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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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锁林岛的当天晚上，霍金斯、潘蜜拉、浮士德聚集在船长室里，开始播放那段来自于锁林岛上的小镇报社的录像带。
电话虫释放出来的投影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和五彩斑斓的马赛克，然后渐渐有了人声和画面——
“请大家相信我吧！看在露米伊的份上，求你们相信我吧！我说的都是真的！”
只见身着黑色礼服裙、半边脸被面具遮住的金发少女站在舞台上高声说道。她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一般。
“たった一度だけしか人生はないから
（我愿用这仅有一次的宝贵人生）
“たった一つだけしか真実はないのよ
（来揭示那仅有一个的残酷真相）
“狂わせたってかまわない
（就算为此陷入疯狂，我也在所不惜）
“台無しなんて言わせない”
（所以请不要说这些话只是一派胡言）
“这孩子就是船长的女儿吗？她说了什么话想让大家相信啊？”
浮士德盯着投影问道。
霍金斯点了点头：“可能是在拿着这个电话虫的人开始录像之前她已经说了一些话，但是没有被录到吧。”
录像之中，坐在舞台下面的观众们吵闹起来。他们痛斥着说丝妲尔是个诬陷母亲的疯女人，她不配做伊柯丽斯的女儿、不配站在舞台上，她所说的只是一派胡言和疯言疯语罢了之类的话。
随着观众们的喊叫声，画面再次变成了马赛克。待到录像恢复的时候，画面上的丝妲尔举起了一把剑。
通过剑刃的反光，观看录像的三人可以看出那把剑不是在舞台上表演时使用的道具，而是一把由钢铁打造的真正的剑。这么说来，从那把剑上流动着滴落下来的红色液体恐怕也不是舞台表演时常用的道具假血浆，而是真正的鲜血吧。
丝妲尔有些吃力地大幅度挥动了一下那把剑。紧接着，远在那把剑的攻击范围之外，有一位愤怒呼喊的观众突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砍掉了脑袋和举起来的手臂。
看着那个身首异处的人，喧闹的人群安静了片刻，然后爆发出尖叫声和更多的怒吼，以至于录像的画面再一次地变成了混乱的彩色马赛克，观看的三人只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玻璃制品碎掉了，从而发出了清脆的巨响；凌乱的脚步声中夹带着“快逃啊”、“门打不开”之类听起来十分绝望的呼喊声，其中混杂着似乎是某种动物的吼叫声和火焰燃烧的啪嚓作响的声音，光是听起来就令人感到焦灼不安；仿佛把以上这些声音全部都当成伴奏似的，少女的歌声骤然响起——
“もっともっと遊んでよ
（再多陪我玩一会儿吧）
“足りないようね痛みが
（这点痛苦还远远不够）
“今夜 感じて
（就在今夜 充分体会）
“燃え悶える
（被灼烧的悲痛之苦）
“足掻いて嘆いて見せて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挣扎悲叹）
“歌うように叫べ絶望”
（宛如高歌般直呼绝望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又出现了正常的画面。这时录像中的歌剧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惊慌失措的观众们跑过被火焰包裹的走廊，争先恐后逃往歌剧院外面；他们之所以如此焦急，不只是为了逃离被烧死的命运，更是因为丝妲尔正拖着剑在后面追赶他们——每当她举起那把剑挥动一次，在她前方不远处的人就会瞬间变成一堆尸体碎块，就好像被飞舞在空中的肉眼无法看见的透明利刃切碎了一般。
终于逃到了外面，歌剧院周围满是围观的人群，他们都是锁林岛上的小镇居民，有些是来帮忙灭火的，有些则是在寻找今晚来歌剧院观看表演的亲人，当然还有好些都是来凑热闹看戏的人。
丝妲尔也从火场里走了出来。她身上、脸上、面具上，还有漆黑的裙摆上都沾染血迹，再加上她身后燃烧着的歌剧院，火光与硝烟使得手持利剑的少女仿佛穿过地狱之门缓缓步入人间的恶魔一般，无比契合海军给予她的“复仇鬼”这一绰号。
“看见了吗？这就是不相信我的代价，也是你们盲目听信于那个女人的代价。”
少女一边用暗淡无光的天蓝色眼睛扫视着人群，一边指着自己身后正在熊熊燃烧的歌剧院说道。
“闭嘴！你这疯子！”
“你这可恶的家伙！不许再出言侮辱女神大人了！”
“伊柯丽斯大人是最最善良的公主殿下，我们就是愿意相信她！”
人群中再度传来反对的声音。闻言，丝妲尔再次挥剑让那些喊话的人全都变成了鲜血飞溅的碎尸肉块。
“你们这些被蒙在鼓里的家伙真有够可悲的，不过说到底也是你们活该。在伊柯丽斯眼里，你们根本不是人，只是死掉多少都没关系的实验动物罢了。”
丝妲尔举起手中的剑。仿佛被召唤似的，些许的火焰化作数条火蛇在她身边盘旋飞舞，在恐怖与美丽共存的同时，彰显着她所拥有的神秘力量。
“伊柯丽斯不会在意你们的愚忠和牺牲，只会把你们当作她的挡箭牌，然后躲在你们身后暗自窃笑罢了。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过来，我才是那个揭示真相的伟大之人，我才是那个想要解救你们的慈悲为怀之人。”
说着，少女手中的剑指向了她的复仇对象。
“给我听好了，我的名字是巴兹尔·X·丝妲尔，我为父亲给予我的这个名字而发自内心地感到自豪！给我看好了，就在今晚，我将会成为那颗击落神明的流星！赞美我的诚实、感恩我的勇气、歌颂我的崇高吧，就像你们曾经盲目地拜倒在那个虚伪的女神裙摆之下一样！给我记好了，我所拥有的是——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无法比拟的正直与胆识！”
“見せかけの強さより
（比起沉醉于华而不实的力量）
“名ばかりの絆より
（比起炫耀那徒有虚名的羁绊）
“星々を見上げてると
（你们更应该抬头仰望星辰「我」）
“己の小ささに嗤う
（这样你们才会明白自己有多渺小）
