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穿越人生》小小尾巴

21、逃家前得先讓他們能獨立自主

　　今年開始武德則、文雨澤、武善擇、文興責，已經有四個人在朝為官，加上一整個工班十幾個孩子被我送進工部，我感覺自己功德圓滿，可以分家了吧，我腦子盤算著香舖、絲綢店、回鄉酒樓，還有最近多了的佑春堂。
　　我讓許大夫帶著柳緒，還有幾個心靈手巧的男女生，在原本的位置，重建起佑春堂。許任許大夫原本是個遊醫，被我、不是，被上輩子的茴香拉來照顧撿回來的孩子，和全回鄉酒樓是上下下三百多人的健康，他醫術了得，要不是因為人資小姐姐的善心，撿的、照顧的是三尺溝的孩子，許仁也不會願意被扣在這裡。
　　在我撿柳緒之前，早就盤算要分家，為了重振佑春堂，便買下那附近的房子，打掉重蓋，以容納帶過去的孩子，跟更多的傷病患。所以現在佑春堂的規模是以前的三倍，許大夫和柳絮每月會去三尺溝義診，許大夫就嘴賤，但他刀子口豆腐心，濃眉大目，不講話的時候真是一道風景，朗朗晴空之感，像太陽一樣溫暖。
　　柳緒就像月亮，有種眾生平等的憐憫感，而且不像許大夫這麼耀眼到刺目，男身女相，一雙含情目，自帶阿寶色濾鏡，脣紅齒白，許大夫定住像發呆、他定住像沈思。
　　他跟柳緒剛好搭檔，我隱隱有種cp感，腐女的雷達都響了，但這兩人都是花錢的主，以後若分家，沒有回鄉酒樓的資金資助，還想做得起義診，勢必要讓他倆在富人間做出名聲，所以新蓋的佑春堂用的是檜木這種本身帶香氣的木材，隔了很多豪華診間。
　　我讓佑春堂所有人都著仙氣飄飄、絲質白衣，所用藥櫃都是扁柏，再用香舖的扁柏薰香，用這麼多香舖的香，被香舖的掌櫃弱水唸得要命。扁柏能集中注意力、消除疲勞，一整間佑春堂香噴噴的，再加上每月限量名貴補藥，診間還有香療服務，可以按摩、推拿，算起來保養治療一條龍。
　　世家可以訂購每月送補藥上門的服務，而且每月送補藥去，還會提供免費檢查身體，若檢查出什麼問題，會現場開藥、晚些再送藥過去，為了業績著想，除了天生麗質的許大夫和柳緒，其他的男子都被我逼著學整理和化妝，不想化妝也要保持乾淨整齊。
　　未婚的女孩子們現在還是不方便拋頭露面，只能在藥房裡面抓藥、配藥，可是貴女們想按摩，就可以由女孩子提供服務，雖然女子不能考個公職當官，至少有佑春堂的工作和一計之長。
　　一季下來已經收支打平了，雖尚且賺不回蓋佑春堂的成本，但持之以恆一定能轉虧為盈。我以後若逃去南方，不能把這些人拖下水，分家勢在必行，且最好分得很「慘烈」，讓我跟他們沒關係，可是想想又傷腦筋，凌帝再怎樣跟我互懟、惡言惡語，他是護犢子的個性，怎麼可能讓人欺負我，只能是我欺負人家。
　　我有時會去佑春堂，一群仙氣飄飄的男孩子，我坐在臥榻上看他們，雖像在監工，其實是來看許大夫跟柳緒的，他倆互動就像BL劇一樣，我心裡瘋狂尖叫。整間佑春堂都是扁柏+檜木的味道，視覺、嗅覺都舒服，一度有種人在仙境修行的即視感，可小道長們長得清逸儒雅，還怎麼能清修啊？又有了世俗的慾望，迅速還俗。佑春堂生意蒸蒸日上，有很大部分是女性顧客撐起來的。
　　今天原本想去趟佑春堂的，但看看銅鏡前的胭脂，突然有種莫名的猜想。我喊上小春，帶了兩個侍衛出門去了趟花鈿樓。花鈿樓是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店，我的銅鏡前能一直有他們家的胭脂……。店裡的夥計看到我來，準備去叫了老闆出來接待，我笑說：「不用，就你來吧。」
　　我一眼就找到自己擁有最新的胭脂，拎了起來問：「這款胭脂好漂亮啊，出了多久呢？」一問我果然在上市前就拿到了，小春不解我想問什麼。
　　「走吧，去賭場跟當鋪。」小春一頭霧水，明明我從來不賭博，根本不進賭場，我不但去，還先跟附近的住戶打探營業了多久，我在賭場十賭十贏，小賺一筆，而且我不但沒被轟出來，還被詢問要不要找人送我回去。
