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着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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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灵蕊接到谢清珩的消息后，不似以往那般开心，反而心事重重。
“秋燕，你说我要不要赴约？”
秋燕心里打鼓，她知道要是回答不好，日后小姐懊悔，肯定会拿她出气。
在心里组织了下措辞，小心翼翼：“小姐，表少爷难得邀您出去，您为何不想去啊？”
沐灵蕊望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去，可昨日父亲来时，你不也在场？”
父亲说的话历历在目，逼得她必须在家族和表哥之间选一个。
沐灵蕊回头看着秋燕：“秋燕，你说我该怎么选？”
秋燕抿了抿唇，当初她们在江州的遭遇，让她对老爷并没什么好感。
但她知道小姐对老爷还有感情，万一小姐听了老爷的话重蹈覆辙……
秋燕想到这，打了个冷颤，顾不得会触怒小姐，急忙道：“小姐，奴婢觉得还是表少爷更值得信赖，当初老爷不顾您的意愿，把您嫁给金家……”
沐灵蕊眼神一凌，把梳妆台上的东西扫落在地：“闭嘴，不许提那个病秧子，要不是那个病秧子，我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想起那个病秧子，沐灵蕊胸膛剧烈起伏，胃里直犯恶心。
秋燕被吓了一跳，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当初老爷用一封信把您骗去江州，害您受了那么多苦，小姐你不要再犯傻了。”
其实当初沐灵蕊可以先在京城成婚，然后再回江州。
可这一切都毁在沐毅中寄来的一封信上，信中称沐毅中生病，希望能亲眼看到沐灵蕊成婚。
于是沐灵蕊回到江州，被沐毅中嫁去金家，没过几年丈夫病逝……
“你以为我想犯傻吗？可表哥对我无意，要是哪天表哥彻底不管我了，我能靠的就只有我父亲，表哥现在找我，估计是有所图。”
自从上次表哥放狠话离开，就再也没来过沐府。
秋燕还想再劝，可觑了眼小姐的脸色，明白这时候小姐听不进去，委婉劝道：“奴婢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缓和与表少爷的关系，而且奴婢觉得表少爷心里是有小姐的，这段时间，表少爷虽然没来，可每月贴补的银钱依旧按时送来……”
沐灵蕊捏紧拳头：“你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跟表哥缓和关系，可父亲现在跟大舅舅他们联手，要是被他们知道我站在表哥那边……”
“小姐，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握住表少爷，老爷和永定侯府那边都是嘴上功夫，这些年都是表少爷处处帮助我们，我们才能在京城落脚。”
“秋燕你帮我梳妆打扮，我要去见表哥。”
………………
碧玉不知道顾怀清跟自家夫人说了什么，但看着夫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十分担心。
“夫人，回府的路在这边。”
碧玉看到自家夫人又一次走岔路，开口提醒的同时，忍不住问道：“夫人，顾少东家跟你说了什么？”
钟琦央回想起方才顾怀清直白地爱慕之语，自己听都没听完，直接起身出门带着碧玉离开，一阵窘迫感涌上心头。
“没什么，现在天色不早，我们赶紧回府吧。”
钟琦央搪塞过去，等回到府邸，路过书房时，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不免有些奇怪。
最近几日天空阴沉，屋内光线不好，哪怕是大白天，书房内也会点燃蜡烛。
钟琦央推开书房大门，里面空无一人。
“咦？今天大人竟然没在书房查案？”碧玉惊讶道。
这段时间大人天天待在书房，要不是夫人派人来叫，大人都能忘记吃饭和睡觉。
钟琦央刚准备让碧玉去询问门房，就看到一个小厮走过来。
小厮道：“夫人，大人说有要事要办，可能会晚归，让您不必等他。”
钟琦央挑了挑眉，看来是查出重要线索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听松照谢清珩吩咐，将位置定在桃园旁的一家酒馆。
马车停在酒馆门口，沐灵蕊在秋燕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听松从二楼窗户看见沐灵蕊，对里面道：“大人，表小姐到了。”
“嗯，别庄那边有消息吗？”
“确定沐知府就在别庄中。”
“让人把他们看住，不要再跟丢了，还有派人去一趟皇宫，就说消息属实。”
沐灵蕊敲门进屋，下意识先环顾四周，见屋内只有谢清珩一人，心生警惕。
她可不会自恋地以为表哥约她出来，是为了跟她幽会。
但不管怎样，她今天一定要挽回表哥，让她们的关系恢复如初。
想到这点，沐灵蕊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走近谢清珩：“表哥，你今日主动约灵蕊出来，灵蕊很高兴。”
语气亲昵自然，仿佛她们从未发生过矛盾。