“地に平伏せ
（给我跪下来匍伏在地洗耳恭听吧）
“高くつくぞ レの歌は”
（我的歌声正是如此的代价高昂！）
紧接着，环绕在丝妲尔身边的火蛇朝着剑尖所指的方向发起进攻，不过拍摄这段录像的人并没有把镜头转向被攻击的人，而是一直对准丝妲尔进行拍摄。只见她瞪大了眼睛，表情变得有些惊讶，可能是看到自己的攻击被防御住了吧。
就在下一个瞬间，一阵狂风袭来，可以看到丝妲尔的裙摆和装饰在面具上的羽毛都被吹得不断摇摆，而丝妲尔本人则是只见被那阵狂风割断了四肢，如同一个被无知孩童肢解了的玩偶一般，就那样七零八落地躺倒在地上。
正在观看录像的浮士德和潘蜜拉都发出了一阵惊呼，霍金斯虽然没有出声说点什么，但是他眉头紧皱着，显然是在想丝妲尔究竟是怎么在承受了这种程度的重伤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令三人感到失望的是，就在这时候，录像带的画面再度变成了一堆马赛克。可能是因为录像的时候是晚上，再加上歌剧院着火，所以此时的录像是一片黑色与橘色交织的马赛克，宛如那传说中的万圣节之夜——妖魔鬼怪重返人间，呼啸着狂欢着，在邪笑声中肆意作乱的恐怖夜晚。
虽然画面看不清了，但是当时录下来的声音还在继续播放着，似乎有人因为丝妲尔被打倒了而开始欢呼，但是很快人群中又传来了“那是什么！”、“怪物啊！”之类的惊叫声，可以听得出来，当时的场面十分混乱。
待到画面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只见丝妲尔断掉的四肢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一般，缓缓地移动到她的躯干旁边，然后自动与伤口对接……就这样，丝妲尔很快就恢复到了四肢健全的状态，只是刚才四肢被割断的地方留下了伤疤而已。
然而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之类的原因，重获四肢的丝妲尔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然后很快就再次倒下，失去了意识。这时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走入了镜头所能拍摄到的画面中，用拎小猫似的动作将昏迷过去的丝妲尔拎了起来，向周围的人高声宣布道：“这孩子归我了，价格随便你们开”，然后就带走了丝妲尔。
录像带播放到这里就结束了，只留下心中充满疑惑的三人坐在船长室里，开始逐步分析录像中出现过的各种令人不解的现象。
“看来放火烧歌剧院这事儿还真是那孩子干的……”浮士德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但是，怎么说呢……她看起来年纪那么小，真的是她一个人办到的吗？”
霍金斯点了点头：歌剧院烧毁事件发生在大约一年前，那时丝妲尔才13岁，无论怎么看都还是个小孩子。
“你的意思是，当时有人在暗中帮助她？”潘蜜拉接过话茬。
“我觉得很有可能啊，比如说最后那个把她带走了的男人。”浮士德继续推测，“明明事态这么严重，他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惊讶。”
潘蜜拉平静地摇头：“我觉得不可能。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被大家称之为‘黄金帝’的吉尔德·泰佐洛。以他的实力和性格，想毁掉那座歌剧院的话完全可以亲自动手，他没有理由找一个小孩子替他干这件事。而且如果幕后主使是他的话，最后他反而不应该出面带走丝妲尔。”
浮士德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便无话可说了。
这时候，霍金斯慢条斯理地表示，他在意的是丝妲尔反复提到的“真相”，以及她所展现出来的、疑似恶魔果实的战斗能力。
“是啊，她只是空挥了几刀，就把那么多人都隔空切碎了……而且好像还能操纵火焰？最后还把断掉的手脚都接回去了？”
浮士德回想起录像带里有关于丝妲尔的内容，不禁开始冒冷汗了。船长能用塔罗牌占卜预知未来、能把自己身上的伤口转移给别人，他的女儿居然还能做到更加离谱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
“嗯……应该是超人系或者自然系的吧。不太可能是动物系，毕竟她身上没有出现什么动物的特征。”潘蜜拉试图分析丝妲尔吃下的是什么恶魔果实，“但如果是动物系·幻兽种的话，应该也能获得一些超能力……”
“对了，一开始那孩子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叫‘露米伊’什么的？船长你知道她在说谁吗？”不甘于沉默的浮士德插话道。
乐琪·露米伊（Lucky Lumière）——霍金斯说了一个女孩的名字。据锁林岛上的人说，她是丝妲尔的朋友，也是这一切的导火索。丝妲尔坚信是伊柯丽斯害死了露米伊，所以才烧毁了属于伊柯丽斯的歌剧院，以此来报复她。但是根据报社的记录，有天晚上一位小镇居民的猎////枪走火了，露米伊不幸中弹身亡，此事看起来似乎与伊柯丽斯完全无关，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丝妲尔会认定露米伊的死是母亲所为。
“霍金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是要去找丝妲尔吗？”最终，潘蜜拉把决定权交给霍金斯。他是船长，自然应该由他来负责决策。
“我女儿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事。在学校的时候，她甚至从来都不曾与别人吵过架。我必须要见到她，听她本人来讲述真相。”霍金斯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再召集些人手，然后就立刻出发去伟大航路。”
霍金斯海贼团今后的行动方针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三章