　　只剩當鋪，他們口風太緊，又沒有參照物可以攻擊。我拿了自己身上的玉佩，先去兩家當鋪問了典當的金額，再拿去我懷疑的那間問。
　　「我急欲用錢，這玉珮可以當多少錢？」我們家的現金流一向充裕，我很少跟當鋪往來，前兩家當鋪的老闆都認不得我，價錢壓得很低，待到我打算走出去，才又急急忙忙地衝出來說，再討論一下，但金額還是咬得很死。
　　「白老闆，您怎麼來了？需要用錢啊，這……您是開小的玩笑嗎？您哪裡會有急欲用錢的時候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儘管吩咐，您如果自己出來的，我陪您回去，酒樓裡就有錢，用不著當玉珮，當鋪給的錢太少了，不划算。」我把小春和兩個侍衛藏在外頭，自己進去的，這家當鋪的老闆不僅知道我是誰，還「服務」如此周到，而且酒樓裡到底有沒有錢，你怎麼知道？
　　「我現在、馬上要買一樣東西，就是沒帶夠錢。」我隨口回。
　　「那簡單，小的帶錢陪您去買，您回酒樓後差個小廝送錢來就好了。」老闆客客氣氣，沒用居高臨下的態度跟我說話，我心裡有底。
　　「算了，我不買了。」我轉身要走，當鋪的老闆以為我生氣了，急著追出來大喊：「白老闆，您說您想要什麼、您到底看上了什麼啊？我得知道你喜歡什麼東西啊。」跑得太急，他直接門口摔了一跤。
　　「我今天就只是想要亂買而已，現在想想口袋沒錢還是乖一點好了。」我隨口謅了個理由。
　　「買買買，都說小的拿錢給您買啊，您別急著回家，小的陪您買好再回去。」我第一次看到這種當鋪老闆的，後來把街從頭逛到尾，再從尾逛到頭，買了一些吃食，都是當鋪老闆掏的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爹呢。
　　我今日出門踅了一趟所有人資小姐姐沒有跨足的行業，果然把狐狸想得太簡單了，他在京城也是白老闆的存在啊，地下的白老闆。走去官府透過人脈查，府衙的人說就幫我看一兩個人，我查了當鋪老闆和賭場老闆，果然都是白瑜的家奴，難怪去年我帶白瑜去簽賣身契時，官府的人這麼不以為然的表情，不是因為白瑜是我的副手，而是因為他擁有一堆賣身契，卻要簽契給我當奴隸，奴隸有一堆奴隸，俄羅斯套娃嗎？

　　一季前，我跟瑜確定同一陣線那日後，就比較敢跟他提需求，我跟他說好，讓他把當天穿過的內裡給我，晚上睡覺時抱著，因為瑜好香好香的，我那次被首鎮蒙著眼，看不見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知道他走近了。
　　我看過一個研究，喜歡一個人的味道，跟繁衍有關係，稱為「費洛蒙效應」，這是指荷爾蒙會讓每個人在身上產生不同特殊的味道，像是指紋，人人不同，可以被辨識，而且理論上來說每個人都聞得到，兩人若關係親密，更有機會近距離聞到，但喜歡與否便因人而異。
　　結論是每個人的免疫系統不一樣，愈喜歡對方的味道，而這樣生下來的後代會有最好的免疫力，所以味道是協助人類挑選傳宗接代伴侶的科學方式。
　　首鎮身上的味道有淡淡的香味，只在抱我時聞得到，是很沈穩的味道，但瑜只要靠近一點點就能聞到他的體香，是一種讓我想緊緊抱住他的味道。
　　瑜去南方前，把穿過的內裡留給我，他的味道讓我安心，但總覺得瑜在我看不到的時候太過擴張，北荒不准，可不知道他在籌謀什麼，只是抱著他的衣服還是很舒服，不小心睡著了。
　　今早我如常起床喚小春，幫我準備洗漱的水，直到小春把臉盆放在屏風後，我還賴在床上，抱著瑜的衣服滾來滾去。有人坐到床緣親我的臉頰，此時我才看清進來的人是瑜，就立刻坐了起來。
　　與我之前花了三日，把整個京城我懷疑的店家踅了一遍，已經隔了三旬，沒想到瑜居然今天一早回來？他說回來的時間是昨天深夜，所以才早上來叫我。
　　「看你抱著我的衣服睡，又可愛又可憐。」瑜用手撥開我散落的髮絲。
