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穿越人生》小小尾巴

29、進退兩難

　　小說和戲劇裡，幾乎都沒好好教女孩，怎麼防範約會強暴，以我今天的錯誤示範為例。
　　陌生的環境，獨處的空間，超過晚上十點，男生沒有這麼高的自控力，可以在這樣有機可趁的時機裡踩煞車，不是有個笑話就說：「做了是禽獸，什麼都沒發生禽獸不如」嗎？
　　這樣的情景，男生很可能以為這是同意的意思，就像在車裡我吻了瑜，他的煞車可能從那時就壞了。
　　還好是星期六，不用上班，我故意不理會微信的訊息通知一直在響，先熱了牛奶，一邊磨咖啡豆，一邊覆盤自己昨天哪開始錯。
　　一杯拿鐵，我拉開窗簾、坐到臥榻上看窗外，我一開始就走進了他布了好幾年的陷阱裡，逐漸跟著對方的邏輯在走。
　　我就算認了自己是白茴香，也不代表此身此世我們應該修成正果，我對袁瑜的心動都來自於白瑜，而不是他自己，同樣的他也不是愛著我，他只是在我身上找白茴香的影子，了結他十一年來的執念，發生關係是不是就可以讓他放下心結？還是變成更深的孽緣？要結婚才能了結執念，那就更難達成了。
　　重點是，女生要一個心動的觸發點，才能開始喜歡對方，而我們根本不認識。先婚後愛、先發生關係後確定關係，都只出現在小說，更多時候交往需要的適合，是從交往前磨合來的，現在年輕人都太容易老公老婆，少了前期的磨合，結果一交往就發現味道不對，急急忙忙地找理由分手，這樣傷人傷己。
　　袁瑜跟白瑜很不一樣，不只是外表，內在也是，或許等瑜在江南建立起自己的勢力，真真正正成為白老闆，也會是這樣，有點MAN，習慣發號司令，有些強勢，不自覺勉強別人以達自己的目的。不行，沒重新建立相處模式，我根本無法忍受現在的他，談戀愛就是要有商有量。現在的他跟上輩子的首鎮反倒有點像……成功人士都有的傲慢吧。
　　早餐還是得吃，結果在管理中心前的迴車道，看到一台很熟悉的車，他居然沒開走？看到我走出來，瑜下了車，滿眼的紅通通，我愣了一下，開始有點心軟，你說吧，他都等了11年了，還等到了個不怎樣的白茴香，急是急了點，想想上輩子如此多舛，這輩子慢個一步又天人永隔的話，可能會瘋掉。
　　我走向樓下的咖啡店，他跟在我後面低著頭跟隨，肉眼可見的恍惚，畢竟我還在車上瞇了一下，他整晚完全沒睡。
　　「未來肉貝果、大冰無糖拿鐵減一顆濃縮。」我嫺熟地點餐，今天的第二杯咖啡。
　　「那另一位呢？」瑜站得很近，已經在禮貌距離內，被視為認識的人不意外，他滿眼淚光，被叫到的時候微微抬眼，令人心臟軟夫夫的。
　　「你喜歡什麼，我不知道。」我看向他，原本怒不可遏的感覺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相隔11年，他變了不是他的錯。
　　「未來肉是什麼？」瑜開口問，店員直接解釋是大豆做的素肉。
　　「我也一樣。」我轉身付錢，找了沙發的位子坐下，他就這樣立在我的桌前，不敢坐下也不想離開。人啊，別陷入我執裡，「也許是我的錯」，他不是我習慣的樣子不是他的錯，等了11年，急躁點也不奇怪，我左手拍了拍沙發椅面，他溫順地坐下來。
　　關於他全部的事情，都重新了解一番，再下決定吧：「你喝拿鐵嗎？」見他猶豫的表情：「說實話。」
　　「我不喝咖啡，小時候心臟不好，所以含咖啡因的都不碰。」瑜老老實實地回答，領餐器響了，我立刻站起來走過去拿咖啡和餐，順便點了杯南非國寶茶。
　　他怯生生地拿起自己的拿鐵。
　　「不是不喝嗎？」我問。
　　「是少喝，但你喜歡的我都想試試看。」他喝了一口，減濃縮所以咖啡因會少一點，我沒阻止他，見他鬢髮掉了下來，我隨手撥到他耳後，他抬眼看我……，這麼軟萌的眼神，又讓我忘了他昨晚差點辦了我的火大。
