁约。”
      他用的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也是。”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抓住那个魔物。”

      云溶阖上双眼假寐,不出意外,这个魔物很快就要落网了。

      第二日,林涛便前来汇报了:“掌门,恕弟子无能,那魔物十分狡猾,逃去山外裴村了。”

      隔空他都能感觉到季箐那恨铁不成钢的视线。

      “师兄,不如派弟子前去追捕。”古之焉提议道。

      秋敛鹤也点头,又担忧道:“此次追查之事凶险万分,不知谁愿前往?”

      云溶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掌门,弟子请愿主动前往。”景逢尧突然进殿,“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云溶停下了动作,瞥了他一眼。如此大费周章引弟子下山,原来是为了去裴村?如果没记错,裴村确实蛰伏着几个魔物。

      景逢尧明眸善睐,声音清泠,顿时获得不少好感。

      林涛一咬牙:“弟子也愿一同前往。”

      “那便由林涛和景逢尧带队剿灭魔物。”秋敛鹤又叮嘱道,“千万小心。”

      “是。”

      冬去春来,绿柳成风,粉色海棠挂满枝头。浮屠山上流水潺潺,两人在亭间对弈。

      云溶的棋艺就如同他的性情不紧不慢,不甜不淡。齐无患在一旁苦思冥想,不知该落到何处。

      “二师兄。”云溶叫了他一声,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齐无患一抬头就对上他浅色无暇的瞳孔,隐约还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还委屈上了?齐无患扔下棋子。

      “别看我。”

      云溶不听他劝诫,几次三番动用灵力,现在修为跌落,灵力被锁,就为了那个徒弟?

      “二师兄,帮帮我。”
      他声音颇为蛊惑人心,让齐无患好生无奈。“好好,但你下次可不许再滥用灵力了。”
      云溶颔首。

      齐无患掏出一套金针,认命地替他疏通灵脉。

      景逢尧这次又来拜见云溶,说明了来意。但云溶紧闭着房门,恍若未闻。

      “师尊?”

      云溶在殿内从识海中抽出一抹神识附在令牌上。

      “拿去。”令牌嗖一声飞到了景逢尧手中。

      云溶端坐在榻上,似是入了定。他不可能放任景逢尧下山去,令牌附有他的神识,他的所作所为他也能看见。

      景逢尧挑眉,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转身离去。

      一行人收拾完毕,便在山门聚集。

      经过前几次事件,景逢尧一现身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有笑他道貌岸然的,也有鄙视他大言不惭的。但都不敢轻易招惹。

      除了林涛之外,这次也带上了苏蝶聆。只见她唯唯诺诺藏在林涛身后,只敢偷偷看景逢尧。

      景逢尧对此毫不关心,苏蝶聆自上次声名狼藉之后便很少在他面前出现了。

      裴村远在山门之外,各弟子纷纷拿出飞剑和御风法器。

      一个弟子看景逢尧不动,小心翼翼问道:“难道玖华仙尊没有授予景师兄法器吗?”

      一时间,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青凤堂一见,玖华仙尊可是对这个徒弟十分爱护啊,不应该啊。那弟子小声嘀咕。

      景逢尧眼中暗流涌动,却缓缓应道:“不必担忧,有瞬移符。”

      话音刚落,他两指夹着一张燃烧的符咒,消失在原地。

      林涛惊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要知道瞬移符可是奢侈之物,一个刘一恒就算了,怎么他也有?

      其他弟子也是面露菜色,匆匆驱动法器追了上去。

      这还是他随手画的符咒,靠云溶?那简直痴心妄想。景逢尧冷哼。

      等其他弟子陆陆续续到达已经是傍晚了,而景逢尧早已经安顿下来,并且靠着美貌俘获了一波好感。林涛一进村就遇到了其他宗门的弟子。

      “楚姑娘。”林涛上去问候道,“多日不见,你怎么在此?”

      万花宗弟子都是清一色的绿衣,为首的楚欣乔风华绝代。空冥派其他弟子瞬间看红了眼。

      “林师兄。”楚欣乔微笑问候,“自从上次月芸宗坛一别已经有段时间未见了,不知林师兄又为何在此?”

      林涛走近,偷偷跟她说明了来意。

      楚欣乔越听面色越凝重,说道:“其实前些日子,我宗弟子也在裴村附近莫名失踪了,掌门才派我们来查明原因。”

      “竟有此事?”林涛大惊失色,又拍拍胸脯,“楚姑娘放心,我定会帮你。”
      “那就多谢林师兄了。”

      苏蝶聆一见两人亲密无间气得转身就走。

      啧,景逢尧坐在茶楼上百无聊赖看着这一幕。

      楚欣乔似有所感,望向那出,只见那少年惊艳绝俗的侧颜。“那位是?”

      “他啊……”林涛恨不得咬碎后槽牙,这小子一上来就吸引了楚欣乔的注意。“他是我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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