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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寵溺與沉溺 ...

  •   我喜歡瑜就是最大的OCC,所以大家都不信,白瑜自己也不信,他可能以為我是在懲罰龍首鎮,首鎮也一樣,以為我是在跟他鬧脾氣,連凌帝的態度都是這樣,白瑜的躊躇不前,首鎮明目張膽地宣示主權,凌帝製造機會讓我原諒首鎮。
      如果我排除掉神的問題呢?那石素行持刀挾持我,也有可能是人為的,畢竟暗衛真的很仔細,沒照顧好我,回去要掉腦袋的。凌帝那個神經病既然都敢下春藥了,來一記猛的讓我倆和好,也蠻有可能性的。好在能確定不是首鎮,他不會讓自己的安排失效,之前他只要在我啃他肩膀時不忍著、推倒我,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往人的方向想就容易多了,我只需要實驗看看跟首鎮好一陣子,會不會出現意外事故,如果我跟首鎮靠近,還是問題頻發,那我可能是被神抓在掌中、捏著玩,就像文具店賣的出氣玩具,逆神得先知道那是什麼神,我手上的資訊太少了,想想就累。
      再想到之前瑜的害羞,可能是一種拖延手段,讓我來得及後悔的拖延,我的心又沉下去了,果然不喜歡我嗎?取悅症的人連自己喜歡什麼,都分不清楚了,我要怎樣才知道瑜真正的想法?就算不知道瑜真正的想法,至少得弄清楚我在跟神還是帝作對。
      我恢復冬季每一旬,給軍營送酒的作法,還人情嘛,方法有很多,只是我叫白瑜去送,算是一種表態,我還沒原諒你,但謝謝你救我一命。也恢復與瑜保持距離,改回去書房看帳本,日子一日日過下去,瑜沒有真正的退回到以前的位置,京城的花鈿樓只要有新胭脂出來,我的銅鏡前就會出現,變著法來提醒我,我們曾那麼靠近過嗎?這樣能算是確定他的心意嗎?
      後來想想,上輩子的茴香不化妝,所以他不會準備化妝品,但我穿越前就會化妝,還天天化好才出門,一如既往,他心細如髮,自然會發現我的OCC,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幫我準備好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首鎮幾乎每天都來酒樓喝酒,帶來的人見到我就喊「嫂子好」,這可讓瑜派的支持者小春不太開心了,總在我耳邊嘀咕,對他好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來挽回,老闆你可千萬別心軟。
      古代沒有什麼娛樂,整個京城現在最大的談資跟賭局都是我會選誰。回鄉酒樓的人清一色支持瑜,出了門就會發現首鎮關城門、殺匪救妻,因為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真的賺了一波輿論。
      但我天天與瑜在一起工作,首鎮只是來吃個晚餐就走,凌帝可能發現這一年都快過去1/3了,我跟首鎮的交流不進反退,所以他發了請柬,是他的生日宴。
      凌帝的生日禮物我準備好了,是改良好的弩,女子利用腳踏,用自身體重都可以輕易上弓,力道驚人,穩定度更高,經過練習,沒接觸的姑娘兩個月都能百步穿楊,重點是我配了一組工匠,他們之後給皇家做事,只要討個安排,就等於進工部當有編制的小官,整個算盤都打得響噹噹。
      譚公公說討吉祥,都穿紅衣赴宴。
      我讓小春陪我去,畢竟我不知道凌帝會發什麼神經,白瑜在得顧忌他的感受,而凌帝肯定會為難他,我又何必領著白瑜去受罪。馬車到宮門就得下車步行,首鎮一身紅衣在宮門,看來是在等我,我們三個人都穿著紅衣,我跟車伕說,你們先回去吧,戌時再來接我們,這種大宴有可能會拖很久,而且眾人都要展示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說不定亥時都還回不了家。小春帶著的小廝捧著錦盒,要跟著我們走進去,但被門口的太監攔下來,因為他穿的不是紅色,小春接過錦盒,讓小廝跟著車伕一起回去,宮牆很高,我已經走過幾回,但小春是第一次來。
      所有隨行的侍衛、小廝、婢女都要去登記禮物,我要一起去卻被攔下來,太監們明知道小春是跟我一道來的,卻故意把她領走,簡直欺負人,從剛剛宮門那就是故意的,我不肯,譚公公就過來說要開宴了,讓我跟首鎮快跟他過去。
      宮女領我和首鎮坐一個小几,人家都是夫妻排一個小几,譚公公說過生日要喜氣,大家穿紅色來赴宴,結果只有我倆穿紅的,去掉一身紅的小春,此刻活生生變成了喜宴的即視感。我看向凌帝,他一臉幸災樂禍,真的是沒防到他這麼無聊。
      我倆剛被領過來時,首鎮坐下了,我看著小几還在猶豫要不要跟凌帝抗議,生日宴的眾人幾乎同一個時間議論紛紛,我才剛聽到在場的名門淑女議論著,我都有婚約了,怎麼這麼好意思黏著首鎮,首鎮便站了起來:「白老闆,我有事想與你商討,麻煩你坐過來這。」