　　我盯著瑜看，他的一切我都太過陌生，我坐在他旁邊，更像嚴厲的姊姊，他時不時偷偷瞄我，想知道我到底氣消了沒。
　　「我已經單身這麼久了，一個人也很好，不需要男朋友。」我得把距離拉開，避免自己一時嘴饞吃掉他，他聞起來太熟悉、太香了，尤其是隨著他把西裝外套脫掉，伴隨著散發出來的味道，都快讓我瘋掉了，我一瞬間以為自己還在回鄉酒樓，和他肩並著肩看著帳本。
　　「老公。」瑜看著我喊出這兩字，我一整個瞪大眼看她、不是、是看他，我有些不確定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你不需要我，但我屬於你，我已經等了你11年。」瑜看向我眼底，想知道我是否還在生氣。
　　拜託，他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多萌，誰能拒絕一個甜美軟糯的「老婆」呢？我現在就想把他扛回家給吃了，男生啊……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該怎麼教他別被怪阿姨拐走呢？
　　「南非國寶茶好了。」我走過去領茶，腦子一整個胡思亂想，我家有保險套嗎？太久沒開車，技術說不定退化到出廠設置了，現在說想要他會不會太打臉自己？女生約會強暴男生被報警抓走的案例有多少？能不能把他弄哭啊？好想欺負他啊！
　　我滿腦子跑馬車，但瑜見我不發一言，以為我不想理他，又再喊了一次：「老公。」啊嘶……我死了、我沒了，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去領證了！
　　恍惚了一秒，我回過神：「你跟我根本不認識，也許多一點時間相處，你會發現自己的理想型不是我。你不用太早就定下來，你還這麼年輕，可以多玩幾年。」我突然臆想他的著急是不是來自於別的方面？畢竟11年都等了，急什麼？能讓他急的若不是自身的原因，就只能是出於我這邊的變因。
　　他跳過我這番多玩一會的的言論：「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可以嗎？」敢情你啥都沒聽進去啊，也對，對一個等了11年的人，說不定早就去玩了一大圈了，這俊美秀麗的長相，很容易降低女生的戒心，難道不是個海王？
　　我走回家，管理中心的警衛立刻衝出來：「李小姐，你朋友的車不能一直停在迴車道上，還是他要停臨時車位？」嗯……小說和連續劇總沒說亂停的車最後怎麼樣了。
　　「他要走了。」我繼續往裡頭走，他拉住我：「你答應我，如果我打給你，你接電話好嗎？」我看著他一臉的焦急，真的很可憐，想想自己還真無聊，沒找到前，期待著有人可以認出自己；如今瑜眼巴巴地跟在眼前，我反而冷靜了下來，變因在我身上，大概是我還有可能再遇到首鎮吧，我想起在紅紗帳那，神說：「剩下的就不是我了。」原來還有第三個神明的禮物啊？第三個是實現我想見的瑜他們的心願嗎？意味著我有可能再看到其他人嗎？
　　「我睡前你說話哄哄我吧。」我隨口一回，瑜燃起希望的釋然笑容，也讓我有些心疼，11年來你到底怎麼過的？若此生我再遇到首鎮，還能……這麼雲淡風輕嗎？
　　我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空蕩蕩的，連被醫療膠帶弄出來的過敏，都消失殆盡，若不是袁瑜佈局多年，他根本不可能在我一醒來就找到我，那首鎮又怎麼可能與我相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