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
从地理位置来说，诺亚星在荷因星系属于地处比较偏远的星球，通往其他各个星球的航程漫长。
夜间航班是最不受欢迎的，因为时差关系，乘客们休息不好，路途遥远的旅程本就劳累，没人愿意累上加累。
但也因此，夜间航班的票是半价。
诺亚星第三机场，服务台后面值班的beta昏昏欲睡，借着电脑的遮掩打了个哈欠。
凌晨两点，生物的本能就是要休息，这个时间人最容易犯困。
这个时间只有一班去首都星的星舰，机场内乘客稀稀拉拉的，十分安静。
Beta观察了一会儿，但也没什么可看的，工作中又不允许使用终端，在安静与无所事事中，他的头脑愈发昏沉起来。
Beta眯起眼睛，用手撑着头，陷入了短暂的浅眠。
直到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男人深沉的声音自服务台前响起，将beta从昏昏欲睡中解救出来：“你好。”
他刚才好像真的睡着了，甚至还争分夺秒地做了个梦，以至于抬头看向乘客时，眼前的世界有些不真实感。
凭借本能，beta觉得这是个alpha，他换上服务的微笑：“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其实抛开信息素来说，ABO三种性别在外貌上并不是那么的鲜明，但有个例外——高阶alpha。
这种凌驾于性别生物链顶端的存在，使他们自然而然地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正如面前这位alpha。
Beta不自觉地坐直了。
“我要办理登机。”程宁绪举起自己的终端投影屏示意一下，上面显示着一张机票。
A688航班，始发地诺亚星，目的地首都星，起飞时间3:15am。
正是凌晨的这唯一一班星舰。
Beta立刻拿起手边的仪器扫码确认机票信息：“乘客程宁绪……系统显示您是军人，可以在夜间半价的基础上享受7折减免，票价差额会在三个工作日内返回您的账户，请注意查收……”
他说着，扫视程宁绪，凌晨的航班没有免费行李额度，只能随身携带一件行李。
Beta看见程宁绪左手拎着一只小包，也看到他左手从手掌延伸到小臂的绷带：“您受伤了，需要为您申请特别照顾吗，需要帮您提前准备药物吗？”
“谢谢，不用。”
Beta冲他笑了一下：“已为您办好登机手续。”
“好的，谢谢。”程宁绪对beta轻轻点头，拎起包转身走向安检处。
第九军区的军官证是有特权的，比如可以免除一些需要开包脱衣服的安检等等。
但因为今天出了事，安检处不敢放人，程宁绪表示理解，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掏出来放进小筐，又脱掉了外套与军靴。
很少经历这种，他还有些不习惯，安检人员敬业地搜了两遍身，反复在他胸口摸过去，最后犹豫的问：“项链能拿出来一下吗？”
若是一般乘客，身上的金属物件都得拿出来仔细扫描检查，避免有夹带芯片等等。
但面对第九军区，安检心里有点打怵，原因无他，第九军区实在是特殊，没人愿意惹他们。
好在这位乘客很配合，项链上是标准的军区身份识别牌，以及一枚钻戒，安检检查后松了口气，连忙放行。
行李已经扫描出来，安静地放在安检仪器另一边等着主人来拿走。
程宁绪带的东西不多，军区的礼服，几件日常衣服，登录上载世界的设备，一盒营养液，没了。
他把东西重新装进包里，塞不满，显得包有点空。
过了安检就是候机厅，128个候机区有127个都熄了灯，唯一亮着的一处人影寂寥。
程宁绪走过去，在空座随便坐下，放下单肩挎包，抬眼看见对面有个自动贩卖机。
粉红色的机器，亮着粉红色的灯光，里边是一束束的浅粉色玫瑰花。
喉咙里无端泛起干涩，换做平时他只会一眼略过的东西，此时却勾起了无名的焦躁。
程宁绪走过去，扫码，在其他乘客不解的目光中买了一束玫瑰花。
机场里什么都贵，打过折的票是216元，玫瑰花却要521元。
*
知道程宁绪要回来，顾真查了航班信息，发现他是明天傍晚落地第六机场。
第六机场在另一个城市，距离他所在的医院和家里要搭动车坐几个小时的路程。
顾明心说可以派车去接，顾真转达给程宁绪，对方却说不用，于是顾真只把医院的位置发给他。
孔裕说自己会请假，来见见儿媳妇，接着得知消息的孔昱和顾岸都表示也要来，顾真觉得他们高阶alpha真烦。
此时，程宁绪应当上了星舰，廉价星舰没有配备飞行网络，意味着接下来24小时里他们毫无联系。
