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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最后还是张以诚拿着花,向胜男道歉。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胜男,今天去我家吃饭吧,我妈老说要见见你呢。”张以诚执着胜男的手,撒娇。刚开始交往的时候,胜男总觉得有这样像一个大男孩的男朋友真是很有趣的事,可是现在的她,却有些不奈和烦躁。不知是为了什么?
      “胜男,怎么样,晚上我来接你。”张以诚没有觉察到胜男的异样。
      “好吧。”胜男对着张以诚虚弱地笑,为什么张以诚更像是她的孩子呢?

      胜男虽然料到,这不会是一场简单的晚饭,但是她并没有料到,这简直是一场拷问会,从胜男的家庭,学历,人品,样貌,一一被人鉴赏过。胜男感觉无限疲劳。胜男向来涵养好,若是换了深深一定破口大骂了,难道祖宗十八代都要一一查过不成。胜男不响,但已在心里排斥这家人。豪门又怎样?胜男对张以诚更是失望,他没有帮她说一句话。她的母亲是否也是这样的心凉,一个人在豪门中的孤立。终究不好怪罪母亲太多。
      好在胜男的家世,也是无可挑剔,又是家里唯一孩子,虽然不及张以诚,但是小家碧玉总是有的。
      饭还是吃下去了,却没有料到,周亦初也在。刚才只顾着如狼似虎的拷问,没有注意到周亦初一直站在她的背后,难怪有如芒刺在背。周亦初不避嫌疑地直直地看着她,胜男无处躲藏,照说胜男也不用躲,奈何胜男心里有鬼,只能一再躲避。
      吃完饭,周亦初坚持送胜男回去,张以诚起先不让,奈何他母亲劝说,只好作罢。胜男答应了,事情总要有解决。
      两人坐在车中,一句话全无。胜男深觉不安,她讨厌这种几乎于饱和的空气,仿佛一张嘴,空气中就会发出劈劈啪啪的火光。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这种空气又有如拉扯中的弦,令人紧张不安。
      “周先生,下一个路口就放我下来吧。”胜男不叫他舅舅。
      “胜男,你怕我。”
      “周先生说笑了。”胜男尴尬。
      “你不怕我,为什么要避我?”
      胜男捏紧拳头,指甲都扣进肉里,胜男却不觉得疼,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大家都要逼她。胜男决定豁出去了。
      “周先生,你是以诚的舅舅,我是他的女朋友。”
      “那又怎样,我们之间的吸引只是男与女之间的吸引。”他居然承认,胜男转头盯着他。周亦初只是自在的驾驶。
      “周先生,你有妻子。”胜男提醒他的责任。
      “我正在准备离婚。”
      “我想我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吧。”胜男暗讽。
      “确实和你无关,但是,你不能否认我们之间的吸引力。”
      “有,又怎样?大西洋的天空下,存在的爱情观,爱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与罪恶道德无关。但儒家教条下的爱情婚姻观,介入别人的爱是一种道德的不可原谅,甚至要背负一种罪。我没有你的豁达。”
      “胜男,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后果考虑太多,永远得不到快乐。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改变你。”
      “敬谢不敏。”胜男跨下车,摔上车门,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骄傲。但是不自觉地在别人面前没有脾气的胜男,在周亦初面前却是那么容易变得易怒。在别人面前,冷冰冰,自闭,无语的胜男,在周亦初面前,却滔滔不绝的讲起爱情理论,天知道,她知道什么爱情理论。
      “也许,你该考虑,你是不是爱以诚,我察觉不到你对他的爱意。晚安,做个好梦,最好梦里有我。”周亦初倚在车窗上,闲闲地对胜男说。
      “登徒子。”胜男没好气的骂,周亦初却笑着绝尘而去。
      她真的喜欢张以诚吗?胜男呆在原地。

      胜男并没有料到,当她以为或者想要以为一切都和当初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时,事实已是难料,多少事情由不得自己。
      “胜男。”
      胜男一惊,周亦初怎么站在她的门前。
      “你……”胜男不胜惊讶。
      “你不用震惊到,眼睛都突出来吧。我不是拦你门的匪徒,只是正好我昨天晚上买了你隔壁的房子而已。今天来看看。”周亦初爱极了胜男这副表情,没有平日里圣女般的美丽,也没有圣女般矜持和冷漠,那种全然感情的释放。
      胜男太过压抑,太过独立,太会自我保护,这些统统让他心生怜惜。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那种彷徨无依,让他心动想要保护她,她那种在黑暗中深深地依恋,那种对他全然的托付,让周亦初明白胜男是他寻找的人。
      也许没有人会相信情场里几翻打滚过来的周亦初,会是相信一见钟情的人。曾经周亦初相信林义丰就是他要寻找的人,那时他才刚刚十八岁。初见林义丰,周亦初仿若见到天人,那种深深的震动感,至今难忘。如果见过那个人,任何人都只是将就。所以他结了又离,离了又结,来来回回,得了情场浪子的称号。可是当周亦初见到胜男,他才明白,他真正要等的人在这里。只因林义丰和胜男极像,他认错了,多么荒妙,没有人会相信吧。但林义丰纵然长得和胜男极像,终究不是。当周亦初见到胜男,他心里突然有了碎裂的声音,他明白时间跟他开了一个极恶劣的玩笑。辗转十七年,他认错了人,当如今他得了这样一个恶名声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他这样要怎么给她安全感呢?胜男是极缺乏安全感的人啊。
      “你走开。我要去上学了。”胜男从周亦初身边穿过,无视他的存在。
      “我送你。”
      胜男“不”字还没说出口,已被周亦初托进车里,不由分说。
      “你怎么能这样?”
      “我喜欢你才这样啊。”周亦初厚脸皮。三十五岁的人了,重拾当年追求女孩的忍劲,着实有些为难,但是他亦做了。胜男气得无话可说,心里却无可奈何地有着甜味,她要拿他怎么办呢?明明知道不可以,不行,为什么,还要期待?为什么还会喜欢?她是否要跟以诚坦白现在的感受,好为难。
      一路上,个人想着个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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