谢清珩退后一步，跟沐灵蕊保持距离：“灵蕊，我今日邀你前来，是有事相求。”
沐灵蕊注意到谢清珩动作，眼神一暗，随后若无其事坐下：“表哥那么客气做什么，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谢清珩坐在沐灵蕊对面，盯紧沐灵蕊，不放过她脸上丝毫表情：“你父亲回京了，是吗？”
沐灵蕊面色一僵：“表哥从哪听来的消息，我爹身为江州知府，怎可轻易回京？”
谢清珩从沐灵蕊表情看出端倪：“是啊，连你都知道外地官员不能私自回京，可你爹还是这么做了。”
沐灵蕊听出谢清珩语气中的笃定，猜想表哥手上肯定掌握证据，语气顿时变得柔弱可怜，试图蒙混过去：“表哥~”
谢清珩看出沐灵蕊不想多说，于是站起身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桃园：“灵蕊，你记得这是哪里吗？”
话题转变太快，让沐灵蕊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不就是普通桃园吗？”
谢清珩看着远处冒起的炊烟：“我记得祖母将你母亲的陪嫁尽数转交给你。”
沐灵蕊顺着谢清珩视线望去，终于想起不远处就是她母亲陪嫁的别庄。
“表哥，你早就知道？”
“刚知道不久，灵蕊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沐灵蕊察觉谢清珩似乎没有生她的气，心里又升起一股希望。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沐灵蕊用手帕捂住脸颊：“表哥，对不起……”
谢清珩倒了杯茶水递到沐灵蕊手中，安慰道：“灵蕊，别哭了。”
沐毅中毕竟是沐灵蕊的亲生父亲，他能理解沐灵蕊的难处。
沐灵蕊低着头，唇角微勾，语带哽咽：“表哥，我知道我爹做的不对，可我爹说他进京是为了来看我，我不忍心……”
沐灵蕊了解谢清珩，知道他最看重亲情，所以说的话半真半假。
沐毅中进京的确是找她，只是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那你爹还说了什么吗？”
沐灵蕊抓着谢清珩衣袖，泪眼婆娑：“他说想把我带回江州，我不想回江州，表哥，我好怕……”
谢清珩被哭声吵得有些头疼，但还是耐住性子安慰：“灵蕊，只要你不想，没人能强迫你回江州。”
沐灵蕊欲言又止，偷偷给秋燕使了个眼色。
秋燕会意，借着上前给沐灵蕊拭泪的功夫，向谢清珩诉苦：“表少爷，这段时间永定侯夫人见你不来沐府，觉得我们小姐没了依靠，便隔三差五把我们小姐叫去永定侯府，打着教导的名义，磋磨我家小姐……”
谢清珩蹙眉：“大伯母怎么知晓的？”
他的人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盯着沐府，唯一的可能就是沐灵蕊和秋燕在撒谎。
沐灵蕊眼中闪过慌乱，握紧秋燕的手，试图用哭声打断谢清珩思考：“表哥，灵蕊知道错了，灵蕊不应该把娘亲的死怪在二舅舅身上，你能原谅灵蕊吗？”
谢清珩不清楚沐灵蕊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知道她是想寻求自己的庇护，脑子回想起祖母临终的嘱托，犹豫良久还是点头答应。
沐灵蕊见状松了口气：“灵蕊知道表哥最好了。”
沐灵蕊还想在说些什么，就见谢清珩站起来走到窗边：“表哥，怎么了？”
谢清珩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心底一沉：“你老实待在屋内，我出去看看。”
沐灵蕊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询问，谢清珩已经离开，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秋燕发现不对，颤着手指着窗外：“小姐，那个方向是不是别庄？”
沐灵蕊望去，看到火光映红半边天，脸色惨白。
她父亲还在别庄里面……
谢清珩快步朝外走去，正好撞上匆匆赶来的听松。
“别庄出什么事了？”
听松额头布满汗珠：“别庄着火了，在外看守的兄弟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沐毅中呢？还在别庄里？”
“不清楚，火势太凶，兄弟们只能先救火。”
谢清珩找酒馆的马夫借了一匹马，驾着马匹朝别庄赶去。
稻草木屋搭建的房子，被火焰吞噬的一干二净，浓烟熏得救火的人睁不开眼睛。
等谢清珩赶到时，火势已被扑灭，只剩一片冒着黑烟的断壁残垣。
“有人员伤亡吗？”谢清珩朝监视的人问道
“不清楚，火才刚刚扑灭，没人敢进去，大人也小心点。”
“确定沐毅中在里面吗？”
“大人，今天小的们没看到有人从别院里出来，沐知府他们十有八九怕是……”
“去京兆府，把事情经过告诉京兆尹，让他把仵作带来。”
听松点头，正要去办事，就看见一个面白无须的人缓步走来。
听松转身小声提醒：“大人，宫里来人了。”
一句话的功夫，那人已走至跟前：“谢大人，劳烦您跟咱家走一趟吧。”
谢清珩朝听松挥手：“按我的吩咐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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