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如果—燎原同人文》木辛子灵

22、自杀

　　陶晓东从波士顿回来后一直忙着扎图和纹身展的事，他不想空出时间让自己想别的。

　　他看得出来汤索言一直在试图缓和他们的关系，尝试跟他沟通，但是他什么都不想说。没法说。说了显得他不大气。

　　说到底，他是觉得唐宁和汤索言更般配。他心里没底。

　　他现在就是个搞纹身的，没钱没名气，家里三口人得靠他养活，其中还有两个盲人。他没觉得苦，也没怨过什么，都是命里带的，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扛不住！但他就是舍不得将汤索言也拖进来。

　　他之前挣扎过逃避过，可汤索言太好了。

　　他太想要了。

　　他陶晓东凭什么就不能要！

　　可人心有时候真的太复杂太矛盾。

　　明明是他舍不得拖累汤索言，这段感情中反而是汤索言一直在付出；明明是他陶晓东想要得，想将心都掏出来给他，现在却故意冷着他吊着他，让他不踏实不好过。

　　他太贪心了。他希望汤索言的所有都是他陶晓东的，过去现在未来，全是他陶晓东的印记，没唐宁苦宁什么事儿。

　　这些个想法如果换一个人，在闹矛盾的时候可能也就噼里啪啦全给说了：诶，我就是霸道，我就是占有欲强，我就是在意你和别人做过，你就是不能跟那些宁们扯上什么关系…

　　但陶晓东他说不出口！他有这些个想法他都觉得臊得慌，可别谈将它们光明正大地倾倒出来，他只想自己默默消化掉这些坏情绪，再开开心心地跟汤索言一直好下去。

　　但没想到，今天汤索言跟他提了唐宁。

　　“不知道他到底遇着什么事了，今天又来找我帮忙。我送他回去的时候你知道碰着谁了吗？”汤索言故意卖了个关子，想你来我往地将话题进行下去。

　　这就不是他平时说话的风格。

　　“谁？”陶晓东尽量平和地问，也尽量不去理会心里又新冒出的小疙瘩。

　　“你铁磁、我学弟，夏远！”

　　汤索言没提夏远关于唐宁生病的那些话。不合适。但他确实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回想起来，上辈子唐宁好像在美国自杀了。说是好像，是因为这事也好多年了。那个时候汤索言即将退休，一次聚会的时候当年的一个校友无意提起的，提起的时候唐宁也走了好几年。具体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又是几年前的事，汤索言没多问，大家聊了几句就扯了别的话题。

　　这件事请没在他心里留下多大的波澜，重生这辈子他甚至一直没有想起来。不是他冷血，可能是潜意识这个结局让他不意外。

　　但他确实没想过夏远和唐宁能搭上关系，上辈子他可真不知道夏远对唐宁有这心思。今天看上去夏远是有些暴力，但他能当着面这样，说明心里也是坦荡的，何况唐宁虽然在挣扎但眼里没有惊慌和害怕，看样子他俩现在关系肯定不一般。

　　“夏远又去了？！”陶晓东没想到夏远竟然又来了美国！他现在正创业初期，白天对着客户装孙子，晚上在公司加班加得像头驴，每天苟延残喘的，竟然又跑来了美国。

　　两个人就着别人的感情生活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算是有了点热乎气。

　　陶晓东聊到他们上学时夏远就惦记上了唐宁，汤索言没多想，接了句没追上？陶晓东噎了一下，说：“让你给追走了…”

　　这句话一出口，汤索言先是有几秒没说话，然后笑了一声，说了句后悔了。

　　陶晓东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刚知道唐宁的时候，是听室友说我们学院来了个天才学弟。接触了之后，我发现在专业上面他的确非常有悟性，和他探讨学术问题挺轻松的。”汤索言叹了口气，说：“好后悔…”

　　这句话陶晓东听懂了，听懂了人就不理智了，再说出口的话就由不得自己了。

　　“唐宁的确很优秀，学霸、天才医学生，还…那么帅气耀眼，你们…挺般配的，后悔…也正常。”

　　陶晓东艰难地说完这几句话，以为自己既保护了尊严，又显得大气，除了心里酸涩难捱，其他都还挺满意的。他本还想再多夸两句，被话筒里传来的笑声打断了。

　　“傻子。”汤索言笑完，语气又挺正经严肃，“我们两个都是傻子！”

　　“言哥…”陶晓东被他说懵了，刚刚还挺得意自己说话天衣无缝，结果被评价一句傻子。呵！可不就是傻子。

　　“我是后悔了，后悔没早些跟你坦白。”汤索言的声音在听筒里听起来黏糊又委屈，“晓东，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