　　「你是不是有想要的東西啊？你自傷癒後，買東西從不看價的，如果有想要還買不下手，是不是有點貴的東西，不如趁我回來帶你去買吧，我幫忙出點？」看他試探地問我，肯定是當鋪老闆通風報信了吧。
　　我也意識到自己又OCC了，人資小姐姐買東西是會貨比三家，選最高CP值的，我穿越前就是個買東西不看價錢的月光族。
　　我接過帕子把臉洗了，沒回答他的問題。其實古代市面上的東西種類、選項都很少，我想要的都需要訂製，我不但會跟自家的師傅訂製，還多做一些在回鄉酒樓販賣，在包廂裡的客人，可以叫小二把限量精品拿進去挑選，在女人面前，男人總能掏出錢來。
　　這件事以前人資小姐姐不會做，但我做起來得心應手，連我的同事都說她不喜歡逛街、逛網購，就喜歡逛我的購物車，裡面都是好東西，有時他們懶惰就跟我講需求，我能馬上推薦給他們適合的商品。
　　雖然太會購物在穿越前是件壞事，但穿過來後反而替回鄉酒樓增加了不少額外的收入。我還整過菩提手串，在重要祭祀的日子花重金請大師來祈福，那一桌的手串二十條108珠，我讓文武都戴著上朝。
　　接著故意安排他們上街時，撿到錢啦、遇到姑娘不小心摔倒，被他們扶起之類的好事，再讓他們炫耀，回鄉酒樓給了大師加持的手串才能這麼好運，朝臣討了就讓他們白送，只留下五六條，靜待有來往的商家詢問，我還稱這些得留著讓文武四人去做人情，剩下的價格自然水漲船高，最後以高價讓了出去兩條。
　　這樣加加減減還是賺了，再加上我早就低價買盡了菩提籽，接下來所有店家只能跟我們進貨，捏著菩提的貨源，供需失衡的情況下，價格炒得很高。
　　收到免費又大師加持過菩提手串的大臣們，到處炫耀，也都收穫了滿滿的虛榮感，這群人就一時風潮，奢侈品就是這樣炒出來的。
　　我前一陣子被凌帝叫去參加宮裡端午祭拜，就自己現場拆了一條108，做成三串給凌帝、首鎮和我，紅線打一段金剛結，把加持過的珠子串進去，再一段金剛結，最後伸縮平結，兩邊線尾打鳳尾，做好了就給凌帝和首鎮戴上，最後三個人都戴了同款。
　　凌帝笑說：「都不知道你會做這個。」舉著手轉啊轉，首鎮用右手撫著手串，若有所思。
　　「之前受傷，臥床太無聊了，就學著做，大師念經加持過的，希望保佑你倆都平平安安。」我是真心希望大家都好，但我其實穿越前就會做這些東西。我死的時候手上還戴著菩提，雖還沒養到開片，但每串油光滿滿，潤澤潤澤的。
　　凌帝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串。
　　「不喜歡就還我吧。」我記得凌帝沒有任何信仰，會不會有忌諱？還是太便宜了？皇帝應該珠光寶氣吧。
　　「說什麼，送我就是我的了！」凌帝護著手腕，看來他比起弩，更喜歡這個。
　　接著我把剩下一串的量做了小葉紫檀供，想著等一季多泡完，瑜回來了，大概色也吃進去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回來。
　　「到底想要什麼，這麼難啟齒？」瑜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以為我躊躇著價錢。
　　「我給你做的小葉紫檀供不知道好了沒？」我答非所問。
　　「什麼？我剛剛是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得把話題轉掉，我還不想知道他私下是不是在京城裡佈了什麼局，總感覺知道越多，我越冷靜，想太多就沒辦法談戀愛了。
　　「我如果沒有想要的東西，你就不回來嗎？我想要你給我換一件衣服，都快沒味道了。」
　　瑜笑了笑：「好，我回來就是想陪你啊，再過幾天才回去南方，我得把家弄好了再想辦法把你接過去。」他撫撫我的頭髮，你擔心的90%不會發生，想太多累死自己，此刻先享受瑜的陪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