顾真放下终端，拿起搁在一旁的笔记本打开。
手背上挂着点滴，几天来他的身体渐渐适应了药物，又有作为中和剂的高阶alpha信息素打进来，身体状况稳定许多，至少在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他能够保持清醒，处理一些学生的论文等等。
回复了一名学生的邮件后，顾真打开中央研究院内网。
此时网上一片喧嚣，池崇明在诺亚星的讲话播放后，关于诺亚星发生的事一时间讨论不休。
舆论是个好东西，无数势力在背后运作，不同的言论各自带着节奏。
“支持星联决定，为了人类未来，让同胞的牺牲更有价值，我们需要研究狂生物。”这是池崇明一派的。
“塞城伤亡远超发布会所说的数字，是否还有其他内幕，塞城救援在最后关头突然中止，许多人未能撤离，此传言是否为真？联盟需要给我们一个完整的解释，而不是这种场面话。”这是反对温崇明一派的。
“矿生物真相——荷因星系的末日——旧星系如何毁灭，点击就看三者联系，人类是否重蹈覆辙？荷因星系或许本就不是最好的移民地！”这是趁机蹭热度的。
……
诸如此类，论坛吵得不可开交，服务器一度失去响应。
对于这些，作为塞城一事的亲自经历者，顾真没打算参与其中，也懒得翻看一层层争论高楼，但塞城一事存在疑点，这是无可辩解的事实。
根据规定，所有有关矿生物的现场信息都会传到中央研究院内网板块，供相关研究人员下载使用。
按照时间来说，塞城此前的所有数据应该都上传完毕了。
顾真点进矿生物相关子网站，果然看见一排的数据，上传日期都在最近。
矿生物数据文件的命名方式是他定的，此时看见一排的文字+数字格式，顾真十分熟悉地提取出了需要的文件，鼠标移动过去点击下载。
【对不起，您没有相关权限，请联系权限配置管理员】
顾真：“？”
再次点击，依然跳出这一提示。
在中央研究院，主任研究员不算什么管理层，但在权限方面是仅次于正副院长级别的。
尤其像矿生物这种小类研究，顾真的权限应当是能查看所有相关文件的。
他思考片刻，给时菁打了个电话。
“小真啊？”时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令顾真无端想起时英。
“时副院长，”他压下心中的不适说道，“我想下载矿生物的数据，但显示我没有权限，是系统最近更换了配置需要重新申请吗？”
时菁：“哦，权限啊，是我关掉的。”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顾真不禁皱眉：“时副院长，我需要下载数据使用。”
但时菁仍是不紧不慢地说：“小真啊，既然你已经提了休假，原则上也不应该再参与工作了，矿生物调查小组也没有你的名字，这次涉及到塞城的信息，部分还处于暂时保密状态，等你手术成功回来，我重新给你安排工作，也会开了权限，这期间你先好好修养一下。”
顾真：“可是——”
时菁接着说：“根据最新信息安全条例，休假人员不得以外部云端下载内部保密资料，所以我也不能为你破例，抱歉了。”
他既然这么说，搬出规则来，顾真也不好再争取什么，只说：“好，知道了，打扰您了。”
挂了电话，顾真给自己几位同为主任研究员的同事发了消息，他们也纷纷表示自己没有权限，更没有加入时菁所说的调查小组。
顾真问了调差小组的人员，同事们也表示不清楚。
只有一个人回了他：“夏斓在调查组，其他人不清楚。”
看着“夏斓”这个名字，顾真沉默片刻，未在追问其他。
这时，终端跳出新的消息。
许观：顾主任！
许观：我终于活过来了！
看见这个名字，顾真表情柔和起来，他切到新的聊天，回复：一直没有你的消息，身体怎么样？
许观正是他在塞城租的那间房的房东，也是塞城研究院的同事。
自塞城出事之后，顾真就一直尝试联系他。
许观：挺好哒
许观：对了顾主任，你租了一年，我把半年的房钱退给你吧
许观：他们征用了塞城，给我发了住房补贴，那个房子也不能再住了
想来也是，眼下整个塞城都被封掉了，房子当然不能再住人。
顾真：好
随后他与许观简单聊了聊，意外的是许观不清楚中央研究院的情况，却与塞城分部的同事关系很好，他们之间有一些塞城出事期间私下往来的信息与视频。
倒是意外所获。
随后又聊了些其他事，许观说自己要换药先不聊了，顾真正要找点其他事做，新的消息又跳出来。
池渊：在？
池渊：等宁绪过来，一起出来玩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