      我這會前進後退都不對,然後凌帝開口了:「白茴香,位子是我排的。」當凌帝一開口,大家就意會到不能議論這件事了,凌帝跟首鎮的態度明擺在那,我有個入贅的未婚夫,還跟當朝大將軍糾纏不清,這已經成了京城最大的談資之一,這些不認識我們的人,卻把我們掛在嘴邊,我真的好討厭這種被竊竊私語的氣氛。
      小春登記完回來了,但她跟龍駟都沒有座位:「小春跟龍駟可以下去吃一點東西嗎?他倆不用從頭站到尾吧?」這種大宴的時長會拖沓,我有點心疼小春,首鎮看向小駟,朝御膳房那微揚下巴,小駟便帶著小春去吃點東西了,只有他們可以這樣溜掉去用點點心,其他家的侍女、侍衛都乖乖待著,這時我就覺得權勢真是好東西啊,當它為我所用時。
      「酒好甜啊,真好喝。」我覺得這果酒特別香甜好喝,還不燒喉嚨,像果汁。
      「酒好甜?」首鎮把我的酒壺拎去斟在自己的杯裡:「你的酒跟我的不一樣,你小心別喝多,容易醉,這種酒甜,等醉了才知道喝太多了。」首鎮囑咐我。
      喔,糟糕,已經來不及了,我好像矇了,開始輕飄飄地,心情很好,我又盯著首鎮的下巴看,想用手摸,結果腦子想、手就真的摸下去了,不但摸,還用大拇指磨搓著,他剃掉鬍子後,就一直維持著,沒讓鬍子長出來,我知道生日宴上人很多,武德則和文雨澤都在,我不該這麼輕浮的,可是我整個人都踩在雲上,我很清醒但我手腳都輕飄飄的,控制不住自己。最糟糕的是首鎮寵溺地看著我,也不阻止我動手動腳。
      我們回鄉酒樓出來的男孩子,如果是父母亡佚的孤兒,考武試的姓武,考文官的姓文,除了他倆,例如今年剛中進士的孩子,他幼時失怙失恃,被取名文興責。
      「首鎮,我好像太開心了,要丟臉了,怎麼辦?」首鎮看向凌帝,譚公公過來問怎麼了,這一來一返,首鎮便告訴我,凌帝說我們可以先離席一會,他帶我去吹吹風。
      我跟著他後面走,他的衣袖是用皮繩綁著皮甲,他腳長、步伐大、走得太快,我好想拉一下,但他沒有寬鬆的袖子可拉,我就扯住了他的腰帶,他停下來讓我走到他前面,說:「你記得路的,去橋那吹風吧。就算你醉了、失態,別人也不知道你說了什麼。」
      我上次來這,壯烈地跳了下去,結果被這位大哥掛在半空中,我的叛逆大業就被半路攔截成了搞笑劇,我開始昏頭、臉頰熱,我想轉圈圈,首鎮就把我圈了起來,免得我轉一轉又跳下去了。
      他兩手放在矮牆上,你的手好大啊,我把他的手掌打開來比了一下,首鎮的手指長且骨骼分明,然後他合起手指,與我十指緊扣,我又看到他的護腕,開始拆他皮甲上的皮繩,把皮繩拿來幫他紮辮子。
      「開心嗎?」「嗯。」我拆了他另一手的皮繩正努力編下一條辮子:「我有點睏。」我開始想趴一下,但我沒地方趴,手在他身上摸索著,首鎮笑了笑直接抱起我,他的肩膀很寬,躺起來剛好,他把我抱到涼亭,席地而坐,他兩腳微曲,讓我就這樣坐在他兩腿之間,他的身形比我大很多,我像被包了起來。我的背靠著他的膝蓋,兩腳就墊著他一邊大腿到髖骨的位置,兩腳的膝蓋都溫溫熱熱的,整個人像陷在溫暖的雲裡。
      「睡吧,時間到了,我再叫你。」我的手腳都太溫暖了,眼皮怎麼樣都撐不起來。
      「禮物怎辦?」我還有工作啊!
      「你得酒醒了才能展示弩吧,醉成這樣,射不準就糟了。」
      「我要回家,你們不可以再關我。」我怕我一醒又被軟禁了。
      「不怕,我不會讓他再關你了。」我開始沉沉睡去,首鎮一向說到做到的。
      「我一直是為了凌家慶而活,生命裡只有黑白,死因是戰死,只是不知道是哪天。但直到遇見你,生活裡有了顏色和溫暖,你像在全黑的牢裡,唯一從縫隙透進來的光,只有一束光,卻足夠讓我心底的牢不黑。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不像活著,只有你在,才感覺到自己還有不能放手的執念,牢裡很黑,別太快把光給關了。」首鎮在說話。
      「我不想放手,我知道白瑜也不會放手……」首鎮的聲音越來越遠,他長長的手指梳理著我的頭髮,以前他好像不會這樣對人資小姐姐,他倆都是疏離冷漠型的人,雖然我長人資小姐姐十歲,但我其實是妹型的,撒嬌特別厲害的那種,可能因為我不若之前那般清冷疏遠,再加上現在已經沒有像二皇子那樣需要防範的人了,他又剃掉了鬍子,距離感不再那麼明顯,寵溺我也不背著人,讓大家覺得龍將軍好像蠻容易親近的感覺,京城貴女不少傾心他。
      人啊,真的不能太醉,我後來太舒服就睡著了,迷糊間感覺首鎮抱著我,像在吊籃裡搖來晃去,結果我一路睡,睡到宴會結束,睡到被首鎮送回酒樓,等醒時已經看到白瑜。糟了,我就算去警告文武倆別講,也有太多人看到我被龍首鎮抱回宴席,一路抱出宮門、上馬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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