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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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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晓东在波士顿呆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下午坐飞机回了纽约。
这三天,两个人一直不咸不淡的,没完全聊开,也没彻底闹掰。汤索言不知道晓东怎么了,他猜过,问过,尝试过道歉,也冷脸过,但陶晓东什么都不说。
他不说,汤索言就什么都没法做。他一句“没事,言哥”,就可以将汤索言噎在那,进退不得。
两人看起来的确一切正常,挺平和的,但晓东眼里的东西变了,汤索言看得很明白。他心里有一个隐隐的猜测,却不敢再深问。
那天他们做完后,陶晓东的反应那么冷淡,那么勉强,哪像是场两情相悦的欢愉。甚至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做过,晓东连提都没再提过。
34岁的晓东跟他说过,他这次特别特别想要;可现在22岁的晓东,也许没有那么想要了。
汤索言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人,其实骨子里藏着傲气。假如陶晓东真的不想要了,他无论再怎么爱他,也不可能勉强他绑着他。
但如果说好聚好散,汤索言也绝对办不到。
他想了很久,竟然发现他只能就这么僵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汤索言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得靠装聋作哑来维系这段感情。
但他没有办法离开陶晓东。
陶晓东回纽约的第五天,唐宁出现在了汤索言的实验室楼下。他们的圈子也就那么大,徐教授和唐宁的老师顾教授也是师兄弟,私交不错。唐宁是圣诞节前半个月来的,那个时候汤索言天天忙得不行,两人没碰过面,唐宁倒陪着顾老和徐老吃过几次饭,得知了汤索言也在波士顿。
两人在附近的餐厅简单地用了晚餐。期间唐宁几次欲言又止,汤索言都没搭茬。他不是没看出来唐宁心事重重,也不是故意冷着脸袖手旁观。那天唐宁说假扮男朋友的事情,他只当他是情绪激动下的口无遮拦,但唐宁不将事情讲清楚,他没办法揽这个事。
唐宁今晚喝了点酒,开不了车,汤索言开的车送他。两人家本来也不远,其实也是顺路。车停到唐宁家门口的时候,他像是终于鼓足勇气一般,邀请汤索言去他家谈谈。
他说这话的时候汤索言正拿过手机看信息,他其实一直在等陶晓东的短信。晚饭前他发信息问他晚上吃的什么,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他又给他发了一条“下班了吗?”才放下手机,对唐宁说:“就在车上谈吧。”
唐宁沉默了很久。
汤索言其实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在工作上的确非常认真细致,所以他的时间才更宝贵,不工作的时候他的时间只想用来睡觉和用在晓东身上。
“唐宁…”
“言哥!”唐宁看得出来他的耐心快耗尽了,急忙打断他道:“上次说的事,你能不能答应我。就吃一顿饭,不会让你为难的…”
“唐宁,你现在就让我很为难了。你要我帮忙,可以,但我只会帮你解决问题,而不是帮你去欺骗别人制作问题。逃避或者回避,只会让你越陷越深,到最后谁都救不了你。”
其实类似的话上辈子汤索言也对唐宁说过,他没想到这辈子他还会对他说出这番话,也似乎明白了原来唐宁的问题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
“解决不了的…永远都没有办法解决…言哥…”
“咚咚咚!”
车窗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唐宁的话。汤索言警惕地望过去,竟然是夏远在外面。他开了车门下去,夏远很克制地叫了一声学哥,眼睛却朝着车里望。汤索言不知道他和唐宁的那茬,正打算给他们做个介绍,夏远就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一把将唐宁拽了出来。
唐宁发了疯得挣扎,嘴里骂他混蛋,要他滚。夏远却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个白布塞进他的嘴里,又卸了领带在他背后缠住了双手,接着将人一提扛上了肩膀。他不顾还在挣扎的唐宁,狠狠朝他屁股肉上拍了几下,吼了句“跟老子消停点”,然后面不改色地向汤索言点了点头,要带唐宁走。
“夏远!”汤索言轻呵了一声,眼神复杂地打量他们,他不可能让夏远这样带走唐宁。
夏远本来不想理会他,但他怕他就这么走了,汤索言会报警。成年人之间没必要弄得那么难堪。
“学哥,唐宁身上发生过什么我不方便说,我只告诉你,他有严重的创伤后遗症,必须定时看心理医生定时吃药的那种。”他往上颠了颠唐宁,接着说,“反正你就别管了,唐宁我接手了。”
汤索言回到家洗完澡,才等到陶晓东的短信:【才下班。】
他回道:【方便打电话吗?】
陶晓东没再回复,但电话没过一会儿就打了进来。他的声音略显疲惫,兴致也不算太高,这几天一直这样。汤索言每天都尝试和他聊各种不同的话题,可得到的回应永远是嗯、好、哦,讲不了几句,电话里就一片沉默,然后就是晚安、早点睡、明天再说吧,电话就挂了。
汤索言现在正打算加快实验进度,尽量下个星期能挪一个周末出来。他得去见陶晓东,要不然他觉得自己快凉了。
其实每天打电话,新鲜的话题并不多,特别像他们俩现在这种尴尬期,不知道该聊什么话题。终于到再次沉默,不得不说晚安早点睡这句话的时候,汤索言不得不放□□面,聊起了学弟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